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四桿血幡上浮現出那兩個嬰孩與男童、女童的身影之后,下方環繞著祭臺的那座血池頓時劇烈的滾滾翻涌了起來,一縷縷血氣如同蒸騰的霧氣般冉冉升起。
與此同時,四桿血幡上浮現出的嬰孩與男童、女童都紛紛微微張開了嘴,一股吸力頓時涌現出來,將那些蒸騰而起的血氣猛地吸入它們的口中,如同一道道漩渦一般……
在血幡上的嬰孩與男童、女童不斷吞噬那些血氣的同時,整個血池的上方都隱隱約約的飄蕩著一聲聲凄厲陰森的哀嚎與慘叫聲,就仿佛有無數的怨魂聚集在血池上方不甘的控訴,散發著驚人的怨氣。
然而,那些怨氣與四桿血幡里那兩個嬰孩以及男童、女童所散發出的怨氣相比,簡直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那兩個嬰孩與男童、女童即便是一個眼神,也足以讓人感到一股如墜冰窖,陰冷森然的徹骨寒意與兇戾至極的怨氣。
如果當真是普通人碰到它們,只需要一個眼神的對視,它們就足以輕而易舉的將普通人的魂魄攝走,當做口糧一般的吞掉。
盤膝坐在血池中央祭臺上的中年男子看著四桿血幡中的怨嬰與怨魂不斷地吞噬著下方的那些血氣與怨魂,嘴角不禁勾勒著一抹冷然而滿意的笑容。
他手中的鈴鐺不時的輕晃兩下,發出一陣陣清脆無比的聲音。
“九世男、女怨魂與九世男、女怨嬰都已經煉成,現在就等著讓它們不斷地吞噬血氣與怨魂成長壯大起來。”
“等到這四桿血幡大成,那么待他日天軌歸位之際,要打開黃泉魔淵將易如反掌!屆時,我魔淵便可在天軌歸位之后的第一時間重歸世間!而我,立下如此大功,也必將得到魔主的賞識,我寇海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中年男子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充斥著一股期待、憧憬,乃至熱切之意。
仿佛眼前已經看到自己以這四桿血幡幫助魔主打開黃泉魔淵的封鎖壁障,使得魔淵重歸大地,統領世間,而自己則得到魔主的賞識,自此飛黃騰達,修為也突飛猛進的情形……
腦海中一陣幻想過后,寇海很快又收攝了心神,重新的平復下來,繼續操控著手中的那個鈴鐺,讓四桿血幡中的怨魂與怨嬰不斷地吞噬血氣與怨魂。
自從一年前,他收集到了足夠的九個至陰男怨嬰,九個至陰女怨嬰,以及各自九個的至陰童男和至陰童女的怨魂后,就開始在這里進行祭煉,將那些怨嬰、怨魂各自煉成一體,融為九世怨嬰和九世怨魂。
而為了煉成九世怨嬰和九世怨魂,寇海從各地擄掠了不下數千人于此,將他們放血,蓄了這么一座血池。
那數千人當中既有華夏民眾,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寇海越境到華夏南方的那幾個小國之中所擄掠而來的。
大約他也是擔心在華夏境內擄掠太多人會被人發覺,查到點什么。
當然,他最主要還是忌憚著尹修的存在,生怕引來了尹修,那樣的話不僅他可能會喪命,更會影響到打開黃泉魔淵封鎖壁障的大事。
所以寇海也不太敢在華夏境內過于的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自從當初看到尹修在米帝以一道法術就毀滅了一座千萬人口級別的大都市的視頻畫面后,他就徹底的收斂了起來。
無論是四處收集怨魂怨嬰,還是后來擄掠人口,打造這一座血池,他都盡量的小心謹慎。而且基本上是打一就換一個地方,生怕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這樣的事情多了會惹來注意。
雖然如此一來,讓他耗費的時間更多了一些,但至少安全了許多。
如今九世怨嬰和九世怨魂都已經煉成,剩下的也就是把它們給喂養起來,然后等待‘天軌’歸位的那一刻到來。
寇海對于自己的這一次任務自然是十分滿意的,他自認也沒有辜負魔主將如此重任交給他來完成的厚望和信任!
江源市,一輛汽車迅速的駛入了東郊的梅山村,不一會兒就停在了村中的曬谷坪上。
開車的青年熄火后,馬上拔了鑰匙,推門下車,然后連忙把后座的門打開。
簫建軍從后座走了下來,他不禁抬頭望了望周圍這座顯得十分安寧祥和的山村,旋即對面前的青年道:“走,去問問你太師叔祖家在哪。”
“誒,好的爺爺!”
青年連忙應道,馬上便與簫建軍一起準備去找村民們問問。
簫建軍雖然這也只是第一次來梅山村,不過他對于尹家的情況卻是十分的了解。自從當初與尹修相認之后,聽尹修提及過尹家,他就讓人弄清楚了一下尹家都有些什么人。
正當簫建軍與孫子簫睿準備要去找村民詢問尹崇文家在哪里時,簫建軍的耳中突然響起了尹修的聲音,“建軍,你們直接從曬谷坪那兒走過來左邊那座紅磚青瓦,門前有一座池塘的這間屋子。”
突然聽到尹修的聲音,簫建軍顯然吃了一驚。不過旋即就反應過來,心知以自己這位師祖的通天之能,能夠知道自己來了也不足為奇。
而事實上,之前上午簫建軍去仙姿找了紀雪晴后,紀雪晴就跟尹修通了一下電話,把簫建軍找他的事說了一下。
因而,簫建軍祖孫倆開著車從銀海市一路來到江源市,尹修都一清二楚的用神念‘看’著。
他的神念一旦展開,完全可以將大半個亞陸都籠罩在內,更不用說從江源市到銀海市之間這么短短的不到兩百公里距離。
“睿兒,不用去問村民了,走吧。”回過神后,簫建軍不由對還打算去問村民的孫子簫睿叫了一聲。
簫睿顯然并沒有聽到尹修的聲音,是以在聽到簫建軍的話后,不由微愣了一下,回頭看著他,驚詫的道:“爺爺,怎么不用問了?難道你知道太師叔祖家在哪兒?”
“嗯,知道。”簫建軍微微點點頭。
簫睿再次愕然,不禁問道:“爺爺,你是怎么知道的?剛剛你不是還叫我去問……”
簫建軍微笑了笑,擺擺手道:“是你祖師剛才給我傳音告訴我了。行了,跟我來吧。”
說完,簫建軍便徑直朝著尹崇文住的那套紅磚青瓦房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