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你的身體除了有些氣血虧損要在我們這里繼續調養一陣子以外,其余的,也基本沒什么問題了,休養個一個星期,也就徹底康復了。”老醫生檢查完了趙鑄的身體,和藹地說道。
“麻煩你了,老先生。”趙鑄這一聲感謝也是真心實意地,老醫生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醫德和操守,值得人去尊敬。
老醫生姓呂,叫呂明學,是當地一家軍醫院的副院長,當然,這個副院長也就是一個名譽頭銜,不管事兒的,他反正也只喜歡安心于醫學研究。
“哎,沒事的,對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孫女,呂黛,那個,趙先生,我尋個私情,接下來一個星期,你的療養工作就由我這孫女負責了,她會針灸,可以每天幫你舒筋活血,而且,因為趙先生你的應診級別很高,黛兒如果參與了對你的治療工作,對于她來說就相當于是鍍金了,以后檔案上也會記上去的,我這個當爺爺的,也就厚著臉皮做了這個安排。”
人,都是有私心的,但只要他謹守住自己的底線就可以了,對于呂明學,趙鑄是很尊重的,此時見他提出這個請求,當然也就點頭應道:
“沒問題的。”
“呵呵,好,就這樣了,好了,我先去巡診了,趙先生,明天見。”
呂明學離開了,呂黛取出了針盒子。
“趙先生,我準備給您用針了。”
“哦,好。”趙鑄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針灸的感覺,麻麻的,癢癢的,還帶著一種溫暖的熱流,用針完畢后,呂黛整個人已經是大汗淋漓,而趙鑄則是感到一陣身體輕松。真的是有效果的。
“用完針后最好睡一覺,我先出去一下。”看起來她應該是準備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嗯。”趙鑄應了一聲。
呂黛離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門被推開,熊志奇嘴里叼著一只蘋果走了進來。
“趙哥。怎么樣了。”
“恢復得不錯,其實沒大礙了,但是多調理調理也是好的,而且我也想歇一歇。”趙鑄從床上坐起來說道。
“精蟲回深圳了,人現在算是被徹底禁足了。沒特殊情況出不來了。”
“他跟我打過電話,我知道了。”
“他也是管理員了。”熊志奇嚼著蘋果,“以前,只想著怎么活下去,現在心氣兒不同了,想著怎么活好了。”
“得隴望蜀,這是人的本性。”趙鑄伸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我最近天天喝普洱。”
“好喝么?”
“喝多了,也就不好喝了。”
“也是。對了,趙哥,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去幫你弄去,你就算是想找個姑娘,我也幫你扛回來。”熊志奇對著趙鑄眨了眨眼。
趙鑄清楚,自己若是真的提出這個要求,熊志奇肯定會這么做。
“不用了。”趙鑄搖了搖頭。
“對了,趙哥,我之前跟那個唐旋兒做了個約定。人放棄競選管理員的資格,我要去幫她一個忙,她說她找到一個空間裂縫,要我和她一起去探索一下。”
“你真的打算去么?”
“或許吧。”
“那等兩天。我和你一起去。”
“其實沒必要的,有危險我就退出來。”
“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趙哥,不準備再找一個新嫂子?”
“暫時沒這個打算了。”
“那個日本的,還有消息么?”
“石沉大海。”
“她故意躲著你?”
“應該是吧。”
“唉,要不要我找個人算卦,確定個位置”熊志奇提議道。
趙鑄白了熊志奇一眼:“她就是修道的。你還能找人算得到她位置?你能請動管理員級別的道士么?”
“額……”熊志奇一時語塞,“其實辦法肯定是有的,趙哥,是你自己不想真的去找她吧。”
“我和她之間,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嗯。”熊志奇繼續吃著蘋果,啃干凈后擦了擦嘴,道:“趙哥,這次你是打爽了,我可是憋屈壞了。”
“生死一線,尋得突破和感悟,可一不可再了,萬一哪次玩脫了,以后就真的沒的玩了。”
“好了,趙哥,你繼續休息,我自己出去逛逛。”
“你有事可以先離開的,不用陪我在天津。”
“哪里有哥們兒生病了我自己跑走的道理?精蟲那是沒辦法,我反正沒什么事兒,就陪著你唄,剛看見有人在那里下棋,我去看看。”
“什么時候喜歡下棋了?圍棋還是象棋?”
