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嚇得呆住了。
那些木雕,之前不是面朝門口的嗎?
什么時候被轉過來了?
秦陸環顧著這個巨大的房間。
除了大頭木雕,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他猛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緩緩走向那些擺放錯亂的木雕。
它們是用桃木制成的,腦袋和身體似乎可以分開,但是秦陸用力拔了拔,但是并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木雕的笑容詭異得嚇人,眼睛很大,嘴唇上還被涂上了鮮紅的顏料。
不過因為時間的沖刷,那些顏料有些脫落了。
大大小小的紅色顏料碎屑落在地上,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很好奇,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多的木雕。
就算是工藝品,也應該是有序的擺放在這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雜亂無章的擺法。
秦陸調查了一翻,一無所獲。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他轉過身去。
明明之前還盯著窗邊的大頭木雕。
再次看向了他。
這些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只要秦陸轉過身去,他們便會移動,將臉龐對準秦陸,死死地盯著他。
秦陸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緩緩后退,然而,腳下一個趔趄,他不禁往后倒去。
他撞翻了一只大頭木雕。
那木雕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身首分離。
那巨大的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秦陸的腳邊。
它緩緩站定,那雙恐怖的眼睛依然是盯著秦陸。
忽的,一陣陰寒襲上了秦陸的肩膀。
秦陸猛一回頭。
一只看不清臉龐的腦袋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她是一個女怨靈,披頭散發。
身上未著片縷,四肢的根部猩紅一片,就連脖子上,也是大灘大灘的血跡,從那大頭木雕的身體里,掉出一具白骨。
秦陸慌不擇路,背部死死地靠在了墻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秦陸驚恐地看著緩緩靠近的怨靈,心里竟生出一絲憐憫。
“為什么是我……我不想死……”
怨靈哀嚎著,朝著秦陸撲去。
秦陸猛地閉上了眼睛,將犬牙項鏈舉起。
一道白光閃過。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劃過他的耳朵。
怨靈消失了。
秦陸用力地扯了幾根自己的頭發,神色復雜地看向那些盯著自己的大頭木雕。
里面裝著的,都是禍刻之女嗎?
不是說,禍刻之女都以被獻祭為榮嗎?
為什么她……
她并不想成為禍刻之女。
她想活著就讓她活著啊!
選那些愿意被獻祭的不就可以了嗎?
秦陸不懂。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獻祭,難道不是連肉體也獻祭給邪神嗎?
為什么之前在村子的一個閣樓上,會有那個少女的尸體。
為什么在神社里的這間房間,會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大頭木雕?
還是說……獻祭儀式,只是獻祭靈魂……
那這針對肉體的殘忍儀式,是不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忽的,一道強光照射進了房間。
是凌星河!
秦陸驚喜地朝他望去,見他一臉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他很是識趣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你怎么回來了。”凌星河問,“所以之前掉在青石臺階上的手電筒,是你帶上來的?”
秦陸點了點頭。
旋即,眉頭緊皺。
剛才差點摔跤,又牽動了他那差點要骨折的腳踝。
那邊黑紫一片,之前纏著的布料不知道什么時候脫落了,看起來比之前嚴重了許多。
只聽啪的一聲悶響。
一卷紗布被凌星河丟在了秦陸的腳邊。
“自己處理。”他說著,目光看向那一屋子的大頭木雕。
“這是用來存放那些禍刻之女的容器。”秦陸一遍皺著眉頭將那些繃帶纏在自己身上受傷的部位,一邊說,“之前我不小心弄倒一個大頭木雕,然后封印在里面的一只怨靈就出來了。”
“你有辦法對付它們?”光頭男問。
“我撿到了一串犬牙項鏈。”秦陸無奈地笑了笑說,“之前我發神經,過橋的時候摔下去了,沒想到在河里面能撿到一串這個。”
說著,他還向凌星河他們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那顆犬牙。
“那沒錯了。”光頭男說著,翻開了一本棕色封面的筆記本,用手電筒照著上面說,“這個上原裕介說的犬牙項鏈,應該是他逃命的時候,掉在了河里。”
聞言,秦陸忙問:“上原裕介?那是誰?”
光頭男雖然很不想理睬秦陸,但他依舊是說道:“第二個外來者,我們在神社里找到里找到了他的背包,不知道為什么,神社里的人并沒有把他的東西給處理掉,而是找了個地方存放了起來。”
“背包里還有什么?”
“有一臺相機,一本照片冊,東西很多,你自己看吧。”光頭男說完,便是把那背包遞給了秦陸,順便,還把秦陸之前掉落的手電筒給了他。
秦陸先是打開了一張報紙,借著光,他讀懂了上面的字。
深山里的桃花源。
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為了躲避戰爭,來到這里,依山建村。
村子優美,村民祥和。
村外,大片的桃花林將這里變成了人間仙境。
無魘村面積不大,幾百年都沒有出過那片深山,但是,他獨特的風景,以及田園風光,值得你去一探究竟。
只不過,無魘村的神社似乎不太歡迎外來者。
無魘村景色圖片投稿地址:XXX路XXX號XXX棟 文字的旁邊,附上的是一張無魘村的照片,以及一名建設工程師和一個無魘村村民的合影。
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右一為深見隧道總工程師:五元林上先生;左一為無魘村村長:木源木須先生。
1965年,8月。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
木源木須的笑容很是淳樸,像是那種常年生活在農村的農民,而五元林上則看起來很是喜歡無魘村這個地方。
在兩人的中間,他們緊緊握著的手,像是某種無形的羈絆一般。
“所以,這第二個外來者,是因為看到了報紙上的這則新聞,才選擇來無魘村的嗎?”
“不是。”凌星河說著,遞給秦陸一張照片。
上面是上原裕介與一個穿著用厚皮毛織成祭祀服的老頭。
“你看照片上的時間。”
1980年。
照片是1980年拍的,也就是說木源父子的那條線索,與這第二個外來者來到無魘村的時間,至少相差了15年。
也就是說,上原裕介是無意間得到了這份報紙,然后抱著來探探究竟的態度來到了無魘村 而被認定為罪魁禍首的三朝透,是在1965年到1980年的這十五年間來的,生下了兩個女兒,而且還將無魘村三千多村民……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