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之中的生活,很枯燥,那是一種帶著冰冷絕望的感覺,好在,部隊里有德克這種擅長鼓動士氣的高手,有他在,趙鑄倒是不用擔心隊伍的士氣問題,而且自己的這幫兵,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有仗今天打的貨色,除了沒女人有點遺憾以外,其余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素質,都沒任何的問題。
戰艦內還有一些休閑場所,也有咖啡廳電影廳之類的,不過基本都是人類士兵在這些區域會經常活動一下,天界士兵除了吃飯都很少出來,基本都是在自己的住宿艙內修煉。
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蒲虹存義這幫私兵的素質,確實是很高。
咖啡廳,很簡陋,就是兩排靠著舷窗的桌椅,一個客串當服務員的文員,泡的,也是速溶咖啡,比不得地球上那些上層人士所喝的名貴,但是這種坐在戰艦內面向星海喝著咖啡,也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待遇,尤其是這種充滿危險和未知的星際航程,也不是有錢就能夠體驗到的。
馨予此時就坐在那里,喝著咖啡,咖啡里加了一些牛奶,馨予更多的時間只是對著舷窗外發著呆,看起來如同甜美安靜的鄰家女孩。
她是跟天界人一起來的,人類士兵都知道,所以也沒有人敢在這個天界女人面前放肆,也都清楚這個女人不是那么好調戲的。
所以,在戰艦立,馨予能夠獲得一片安靜。
趙鑄和蒲虹存義兩個人離開了戰艦去了羅森星,于這戰艦之中,馨予再無牽掛。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人走到了這個桌子前,看著馨予,一動不動。
馨予沒有扭過頭。還是繼續看著外面,完全是當對方不存在的態度。
“見到姐姐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霍惑惑手里拿著一罐啤酒。啤酒放在了桌上,自己在馨予對面坐了下來。“好歹,這么多年的情分了。”
霍惑惑是打算辭職離開伽馬星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蟲族對伽馬星的進攻導致了霍惑惑根本沒辦法通過正常渠道離開伽馬星,最后,不得已帶著自己的一批手下,只能繼續跟著趙鑄的戰艦開始“流浪地返程”。
馨予終于扭過頭。看了一眼霍惑惑,馨予還是原來的模樣,霍惑惑則是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了,但是她是誰,馨予其實早就知道了,而且趙鑄也告訴了她,只是,這些天來,馨予一直都沒有去找霍惑惑去敘舊什么的,像是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樣。
對此。趙鑄也清楚,不過也沒問什么,或許。自己以前的對于茍泥土以及圣西安的猜測,是對的吧。
畢竟從以前的記憶畫面之中,趙鑄可以發現那時候馨予和霍惑惑以及茍泥土夫妻倆之間的關系還是很融洽的。
“你,和你的老公,講過情分么?”
馨予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霍惑惑眼睛微微地瞇了一下,很坦誠道:“進門的事情,是他安排的,我不知道,也不知情。”
馨予輕輕地拿起面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口,放下來。端起托盤,放在了收殘處。隨即離開了咖啡廳,走向自己的住宿區,其實,也就是趙鑄休息的房間,從相識之后,她和趙鑄就一直住在一起了,張蕙蘭很聰明,她和趙鑄本就沒有那種所謂的愛,所以在知道趙鑄現在并不需要自己之后,她開始很安分地做自己的本職事情。
霍惑惑打開了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馨予走了,她則是繼續坐在那里,看著舷窗外的星空發著呆。
她思念的人,還不知道現在在何方。
金色的紋路,藍色的蜻蜓模樣,看起來很是驚悚,身上也散發出一種似乎能夠蠱惑人心的瘋狂力量。
這東西,趙鑄見過,不光是見過,還親自殺過,當初也是同一種類的蟲子,想要通過小蟲子控制一個人來刺殺趙鑄,結果被趙鑄識破并且通過那只小蟲子直接和那只藍蜻蜓構建了精神聯系,并且用佛法力量鎮殺了對方的靈魂,讓那只蟲子直接塵歸塵土歸土,本來趙鑄還能夠順水推舟地再殺死一個貴族螳螂兵的,結果被出現在蟲族那邊的波文給破壞了。
只是,現在面前的這只藍蜻蜓,看花色,看它身上的那種淡金色條文,一看就是屬于那種藍蜻蜓之中的貴族,而且級別很高很高,普通的藍蜻蜓已經是蟲子之中很超然的存在了,這一只,絕對是相當于上層權力圈中的存在。
“桀桀!!!”
