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爾雖然知道水洛伊莎的心態可能有了很大變化,好像已經不似從前。甚至變得牛爾都好像有些不認識了一樣。然而牛爾仍然覺得,水洛伊莎不過是一時的任性脾氣而已,并沒有過于放在心上。
阿姿茉好像更沒把水洛伊莎放在心上。
她甚至都沒有問一句,牛爾和水洛伊莎都說了些什么,水洛伊莎答應沒答應牛爾所說的婚事,水洛伊莎想把他們結婚后的家安置在哪里……
阿姿茉此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牛爾的身上。甚至牛爾只說了一句“進屋說”,她就知道牛爾又要和她做那件事。
阿姿茉更是求之不得,甚至比牛爾更加急不可耐。
至于牛爾所說在穆姐縣城開一家寶石店的事情,阿姿茉只是說,牛爾覺得好,想要開那就開……不用牛爾出錢,她的錢就足夠用。
牛爾仍然沒問阿姿茉有多少錢,以及以前那些事,甚至也沒有問那個小孩子的事情。這些事與現在及今后的日子都無關。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和魯鳴在一起時的那個他,現在的他煩不了那么多。
然而牛爾畢竟對穆姐縣縣府所在地并不熟悉,對寶石這行更是一竅不通。
于是魯鳴就只好帶著人,再陪他一起去穆姐縣城走一趟。
跟在魯鳴身后的那兩個中年漢子,是魯鳴手下對寶石生意比較熟悉的人。如果牛爾決定讓阿姿茉做這行,魯鳴答應至少可以把這兩個人留下來一個,先幫阿姿茉做一段時間。
其實牛爾對阿姿茉做什么,甚至什么都不做都不是很在意。他即便賺的再少,也不差阿姿茉賺的的那幾個錢,無論如何也犯不著讓阿姿茉或者水洛伊莎去為了賺錢而賺錢。
但以牛爾對阿姿茉的了解,她也是閑不住的一個人。自己不能總在她們娘倆身邊陪著她們,她們就要有點事情做,有點事情忙著才好。
否則她們就很容易抑郁。
牛爾和阿姿茉臨上飛機時,霍野靈又及時地出現在了這兩人的身后。牛爾從不把霍野靈介紹給任何人。包括楊曉農,也包括此時的阿姿茉。
楊曉農只問過一次,牛爾一句“跟著我玩的”就把楊曉農給打發了。此后楊曉農就再也沒問過。
阿姿茉怎么說還算是在道上混過,至少和道上的一些人打過交道。此時一見霍野靈和牛爾兩人之間盡管什么都不說,卻自有一種默契,她心里也就大概明白了七八分,自然也就把霍野靈當成了空氣。
阿姿茉和水洛伊莎所在的那個村寨,屬于穆姐縣治下十幾個鄉鎮之一的勐古鎮。距離穆姐縣縣城有將近兩百公里,直升機飛個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所以牛爾就讓楊曉農駕駛飛機,借此機會過過操縱直升機的癮。
楊曉農和牛爾逐漸熟悉之后,已經不止一次提過這個要求。但牛爾自己的新鮮勁還沒過呢,怎么可能讓楊曉農先過癮。
今天因為有阿姿茉在身邊,牛爾擔心阿姿茉第一次坐直升機會害怕,這才陪著阿姿茉而終于把駕駛位讓給了楊曉農。
至于霍野靈的及時跟隨,也自有霍野靈的道理。
撣邦這個地方之所以成了金三角的腹地,并非完全因為這里屬于三不管地帶,也并非完全因為這里山高林密,不利于當權方圍剿。而是因為撣邦本身就是緬洲聯邦中的一個小小的獨立國家,還是一個以軍方當權統治的國家。
僅撣邦境內的民族武裝,就有六支武裝部隊。包括果敢族的同盟軍、佤邦聯合軍、小勐拉軍、德昂軍、北撣邦軍和南撣邦軍等等。
在這種地方做動不動就是幾十萬,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寶石生意,以及其他什么粉面或火軍生意,哪個不是有荷槍實彈的武裝者照應著。
霍野靈雖然不一定就能干的過這些武裝軍人的火器,但危急關頭帶著牛爾跑路,在亂戰之中保住牛爾的一條狗命,只要有她在,這種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此時楊曉農駕駛著飛機,副駕座位空著。
機艙里牛爾和阿姿茉并排坐在一起,霍野靈也緊挨著牛爾,坐在牛爾的另一邊。
霍野靈仍然是一副尼撒少年的打扮,她卻時不常地就要喵上阿姿茉一眼。
因為今天的阿姿茉實在是太漂亮,太年輕了。此時和牛爾坐在一起,幾乎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
只有通過阿姿茉略顯豐腴的體態,以及她袒露著的小腹,方知阿姿茉的腰雖然不是水桶,卻也并非少女一般的小蠻腰。凡此種種,霍野靈才意識到阿姿茉很可能并非是牛爾的同齡人。
然而阿姿茉的風采不但不遜于任何一個與牛爾同齡的少女,甚至讓霍野靈覺得,陂南王山寨已經薈萃了好多夷州本州的美女,然而放眼整個陂南王山寨,卻仍然找不出一個能像阿姿茉這么好看,又這么會打扮,又如此極有風情韻致的女人。
今天的阿姿茉一改慣常的樸素裝束,不僅讓霍野靈看著養眼,暗自嘆息陂南王山寨里的那幾個最漂亮的女子都被比下去了,就是牛爾一見也是怦然心動。
他還從未見過阿姿茉這么打扮過,也從未見過如此年輕漂亮而更加動人的阿姿茉。
阿姿茉穿著一件緋紅色的緊身小背心,鑲有彩色花邊。外著一件大襟無領窄袖淡紫色的短衫,短衫袖管和衣身的腰部都很窄,把她整個上身都繃得凸凹有致,輪廓分明。
短衫很短,下擺略寬松。阿姿茉在附身挺腰之間,腰部雪白的肌膚,以及整個腰身黃金分割部位上的那個臍環,也就常常完整地顯露了出來。
臍環及其吊墜的色澤與造型,和阿姿茉的耳環相呼應。假如再弄上一個鼻環,可能會更加動人吧……牛爾只是想想而已,尼撒族并沒有穿戴鼻環的習俗。
阿姿茉臍環的下方,是一條寬寬的銀質腰帶。
她下身穿的是一條同樣是淡紫色,長得能蓋住腳面的筒裙。
筒裙的腰胯部,同樣收的較緊,讓阿姿茉臀髖部的曲線也更為生動了起來。
阿姿茉的這身裝扮,其實與大多尼撒女子的裝扮并無二致。只是這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顯得與別人很不一樣而已。
阿姿茉也覺得今天的自己,很有點不同以往。
以往和牛爾在一起,大多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多都是在任何一個其他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時候。
而且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做那件事。
很久以來,兩個人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可以手挽手無所顧忌地出現在外面,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相伴而行。從沒有象現在這樣可以像一對兒親密愛人一樣,做任何他們想做的事。
阿姿茉昨晚就想過了今天的這些場景,于是一大早起來她就開始梳洗打扮。她完全忘記了這個寨子的人以及水洛伊莎,就像她們都不存在一樣。
阿姿茉覺得,從牛爾到來的那一刻起,從兩個人重新滾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獲得了新生。
這種新生雖然只是她內心里的感受,卻已經讓她忘記了一切。
她現在只想和牛爾在一起,她好像又回到了和牛爾同齡的那個時代。
只有和牛爾在一起,她才覺得自己是真正。
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