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起床后,牛爾什么都顧不得,刷完牙洗完臉,就急忙把自己的內衣褲和床單泡在了水盆里。
牛媽一見,沖過來就要下手。
寶貝兒子偶爾喂喂豬做做飯也就罷了,因為有時候自己畢竟是來不及。
但讓兒子自己洗衣服,她是億萬個舍不得。
牛爾哪里肯讓。
只爭搶了一兩個來回,牛媽就大概明白了。
給牛爾洗了十多年的內衣褲和床單被褥,牛爾從未搶過,他自己也從未自己洗過。
十多年來,牛媽媽更是從未發現兒子有絲毫魯智深的跡象。
于是她就放開手讓牛爾自己洗。
心里卻非常高興,寶貝兒子終于長大了。
轉而心里又罵了一句。
完犢子。
這么久,才特么長大。
擱她們那個年代,她現在都該抱孫子了。
洗完衣物,牛爾這才想起來,書包里還有一萬多塊錢沒上繳呢。
回自己屋掏出錢,看著錢,想了想。
他抽出一沓錢數了數,自己留下七千塊,剩下的九千多連著零頭,都交給了牛媽媽。
即便是只有九千多,仍然把牛媽媽嚇了一大跳。
牛爾說了下這么多稿費的緣由,并告訴牛媽媽他留下了三千塊,準備買一個手機。然后還說他利用業余時間寫寫稿就可以賺些錢,堅持不讓老媽再去賣菜。
牛爾要買手機,牛媽媽舉雙手贊成。
兒子是要和那些大作家大編輯們打交道的,沒有手機怎么行。
但不讓牛媽媽去賣菜,牛媽媽自然是一口拒絕。
螞蚱也是肉,扛不住聚少成多。
一天百來塊錢,一年就是三四萬。
三四萬啊!
牛爾掉頭就走。
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自言自語。
“水洛伊莎的老媽,可真會保養,現在看起來還像二十多歲一樣。”
“她要是跟水洛伊莎一起逛街,絕對都會以為她們是對兒姐妹倆。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阿姿茉竟然是水洛伊莎的老媽。”
牛爾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了屋子里。牛媽媽還站在原地,呆立了足足有好幾分鐘。
可能是因為牛爾第一天放假在家,牛媽媽想陪陪兒子。
也可能是牛爾說阿姿茉的話刺激到了牛媽媽,當天牛媽媽還真就沒去賣菜。
此后的六天,也就是整個國慶假期,都沒再去賣菜。
當天吃完早飯,牛爾又睡了個回籠覺。
他是真的很困,尤其是剛剛吃飽。
昨晚先是連背帶抱兩個背包,到家后又和阿姿茉來回折騰,吃力沒討著好,還睡得太晚。
鉆進被窩時他還在想,要是能重溫下昨晚的那個春夢就太好了。然而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中午,連個屁大點的夢都沒做。
下午牛爾去鎮上,花了兩千六百多買了個新手機。順路又把阿姿茉的兩百塊錢捎給了水洛伊莎,然后順手真就把吳倩倩的吉他給借了回來。
昨晚他只有三條腿,憋的夠嗆,卻沒有第三只手拿吉他。
吳倩倩的這把吉他,是一把一萬多塊錢的進口貨。牛爾也不是為了玩玩過過癮,而是另有有用場,他想著要盡快能錄下來一首歌。
他截留下來的另外四千塊錢,準備當路費。他想去外面看看,能否盡快完成那個小小目標。尼撒鎮太小,即便一個最簡陋的錄音棚也沒有,更別說其他了。
錢給老媽容易。然而要想再要出來幾千塊這樣一筆比較大的數目,絕非易事。
何況還是要錄歌。
寫文的事剛剛平息下來,要是再整出個什么寫歌錄歌唱歌等等幺蛾子,還不把牛媽媽給氣S.
