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并沒有在大門口做過多的逗留,他回到車上,朝著那座黑石建筑緩緩駛去。
目光雖是直視前方,心思卻飄忽在外。
那些孩子的笑,太詭異了。
這種笑容不是那種天真的孩童笑顏,他們的嘴巴咧得很大,倒不是說他們的嘴很大,而是那種,非常詭異的那種,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忽的噶噔一聲,小轎車像是撞上了呃一個硬物。
秦陸猛踩剎車,但腦袋還是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那爬滿了油污的方向盤上。
秦陸連忙伸出頭去看向車窗外,只見一個大胖小子正笑呵呵的看著秦陸。
他連忙下車查看,見到一個足足有腰部粗的木頭樁頂在了小車的頭部,那脆弱的保險桿已經凹陷下去了。
這個木樁……是這個胖小子扔過來的?
秦陸詫異地看著他,他不敢想象,這個胖小子看起來才一米二多,體重可能有個八十多斤,但是看樣子絕對不會超過六歲。
一個六歲的孩子,真能搬得動那么大,又那么沉的東西嗎?
“你叫什么名字?”小胖子說。
“秦……嗯……我叫魯特。”秦陸說,車子上的那份簡歷應該是自己的,而自己在這個游戲里的名字,就叫魯特。
“你好,我叫大衛。”小胖子說,然后朝著秦陸伸出了胖乎乎的手。
秦陸回以一個微笑,然后握上了他的手。
只不過,那小胖子的手的觸感并不是那種軟軟的,溫溫的,反而很冰涼。
“那個木樁是你扔過來的?”
“那當然!”小胖子看起來很是驕傲,“可惜,沒能讓你撞死,好可惜呀。”
聞言,秦陸猛地一震。
沒能讓自己撞死……
這孩子怎么……為什么他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小胖子已經跑開了。
看著他和其他孩子追逐打鬧的樣子,秦陸無奈一笑。
大衛這孩子,真是太頑皮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那木樁搬開,這時候,從黑石建筑里出來一個女人,她匆忙地快步走到秦陸的身邊,萬分抱歉地對秦陸說。
“抱歉抱歉,魯特先生,我不知道您會在這時候來,晚飯已經快準備好了,這樣,我先帶您進去?”
女人一頭金色的長發,紅唇,小鼻子,頗有些那種北歐美女的感覺。
“哦哦。”秦陸被她的熱情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一個求職者,雖然大衛的行為確實很惡劣,但是她也不應該把自己放的如此低下。
“那那些孩子們呢?”秦陸問。
“他們要再瘋一會。”女人笑著說,“走吧,帶上您的行李,科利爾會幫您把車子停到停車場。”
說著,她無比熱情的幫秦陸拿出后備箱的行李。
“不不,我自己來就行了。”秦陸連忙迎上去。
“沒事的。”女人說,“您路途勞累,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向您介紹工作。”
秦陸拗不過她,只得讓她一搖一擺地把自己的行李拿回黑石建筑。
女人走在前面,對秦陸說:“對啦,我叫安娜,我先帶您去您的房間,把行李放下之后,就可以去餐廳用餐了,您一定會喜歡上詹姆爺做出的食物的。”
她吃力地走在前面。
秦陸看不下去,趁她將行李放下的瞬間,把行李提了起來。
“還是我來吧,讓一個美麗的女士做這些工作,實在不像是個紳士。”秦陸笑著說,目光很是真摯地看著安娜的大眼睛。
她是那種非常典型的歐洲美女,讓秦陸看著很是舒服。
“帶路吧。”秦陸說。
安娜插著腰,似乎有些小生氣,她說:“真拿您沒辦法呢,跟我來吧。”
說罷,兩人便是來到了2樓走廊盡頭的一件間屋子。
安娜把房門打開。
這是個很大的房間,寬大的沙發,整潔的茶幾,房間的顏色是暖色調的紅色,到處都給人一種舒適感。
“這里,真棒啊。”秦陸不禁感嘆。
“是啊。”安娜有些自豪地說,“這可是甜蜜之家最好的房間之一了。”
“所以,為什么要給我一個剛來的護工安排那么好的房間?”秦陸問,“如果是擔心我工作態度的話,其實大可不必。”
安娜沉默了一會,然后看著秦陸的眼睛說:“其實,我也是希望您能在甜蜜之家多待一段時間。”
“嗯?”
“那些過來工作的護工,無一不是那種欠了高額賭債,想要找一份來錢快的工作,您知道的,甜蜜之家的護工薪水可不低,但是他們都是拿了薪水之后立即走人,他們根本不喜歡這里的孩子們。”
“那也情有可原吧,畢竟這里離城市那么遠,沒人愿意一直呆在這個地方。”
“魯特先生您也是嗎?”
“不不,我……嗯……怎么說呢,我會盡量在這多工作一段時間的。”秦陸說。
“那太好了。”安娜很是欣喜地牽上了秦陸的手,把她拉進房間內,然后道,“我們去餐廳吧,詹姆爺一定等急了。”
安娜的手倒不像小胖子大衛一樣,她的手暖暖的,似乎,這是他第一次牽女生的手。
當然,妹妹秦雅的手不算。
跟著安娜來到了餐廳,秦陸發現一個黑人老頭正在廚房里忙碌,他連忙走了過去。
“新來魯特是吧?過來幫忙。”詹姆爺頭也不回地說。
秦陸來到他的身邊。
“這些都是你需要學習的東西,孩子們每天晚上7點吃晚餐,所以在6點50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食物都準備好。”
“好的。”秦陸點頭。
“幫我把右手邊最下邊那個柜子里的一個白色的桶拿出來。”詹姆爺說道。
“嗯好。”
秦陸走過去,然后蹲下身,把那柜子打開。
頓時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
他找到了那個白色的桶,然后打開看了看,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已經幾乎要見底了。
這是什么東西?聞起來好像不像是能吃。
秦陸將手指伸向那些粉末。
“你在干什么?”詹姆爺皺著眉頭站在蹲著的秦陸身后,面色沉重。
他將秦陸手里的桶奪走,然后把那桶里剩余不多的粉末全部倒進了一個大鍋里。
那口鍋里在煮著的,好像是羅宋湯。
“你往里面加了什么?”秦陸問。
詹姆爺看了秦陸一眼。
“鎮靜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