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可以再給我一杯嗎?”秦陸趴在紅會酒吧的柜臺上,眼神迷離地看著那個面容清秀的——“僵尸”
“當然沒問題,先生。”杰克恭敬地說了一聲,不多時,一杯金酒擺在了秦陸的面前。
秦陸的臉很紅,鬼知道他在這喝了多少酒了。
自從他從現實回到靈墟,他就一直呆在紅會酒吧,像是個可惡的酒鬼,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呆坐,喝酒。
秦陸嘬了一口那充滿誘惑力的酒,臉上帶著奇怪的笑,看著那正在柜臺后忙碌的杰克。
他似乎喜歡上了酒精,沉溺于那種將神經麻痹的快感、沉溺于大腦的那一片空白、沉溺于腦袋微微的暈眩、沉溺于能忘記一切的狀態。
紅會酒吧忽然響起了音樂。
秦陸在這呆了三天了,每到夜晚的9點,紅會酒吧便會響起那種古典的,像是從北歐那傳來的那種音樂。
他不懂音樂,只是覺得這聲音像是有魔力般,讓他忍不住起身,跟著音樂跳起了一段舞步,卻與迎面而來的一個男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那是新來的服務生,聽在紅會酒吧喝酒的酒客說,最近靈墟好像涌入了一大批從現實來的人,而紅會酒吧也是因為人力供不上需求,擴招了一些侍者。
當然,紅會酒吧還是只有一個調酒師,那就是杰克。
想喝酒,那必須等著。
就算酒客多了起來,但也從來沒有人敢在這鬧事。
“天啊!對不起!”那服務生說道,“先生,我弄濕了你的衣服。”
“沒關系,不要緊。”秦陸寬容地笑笑,“我滿身酒氣,也不在乎這一杯酒了。”
“先生,這是梨酒,會黏在衣服上。”
“梨酒?”
“是的,您最好到廁所去,用水擦一擦。”服務生殷勤地說道。
“你身上也沾到了。”秦陸拍了拍他。
“哦不不,您比較重要先生,我去雜物間換套衣服就行了。”服務生說。
“雜物間嗎?那么摳搜?”秦陸一邊鄙夷地說著,一邊走向衛生間。
“并沒有,先生。”服務生應道,然后狼藉的現場處理干凈,再匆忙地走向雜物間。
紅會酒吧的所有裝潢都是紅色的,就連衛生間也不例外。
秦陸將自己的上衣脫下,對著鏡子擦拭著自己的身上。
他很久沒洗澡了,汗水中的鹽分黏在身上,再加上剛才灑在身上的梨酒,就好像整個人掉進了一大桶漿糊里。
“你聽說了嗎?”兩個男人走進衛生間,開始解自己腰間的皮帶。
他們站在尿池前,然后開始傾瀉。
“你說。”
“11區這批來靈墟的,都是女人。”那人銀蕩地笑著,像是餓狼見到肉般,“等下一輪游戲結束,我們就去逛逛,搞不好還能騙幾個小姑娘。”
“好家伙,你還是那么賤。”
“嘿嘿,她們指定會被嚇得不輕,第一輪游戲結束之后,是她們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只要稍微用點小把戲,女人不就有了?”
“算了,我做不出這種事情。”
“你懂什么?那些女的,最小的有16歲!那種滋味,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秦陸一怔。
轉過頭去看向那兩個男人,他們正在系皮帶。
“你看你爹呢?”那個銀蕩的男人皺著眉頭罵了一句。
“你在哪里見到的?”秦陸問。
男人先是愣了愣,看來是把秦陸當成了和自己一般的同類人,然后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喲呵,狼友啊,在8區,大概在,一周前吧,那個女孩子,絕了!”
秦陸的瞳孔一縮。
他猜過妹妹被黑衣人帶到了靈墟,畢竟,秦雅像是人間蒸發般,消失在了現實世界中,而且,和她有關的一切信息全部被抹除了,就好像……是他來時之前那個黑衣人對他說的——所有有關他的數據,被從現實世界中剪切了。
第7區的游戲排行榜上只能顯示前100名的名字,而每輪游戲,則是有1000人。
秦陸又花費了10靈點,拜托龍微笑找了一群小弟,搜遍了第7區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秦雅的任何消息。
而秦陸,因為無法去到其他區域,只能在他所在的第7區活動,不然,他也不會頹喪地在紅會酒吧喝那么多天酒了。
而龍微笑卻是很熱心的前往了其他區域幫秦陸打聽秦雅的消息,不過至今還未回到第7區。
“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這我不清楚,反正玩玩而已,她們也活不久。”
“她長什么樣?”
