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海,機場。
一名穿著白色的傳統短衫打扮,大約五六十歲上下,面容紅潤,精神瞿爍的老者跟著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以及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一齊從機場內走了出來。
老者看了眼機場外那一棟棟聳立的高樓大廈,不禁輕嘆道:“這個世界確實是日新月異,變化很大啊。僅僅不到二十年未曾下山,想不到這俗世就已經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在前面的中年聞言不由回頭,開口道:“師叔,最近這些年世間的變化確實是稱得上日新月異。甚至可以只要幾年不出山,這世界就幾乎變個樣了。”
老者微微頭,掃過路上那些來來往往,車水如龍的車輛,不由淡聲道:“走吧。先找個地方暫且安頓,然后查清楚天祿他們是怎么回事。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旁邊二十出頭的青年聲道:“當初我也只是聽我師父是建峰師弟請他跟魏師叔下山來對付一個修煉邪術的妖女。更具體的情況,弟子也不得而知,還是得要去找建峰師弟相關的人詢問才能清楚……”
“嗯。”老者微微頭,“既然天祿他們是下山來幫建峰對付妖女,那么他們現在全都失去聯系,必然就與那妖女脫不了干系。我們只需要先找到那個妖女,逼問她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師叔,那咱們還是先找一處酒店安頓,然后再去查清楚那個妖女究竟是何人。”中年男子開口道。
老者應道:“也好。吳師侄,我二十多年未曾下山,對這俗世已經十分陌生,就你帶路吧。”
“是。師叔!”吳冠華忙應道。
京都。
尹修與王思賢結束通話后不久,王思賢就將那位簫中將家的地址發了過來給他。尹修掃了眼將地址記下,繼續與紀雪晴、江閃閃游逛。
至于去救那位簫中將的事,既然了明天再去,那就明天再。想來對方再如何危急應該也不急這么一天半天的。
與紀雪晴她們在京都游玩了一天,晚上。江閃閃終于回自己家去。
第二天上午,尹修與紀雪晴了一聲,就獨自離開酒店,攔了輛車去了昨天王思賢給他的那個地址。
到地方時,卻是被門口的警衛給攔了下來。
“先生,請您出示證件。”
尹修哪有什么證件可給他出示的,于是道:“你稍等一下……”
而后尹修直接給王思賢撥了個電話過去,他沒有那個簫家的人的聯系方式,自然只能通過王思賢去聯系對方。
王思賢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尹修直接開口道:“王市長。我已經到地方了,不過門口的警衛需要我出示證件才能進入,煩請你聯系一下對方,讓他們跟警衛知會一聲。”
王思賢聽到尹修的話,連忙應道:“好的,尹先生,您請稍等片刻,我這就馬上聯系。”
這個倒是他昨天聯系尹修時有些疏忽了。忘了簫家住的地方警衛還是挺嚴格的,不會允許外人隨意進出。
“嗯。好的。”尹修應了聲,掛斷了電話。
大約靜靜地等待了一分多鐘,門口警衛室里的警衛接了一通電話后連忙跑了出來,對守在門口站崗的警衛了一聲。
接著微帶歉意的對尹修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可以進去了。您是要去‘簫將軍’家是吧?我領您過去吧……”
尹修微頭。“也好。”
片刻,那名警衛領著尹修來到了一座大院前,道:“先生,這就是‘簫將軍’家了,您請便。”
完。警衛便轉身離開。
尹修抬頭看了看,正要走進去,忽然迎面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屋里走出來,讓尹修不禁一愣。
怎么她也在這里。這也太湊巧了!
尹修訝異的看著那人。
對方看到門口的尹修時同樣愣住,腳步都不由得停頓在那,驚訝不已的看著尹修,“是你?”
很吃驚。也很訝異。
那人赫然是昨天才與尹修在路上擦身而過,巧遇的周婷。
尹修反應很快,馬上看著周婷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好。上回在銀海大學那叫住我的人就是你吧?”
尹修自然不會去提起他們之間的其他交集,畢竟對方所知的應該也就只是那一次還有昨天在路上擦肩而過的巧遇而已。
周婷也回過神來,看著尹修,眼神稍微有奇怪,輕頭應道:“嗯,不錯,是我。”
微頓了一下,周婷繼續道:“剛才我舅舅請了個人來給我外公‘治病’,讓我下來接一下,那個人就是你?”
