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還有這等事情?”老道聽了尹修所說的話,頓時驚怒的朝一側的土地李御風望去。
“御風,你說,尹居士所說的事情可否屬實?”
面對自己師父的喝問,李御風頭皮不禁有些發麻。
他心里是想否認的,但是,想想尹修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以及師父剛才與尹修之間的這一番對話……就算再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當著面撒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稍微推卸掉身上的一些責任,“師、師父,此事弟子所知也不是很清楚。前幾日弟子只是聽冠華稟報說他的一名弟子還有天祿、魏岳他們幾人都失去了聯系,所以我就讓謝師弟跟冠華一同下山去追查此事。”
“至于這位尹……尹居士所說的,弟子的確不清楚啊。”
尹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或許他確實不知道最開始曹天祿幾人要對付寧月璟的事,但是后面讓謝克明和吳冠華下山去追查,必然有一些授意。
諸如要維護白云觀顏面。一旦查清事情,如果曹天祿等人真的遭遇了毒手,那么一定要報仇之類的。
這本無可厚非,只不過,這件事情源頭上就是白云觀理虧。更重要的是,他們惹到的人是尹修!
如果是其他人,白云觀仗著自己的實力、底蘊深厚,縱然理虧也無懼。但是,面對尹修此番的興師問罪……白云觀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反抗或駁辯的余地。
老道聞言,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尹修,緩緩道:“尹居士。此事小道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他立即回頭沖身后一人道:“去,給我把冠華叫來!”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吳冠華被叫來,等待他的必然是與謝克明一樣的下場。然而此刻卻根本沒有任何人敢開口求情。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今天這事已經不是白云觀自己能左右,一切都得看對面那位可怕的人物的意思。
如果他們不乖乖照辦,那么整個白云觀都會被牽連。
這時,老道又扭頭對身側的李御風道:“御風,從即日起,你給我到后崖去面壁思過!近年來我不問事務。想不到你竟將好好的白云觀給帶成了這般模樣!”
“我白云觀千百年來都是名門正派,門風嚴謹,剛正不阿,何曾似如今這樣一個個都墮落成什么樣了!與那些邪魔歪道又還有何分別?”
老道對著李御風一頓怒聲訓斥。
他相信以尹修的身份和實力,不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亂說。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果他想的話。他一個人就能把整個白云觀給滅了。
所以,事情十有八.九是跟尹修所說的一樣。
老道一想到堂堂白云觀弟子居然墮落得與邪道無異,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怒意。白云觀千百年積累下來的門風怎么也不能在他這一代毀了。
老道已經下定決心,等這次事情過后,他一定要親自好好的整頓整頓白云觀上下。
即便如今他已經是近百歲高齡,但以他如今的修為,整頓一下白云觀上下還是不會損耗太多心力。
何況具體的事情可以吩咐其他人去辦,他自己只需要監督著就行了。
“是。師父,弟子領罪!”
這個當口,李御風自然不敢再為自己辯解。只好乖乖的領著。
尹修靜靜地看著,沒有再出聲。
今日來此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將白云觀夷為平地。以尹修今時今日的心境,還不至于動不動就真的要滅人滿門。
當然,這個前提是得要白云觀自己識趣,不繼續作死。如果白云觀自己要作死的話,尹修也絕不會介意來個滅門慘案之類的。
現在既然老道自己識趣。加上當年也算是有一面之緣,這件事對方給了交代。那也就點到為止了。
老道在訓斥了一通李御風后,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尹修。道:“尹居士,這件事是我白云觀理虧,無論尹居士想要如何處置涉事弟子,小道都絕無二意!”
尹修看了看他,道:“小璟是我看重的親傳弟子,雖然當日她也沒有受到傷害。但是我絕不容許有人膽敢對她不利。所以,小道士,另外曾對我這徒兒出手的那人也必須得死!”
