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之選擇單獨留下的目的是為了創造和瑪莎單獨相處的機會,譚子聰離開之后,方平之裝腔作勢道:“瑪莎姑娘不要害怕,我和他們不一樣。”
瑪莎從地上爬起來,雙目充滿質疑地望著他。
方平之道:“我是新滿營的正規軍,從不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我剛才只是在他的面前演戲,也只有這樣才能將你帶出困境。”
雖然方平之說得真摯,可瑪莎也不是傻子,對于新滿營的軍紀她也是有所耳聞的,當地百姓早就說他們是兵匪一家,此人十有八九是在自己面前演戲,想要取得自己的信任。
瑪莎心中暗忖,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妙,方平之雖然不可信,可是如果將計就計未嘗不是一個脫身的機會,她眨了眨雙眸,裝出天真的樣子道:“你……你當真想幫我?”
方平之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得意,這塔吉克女子終究太過單純,自己三言兩語就取得了她的信任。
瑪莎道:“我爹也被他們抓了,長官能不能讓他們把我爹也放了。”
方平之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低聲道:“此事需得從長計議。”
瑪莎嘆了口氣道:“我不該為難長官的。”
方平之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越喜歡,騙人騙到底,他哄騙瑪莎道:“總之我答應你,就一定會盡力而為。”
瑪莎道:“長官若是能夠幫我父女脫困,瑪莎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方平之聽出她話語中有以身相報之意,心中越得意。
瑪莎道:“長官可不可以幫我將繩索解開,我被捆了那么久,手腳都麻木了。”
方平之心中警示頓生,可又見瑪莎含羞道:“我……就要尿褲子了……長官難道還害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
方平之心中暗忖,就算解開她的繩索,她一樣逃不出去,這里到處都是自己的人,更何況她赤手空拳,如有異動,自己的槍可不是吃素的。想要俘獲美人心,多少還是要下些血本,冒險是軍人的天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方平之有了這樣的想法一時間英雄氣長,他抽出軍刀為瑪莎將繩索割斷。
瑪莎手足得到自由可仍然有些麻木,第一步已經成功,接下來就要實施她的第二步計劃,她向方平之道:“長官,方不方便回避一下……”
方平之看到她忸怩的神情,再聯想到她剛才的話,以為她真是內急,心中暗笑,不過他可沒有退出去的打算,輕聲道:“非是我不肯回避,只是我若出去,必然有他人要進來看守,不如我轉過身去,姑娘將就一些。”
瑪莎心中暗罵,你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受禮君子了?可能只有你自己相信罷了,我才不會相信。
方平之當真將身軀轉了過去,這房間極其狹小,里面生任何動靜都不會逃過他的耳朵,方平之越得意,甚至開始盤算自己要不要突然轉過身去。
瑪莎此前就現了墻角的磚塊,方平之堅持不走,看來她只有冒險行動,瑪莎腦補出擊倒方平之,奪去武器挾持他,成功救出父親和族人逃離的場面。距離很近,方平之也已經轉過身去,對她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不由自主想起了羅獵劫持譚子聰的場面,可內心中卻越緊張了,畢竟她不是羅獵。
方平之道:“好了沒有?”他根本是明知故問。
瑪莎道:“長官,我做不到。”趁著對話的時候,她蹲下去悄然抓起了磚塊,方平之應該并未覺,距離成功已經越來越近。
方平之的呼吸此時變得粗重且急促,瑪莎的心跳不禁加,她預感到有些不妙。
外面傳來陣陣凄慘的大叫,瑪莎驚呼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她不僅僅是好奇,更主要是為了進一步分散方平之的注意力。說完之后,她決定向方平之沖上去,可偏偏就在此時方平之猛然轉過臉來。
瑪莎嚇得停下了腳步,手中揚起的那塊磚根本來不及隱藏。
方平之白皙的面孔這會兒功夫已經變成了鉛灰色,臉部的肌肉極其丑陋地扭曲在一起,雙目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嘴唇因為過度充血而紫變黑,朝著瑪莎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一只貪婪的惡犬。
瑪莎被方平之的模樣嚇壞了,一步步向后退去。
方平之的鼻孔因為呼吸而忽大忽小,他的步伐極其緩慢,舉起雙手,瑪莎現他雙手的指甲也變成了黑色,她敢斷定方平之絕不是被自己氣成了這幅模樣。她已經無路可退,她從最初的慌亂中迅鎮定了下來,爆出一聲自我鼓舞的尖叫,然后手中的磚塊狠狠拍在方龍平的面頰上。
