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大道峰上,林北生痛苦的捂著臉龐,坐在椅子上仿佛蒼老了許多歲般。
沐長歌也好,其他八脈的峰主也罷,皆是面色凝重。
“這家伙簡直比當年的王乞還要妖孽。”
“讓他進入主族,也不知是好是壞,”沐長歌微微搖搖頭。
天驕不管在哪都是值得哄搶的,但像徐子墨這般,幾乎沒有靠宗門,更沒有依靠主族,就修練到這種地步。
這種人自我意識太強大,幾乎是沒有歸屬感,主族或許只是他利用的一個踏腳板罷了。
“這林秋惡意殘殺同門弟子,絕對要嚴懲不殆,”常青在一旁說道。
“雖說咱們有規定,比試生死無論。
但如今比試已經取消,這項規定也自然取消了。
他依舊殘殺宗門,就屬于不可饒恕了,”秦韓生淡淡的說道。
這次沐長歌只是微微皺眉,并沒有去反駁。
“等他出來后,如果不能給咱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一起出手拿下他,免得讓其逃跑了,”王云天提議道。
此刻的遠古遺址內,當看到林峰自殺時,眾人皆是面色沉重。
九大帝子僅僅只是一擊,就已經損傷四名。
僅存的五人一字排開,只見玉長龍手持長刀,大吼道:“大家有什么底牌都盡管使出來吧,要不然恐怕今天兇多吉少。”
“既不瘋佛何成魔,”齊燁六指已經彈出了鮮血,頭頂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脫落著。
只見他的皮膚變得越來越貧瘠,仿佛其中的力量都被吸收干凈。
“滅世魔音,”一聲嘶吼仿佛野獸般,從他嘴里吐出。
他整個人陷入一種瘋魔的地步,琴音在響起,六指彈琴的速度幻化成無數道的殘影。
一圈圈黑色的魔音自他四周泛起。
這一刻,綠草枯萎,空間破碎,他周遭的一切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快封閉耳內的聽覺,”嚴松大喊道。
旁邊有一些弟子沒有來得及逃離,當魔音以光速傳播而來時,僅僅只是一聽,已經有人瘋在原地。
血脈噴張,血管爆裂,死在了躁動中。
看到這一幕,玉長龍松了一口氣,說道:“這家伙的琴音原來這么強,哪怕這招針對的不是我們,僅僅余波就能讓人如此恐懼。”
沈羽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徐子墨的方向。
只見徐子墨處在魔音的中央位置,微微閉眼。
良久之后,徐子墨睜開雙眼,神情自若,笑著說道:“真是美妙的聲音啊。”
“魔音對他沒有用?”嚴松皺眉說道。
“殺,”沈羽輕喝了一聲,掌中星河璀璨,率先朝徐子墨殺了過去。
“星河印。”
“天衍蒼生刀第三十六層,”玉長龍也緊隨其后。
“九霄不滅劍,”嚴松目光微凝,身上的劍意仿佛波濤洶涌,一波接著一波。
“沒興趣跟你們玩了,”徐子墨擺擺手,輕聲說道:“無妄成法。”
伴隨著他右手一揮,只見以他為中心,一股股黑氣自周身凝聚而來。
無數團黑氣直沖云霄,遍及四周的山谷,這些黑氣猙獰且刺耳的尖叫著。
緊接著只見這無數團的黑氣幻化成一個個鬼頭,兇殘且戾氣十足。
無數團鬼頭在四周肆虐而過,凡是被鬼頭擊中的弟子,全部精神分裂,哭笑不得,死在自己的妄念之下。
大道峰上,林北生直接站起身,目光灼灼的說道:“鬼禪六斷,秋兒竟然連這招也修練成功了。”
“不是說除了鬼如來外,無人能修練嘛,”常青皺眉說道。
這一招有多強,眾人心知肚明。
當年鬼如來還是融天境時,就已經能與九霄圣人不相上下。
要不是九霄圣人拼命重傷,恐怕也斬殺不了這鬼如來。
鬼如來之強,這鬼禪六斷絕對占了一半。
這一套脈技可是他畢生的心血,甚至為此不惜逃出佛門。
可這套脈技除了鬼如來后,自此再也沒有人能夠修練成功,便漸漸沒人們淡忘。
“這下有點麻煩了,”王云天說道:“只是不知道六斷他修練到了第幾斷。”
當無數鬼頭縱橫在半空,橫行之際,嚴松手持九霄不滅劍狠狠的斬了過去。
“轟”的一聲,只見那鬼頭震蕩了一下,不但絲毫無損,還將嚴松直接給震飛了出去。
嚴松站穩身子,看了看這漫天遍野的鬼頭,內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僅僅只是一個鬼頭,自己竟然全力無法斬掉。
“逃,”只聽他一聲大喝,連忙捏碎了手中的空間令牌。
可惜徐子墨早已禁錮了這片天地,空間之力出現的瞬間,便被徹底給吞噬掉了。
“怎么會這樣?”嚴松看著毫無變化的四周,這下是徹底的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空的鬼頭越來越多,緊接著便是無數個鬼頭仿佛冤魂般,嚎啕大叫著朝嚴松殺來。
“啊,”慘叫聲也隨之在半空中響起。
這些鬼頭襲擊的可不止是嚴松一個人,就連周圍觀戰的其他弟子,也全部在攻擊范圍內。
從大道峰的投影上看,能夠看到的只有無數個鬼頭。
漫山遍野的尸體開始出現在山谷四周,這僅僅只是一招無妄成法,這種范圍性的攻擊就已經有如此威力了。
鬼頭淹沒了一切,當慘叫聲漸漸停止后,徐子墨舉目瞭望,只見這漫山遍野全是尸體。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空間。
這些人想跟在九大帝子身后混蒙過關,混點湯喝,可惜都付出了代價。
他們若是當初直接捏碎令牌逃跑,現在也是安全的了。
而剩余的五名帝子,也是被鬼頭淹沒其中,齊燁一首瘋魔琴聲談完,整個人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結束了,”徐子墨拍拍手,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只見躺在地上的沈羽突然站起了身子。
“林秋師弟莫要這么著急,”沈羽表情淡然的說道。
“哦,有意思,”徐子墨輕咦了一聲。
在無妄成法之下,這整片天地也就只有沈羽一個人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