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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茍泥土的血淚

  比斯山脈深處,那座門,孤零零地矗立在這里,在沒有海量晶石的催動下,它似乎就真的只是一個華而不實的門,在這個有結界布置,沒有風,沒有云,沒有光的地方,孤獨地存在著。

  但是在催動起來之后,它的玄妙,卻超出了人類思維的想象,甚至是再高瞻遠矚的天界祭祀,在它的面前,也覺得是那么的渺小不堪。

  它是虛擬和現實的分界線,是游走于世界規則邊緣的特殊存在;

  然而,本來應該繼續靜靜地安置在這里的門,此時卻開始緩緩地顫抖起來,一道光,一道薄膜,開始醞釀而出。

  薄膜內有生命波動,薄膜內有心跳的節奏;

  沒有晶石的催動,沒有能量的灌輸,但是,門,還是自我地開啟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聲聲水滴的聲音響起,清脆,悅耳,仿佛帶著一種屬于頑皮小孩子的跳躍,這是生的氣機,是一種孕育新生命的蕩漾;

  而后,漣漪漸漸泛起,一個身上不著寸縷的女人,自薄膜內走了出來,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顯得很是無助,也顯得很是彷徨。

  女人很美,身體很無暇白皙,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

  少頃,似乎是漸漸適應了此時的變化,她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她,在哭泣。

  這不是新生命誕生的喜悅,而是一種帶著悲傷情緒的流露;

  “為什么,為什么又讓我活過來,我不是應該死了的么,我早就應該死了的。”

  女人的聲音帶著不解和哀怨,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經歷了太多坎坷和不幸的人,她更能夠體會到誰對自己的好,更能夠真切地觸摸到那一股很是憔悴的內心羈絆。

  門,沒有說話,它的身上,甚至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女人抬起頭,看著在自己面前不斷開始龜裂的門,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門的龜裂速度正在不斷地加快,漸漸的,開始有碎片落下來,門也開始搖搖欲墜,最終,在搖搖晃晃的掙扎中,還是傾塌了下來。

  “轟……”

  碎裂的門灑落了整個洞穴內,就像是一個人四分五裂的尸體。

  女人撿起面前的碎片,手指,開始在顫抖。

  崩了。

  一顆死星上,已經在這里坐了半個月的茍泥土,緩緩站了起來,對著那塊石頭,跪了下來。

  “媳婦兒,成了,這次,成了!”

  穿著人字拖的茍泥土開始載歌載舞,他的額頭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線,鮮血開始汩汩流出,但是他依舊在放肆地大笑著,在跳著。

  整個人,陷入了瘋癲的狀態。

  漸漸的,茍泥土的開始咳嗽出鮮血,但是他依舊顯得很是興奮,顯得很是激動,這一刻,他不是那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茍泥土,只是一個只顧著發泄自己喜悅之情的單純丈夫。

  “噗……”

  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來,茍泥土跳不動了,也喊不動了,整個人很是頹然地又一次地跪倒在了地上。

  石碑下面,開始顫抖起來,泥土也開始了緩緩地松動。

  茍泥土面帶希翼之色,雖然此時的他無比地狼狽不堪,但是眼神之中,充滿著一種期待。

  是的,期待;

  既然成功了,自己的媳婦兒,就該回來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是當初面對年輕時的鴿子莫拉塔時,茍泥土對霍惑惑說的話,因為鴿子莫拉塔的命格,太堅硬,殺了他,也會損害掉自己的氣數。

  但是,自己的妻子,對于茍泥土來說,則是自己一生的摯愛,是自己一輩子的呵護,他要帶著她,重新活出來,重新活起來,跳過一切一起的墊腳石,跨過一道又一道的障礙,不惜一切代價,真的是徹底不惜一切代價,擺脫一切的一切的糾葛,好好地,真實地,安慰地,放心地,生活下去。

  “媳婦兒,我知道你一直恨我這些年不在你身邊,但是你知道么,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為了帶你出來,帶你能存在自我意識地出來,我算了多久,我忍了多久,我嘗試了多少次?你知道么?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真的真的愛你,媳婦兒,咱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好好過!

  什么圈子,什么門里門外,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就和我茍泥土,就和你霍惑惑,毫無干系!

  我們就好好過日子,踏踏實實過日子,我給你做飯,給你做家務,你去美容,你去購物,媳婦兒,媳婦兒。”

  茍泥土整個人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這時候,石頭終于滾落下去,緊接著,下方的沙石開始松動起來,里面被埋著的人,活了!