藍蜻蜓的身體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趙鑄和蒲虹存義身后。
蒲虹存義軟劍飛出,人沒轉身,但是劍身直接后刺回去,帶著一輪曜陽,整個辦公室內,一時間像是變成了一座高溫烤爐。
趙鑄也沒有轉身,因為鬼面佛直接出現在他身后,一尊鬼面,手持一道靈符,鎮壓下去!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整個警察局在此時開始崩塌,揚起了漫漫的沙塵煙土,只是,在此時,這個城市里其余的人,也沒有多少人會特別留意這里了。
德克曾提議聯系蟲族,可以投靠蟲族,因為和蟲族的交戰中已經可以看出來,蟲族,是具備高等智慧存在的種族,它們具有分析能力和趨利避害的能力,甚至是極強的戰場指揮和戰略指導能力,貴族蟲族,幾乎不遜于人類精英了。
所以,和蟲族的聯合,甚至是說投靠,是可行的。
德克因為是在趙鑄的掌控下,他不能這么做,否則如果他掌控伽馬星的話,面對之前的那種地球徹底隔絕伽馬星的情況,真可能直接化身帶路黨,到蟲族那邊去。
但是,德克沒有能這么做,有其他人,這么做了。
城市西南角,是一片倉庫區,在不久前,不知道哪家大商行的倉庫門被直接撞開,一只只螳螂兵和一只只大蝴蝶從多個倉庫內沖了出來,直接殺入了城市之中。
顯然,有一支商隊已經和蟲族達成了協議,并且在蟲族這次偷襲羅森星的計劃之中,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地面上,數千只螳螂兵在奔騰,空中,數百只大蝴蝶在肆虐,本來的走私天堂之城,現在徹底淪為了蟲族肆虐的荒廢之地!
夜,很漫長,對于病人來說,很難分得清白天和黑天的界限在哪里,對于杜曉輝來說,更是如此,他睡的時候是黑夜,清醒的時候,是白天。
看著自己懷中蜷曲著身體縮在自己懷中熟睡的女孩兒,杜曉輝臉上也露出了溺愛的笑容。
看了一會兒,杜曉輝的手機響了,杜曉輝拿起手機,看見來電提示,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起身,從床上躡手躡腳地下來,來到了陽臺上,接了電話。
“喂,爸。”
“我兒子已經死了。”杜文虎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
“我說,爸,您晚上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電話那頭出現了一陣沉默,但是電話仍然通著。
杜曉輝沒掛電話,杜文虎也沒掛電話。
少頃,杜文虎的聲音又響起來:
“進入銀河系后有一個處于邊緣位置的廢棄行星,那里,曾經是大時代之前人類的秘密軍事基地。”
杜曉輝嘆了一口氣,“爸,沒必要這樣子的,我自己能行。”
“你能行?如果你真能行,又為什么要走刀山闖運氣?如果你真的行,就應該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
杜曉輝知道自家老頭又要開始訓導自己了,也不接話,“我在羅森星安排好了一個……”
“羅森星在剛才,已經傳來了消息,蟲子,已經出現了。”
杜曉輝的目光忽然一凝,這個消息,已經超出了他的計劃。
“現在,要那顆星球的坐標么?”杜文虎又問道。
“這樣,不好吧?”杜曉輝說道。
“我是你爹。”
杜曉輝深吸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因為你是我爹,所以做兒子的,就不想你這么操勞了,您還剩下來的那些人脈,您好好地保留著,等蟲子打過來,你也距離重新出山的時候也不遠了,所以,這時候,你應該做的,還是在家安安心心地釣魚,作為您兒子的我,就隨便讓我去折騰吧。”
“你們走的,是一條絕路。”
“天,無絕人之路。”
“好,隨你。”杜文虎掛斷了電話。
杜曉輝沒有直接返回臥室,而是重新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在,有什么吩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給我把老頭子這幾天的與外界的聯系徹查一遍,包括家里的下人對外的聯系也都要調查,另外,我覺得我養了一群豬,老頭子的底子,你們當初拍著胸脯跟我說全都掌握清楚了;
但是事實,卻不是你們所說的這個樣子。我給你們24小時的時間,給我徹底調查清楚,不然,你們自己知道后果的。”
杜曉輝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