用盡全力的這一磚將方平之的腦袋打得向一旁歪了過去,幾乎貼在了肩頭。方平之并沒有馬上將腦袋直起,而是歪著腦袋,繼續向瑪莎迫近。
瑪莎看到方平之如此古怪的表現,將手中的磚塊猛然向方平之投去,方平之不閃不避,任憑磚塊砸在腦袋上,額角被磚塊砸出一個血洞,他卻依舊渾然不覺,紫黑色的黏稠血液從血洞中緩緩流出。
瑪莎嚇得尖叫了一聲,在方平之撲向自己的剎那,猛然向右側跳躍,方平之撲了個空,身體撞擊在土墻上,竟然不懂得收力,分明是用盡全力撞擊墻壁,土墻在他的撞擊下出蓬!的一聲,他則因這次全力的沖撞而被反彈直挺挺倒在了地面上。
瑪莎躲開他的這一撲之后,不顧一切地向房門的方向逃去,她來到門前,卻現房門被人從外面扣上,瑪莎內心惶恐到了極點,尖叫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方平之似乎因這次全力的撞擊而暈厥,不過很快他就從地上慢慢坐起身來,依舊是歪著脖子,當身體坐直之后,他歪斜的腦袋竟然不可思議地轉向了后方。瑪莎剛巧在此時回過頭去,正看到方平之的腦袋幾乎轉了一百八十度,瑪莎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聲嘶力竭叫道:“快放我出去……哦……真主啊!救救我吧!”
譚子聰出門的時候讓兩名手下從外面扣住房門并守住,那兩名土匪聽到瑪莎在里面的尖叫聲,彼此對望了一眼,都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里面叫得如此凄慘,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正在生什么。
方平之伸出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一點點轉了回去,頸部的骨骼在轉動中出噼里啪啦的爆竹聲,重新轉回身體的前面,然后又將腦袋扶正。
瑪莎用身體拼命撞擊著房門,她撞擊的越是劇烈,外面的偷笑聲越是忍不住。
瑪莎忽然感到頭一緊,卻是方平之已經從地上站起,一把揪住了她的秀,瑪莎抬起右腳狠狠踹在方平之的襠下,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她也不會使出如此狠辣的招數。
她明明踢中了對方的要害,可是方平之卻不見任何痛楚,因為瑪莎的這一腳,方平之顯然被激怒了,他抓起瑪莎的身體猛然向房門狠狠丟去,剛才還甜言蜜語偽裝情圣的方平之,此刻再無絲毫憐香惜玉之心。瑪莎的身體撞擊在門板上,將身后門板撞飛,她的身體破門而出,被甩到門外五米多遠的地方,重重跌倒在沙土地上,激起一片沙塵。
外面負責值守的兩名土匪顯然沒有想到里面居然激烈到這種程度,看到摔倒在地面上仍然穿得整整齊齊的瑪莎,兩人不解地回頭望去,不知剛才究竟生了什么。
臉色鐵青的方平之出現在大門處,兩名土匪看到正主兒現身,趕緊滿臉賠笑,低頭哈腰。方平之卻盯住其中一人,突然就撲上去將他抱在懷中,在那名土匪還未搞清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張開流著涎液的嘴巴,白森森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何老六已經連續撲到了三名戰友,他狀如瘋魔,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只要抓住目標就瘋狂撕咬,兩名士兵被他咬中咽喉,當場斃命。十多名聞訊趕來的土匪,驚恐無比地圍成了一個圈子,譚子聰聽到外面的慘叫之后第一時間趕到了這里,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愣了一下,馬上就做出了決定,大聲道:“開槍!給我開槍!”
譚子聰的人在老營盤占多數,本來這些土匪看到是方平之帶來的士兵瘋,他們還有所顧忌,并不敢即刻射殺,可是聽到譚子聰的命令之后,就再不猶豫,瞄準仍然抱著一名士兵瘋狂撕咬的何老六同時開槍。
何老六其實在剛才就中了一槍,只是那一槍并未使他斃命,隨著譚子聰的一聲令下,十多顆子彈同時射入了何老六的身體,何老六的身體不斷震顫著,槍聲過后,他的身體已經多了十多個血洞。
何老六居然還未斷氣,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彈孔,然后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所有人都被這廝頑強的生命力驚呆了。譚子聰大吼道:“射他的頭,射他的頭……”他率先掏出手槍瞄準了何老六的腦袋接連扣動扳機,何老六的腦袋宛如西瓜一般被譚子聰轟了個稀巴爛,他的身體這才直挺挺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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