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后面還是風道路的前面還是道路天空的上面還是天空男人的下面還是……女人 男人如果不渣不好色,女人的一生還有什么盼頭。
所以牛爾以為,這位東京城區的區域銷售負責人并沒有說錯,因為他一直也是這么以為的。開封城之所以叫開封城,就是等著人去攻破,去開封的。
雖然牛爾并沒有聽到這位負責人的話。
然而跟前世一樣,牛爾這一次見到橋本奈奈末時的第一感覺,仍然不是性的吸引。
橋本的民宿,距離公路能有兩三公里遠。所以牛爾在札幌巨蛋完成第一次彩排,乘車回來后仍然要走一段山野中的小路。
北海道的六月末,正是初夏好時節。
大山里長大的孩子,對原野,對花草樹木永遠都有一種親切感。這段不到兩公里的小路,牛爾邊走邊玩,不知走了多久玩了多久。于是還沒等到民宿,他就被從后面趕過來的橋本奈奈木追上了,超過去了。
牛爾在民宿辦理住宿登記的時候,接待他的是一對中老年夫婦。當其時就是借給牛爾億萬個腦袋,他也絕不會想到這個民宿跟橋本奈奈末會有什么關系。
見到橋本那個背著畫夾的背影,牛爾立刻就想到了那個也常常背著畫夾四處亂走的林卿霞。于是他對眼前這個超越了自己的這個背影,好奇心就更多了一點。于是他就很無賴地跟在這個背影后面一直走。
背影快他就快,背影慢他更慢。
背影終于轉身,眼含怒意看著牛爾,閃到了小路的一旁。
然后牛爾就愣住了。
然后背影也愣住了。
“我就住在前面的那家民宿,請您別誤會。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像那個橋本奈奈末呢?”
“原來真的是你,我也剛從你們的彩排現場回來。你沒認錯,我就是那個橋本奈奈末。”
“你也去看彩排了?”
“嗯。去懷念一下自己的青春。”
“后悔了嗎?”
“青春就是留著懷念的,哪有什么后悔。否則她也不會那么短暫,你說是不?”
兩人問答了幾句后,橋本就轉身繼續走,牛爾仍然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趨。
好在不久就到了。兩人進門后道個別,就此各找各媽。
直到晚飯時,牛爾才在飯桌上再次見到橋本,兩人仍然沒說幾句話。
直到牛爾臨走跟橋本打聲招呼,橋本才決定送牛爾一程。
也是直到牛爾的酒店,橋本靜靜地給牛爾畫肖像時,牛爾才終于有了男女之間的那個心思。因為橋本長得實在是精致誘人,盡管她此時已經年近三十。
就像牛爾沒舍得動俞娜娜一樣,對橋本,牛爾也存了這份心思。
兩人間目前的距離尺度,就像橋本這個人一樣,遠近自如,恰到好處。
然而男人女人之間一旦產生了好感,想到那方面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
因為男女間的相互吸引,究其根本,畢竟是來源于性的吸引。
其他所有的審美,不過是為性的吸引,加了一點好聞好喝好看的酒精而已。
但兩人似乎有默契,似乎都準備把那一步邁得遲一些。
直到兩人在札幌機場告別,橋本才主動向牛爾伸出了手。
牛爾握住她的手,又輕輕抱了她一下。
然后轉身就走,頭也沒回。
即便如此,在東京城豐田總部的那間會議室里,對這兩人之間到底發沒發生什么的討論或者辯論,仍在繼續。
東京城的區域負責人顯然說的有一定道理,因為吳道直說水洛伊莎的這番話,確實與牛爾跟橋本奈奈末之間發沒發生那種事,并沒有什么直接性的關聯。至少說明不了,牛爾在橋本奈奈末面前就一定會罷手。
然而吳道直的話,似乎只是開了個頭。
他的真正用意,真正想說的話顯然也并不止于此。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牛爾雖然渣的已經讓人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仔細想想,他還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還是有些,我們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一些底線。”
“其實讓我最費解的,是牛爾來我們夷州前后,他在這方面行為的巨大反差。”
吳道直的這一句,終于讓與會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是的。所有了解牛爾那些故事的人,只要想到這一層就都會發現這個明顯的差異。然而要不是吳道直此時明確提出來,還真就沒有人想到這一層。
“牛爾和阿姿茉發生那件事的前前后后,牛爾不但沒碰水洛伊莎,也沒碰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說即便牛爾已經和阿姿茉邁出了那一步,他仍然有著自己堅持的底線。然而為什么到了夷州之后,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幾乎就是見一個上一個呢?”
聽吳道直說到這,坂本一郎咳嗦了兩聲。
“我和牛爾在夷州那家簽約公司的老板陳雷比較熟,從陳雷那里也了解到一些牛爾的事情。其實牛爾身邊還有好幾個顏值不遜于任何一位明星大腕的女生,牛爾也并沒有和她們越雷池一步。”
坂本一郎也頓了頓,似乎是要強調他接下來的話很重要一樣。
“我覺得吳道直剛才說的不錯,牛爾在渣的問題上,確實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然而我覺得更重要的是,牛爾來夷州以后之所以像變了一個人,可能十之八九與他在神洲的那些遭遇有關……”
“或者說牛爾正是因為那些事的遭遇和刺激,才有可能讓他一貫堅持的某些做人的底線發生了動搖,這才變成了一個有些玩世不恭,到處亂渣的人。”
東京城區域負責人發出了嬉笑聲。
“我們在討論牛爾是否適合品牌代言人,不是要做牛爾的心理分析師。你們長篇大論牛爾的這些東西,是不是離題太遠了?”
坂本一郎也板起了面孔。
“如果牛爾身邊多幾個像橋本奈奈末這樣的人,或者等牛爾找到水洛伊莎之后,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牛爾或許就會變回他在神州時的那個牛爾。”
“假如他一旦娶了那個水洛伊莎,我想牛爾至少不會再讓水洛伊莎受到任何傷害。包括他自己的渣,可能會給水洛伊莎帶來的那些傷害……”
“咚咚咚……”
副社長用指關節敲了敲會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