“你也喜歡16歲的?”他壞笑著說。
秦陸看著男人那欠揍的表情,拳頭捏地緊緊的,但他知道,在紅會酒吧,不能鬧事。
“……對……”
男人點了點頭,腦袋微微抬起,努力地回憶著。
然后,他搖了搖頭,道:“兄弟,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記得她頭發很長。”
秦陸松了口氣,秦雅是齊肩短發,總不可能經過一輪游戲之后,頭發會在一夜之間變長。
“謝謝。”
“不客氣,都是兄弟,一起喝一杯?”
秦陸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哈哈,等不及了,我懂,我都懂。”他拍了拍秦陸的肩膀,然后便是和自己的同伴離開了衛生間。
通往其他區域的等級限制為5級,意思是,至少要通過5輪游戲,才能擁有去往其他區域的權利。
“靈墟之主,我能提前開始第五輪游戲嗎?”秦陸在腦海中與那靈墟之主溝通。
過了幾秒,那個聲音響起。
“可以,確定要提前開始第五輪游戲嗎?”
“確定。”
緊接著,一個淡淡的光團將秦陸籠罩。
本就有些醉酒的秦陸變得更加暈了。
游戲場景選擇完畢。
模式:單人游戲目標:解放甜蜜之家療養院游戲即將開始 嘈雜的老舊引擎聲回蕩在秦陸的耳邊。
秦陸出現在了一輛漆黑的轎車中。
他猛地一驚,連忙握住方向盤,而車子卻是在自動行駛,他的操作并不會影響到車子絲毫。
擋風玻璃前,是快速倒退著的風景,天空昏黃,一大片形狀奇怪的橙紅色云朵在遠方的空中盤旋。
秦陸低頭看了一眼時間,17:38,已經是傍晚。
他有朝旁邊看去,在副駕駛位上,有一張簡歷——
姓名:魯特。
年齡:24
應聘職位:療養院護工 再往下,是一大段沒有任何營養的自我介紹,看內容就知道,多半是為了填滿簡歷而胡亂寫的自吹自擂的東西。
秦陸隨意地將那張簡歷丟在一旁,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臉龐,一雙眸子深邃而明亮。
他那漆黑的眼瞳之中,映著前方的景象。
一座大而堅固的黑石建筑映入了他的眼簾,它矗立在高原荒地的一個山谷中,四方形,四周建滿了圍欄……像是,監獄一般。
車子停在了大門的門口,汽車喇叭聲連連響起,但保衛室卻沒有任何動靜。
秦陸有些氣憤地下車,重重地把車門關上,氣沖沖地走到保衛室,卻見保衛室里沒有任何人,而保衛室的門則是被上了鎖。
秦陸無奈,只得走到大門前。
所幸,大門并沒有鎖,只是很老,看樣子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人來了,紅褐色的鐵銹爬滿了整扇大門,不過卻能看清楚,那些鐵柵欄上刻有奇奇怪怪的紋路。
秦陸將大門推開,旋鈕與旋鈕之間的摩擦聲刺耳至極,像是有什么東西抵在里面,讓秦陸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門完全推開。
他拍了拍粘在手上的,黑紅色的鐵銹,然后背手叉腰,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黑石建筑。
它像是用巨大的黑色石塊堆砌而成的,在外面的墻壁上爬滿了像是爬山虎的植物,深青色,倒是給這座詭異的大房子添了幾分生命氣息。
在建筑的外面,有十幾個身高不一,胖瘦不一的孩子在歡快地玩耍,沒人看管,他們像是撒歡的小馬駒,在草坪上奔跑,打滾,時而能聽到他們清脆的笑聲。
秦陸沒覺得這幅景象很美好,只是覺得奇怪。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個恐怖游戲場景,而且是單人模式,那么多的孩子,憑自己一個人肯定照顧不來。
更何況,這還是第五輪游戲。
上一輪的三朝琉璃已經那么強了,秦陸不敢想象那座高大的黑石建筑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可怕的東西。
他猛咽了一口唾沫,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準備上車,忽的瞥見在大門的左邊立著一塊木牌。
木牌已經被雨水腐蝕得能看清里面的木屑,似乎輕輕一掰,就能把它掰斷。
秦陸湊近看去,
只見上面寫著——
“甜蜜之家療養院,一個孩子們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