“你外公?就是那位簫中將?”尹修驚訝道。沒想到這個周婷還有這樣的背景,難怪她會出現在這。
“嗯,沒錯。”周婷應道。
尹修頭,道:“進去吧。”
周婷反應過來,連忙領尹修進屋里,并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能‘治好’我外公?”
“或許吧,看看就知道了。”尹修扭頭看著她,微笑應道。
“哦。”周婷沒再多問,道:“跟我上二樓吧,我外公在二樓的房間里……”
一樓的客廳里沒人,只有一名阿姨在廚房里忙碌。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二樓。二樓的廳里倒是坐了不少人在低聲私語,看到周婷帶著尹修上來,不由紛紛抬頭望了過來。
“我外公在這邊房間。”周婷回頭對尹修了一聲,繼續帶他到里面一側的一間寬敞的臥室。
簫建軍此時正躺在上,而簫靖清、簫靖海兄弟以及另外幾個與他們倆同輩的人圍在簫建軍的邊。
而那位曾經跟尹修有過一面之緣的‘葉老’也在場,他此時正從簫建軍身上拔出一根根銀針……
看到周婷帶人進來,簫靖清和簫靖海等人不由精神一振,紛紛抬頭望了過來。
然而當他們看到跟在周婷身后的尹修看上去才不過二十余歲的模樣時,有幾人眼中卻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狐疑。
剛才王思賢打來電話,是以他們都知道‘葉老’所的那位或許能夠救他們父親的‘高人’已經到了。
可是卻沒想到讓周婷下去迎接,卻領上來的只是這么一位最多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在很多人的觀念里,年輕人畢竟不是那么靠譜。
是以,房間內的這些人稍有所狐疑也是在所難免。
好在這時候那位認識尹修的‘葉老’開口了,他看到尹修后,連簫建軍身上剩余還有幾根銀針沒取下都顧不上,連忙熱情的道:“尹先生,咱們又見面了,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老朽……”
親眼見識過尹修輕松滅鬼驅煞的手段,即便‘葉老’也是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卻也沒敢在尹修面前端架子,反而是十分客氣的用上了敬語。
本來還心有狐疑的簫靖清等人乍然聽到葉老的話,也紛紛放松了下來。既然葉老認可確實是這人,那應該就沒錯了。
不過就是確實太‘年輕’了一些。
想著,簫靖清的動作卻不慢,立即上前,道:“您好!尹先生是吧,在下簫靖清,想請您出手‘救治’的人正是家父。”
尹修先是對那位葉老微了頭,應了聲,“葉先生別來無恙。”
而后才對簫靖清應道:“簫先生不必客氣。”
邊上的簫靖海忍不住上前道:“尹先生,聽葉老,您手段非凡,還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力‘救治’家父。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簫家上下都會對您感激不盡!”
尹修剛進來時就發現了這簫家一家子幾乎全部都是習武之人,除了外邊客廳里的幾個年輕一些的還處于練勁的階段,其余年紀稍長一些的一個個都已經是達到煉氣期。
尤其是這房間里的簫靖清與簫靖海兄弟二人修為更高,已經是達到了武者的‘先天境界’。
“簫先生勿急,我先看一下令尊的情況再。”尹修道。
簫靖清連忙應著:“對,對。尹先生,您請……”
著,簫靖清連忙引著尹修到邊。
尹修看了看躺在上的簫建軍,一眼就大致的弄清楚了情況。又用靈識掃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中了蠱術,被蠱蟲反噬所致。
“對于令尊的情況,簫先生你們應該都清楚吧?”尹修回頭看著簫靖清和簫靖海兄弟二人,問道。
簫靖清與簫靖海相視一眼,紛紛頭,“是的。”
“嗯。”
尹修微頭,道:“令尊體內的蠱蟲應該在他體內潛伏有數十載了,我所料不差的話,之前應該是令尊依靠自身的修為在壓制那蠱蟲,直到令尊而今年老體衰后,已經無法再壓制住,所以那蠱蟲就開始反噬宿主……”
聽到尹修的話,無論是簫靖清還是簫靖海,甚至包括一旁的葉老以及其他的幾人無不面露驚異之色。
尹修所的與簫建軍的情況可以是分毫無差。
但是,讓他們吃驚的是分明就沒看到尹修有什么舉動,僅僅只是站在邊看了兩眼,連碰都沒碰簫建軍,卻居然就能夠如此準確的出整個情況。
甚至連那蠱蟲曾被壓制蟄伏了幾十年都清楚!
這也太厲害了吧?
房間中的眾人看向尹修,神情中頗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