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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堵門

  “你說,她曾經回來過?”馨予的手,有些發抖,這一點,被趙鑄捕捉到了。

  按理說,馨予這種級別的人,從趙鑄角度上去以己度人的話,這種失態的表現,是不可能發生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想在趙鑄面前掩飾。

  趙鑄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帶著點微沉。

  “紅姐,和我關系很好。”馨予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她活著進門,我為她高興。”

  “你沒聽到我之前說過么,我沒有查到在GN前幾年忽然崛起又消失的人物,符合陳紅的特征。”

  “這是什么意思?很抱歉,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和你一樣的方式出來的。”

  馨予把自己之前的事情也告訴過了趙鑄,趙鑄其實也對那扇位于比斯山脈的門很感興趣,但是,去比斯山脈,去天界,去面對那個很可能是群主的幽靈,且不說危險系數多大,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是走這條路線,最為穩妥,而且當趙鑄遇到馨予時,那時候,自己和杜曉輝之間的計劃,已經完成了大半了,不可能去放棄已經完成大半的計劃再跑去另起爐灶,而且,從MG造神計劃失落的主基地內找到和那個虛擬世界聯系的方法,才是真正的正途。

  “意思就是,她應該不是像我這樣,在短時間內爬起來,占據了很高的位置,掌握了很高的主動權,然后拿到了秘密資料的權限,再找到主基地,再回去的,事實上,她回去時,其實已經死了,我當初包括之前,可能對她的真正經歷不清楚。也根本想象不到那么深遠,但是我有一點可以絕對的確定,她進門時,已經死了。的的確確是魂歸來兮。”

  趙鑄又喝了一口咖啡,馨予給自己今天加的糖塊,有點多,這讓趙鑄覺得有些不適應,有點膩。顯然,馨予從隕石基地回來上飛船后的心態,都處于一種很是波動的狀態。

  當然,這種波動狀態,也是可以偽裝的。

  趙鑄和馨予的關系,用一句爛俗的話來說,比山高比海深,但是懷疑所有人,也是趙鑄已經從骨子底無法改變的一種行為習慣,包括對自己最親密的人。

  “那。她是怎么回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鑄搖了搖頭,“但是,我所追求的,并不是和陳紅一樣,費盡心思地只是魂歸來兮回去看一眼而已,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軌跡之中去,或者,是我把我在意的人,從那個虛擬世界里再接出來。”

  “嗯。”馨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隕石基地是一個附屬基地。用來存放和做臨時基地用的,或許也是因為趙鑄運氣的確是比較好的緣故,主基地,距離這里。其實只有兩個小時的航程。

  前方,出現了一個類似于空間裂縫或者叫黑洞的區域,在遇到特殊危險環境時,飛船的自動導航飛行就自動停止了,機器是能夠代替人的很多工作,但是最關鍵的決策權。還是在人的手中掌握著。

  趙鑄和馨予離開了喝咖啡的地方,走到了控制室,很小的控制室,自然比不得戰艦上的那種規模。

  “進去還是不進去?”趙鑄問道。

  “你決定。”

  “其實沒必要再做決定了。”

  趙鑄按下了按照原來航線繼續前進的按鈕,飛船飛入了黑洞之中。

  進入黑洞之后,飛船仿佛直接被關閉了所有引擎并且“熄火”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然后,在趙鑄的視野之中,看見了前方的一艘很大的戰艦。

  一艘很古老的戰艦,和趙鑄之前讓左端從天界那里帶回來的戰艦很是相似。

  “MG造神計劃的主基地,在戰艦上。”趙鑄開口道。

  “花不能這么澆水的。”秦恬恬笑著說道,同時,開始指點朱建平如何去澆花。

  即使是貴為吸血鬼頂尖血脈貴族的朱建平,在這里,也像是一個新晉的學徒一樣,要開始重新學習這些東西。

  秦恬恬之所以收下朱建平幫自己管理一下花店,一方面是因為她對朱建平有一種莫名地親切感,不是那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覺,而是那種老友之間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兩個人以前認識一樣,而且,秦恬恬可以看出來,朱建平來自己的花店,并不是為了追求自己,因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清澈,甚至帶著一種——明顯的尊敬。