吳倩倩沒再問給她寫歌的事兒。牛爾倒是主動說了句,畢業前一定要讓她至少有一首歌唱火,唱紅。
否則我就跟你姓,去姓吳。
牛爾不想現在就把歌給吳倩倩,是怕吳倩倩因此而分心,至少現階段決不能分她的心。
讓她一心一意培訓水洛伊莎,同時心里還存著個出道成名的念想,這才是最佳的套路。
否則她拿著這首歌急著去成名成家,那可就苦逼了水洛伊莎。
一不小心還押上韻了。
背上吳倩倩的吉他下樓,牛爾直奔鎮上的一家網吧。
如果只是查詢一些資料,手機就可以了。
他是想把這四首歌的版權都先注冊下來,然后用哪首就拿哪首,更方便一些。
東勝神州的最高機構有個專門的版權部,版權部下設有一個戲曲音樂版權局。
按照這個戲曲音樂版權局的要求,注冊音樂版權必須要提供簡譜和五線譜。這些曲譜牛爾在手機上無法搞定,只好求助網吧。
順帶著他還要在網吧了解下,東勝神洲目前的流行樂發展狀況。
剛穿過來時,他利用兩個午休的時間,在網吧把魔幻之星和東勝神洲就了解了個大概,此后就再也沒舍得來。
一小時兩塊錢的最低消費,牛爾一想到老媽要賣出去多少菜才能賺到這兩塊錢,就說啥也舍不得了。
現在的皮夾子……暫時還沒有皮夾子。
現在的口袋里揣著鼓鼓囊囊的鈔票,就是花個幾十個兩塊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走了兩家網吧都是滿員,一臺空機也沒有。
回過神來,才想到今天是國慶節放假第一天。小伙伴們肯定都憋瘋了,網吧里不滿員不超載才奇怪。
牛爾繼續奔向下一家網吧。一直找到位于鎮郊附近的第四家網吧,才終于等到了一個空位。
牛爾原本打算把這四首歌一股腦全都注冊好版權的,到了網吧后又臨時改了主意。
用哪首就先注冊哪首。暫時不用的,還是放在腦子里最安全。
然后問題就來了。
先用哪一首,用哪首歌去實現那個小小目標的一千萬呢。
他點了一支煙,靠在椅背上開始凝神苦思。
阿木海來的歌,雖然旋律上有些彝族民歌的曲風痕跡,咬字和尾音也帶有明顯的民族韻味。但無論從旋律上,還是歌詞上,總體上來說還是屬于比較國語化通俗化的。這可能也是他的歌能很快就流行起來,甚至火爆起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牛爾本想最先用別知己或者點歌的人二選一最為自己出道的第一首歌。因為尼撒族無論是語言習俗還是各種山歌民歌,很多都和彝族非常像,像到幾乎不分彼此。
用這種帶有一些民族特點的流行歌出道,幾乎沒有人會過多懷疑他這個少數民族地區一個高中生的創作能力。
思來想去,最后他又暫時否定了這個想法。
歌手出道的第一首歌,尤其是唱紅唱火了的第一首歌,往往就會自動給歌手貼上標簽。
阿木海來的歌有好幾首都有唱紅的潛質……雖然帶有民族風,但總體旋律似乎都帶有明顯的網絡歌曲風格。
說的白一點就是比較淺顯,比較口水,較短時間內就會產生審美疲勞的那種。
牛爾不希望給自己貼上這樣的標簽。
至少在剛出道時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即便要貼一個標簽,也要盡可能地貼上一個更有底蘊更有張力的標簽。
比如前世的粵語歌。
不僅有粵港澳深厚的傳統文化根基,也有歐美成熟流行音樂精髓的融合,市場也更為廣闊、
至于其他歌曲,牛爾暫時還不會去想那么多。
他也不想多費這個腦筋。
系統加身,雖然系統有惡搞自己的嫌疑,但按照它的方向去做,至少不會犯大錯。
如果把這兩首粵語歌唱紅,即便系統沒有繼續提供粵語曲目,他腦子里也有一大堆經典粵語歌可以拿出來。
那就不僅僅是文抄公的幾萬幾十萬,也不僅僅是那個小小目標的一千萬了。
想想都激動。
最后的關鍵點是,這個東勝神洲有沒有粵語,有沒有粵語流行歌。
撒尼族都變成了尼撒族。
粵語和粵語流行歌,會不會也穿上了馬甲。
這還算好的。
萬一根本就沒有這個語種,根本就沒有什么粵語流行歌……
那可就真特么子曰,
完蛋操也。
以系統的一貫尿性,偶爾這么陰自己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看來和系統斗氣,似乎并非明智之舉。
還是先把情況摸清楚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