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才下課回到宿舍,最近在做課設,一周六天滿課,今天可能萬更不了,但小朱會盡力寫!)
秦陸又晃了晃腦袋,那奇怪的影子才消失不見。
安琪兒依舊是那么可愛,小臉圓圓的,白里透紅,漆黑的雙眼像是能透光,和之前那黑猴子般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相似之處。
是幻覺嗎?
秦陸捏著自己內眼角的睛明穴深呼吸了一口。
“怎么了,魯特哥哥。”安琪兒問。
秦陸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唔,是呢,已經好晚啦。”安琪兒努了努嘴,“媽媽說,好女孩在晚上可不能見其他的男孩子呢,魯特哥哥你快走吧,安琪兒要休息了。”
“嗯好,晚安,安琪兒。”秦陸說。
“晚安,魯特哥哥。”
秦陸朝她露出了個微笑,然后起身離開。
走在滿是消毒水的醫院走廊中,秦陸開始回想。
那小黑猴子的模樣像是一個燒紅的烙鐵,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那真的是幻覺嗎?
秦陸用力地晃了晃腦袋。
安琪兒現在過得很幸福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回到了安娜的病房外,剛欲開門,安琪兒的母親便是推門出來。
“魯特先生,您回來了啊。”婦人說。
“嗯。”魯特點頭,“安琪兒要休息了,我就回來了。”
“我知道啦,我跟你說哦,安娜可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婦人微笑著說,“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秦陸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后與婦人告別,便是走進了病房。
見安娜面色凝重,秦陸問道:“怎么了,安娜。”
“那個夫人,我見過她。”安娜說,“大概是兩年前,她來甜蜜之家,把安琪兒帶走了。”
“嗯,我聽安琪兒說了。”
“我來到甜蜜之家呢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父母會再把孩子帶回家的,安琪兒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那你記得安琪兒被送過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嗯……讓我想想。”安娜微微抬頭,努力回想著兩年前的事情,“啊對,那個時候,安琪兒很黑,很瘦小,像是……”
“像是一個小黑猴子?”
“對,對。”
秦陸聞言,眼睛猛地一閉,用力地咬著后槽牙。
“不過后來,安琪兒就變漂亮了,然后又過了幾個月吧,那個夫人就來甜蜜之家把安琪兒接回去了。”
“那個時候,有每天給安琪兒注射那個藥劑嗎?”
“有的。”安娜說,“一開始安琪兒媽媽來接她的時候,詹姆爺是不同意的,但是,那個夫人在晚上,偷偷地把安琪兒抱了回去。這件事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
一股坐立不安的情緒陡然從秦陸的心底升起,他想到了莉莉絲,還有大衛。
“安娜,你早些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嗯,知道啦。”安娜應了一聲,然后躺在了床上,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秦陸沒再逗留,而是一路疾走,來到了安琪兒的病房外,他偷偷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朝里面看去,只見那個婦人正坐在安琪兒床頭,低著腦袋靜靜看著陷入熟睡的安琪兒,她伸出手來,輕輕撥著擋住安琪兒眼睛的頭發。
“夫人——”秦陸壓低聲音喊道。
婦人有些訝異的轉過頭來,朝秦陸眨了眨眼睛。
秦陸朝她招了招手,她便點頭,悄悄地朝門口走來。
她又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關上,才敢發出聲音。
“怎么了魯特先生。”婦人問。
“嗯——”來到了安琪兒的病房外,面對她的母親,秦陸不知道一時間怎么開口。
“其實……我和安娜……嘖,怎么說呢。”
“你和安娜其實不是男女朋友?我知道的,哈哈,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嘛。”婦人笑著說。
“不是這個……其實,我和安娜,來自甜蜜之家。”秦陸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聞言,只是一瞬間,婦人的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是警惕。
她連忙擋住了病房,生怕秦陸做出什么對安琪兒不利的事情來。
“你們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不會讓你們再把安琪兒帶回去的!”婦人厲聲說道。
“您誤會了!”秦陸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們來醫院,確實是因為安娜受傷,但是,我也很擔心安琪兒才會再過來。”
“不必了,安琪兒不需要你們擔心,不早了,魯特先生,請您回去吧。”婦人冷冷地說道。
“好吧。”秦陸無奈。
他知道,如果自己告訴了安娜的媽媽這件事情,就一定會引起她的厭惡,無論她之前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好,畢竟,甜蜜之家在她的眼里,那絕對是個地獄般的地方。
秦陸悄悄地躲在走廊的轉角,他想著等婦人離開,再去病房看一看安琪兒,因為,現在已經入夜,按照詹姆爺的說法,安琪兒會變成惡魔。
不過秦陸有一點弄不清。
安琪兒離開甜蜜之家兩年了,為什么她還沒有被惡魔占據身體,而是一直平靜地生活著,按理說,沒有注射藥劑的話,就無法抑制她體內的惡魔因子,也就是說,安琪兒應該在每個夜晚,都會變成惡魔。
等等……如果說安琪兒在夜晚不會變成惡魔的話……
那就可以從安琪兒作為突破口,找到讓孩子們不會變成惡魔的方法,從而解救甜蜜之家的其他孩子們!
想到這,秦陸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一股從未有過的喜悅之情頓時填滿了他的胸腔。
現在,只需要等安琪兒的媽媽離開,自己再去進到病房里去,就可以了。
秦陸就站在走廊的轉角一直等,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越來越干,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然后看向掛在一根承重柱上的時鐘。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安琪兒的媽媽還沒走嗎?
還是自己沒注意到她的離開?
秦陸悄悄地從轉角走出,走到安琪兒的病房外,他屏住了呼吸,萬分小心地握上那黃銅色的門把手,然后輕輕地轉動。
但是,門把手轉到一半,便是被卡住了。
房門被鎖上了!
秦陸嘆了口氣,看來,安琪兒的媽媽對自己還是充滿了敵意啊。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后伸著懶腰,深深打了個哈欠,不早了,秦陸也不是鐵人,他也需要休息。
他半睜著眼睛,緩緩走回安娜的病房。
還是如之前一樣,秦陸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再連忙轉身,輕輕地把門關上。
秦陸松了口氣,然后緩緩轉過身去。
病房里還有一張供家屬休息的床,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然后等白天的時候,再找機會去看看安琪兒。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兩張病床上的時候,他一愣。
兩張病床上都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床頭還擺著一顆蘋果和一串葡萄莖,秦陸甚至都以為自己走錯了病房。
安娜呢?
難道是去廁所了?
他這樣想著,走到病房自帶的衛生間外。
衛生間的門半掩著,秦陸沒敢冒然進去,而是在外面輕聲喊。
“安娜?”
“安娜,你在里面嗎?”
沒有任何人回應,房間里只有秦陸一個人的呼吸聲。
秦陸一怔,連忙打開衛生間的燈。
安娜不在里面。
秦陸的那疲憊的精神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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