  土狗白天喜歡躺在花店外的臺階上曬著太陽,然后每天下午就準時地自己撥通電話,再把電話交給秦恬恬,讓她給自己點冰激凌吃。

  有時候,朱建平忽然覺得,當一條狗也挺好的,看著土狗的姿態和模樣,小日子,過得確實挺輕松的,不過,朱建平忽然想起在日本,自己剛剛蘇醒過來時,那只沉默、悲哀、孤寂的土狗,心里也是有些所悟,其實,那些看起來過得很輕松很自如的家伙,也許真的只是看起來這樣子而已。

  在花店里上班的日子,倒是讓朱建平覺得找回了一種之前的輕松感覺,也有可能,趙大少會在某一天,忽然站在花店外,向自己招手,身邊站著一個熊胖子。

  “小朱,你把這個給送到天馨花苑里去吧。”秦恬恬把一束準備好的花放在了柜臺上。

  “好。”

  朱建平二話不說,把柜臺上的花給拿起來,走出店外,上了一輛電瓶車。

  他可以靠自己的速度直接過去,但是他還是選擇繼續開電瓶車送花,可能,這就是一種另類的矯情吧。

  電瓶車在一個紅綠燈轉彎口停了下來,然后,綠燈亮了,朱建平還是沒有再發動車子過去,身后被擋住車道的汽車開始不停地按喇叭,但是朱建平的小電瓶還是沒有動,他正帶著震驚的目光,看向東方的天空。

  日本,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禁地,全世界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個地方,忘記了這個民族,忘記了關于它的一切一切的存在;

  然而,

  此時,

  在日本的上空,

  忽然裂開了一條縫,

  縫隙之中,出現了一個光圈,光圈撒照之下,正好覆蓋住了日本東京外的一片沙漠之中,這里,有著幾百尊石雕。

  光芒照射;

  石雕開始緩緩變形;

  一尊尊屬于強者的氣息,正在恢復,一時間,日本上空的氣流,開始變得很是紊亂,仿佛一座座火山蓄勢待發。

  一個個變成石雕的人,正在恢復,重新變回……他們自己!

  一個本來坐在地上手捧游戲機的石雕,血肉開始重新凝聚,石雕開始虛化,人開始變得真實,阿爾維斯感覺自己只是打了一個愣,走了一個神,緊接著,他又清醒了過來,然而,當他打算把游戲存關時,卻愕然發現,游戲機,已經沒電了。

  站起身,阿爾維斯準備離開這里,他要回去充電,而這里,其余幾百人,也都徹底蘇醒了過來;

  其中,一尊屬于胖子的石雕,則是陷落進了沙土底層。

  天幕之中出現了一道殘破的虛影,一個武將,手持大旗,上面寫著:“天下布武”。而他,已經消亡了,在東西方圈子所有人的一起打擊下,徹底消亡,而所有人,都接受了來自群主的光芒照耀,在享受著群主恩賜和實力提升的同時,每個人,都在剛才,陷入了一種迷醉的狀態之中,因為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東西方圈子里的強者,本能地開始了一種對立。

  仿佛,很多事情都沒有改變,仿佛,之前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剎那光華中的一瞬。

  阿爾維斯發現自己身邊的波文,不見了;

  蘇錦兒發現趙鑄,不見了蹤影;

  一些人不見了,但是絕大部分人都在,不在的人,在在的人眼里,應該是先走了。

  盧官的頭顱,被一個儒雅的男子給抓在手中,但是盧官還沒有徹底死亡,顯然,還具備著一定的意識,此時,盧官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子:

  “為什么?”

  “不為什么。”

  這時,遠在日本所爆發出來的氣息流也引起了這里的注意。

  盧官目光中帶著一抹疑惑,這是死前的疑惑:

  “它,不是已經虛弱到消亡了么?”

  男子搖了搖頭,“沒有,它,只是離開了,又回來了。”

  “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們,要用來,堵門。”

  說完這句話,盧官的頭顱直接在男子手中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

  男子拍了拍雙手,目光又一次看向了日本的方向,但是他并沒有向那里而去,因為他要回家,輔導孩子做功課,因為他的妻子,即將下班了,對了,他還得準備一家人的晚餐,即使那個黃昏那個日子,已經過了數千遍了,但那依舊是他,覺得最為美好的享受。

  “我殺了兩個了,你要兌現你的承諾,哪怕是這樣子的一種日子,我希望你能夠,讓我永遠地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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