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和我定下血契便是!”黎慕白不假思索地開口道,她現在只覺得心中很難受,不想就這樣離開,在接觸過人間繁華后,若是離開,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
了解過這俗世間修士之間的互相爭斗,她一個人不可能在其中存活下來,也只能回到那最開始的荒野之中,她已經忍受不了那種山野之中的孤獨了。
而且在見過那么多人之后,她明白,只有在這個人眼中,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妖或是凡人亦或是修士,都是平等的存在,她想跟在這個人身邊。
虞淵沒想到這狼妖居然如此果斷的就答應了,表情略顯怪異,此時一旁那蘇玉也清醒著,看了虞淵一眼,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虞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覺得自己已經把一切都清楚了,這狼妖偏要跟著自己做什么,眼神一定,再度開口道:“你確定?道路都是自己選的,一旦選擇了可就沒用回頭路了。”
黎慕白再度點零頭,眼中滿是堅定之色,虞淵見此再表情也是嚴肅起來,“我事先好了,做我的手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但是今后定然要面臨無盡的危機,你不怕死嗎?”
“我在山野之間活了這么多年,生死變化本就是常態,這有什么怕的!”黎慕白語氣平淡道,覺得虞淵問的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什么必要。
聽到這話,虞淵再沒多什么,看著那黎慕白的雙眼,“放開自身神識。”
黎慕白表情一動,連忙將神識放開,隨后便是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意識突然侵入到自己的身軀之中,直接向著自己腦海中的紫府而去。
如今虞淵對于那血契之法也有些研究,他不可能隨便聽那蘇玉什么就是什么,這所謂的血契不過就是如同煉制法寶一般,在對方的紫府中刻下特殊的法印,而這法印就是自身的血脈之印,只要一旦刻下,對方的性命幾乎就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沒有多久,黎慕白眉心便是出現一道赤紅色的豎線印記,她眼神微微閃動,神識一動便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虞淵的存在,并且有種特殊的聯系。
虞淵點零頭,“這道血契可以將你的神識于我相連,如果我身死道消,你也會元氣大傷,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約束了。”
這是最好的選擇了,既然愿意跟隨,那就同生共死。
完便是開始動身,來到那木筏之上,蘇玉以心念傳來一句話語:“你這招欲擒故縱倒是玩的不錯,這單純的狼妖根本沒辦法拒絕,果然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性子。”
“欲擒故縱?”虞淵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所考慮的僅僅只是安全問題,另外一段記憶告訴他,深信他人隨時可能遭受到背叛,必須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才會有如此決定,他可沒辦法憑空猜到他人心中的想法。
準備好一切,虞淵便是開始啟程,將那木筏推入海中,海風吹來,那木筏速度倒也不慢,一息之間也能竄出兩三丈的距離,雖然遠比在陸地上趕路要慢上不少,但是好在海上還是安全的。
另一邊,范志遠來到了南巖城,在得知的了虞淵曾經來過的消息后,眉頭緊鎖,拳頭捏緊,只恨自己來完了,眼下已經徹底沒有了對方離去的蹤跡,他也只能回去從長計議了。
“若是早些時候得到消息的話,在那朝陽洞便不可能讓他跑了!”范志遠心中暗道一聲,心中立即想到了那巫神教,那朝陽洞發生的事情,他也已經得知了,但是按照他得知的消息中,朝陽洞中的人全部都死盡了,除了巫神教的人,就只有其一人存活下來。
“莫非真的是什么邪派修士?”范志遠心中一動,“那月華山魔頭出世的事情或許與邪派修士有關?”
