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風衣男子忽然咧嘴笑了,掏出一盒煙來。
“有意思,剛進來就碰鬼了。”
他說著,將煙分給其他幾名玩家。
“認識一下,凌星河。”他說,“看樣子,這是一個鬼系列的游戲。”
“用你說?”有個矮個子男人說話了。
說完,他獨自離開。
走時還丟下了一句“別妨礙我。”
秦陸偷偷摸著別在腰間的沙鷹,心里無比復雜。
他還以為,有武器在手,他存活的幾率會大些。
沒想到,卻是一個鬼怪類的游戲。
凌星河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
這種自我的人,活不了太久。
“還有人要獨自行動嗎?”凌星河說,“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你們一切都能聽從我的指揮。”
話音剛落,便有人離開。
一個,兩個……四個、五個。
很快,這片樹林,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能夠闖到這第四輪游戲的人,能力自然不弱,沒人愿意當一個不了解的人的手下。
為了排名分,他們隨時有可能對你下黑手。
“說說吧。”凌星河笑了笑,“為什么你愿意留下來?”
秦陸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實情,他撒了個謊。
“你也說了,這是個鬼怪游戲,我覺得個人實力沒有伙伴來的重要。”秦陸說。
他觀察過另外幾個玩家,他們給秦陸的第一映像并不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
凌星河是第一個發現那個老頭有問題的人。
這讓秦陸覺得他比其他人可靠得多。
畢竟,龍微笑之前說了。
要抱大腿。
而凌星河就是他選擇的那個大腿。
凌星河點了點頭,走近秦陸,然后道:“那你告訴我一下你的能力。”
“第六感。”秦陸脫口而出,“除了這個,其他的在這場游戲根本起不到作用。”
秦陸撒了個謊,他不能讓他凌星河知道自己根本就只有一種能力。
“哦?”凌星河笑了笑,然后將右手置于身后。
秦陸絲毫不懼。
忽的,秦陸的耳邊響起一聲“咚”。
秦陸連忙皺眉后退。
見狀的凌星河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開始并沒有對秦陸起什么殺心,而當他腦中想要殺死秦陸的那一瞬間,秦陸后退了。
秦陸沉著臉。
他沒想到凌星河會用這種方法來試探自己。
“秦陸,我希望之后的游戲中,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情。”
凌星河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那我走了。”秦陸說。
說罷,他轉身便走。
他知道,憑借殺意感知的能力,凌星河絕對不可能放自己走。
而事實與秦陸所想的卻不太一樣。
“你確定嗎?”凌星河微笑著說,掏出一個淡黃色的大頭娃娃,拿在手里晃了晃,“這東西,我想你應該沒有準備吧?”
秦陸一怔。
“只帶一把沙鷹,可不像是準備充足的人。”凌星河笑著,“我說了,這是一個鬼怪類的游戲,沒有惡靈護符,可活不了多久。”
秦陸無言,輕輕咬著嘴唇。
“我需要你的能力,當然,必要的時候,我也會出手。”凌星河說,“如何?”
秦陸沉默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林子不大,走了兩三分鐘,他們便是走了出去。
村子沒有造路,地面是干燥的硬土,在村子的最外圍,是一條湍急的河,約莫有10米寬,一眼望去,只有一座木橋可以通過。
前面那些離開的玩家應該已經進村了。
有他們在前面探路,這讓秦陸感覺安心了許多。
踏上木橋,頓時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木橋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了,護欄幾乎全部斷裂。
秦陸輕輕一掰,便是掰下來一小塊木屑。
兩人連忙過橋。
一陣威風拂過秦陸的腿。
他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粉紅色和服的小女孩此時正坐在木橋那斷裂的護欄上,看著遠方的霞光,兩條潔白的腿來回擺動著。
“危險!”秦陸沖了過去。
又是一陣微風拂過,帶起木橋上的碎屑,迷了秦陸的眼睛。
再看過去的時候,哪還有小女孩的影子?
倒是在空氣中,回蕩著一個清脆的笑聲。
“嘻嘻……嘻嘻……”
秦陸一愣。
那么小……就死了嗎?
一股莫名的憂傷感涌上秦陸的心頭。
他晃了晃腦袋,嘆了口氣。
“你的第六感,感覺到什么了嗎?”凌星河問。
“沒有。”秦陸說,“她沒有惡意,只是死去的孩子。”
凌星河點了點頭,說:“看樣子,這個村子里好像沒有活人啊。”
“有這個可能。”秦陸說,“先是那個老頭鬼,再是這個小女孩,我猜,應該是這個村子遭受了什么大的災難,才會變成這樣一個游戲場景。
“你猜的應該沒錯。”凌星河說,“不過不要緊,第四輪游戲,不會是什么極惡之鬼,一只惡靈護符,足以對付它們,而且,游戲里一定會有關鍵道具。”
秦陸抿了抿嘴,要知道,剛剛通過第一輪游戲的玩家,很多都買不起一只惡靈護符。
如果自己不是為了趕緊回到現實,自己也不會來這里。
忽的,秦陸感覺自己的手指一涼。
他低頭看去,那個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她拉著秦陸的手指,另一只小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茅草屋,面目憂傷,沒有之前在橋上無憂無慮的樣子。
“你是想讓我過去?”秦陸問。
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后放開秦陸,先跑了過去,躲在門外,探出一個小腦袋往里面看。
秦陸連忙跟了上去。
靠近之后,他聽到了屋子里的聲音——一個男人低聲哀嚎著。
他漂浮在空中,成了一個大字。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撕扯他的四肢。
凌星河給秦陸使了個眼神,然后把惡靈護符遞給了他。
秦陸并不是很愿意,但他依舊點了點頭,接過惡靈護符,然后捏在手里,緊緊攥著,這才緩緩往里走。
啪的一聲。
那個人掉了下來。
身體像是落入了極寒之地,顫抖不止。
他雙眼外凸,白色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看來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秦陸把他扶出茅草屋,讓他靠在茅草屋的墻上,借著夕陽的微光,他看清了男人身上的傷痕。
手臂上,腳踝上,盡是被死死抓住的紅色印子。
那是手掌印。
是四只手抓住了他,然后瘋狂地拉扯。
“是怨靈。”秦陸說,然后尋找著那個小女孩,卻沒想到她又消失了。
秦陸根本不在意這個男人的死活,只是覺得奇怪。
在村子外圍的房子里都存在惡靈,那再往里走,肯定還有更多,更強的惡靈。
而那個小女孩,卻能夠在這個惡靈之村存在那么久沒有被侵染。
“趁著還沒天黑,我們最好多獲取些信息,對了,你帶手電筒了嗎?”
“你以為我是你?”凌星河面色不悅地反問了一句,然后從他的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灰白色的手電筒,“這東西,你拿著吧。”
言下之意就是要讓秦陸在前面探路。
秦陸倒也沒在意,接過了手電筒,然后按了幾下開關。
“行了,走吧。”凌星河說,“不用管他了。”
秦陸點了點頭,看著這個面容憔悴無比的男人,神色復雜無比。
一開始就差點被怨靈殺死的人,就算凌星河人再好,也不可能讓他跟著。更別說是拖著他一起走了。
就在秦陸轉身準備離去之時,劇烈的心跳聲直刺秦陸的內心。
男人猛地從地上彈起,
秦陸剛欲躲閃,那男人就已經撲了過來,
秦陸只是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刺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后是一陣劇痛。
緊接著的,是尖刀拔出肉體的撕裂聲。
秦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被自己剛剛救下來的男人,面容發白。
那男人喘著粗氣,一把奪走了秦陸手中的惡靈護符,
奪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