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底白字……即便是千米左右的高度，地面上的人差不多也能看得清楚了。”
牛爾看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看著他黝黑锃亮的機身，弧線形半橢圓駕駛前艙，長長的銀灰色螺旋槳……看著機頭附近水洛伊莎笑得傻乎乎的那個樣子，又看看“水洛伊莎號”那幾個大大的黑底白字……他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
說起這個杰作的創意，他還是跟二戰時期那些額邁瑞肯的飛行員們學來的。那些飛行員們上天交戰前，常常會讓機械師把他們的吉祥物或夢中情人噴在機身上。而這個吉祥物或夢中情人的名字，也就成了他這架飛機的綽號。
牛爾心里不免感嘆，手上有點錢，還真的就是很方便。
無論是尋找水洛伊莎的這架直升機，還是向那些二戰飛行員們致敬的這句話，如果沒有錢，或者錢不夠多，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實現。
看看組裝飛機的那些人已經離去，牛爾按照經紀人給他的聯系方式，又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一個小時，一輛加油車就奔了過來開始給“水洛伊莎號”加油。
加滿兩百升，就可以飛滿五百公里。
牛爾繞著直升機轉了兩圈，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心里那種感覺比剛買第一輛車子時還要激動，恨不能立刻就把它開上天。
最后他還是到駕駛艙里坐了一會，一邊擺弄著一邊懊惱著，有了自己的飛機加滿了油，卻不能開……
然后經紀人的電話就到了。
他讓牛爾先找個酒店住下來，因為手續最快也要明后天才能辦下來。
牛爾就順口又讓經紀人咨詢一下，也就是七八月份飛神州大陸的事。手續批文如果能辦的話也一并辦下來，經紀人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是說神州那邊辦理這些手續，可能要比這邊麻煩很多。時間上也由不得自己，他全力以赴去辦就是。
牛爾非常理解，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牛爾和這個經紀人簽的是三年服務合約。經紀人將全面負責有關飛機飛行的資格申辦、飛行調度以及飛機的日常養護等工作。
這個私人飛機經紀人叫楊曉農，也是前幾年從神州大陸出來的，是個三十六歲沉穩干練的中年男子。
提到神州方面的事情，這兩人不用多說什么，彼此就都能意會。
楊曉農畢業于神州民航學院航空電子工程專業。畢業后被一家航空集團錄用，擔任電子維修部門的一名組長，同時還兼任電子改裝班的教員。
后來他通過自己努力，還順利獲得了一般人很難拿得到的神州民航飛機維修的av執照。
就在前幾年，神州也開始放開公民申請飛行駕照的限制。意味著神州的富豪們也可以像發達國家的那些大富翁們一樣，也可以擁有自家的私人飛機。
楊曉農長期浸淫在航空領域，對這件事就比較敏感。
在歐美等發達國家，有專門的私人飛機經紀人。他們不但像楊曉農一樣擁有豐富的航空知識，對各種小型飛機的性能，用途和價格等等更是了如指掌。
這些經紀人不僅能幫客戶買到性價比最理想的飛機，還能代辦飛行所需的各種復雜手續。所以那些中產乃至富豪們買飛機時，基本是那個全都是委托經紀人去辦。
對楊曉農而言，最最重要的是私人飛機經紀人的傭金，國際通用的傭金標準就是百分之二。也就是說客戶如果委托經紀人買一架售價為一百萬的飛機，經紀人就能得到兩萬的擁金。
然而最渣的民用小飛機也要大幾百萬……所以經紀人只要做成一單生意，至少就是六位數的收入。按照楊曉農目前的薪資標準，足夠他不吃不喝干上好幾年了。
于是楊曉農果斷辭職，立刻就進入了私人飛機經紀人行列。
然而開始那兩年差點沒把他給餓死，因為他不但沒接到一單生意，竟然連一個委托咨詢的電話都接不到。
后來他才慢慢知道，雖然有相關政策出臺，但神州對這方面的管制仍然非常嚴格。
即便把飛機買回來了，想把它按照正常的規范流程，把飛機開上天也非常困難。因此甚至有人耐不住而冒險“黑飛”……
“黑飛”的后果，不但要承受巨額罰款，還要承受其他方面相應的處罰。
后來勉勉強強做了兩單業務后，楊曉農發現，神州的有錢人現在是很多，想買私人飛機的也非常多。但因為上一次天實在是太難太繁瑣，直接就把富豪們的熱切心思給澆滅得差不多了。
生意太過清淡，原單位也辭了職，楊曉農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得已就來到了夷州，開始在夷州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通過這次買飛機前面初步的幾個環節合作，牛爾就已經非常相信楊曉農的專業能力和職業精神。所以聽了楊曉農如此說，他非常理解，也就不再多問多想。
明后天能夠先把飛機飛回北新的家就好。以后飛神州的事正如楊曉農所說，盡人事聽天命好了。
于是牛爾就開始在港口內閑逛。
牛爾所在的這個港口，是夷州最大的綜合性商港，位于夷州島的最南端偏西……在牛爾家附近發生的那件案子，夏日風口中所說的南島人，大多就生活在這一帶，以及再往南的附屬于夷州島的一些小群島上。
牛爾一直沒見過南島的原住民們長啥樣。
因為所謂的夷州南島原住民，與北島原住民也就是類似于陂南族的那些世代生活在夷州島北部的那些原住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祖先。
所以他希望能碰上幾個原住民啥的，沒準他們還有可能認識自己也說不準。于是他就沒有急著去找酒店，而是哪里熱鬧就往哪里去。更多的則是往餐飲和魚市聚集地湊合，據說南島人多以漁獵為生，做餐飲生意的也不少。
沒逛多久，他就在一個巷口發現了一個“天使便當”的店招。
夷州的便當在神州有點小名氣，尤其是對于上班族而言。
中午出去就餐或者叫一份外賣，那些以鹵肉飯、鹵蛋飯為主，葷素搭配，菜色搭配看著就很有食欲的夷州便當，就成了一部分上班族的首選。
到了店門口才發現，這家便當店竟然沒有就餐的位置。而是以外賣為主。
牛爾正要轉身離去，忽然就聽到有人叫他。
“您是牛爾先生嗎？或者就是那位夷州魔王或者牛爾王嗎？”
牛爾心下暗喜。
終于有人認出自己了。
“是的，我就是牛爾。您一定是……”
牛爾卡殼了。
兩個明顯是一對兒的天使姐妹店主，穿著的都是普通本州人的服飾，根本就沒有一點原住民服飾的一點影子。
他想問對方是不是原住民。如果是，又是原住民的哪個民族。
然而話到嘴邊，他卻不知怎么說好了。
因為原住民三個字對原住民們而言，并不是很受歡迎。
什么原住民，老子原本就是這里的主人！
原來一直是，現在特么也應該是……
“我是泰雅族……是南島這邊人數比較多的一個民族。你要是想吃飯，就進來吃吧，這里還有地方。”
兩個天使之一，非常善解人意，直接就說出了牛爾的心中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