“好!尹居士不追究我白云觀的失察之責,小道已經感激不盡。”老道毫不猶豫的應道。似乎完全沒有把吳冠華,以及之前被尹修燒死的謝克明放在心上。
對比起整個白云觀來說,他們兩人在老道心中的確無足輕重。
老道并非不知進退之人,尹修不繼續深究已經是給了他,給了白云觀天大的面子,他若是再有意見,那可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尹修輕點頭,繼續道:“當年怎么也算是受了你師父的禮遇相待,你也算得上是故舊之人了。只是希望你日后能夠對門下弟子加以約束,否則,即便我今日不深究,他日也未必不會因為門下弟子的跋扈乖張而惹來災禍。”
尹修稍稍提點了兩句。從他本人來說,對白云觀,或者說是對當年的白云觀是存有一些好感的。
也不希望這么一個傳承千百年的道門自毀門風,甚至日后招來災禍,毀于一旦。
“是!小道謹記尹居士警醒。此后必將對門下弟子嚴加管束!”老道肅然的對著尹修長長一稽。
尹修輕輕頷首,正要開口,這時,吳冠華卻已經被領了過來。
去找吳冠華的那人顯然已經跟他說了什么,用繃帶吊著右臂的吳冠華一路走過來時,步履蹣跚,臉色一片灰敗凄惶之色。
在看到站在尹修身邊的寧月璟時,臉色頓時一白。雙目中一片茫然失神,嘴唇微微的哆嗦著。
“師伯,冠華已經帶來了……”
先前被老道吩咐去帶人的那名白云觀長老領著吳冠華走到了老道面前,回道。
老道輕點了點頭,掃了吳冠華一眼。
其實他對吳冠華并不熟悉。也就只限于知曉自己有這么一個徒孫罷了。畢竟他早已不問事務,一心清修多年,對于門下徒孫輩以下的弟子熟悉的極少。
“尹居士,您看一下這個孽徒是否是當日襲擊令徒之人?”老道對尹修說道。
尹修瞥了眼一臉慘白,渾身彷如篩糠一般顫栗不已,雙眼看著他。滿是驚懼惶恐之色的吳冠華,隨即對身側的寧月璟問道:“小璟,是不是他?”
寧月璟微寒著臉盯著吳冠華,應道:“師父,就是他!他的那條手臂就是當日被我用師父你給我的戰甲給撞斷的。”
只要確定人沒錯就行了。
尹修輕點了點頭。看著對面的吳冠華,淡淡道:“看來你已經都知道了。廢話我也不再多說,自己種下的因,無論什么樣的果也都得要你自己吞下。”
“看在你師祖的份上,今日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說完,尹修手中直接捏了道法決。
霎時間,一道靈光從尹修的手中激射而出,頃刻間到了對面的吳冠華面前……
吳冠華剛想張嘴說些什么。然而他的嘴才剛張開一半,尹修打出的那道靈光已經落入他體內。
緊接著,他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身軀驀地一顫。頃刻間,整個身體就仿佛一縷青煙一般,隨風吹散,只余下些許細微的粉末散落。
真正的是死得了無痕跡,也沒有感受到半點的痛苦。意識都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的生命就已經終結。
這對尹修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手段。
然而。對于白云觀眾人所造成的沖擊卻無比巨大,分毫不比之前他隔空擒拿和催動真火焚燒謝克明要小。
甚至更加強烈。
這是什么手段?!
僅僅是手中發出一道微光。眨眼間就把一個大活人直接給弄沒了,連尸首都不剩下。簡直要比火化都還要干凈得多。
若不是所有人親眼所見,而且吳冠華原本所站的地上遺留了些許粉末,簡直不敢相信剛才吳冠華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站在所有人面前!
嘶……
白云觀眾人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扭頭望著尹修,眼中一片駭然。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帶給他們的震撼無疑是無比強烈的,甚至用言語都難以去形容。
縱然白云觀是傳承千百年的名門,但也沒人能夠想象得到這世間竟然會存在著如尹修這般可怕的存在。
站在他的面前,甚至連一絲一毫抵抗的勇氣都已經生不起來。
太厲害了!這還是人嗎?這等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不敢想象!
白云觀眾人一個個臉上都充滿震撼與驚嘆。
此時反倒沒有人再對吳冠華的死有什么同情或者悲憤之意。因為他們已經根本無暇去同情或悲憤,每個人都被尹修這匪夷所思的手段給震住了心神。
整個腦子里想的全是尹修今日在此所展現出來的種種堪稱神鬼莫測的手段……
甚至就連那個老道,此刻看著吳冠華原本所站的地方轉瞬間就‘空空如也’,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駭然的睜大了眼睛,難掩那份震驚。
“尹、尹居士,想必您……您應當是早已沖破了‘天人之境’的桎梏枷鎖,達到了那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踏足的‘超凡入圣’之境吧?”
老道緩緩地抬頭,目光灼灼的望著尹修,艱難的吞咽了一下,聲音微帶干澀輕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