  茍泥土不停地喘著粗氣,甚至還主動爬過去,開始用手去挖掘,幫里面的人出來。

  “咔嚓……”

  沙石開始碎裂,緊接著,一只手探了出來。

  “好,出來吧,媳婦兒,媳婦兒,我拉你。”

  茍泥土雙手抓住了那只手,然后往外拉。

  “噗!”

  里面的人完全出來了,但是,這里面的人,除了一只手是完好無損的以外,其余地方,全部都是枯骨,出來后,遭受到了陽光的照射,她開始裂開自己的骷髏嘴,對著天空發出痛苦絕望地哀嚎。

  茍泥土整個人如遭電擊,兩行血淚自眼眶中流出,發出了一聲怒吼:

  “不!!!!!!為什么!!!!!憑什么!!!!!”

  司闕站在湖心亭之中,饕餮在湖水之中追著那些龍鯉魚玩兒;

  當馨予的氣息在這里消失時,司闕嘆了口氣,然后撓了撓頭。

  北院大王從那座院子里走了出來,頭戴王冠,身穿蟒袍,腳踏云靴,一副很是官方的打扮裝束,那種屬于王爵的氣息已經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

  司闕伸手從自己口袋里抓出了一把花生,不停地剝著吃,花生殼兒就隨手丟入了湖面之中,反正這里的東西和景致,司闕糟蹋起來是完全不心疼。

  北院大王看了看司闕,冷哼了一聲,顯然,他現在的心情,的確不是很好。

  司闕卻笑得更加地燦爛了,像是一朵菊花開在了臉上一樣。

  “跟我一起去皇宮!”

  北院大王喝道。

  司闕丟下了花生米,輕輕彎腰,調侃著喊了一聲:“喳。”

  北院大王府外的山嶺之中,數千青銅面人開始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列隊等候,北院大王府的三萬王府精兵也都紛紛嚴陣以待。

  當北院大王騎著貔貅出來時,周圍士兵一起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司闕踹了自己身邊小饕餮一腳:“快變大。”

  小饕餮馬上憋著勁兒發力,身體開始像是吹氣球一樣變大了,但是和北院大王胯下的貔貅比起來,還是差太多,甚至連一匹馬都不如,只能像是一頭小毛驢。

  司闕吹了吹自己散落的劉海,摸了摸頭,但還是坐了上去。

  “兵發,皇宮!”

  北院大王抽出自己的寶劍,大喝一聲,隨后,歡呼如雷!

  巴黎街頭,

  夕陽已經落下,茍泥土抱著自己的妻子依舊坐在那張長椅上。

  霍惑惑面露擔心之色,茍泥土也是心里惴惴著。

  少頃,一個電話打到了茍泥土這里,茍泥土接了電話。

  “土哥。”

  “說。”

  霍惑惑也湊近了過來。

  當手機那邊傳來的答復響起后,霍惑惑喜極而泣,站起來蹦蹦跳跳,茍泥土則是手指一僵,手機滑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冰冷的沙石,堅硬的封印,遠處,時隱時現的巨型蜥蜴;

  趙鑄蹲坐在地上,雙手在顫抖,臉色略帶發白;

  在他身旁,雨馨橫躺在那里。

  少頃,趙鑄起身,走到了一處冰錐前,伸手,折下來一大塊冰,冰水融化,澆在了趙鑄的臉上,讓趙鑄恢復了一抹清明。

  抿了抿嘴唇,趙鑄忽然有種極大的空虛和乏力感,然后,他一只手撐著冰面,另一只手,搭著自己的胸口,胸口,在痛,是那種窒息一樣的痛楚,讓人難以喘息。

  就在趙鑄還在承受著這種痛苦的時候,一道聲音自趙鑄身后響起:

  “為什么……又……不殺我……了?”雨馨似乎是恢復了一定的行動能力,但是整個人已經是徹底地失去了所有氣力,爬都爬不起來,臉上,依舊殘留著痛苦之色。

  趙鑄沉默了大概十分鐘才回過頭,看著依舊躺在地上的雨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我的心底,一直有一個女孩,叫雨馨,

  她為我做過許多的事情,許多的傻事,陪伴過我的青春懵懂,為了我曾被分割封印靈魂,曾經忘記了自己也至死不渝地沒有忘記來保護我,保護這個狼心狗肺的我。

  你不是她,她只存在于我的心底,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不存在于現實之中,

  所以,我覺得,沒必要殺你,你走吧,走吧,你,并不是她,你也不配是她。”

  最后一句,是趙鑄怒吼出來的。

  龍真覺得早知道拿波文當主角好了,趙大少寫得好累啊。

  這一章,寫了五個小時,龍就大聲問一句,這一章,值不值得走一波,走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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