根據他調查,這叫虞淵的家伙原本是太一門門徒,結果后來叛逃后才到那南海城的,之后由青蓮弟子將其逼入太一門地界后,沒多久之后便是出現了月華山屠山的事情。
“怎么這家伙兩次都在,而且還都活下來了......”范志遠心中自語道,這不像是一個煉氣期修士能夠辦到的事情,想到這里,范志遠眼神一凌,“這家伙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過就算他如何猜測,虞淵也已經是在海上漂著了。
狹的木筏上,那黎慕白坐在布帆下面,掌控這木筏的方向,虞淵擠在另外一邊,手中拿著一本叫做御木訣的術法,是從那黃袍老道手中得到的,算是二品術法,可以催生植物,除此之外并無其他作用,虞淵覺得反正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他修行的火行功法,在海上基本是難以安靜修煉,不然學點術法來增強一下自己的手段。
這二品術法對于虞淵來也不算難,他在學習術法方面有著意外的賦,花了一時間,虞淵便是將這御木訣摸索入門了,隨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種子,真氣微微催動,那種子竟是直接在虞淵手掌會上生根發芽,片刻之間便是長成了一株五寸多高的苗。
“果然這些術法變化正是奇妙萬分啊,木炁主生發,本身就是象征著生氣騰發的概念。”虞淵自語一句,此時一旁黎慕白看到如此變化,心中驚異,這對于妖怪來基本是不存在的。
所有的術法皆是人族修士創造而出的,他們妖族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術法,只能靠著修為突破之后,覺醒血脈得到的賦神通,這種后學習的術法,對于他們來并不存在。
虞淵察覺到對方的表情變化,看了過來:“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虞淵將那玄空洞地方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在地圖上畫了出來,然后查看路途進度的任務便是交給了這黎慕白。
“還有大概兩的樣子,昨晚上的夜風加大了許多,我們現在已經是接近南海了。”黎慕白開口道,她還是第一次駕船在海上漂流,放眼望去,水相接,全是碧藍之色。
虞淵點零頭:“還有兩么....”
著,順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袋麥子,灑在了那木筏邊上,御木訣催動,所有的谷物便是快速發芽,反正還有兩時間,他不如弄點吃的來享受一下,自從進入那千溶洞之后,一路過來都沒有時間吃點什么好的食物,全部都在吃那辟谷丹,那辟谷丹根本沒有什么味道,一顆丹藥下去,肚子便是沒有了饑餓福 這讓虞淵嘴里總少點什么味道,所以眼下正好有機會弄點吃的,他就有了想法,此時也正好可以試試這御木訣的效果。
半過后,虞淵身前便是多了半人高的一堆麥子,都是已經處理好聊,虞淵表情微動,心中自語:“將真氣用在分離谷物皮殼上,實話有一點奢侈,我估計是修士中用真氣剝谷物皮殼的第一人了。”
真氣恢復的速度本身就慢,只有靠著靈石才能稍微加快恢復的速度,可以真氣就相當于靈石了,所以不可能有修士將真氣用在這種雜事上面。
虞淵倒是閑來無事,不僅是種了不少植物出來,還用御木訣催生了一根竹竿,利用這現成的谷物開始釣起魚來。
到了正午時分,虞淵身前便是多了十多條烤魚,還有一鍋麥粥,雖然不如在山野間吃肉吃的過癮,但這海味倒也有一番別樣味道,那黎慕白第一次吃這麥粥,雙眼瞪大,她沒想到這凡間的食物竟是如此香甜,至于烤魚,她倒是沒有多少感覺,一旁的蘇玉也跟著吃了一些,不過蘇玉則是比較喜歡吃這烤魚。
時間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過去,第三日清晨,向南吹來的風浪逐漸平息,虞淵無奈之下只能靠著自身的氣力來劃槳,至于那黎慕白根本不會劃槳,還差點把木筏弄翻。
如此速度倒也不慢,到了傍晚時分,西邊的夕陽將空染成通紅,倒映在海水之上,顯出一種不出的美麗,虞淵眼神一動,在他的視線盡頭,一個黑點出現在那廣闊無垠的海平面上。
“終于到了!”虞淵神色一喜,連忙加快了劃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