當邪神龐大的身軀俯視在場所有人時,他的利爪直接落下。
只聽“轟”的一聲,眾人所處的大殿徹底倒塌掉。
當這大殿倒塌下去的那一刻,徐子墨才看清這噬血邪族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片漆黑無比,沒有一絲光明的空間。
黑暗、寂寥、孤獨、冰冷。
徐子墨能想到的就只要這幾個詞語去形成這片空間。
生活在這里的生物,將永生永世沉淪于黑暗的孤獨中。
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刻。
“這就是放逐之地嗎?”徐子墨打量著四周。
噬血邪族的大本營并不在古界之內。
古界只是他們豢養食物的一個囚籠,他們在囚籠的外面操控著一切。
但可悲的是,事實上他們自身也存在于放逐之地這另一個囚籠中。
他們也同是籠中鳥一般的人。
“如你所見,這里沒有生物,沒有光明,沒有靈氣。
身處放逐之地的種族,只剩下在冰冷的黑暗中孤獨的死去。”
邪神淡淡的說道:“而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受盡了煎熬和折磨。”
聽到邪神的話,拜蒙微微皺眉。
在這片天地里,他感受不到任何道韻。
就好像他的道被某種東西給屏蔽了一般。
“別嘗試了,放逐之地是被天道遺棄的地方。”
邪神冷笑著說道:“在這里,就算大帝也感受不到任何的道韻。”
徐子墨微瞇著眼看著邪神,說道:“這也是你能抗衡血冥大帝的原因吧!”
大帝之所以強,就強在仙道有別。
假如道韻無法使用,那么大帝也就和普通的入仙強者沒什么兩樣了。
這放逐之地正是將仙道兩者的區別無線縮小了。
“我承認你的勢力有些超乎我的意料,”邪神淡淡的說道。
“但只要我們不出這放逐之地,你又能奈我何?
等我們噬血邪族積攢力量,離開這放逐之地的那天。
必讓這片天地為我們的不公而腥風血雨。”
徐子墨微瞇著眼看著旁邊的拜蒙。
“主上,我會解決他的,”拜蒙連忙點點頭。
只見他周身魔氣纏繞,籠罩了這整片天地。
與身處的黑暗空間融合在一起。
無數張猙獰的面孔在黑暗中嘶吼著。
看到這副場景,邪神冷哼一聲,詫異的說道:“看來你也不是什么易善之輩啊!”
邪神的身軀有數百米高,仿佛一只龐大的怪物般。
隨著它的身軀越來越大,身體表面的皮肉緊裹著,看上去更像一具尸骨。
利爪有數十米長,尤其是嘴中的兩顆獠牙,仿佛能洞穿萬物般尖銳。
隨著拜蒙右手一揮,那半空中萬千猙獰面孔全都嘶吼著沖了下來。
猙獰面孔穿過層層虛空,吞噬著無盡魔氣,仿佛隕石降落,世界末日般。
邪神也不甘示弱,張開血盆大口仰天長嘯著。
它周身邪氣盎然,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暗灰色的光膜。
將這些猙獰面孔全部阻擋了下來。
隨后只見他大爪一揮,朝拜蒙所處的位置拍了下去。
拜蒙冷哼一聲,同樣是一拳穿過無盡虛空,帶著滾滾魔氣回了過去。
此刻不僅僅是拜蒙和邪神的戰斗。
那九大邪將與徐子墨帶來的十大入仙強者也在戰斗著。
或單打獨斗,或混亂在一起。
整片天地都在不斷坍塌、復原中重復著。
“轟隆隆”的炸響聲回蕩在四周,久久不能平息。
這場大戰似乎要將整個蒼穹給打塌般。
空間亂流在涌動著,狂風驟雨仿佛驚濤駭浪般。
幸虧這是一片放逐之地,很難造成什么大規模的傷害。
徐子墨一步步走到上首的王座面前。
他一腳踏碎眼前的王座。
隨即微瞇著眼,閉眼沉思著。
“在這里你是打不贏我的,”邪神對著拜蒙大吼道。
“不如你們都停手,這樣打下去也沒意義。”
“螻蟻永遠都只能行螻蟻之事,以螻蟻的眼光看待事物。”
拜蒙淡淡的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此刻只見一股別樣的威勢從他體內散發而出。
這股氣勢就仿佛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落向九天,決然而不可阻擋。
人體內有十二道脈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打通十二道脈門就能夠超脫物種的極限,擁有難以想象的壽元和潛力。
甚至直達那蒼穹的彼岸。
這是傳說,人們都聽說過,卻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這種存在。
大帝是此方世界的巔峰。
但入道也好,入仙也罷。
都只不過是打通了九道脈門的存在。
“侖泉、玄骨、朝迎風。
昆海,幻血、暮還松。
臨缺、承暗、身破虛。”
這是前九道脈門的名字,但元央大陸的世人鮮知那第十道脈門的存在。
“比圓!”
此刻當拜蒙強行將第十道脈門打開的那一刻,天地間風雷大作,風雨飄搖。
無盡的靈氣破開了層層虛空壁,凝聚在這放逐之地中。
一道耀眼的金光閃爍諸世。
這金光內,似乎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大恐怖。
邪神確定,這是自己終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那金光直沖九霄,浩浩蕩蕩回蕩在九天上,似乎世間的一切都只不過白駒過隙的滄海桑田罷了。
邪神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只感覺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從蒼穹上落下。
下一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等他視線恢復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古界的上空。
而且四周的空間壁已經全部被封印住,導致他根本無法逃離。
不單單是他,就連自己所謂的九大邪將,也都全部被鎮壓住了。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
拜蒙一身血色長袍迎風飄揚著,魁梧的身軀恭敬的看著徐子墨。
他看了看拜蒙,第十脈門。
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有恐懼也有激動吧。
這曾是他一生都難以跨越又渴望的境界。
超脫大帝的存在。
真正的萬古強者。
此刻這個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平平淡淡,無驚無奇。
似乎這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罷了。
他又看了看徐子墨,不明白這種級別的強者為什么會對徐子墨馬首是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