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扒拉開把安娜與莉莉絲圍住的眾人,蹲在了莉莉絲的面前,看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 ”莉莉絲,你還餓嗎?“
她沒說話,只是怯生生地看向一旁的安娜。
”魯特先生,您說什么呢?我們才剛剛找到莉莉絲,你別把她下著了。”安娜說著,然后牽起莉莉絲的手,然后道,“莉莉絲,我們去餐廳吃早餐好不好?”
“等一等!”秦陸說,“讓米盧把莉莉絲帶到餐廳去吧。安娜,我有事情找你。“
“哦。”安娜應了一聲,然后米盧接過莉莉絲的手,朝著餐廳走去,其他的護工也是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既然莉莉絲找到了,那就沒什么事情,農場里死的那頭牛,死了,也就死了吧,只有老路易斯才會把他養的牛當成真正的孩子。
待全部的人都離開,大廳里只剩下安娜和秦陸的時候,秦陸才緩緩開口。
他早就覺得安娜不對勁了,對一個剛來的護工那么熱情,如果說她對其他護工也是這般熱情,倒也還可以,不過,她好像并不喜歡其他的護工,甚至她看向米盧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厭惡。
再是昨天晚上不知道給自己吃了什么東西,讓自己睡著。
難道是怕自己在晚上發現什么嗎?
”你是在哪里找到莉莉絲的?“秦陸問。
”是她自己回來的呀。“安娜似乎并沒有看出秦陸的不對勁,笑著說道,”你們不是讓我在門口等著嘛,我就等啊等的,在你們回來的前五分鐘吧,我就看到了從外邊回來的莉莉絲。“
”她身上沒有血跡?“秦陸問。
”沒有哦。“安娜說,”怎么了啦,魯特先生,您是覺得莉莉絲怎么了嗎?”
秦陸搖了搖頭說”老路易斯的牛死了,是被怪物咬死的,肉都被吃光了,而我昨天晚上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了那個怪物的聲音。它說——’餓,好餓‘,我在想,那只怪物,到底是誰。”
秦陸略帶欺詐的說道,她總覺得安娜知道些什么。
她來甜蜜之家太久了,如果說對這方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誒?“安娜驚嘆似得說了一句,”真的有啊?我一直以為是他們嚇唬我的呢。“
“嚇唬你?”秦陸皺了皺眉,“為什么要嚇唬你?”
“唔,我不知道。”安娜吐了吐舌頭。
見狀的秦陸,不禁閉了閉眼,然后嘆了口氣說“你去忙吧,我回房間洗漱一下就來。”
說著,秦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冰涼的自來水被他拍打在臉上,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咬了咬嘴唇。
他懷疑莉莉絲就是今天凌晨的那個怪物,但是沒有任何證據,難道就單單憑她身上的牛的血腥味?這種話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哎。”秦陸嘆了口氣,然后開始刷牙,洗臉,再把自己臉上的水漬給擦干。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一樓的餐廳,幫著詹姆爺看著孩子們吃早飯,然后處理他們吃下來的殘羹。
甜蜜之家的工作很辛苦,只是堪堪中午,秦陸就累的不行了。
一上午,他洗了十幾個孩子的衣服,還打掃了衛生。
因為下雨,所以孩子們都沒有出去玩耍,而是在二樓的一間教室里學習歷史知識,秦陸并不了解北歐歷史,所以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但是,越簡單的事情,往往越累。
等到吃完午飯,他已經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到了下午,他的工作變得輕松了許多。
他跟著詹姆爺在餐廳學做飯。
因為下午也是煩悶的課程,閑不住的大衛偷偷從教室里溜了出來。
他趴在餐廳里,一雙渾圓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廚房的秦陸以及詹姆爺。
”魯特,我下周就要離開一段時間。“詹姆爺說,”所以,在這一周內,最基本的餐單,你一定要學會。“
秦陸有些不解”那為什么不找個廚師?“
“沒有廚師愿意來甜蜜之家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詹姆爺有些無奈,“包括我。”
”但是,這是工作,沒有辦法。好了小伙子,你來看這里。“詹姆爺說著打開了一個巨大的冰柜,里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肉類。
“我會外出度假兩周,這里的食物,都夠孩子們吃兩個月了。”說著,詹姆爺隨便取出一袋冷凍的牛排,“等把這些牛排解凍了,我就教你,現在,我教你怎么做火雞,馬上到感恩節了,餐桌上可不能缺這種東西。”
說著,一只冷凍火雞被詹姆爺拿了出來。
他先是把那只火雞放進烤箱里小烤了一會,等到外皮酥脆后,再把它取出來,往火雞的內部填充食材。
秦陸照著詹姆爺有模有樣的學著。
只是一個多小時,兩只香噴噴的火雞便是被擺在了餐桌上。
詹姆爺看著正在流口水的大衛,不禁開心地笑了出來“大衛,想嘗嘗嗎?”
小胖子猛點頭,然后又擦了擦嘴角拉絲的口水。
“不過,我有個要求。”詹姆爺對大衛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衛明顯愣了愣,似乎他對有要求的事情都很反感。
“你要嘗我做的火雞,還有魯特叔叔做的火雞,然后給出自己的意見,如何?”
聽到這句話,大衛像是兩眼放光般點頭,然后拿著刀叉便開始大快朵頤。
他先是把兩只火雞的雞腿都給割了下來,再是雞翅,雞胸。
到最后,詹姆爺做的火雞只剩下了一具光禿禿的骨架,而秦陸的火雞,只是缺了翅膀和雙腿。
”哈哈哈哈。“
詹姆爺一邊看著正在給大衛擦嘴巴的安娜,一邊笑著對秦陸說“看來,結果很明顯。”
說著,他嘗了一口秦陸做的火雞。
”柴,沒有入味。“詹姆爺說,”你是不是沒有抹橄欖油?“
秦陸恍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我忘了要抹橄欖油!下次,下次我一定會讓大衛把我做的東西全部吃干凈的。”
”希望如此吧。”詹姆爺說,“好了,現在我教你煎牛排,孩子們的牙齒剛剛發育,不能煎得太老……”
秦陸跟著詹姆爺學到晚上,其中,他們兩個人還順便把所有工作人員,以及孩子們的晚餐都給準備好了。
然后又是如前一天一樣的,抱著昏睡的孩子們回到房間,再是給他們注射鎮靜劑。
秦陸拿著那支比其他針筒還要粗上幾號的針筒,手臂有些微微顫抖。
這個劑量,是大衛專屬的劑量。
秦陸看著最邊上的那個木床心里有一絲質疑。
他先是噴出一點鎮靜劑來,射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伸進嘴巴嘗了嘗。
頓時,全身上下一股酥麻感爬滿了舌頭。
他連忙把嘴里東西給吐掉。
”怎么了嗎?魯特先生?“安娜走過來問。
”沒,沒事。“秦陸說,”你快去忙,別一會孩子們醒了。“
“嗯好。”
安娜應了一聲,便是走到另一個床鋪。
秦陸觀察著安娜和其他幾個護工的動向,悄悄走到大衛的床邊,然后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的一瞬間,把那滿滿一針筒的鎮靜劑,注射進了大衛床邊的那盆小花的土里。
緊接著,那盆淡粉色的小花開始枯萎,紅黑色的腐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土壤深處,蔓延之莖葉,緊接著迅速爬上了它的花蕊。
秦陸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