“象棋,好了,不多說了,我走了,晚上來給你弄點兒外面的夜宵。”熊志奇走出了病房,腳步有些輕快。
趙鑄伸了伸手,一頭毛茸茸的哈士奇就這么出現在趙鑄病床上,銀狼特意縮小了體形,看起來的確是挺萌的。
“去看看,他真的去看下棋了么。”
銀狼馬上竄出了病房,來去如風。
沒過多久,銀狼回來了,一只爪子放在了趙鑄的掌心之中,它之前看到的畫面就在趙鑄腦海中出現。
特級病房區的花圃樹蔭下,有兩個人正在下棋,旁邊有三四個護士正在看著,能住進這里的病人,數目不是很多,所以這些護士的工作,也不是很忙,而正在下棋的,年紀算是挺大的了,應該上了三十,看起來是護士長,算是為人婦的女人,身材豐腴得很,雙腿上穿著肉se的絲襪,嘴角有一顆痣,下棋時雙腿叉開,下面的風光,不經意之間就露了出來。
而熊志奇也湊在一邊看下棋,更多的,是在看這個護士長。
“這臭小子。”趙鑄笑罵了一聲,而后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這類成熟女人,對熊志奇這種年紀和心性的男性來說,吸引力可謂很大,當然,熊志奇不會和以前的朱建平一樣用自己的能力去奪取她們,他也就湊在旁邊看看,飽飽眼福,純當找個樂子。
不一會兒,呂黛回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手里還提著一個塑料袋子。
銀狼沒消失,而是繼續趴在趙鑄床上,耷拉著腦袋。
“喲,哪里來的哈士奇,好可愛,它會咬人么?”呂黛明顯是想上前抱一抱,故意先問一下趙鑄。
“會。”趙鑄直接開口道。
“……”呂黛抿了抿嘴,還是放棄了去玩弄這條小狗的想法,“怎么樣,趙先生,覺得身體好些了么?”
“你的針灸很有效果,我覺得身子輕松多了。”
“這也是趙先生自己身體素質好,我之前針灸時就感受到了。”呂黛說道,“趙先生,我在對面的房間里,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按鈴。”
“好的,謝謝。”
“不用客氣。”
呂黛離開了。
然而,趙鑄的眉頭,卻在此時微微凝了起來。
趙鑄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但是呂黛之前袋子里裝的東西,讓趙鑄有些莫名其妙,是的,莫名其妙,因為那袋子里,是一只手,一只人的手,而且不是什么模具,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手。
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估計會嚇一跳,但趙鑄不會,比斷肢殘臂更可怖的東西趙鑄見得多了去了,只是這么一個也算是有氣質有家世的女護理,特意帶一只手回來做什么?
想了想,趙鑄決定還是自己起床吧,身體有點虛弱,但并沒有什么大礙,行動還是可以的。
下了床,趙鑄直接向對面的房間走過去,其實,用精神力就可以查看清楚附近的事物了,但是趙鑄還是更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且,他心里有一種預感,不過還是很難理解,也很難相信這會是真的。
那個房間是護理人值班看護住的房間,此時門被從里面鎖起來,窗簾也拉了上去,一切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趙鑄心神一動,意念力催發,里面的窗簾露出了一道縫隙,縫隙不大,但角度上恰好可以讓趙鑄對里面的情況一覽無余。
呂黛側對著趙鑄,顯然是沒能發覺窗外有人正在偷窺。
那只手,已經被拿出來放在桌臺上了,呂黛虔誠的看著這只手,有點像是日本人在吃飯時說“我要開動啦”,然后抓著手,開始啃食起來,真是血淋淋得很。
站在窗外的趙鑄看著這一幕,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被自己猜到了啊。
呂黛吃得很忘我,很興奮,很陶醉,一只手很快被啃食得只剩下白骨了,她還在不停地舔著,一副沒吃夠戀戀不舍的樣子,如果此時在她面前放著一具尸體,估計會毫不猶豫地開動繼續進食。
以前趙鑄在國外留學時,也聽說過這種組織,一群人,擁有著吃尸體的癖好,喜歡用一種朝圣的方式來吃尸體,覺得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仿佛吃掉了自己的同類,自己就會變得更加強大一樣,得到一種身心的巨大滿足。
只是,趙鑄沒想到,那種組織,居然在國內也有市場,看來這些年中國的與時俱進,還真是方方面面。
滿足了自己的看一看的,趙鑄還是回到了自己病床上,看著電視,大概半個小時后,呂黛推著餐車走進來。
“趙先生,今天的主菜是紅燒豬肘,可以滋補你的身子。”
看著餐車上的這道菜,趙鑄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好奇心起來去偷看了,讓自己丟了一頓晚飯的胃口,真的是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