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秦陸心里面竟然有一絲興奮,不過他也沒多想,再次把腦袋縮回靈界后,開始坐在椅子上翻閱這本名為《路西法的恩賜》的黑皮書。
路西法的恩賜?
路西法這個嫉妒惡魔還能有恩賜?
秦陸不太懂,先是粗略地翻閱了一遍,才發現,里面除了開始的幾頁是文字描述,直到書本的結尾,都被各式各樣的儀式給填滿,其中,還被人撕掉了兩頁。
秦陸懷疑,是某個有心人撕掉了這兩頁紙并交予安娜,不然,憑安娜那單純善良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沉下心來,開始閱讀那被撕掉的兩頁的前后內容。
根據前面所描述的完整的儀式,被撕掉的那兩頁應該是儀式的圖樣,另一頁則是儀式的祭品。
而前面一頁,則是對陣法的解釋。
路西法的降臨 是降臨儀式嗎?
所以,安娜的善心是受到了路西法的邪惡氣息的侵蝕,才會產生異化的嗎?
在這個黑色的,扭曲的文字下方,是一只看似展翅欲飛的黑色天使圖案,但是秦陸知道,這是降臨。
而那個黑色的天使,則是路西法。
“直接引導路西法降臨人間,那么直接粗暴的嗎?”秦陸不禁自言自語。
但他又覺得不可思議。
聽詹姆爺說,是安娜在院長室布下惡魔儀式,從而使那些孩子們變成健康的孩子。
那種儀式明顯不是他現在所在看的這個“路西法的降臨”。
秦陸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輕輕閉上了眼睛。
如果自己是安娜,自己會怎么做。
他在腦中幻想著,把自己代入到安娜的心境之中。
她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那些凄慘的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在自己的面前,那顆善良的心變得脆弱不堪。
然后忽然有個人,把這兩張泛黃的紙給到了安娜,并告訴他,路西法的恩賜能夠拯救孩子們。
安娜的心已經脆弱不堪了,她選擇嘗試,并且成功地把路西法給從地獄召喚到了人間。
并且,路西法告訴了安娜如何拯救那些孩子們的方法。
而單純的安娜,或許就被邪惡的路西法給欺騙,同時,她的身上還沾上了路西法的氣息,并且慢慢地腐蝕著她的善心。
久而久之,安娜的身體里,產生了一縷路西法的靈魂。
秦陸猛地睜開雙眼。
他明白了。
但是,要怎么解決呢?
秦陸完全想不到任何的辦法來處理完全異化的安娜,更別說是那些不穩定的孩子們。
他有些發狂似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對了!
秦陸忽然想到了一個存在。
教會!
這里可是大英帝國!
教會遍地都是,自己雖然沒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那群從地獄來的東西,但是教會可以啊!甚至,詹姆爺的獵魔人朋友也能來幫忙。
想到這,秦陸心中頓時安穩了許多。
他長吁了一口氣,把路西法的恩賜帶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再從靈界中出來,準備驅車前往教堂。
只要有了這本書,秦陸就有很大的把握,獲得教會的幫助。
只是希望他們不要是那種,只會讀圣經的呆子就好。
秦陸這樣想著,發動引擎,來到一處繁忙的街區,詢問到了附近最大的教會的地址后,便是匆忙地趕了過去。
不多時,秦陸便是看到了那座高高的,白墻黑頂的哥特式建筑。
教堂不小,但是比起坐落在梵蒂岡的圣彼得大教堂來說,就是嬰兒與成年人之間的差距。
這天不是周末,教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位修女正站在教堂中的那個舞臺上,彈著鋼琴,嘴里歌頌著的,是圣經中的某一篇章。
秦陸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找了一個沒有人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聽著。
他的思緒似乎被著修女那清新寡淡的聲音給凈化了。
一曲終了,那些來教堂參拜的人們也一個接一個地離去。
秦陸依舊靜靜地坐在這里。
“這位先生,有什么事嗎?”那頭戴黑紗的修女懷中抱著那厚厚的圣經走到秦陸的面前。
聲音甜美,氣質脫俗。
“你們的神父在嗎?”秦陸問。
“蒙德神父在的。”修女說,“只是,他可能有些忙,不一定抽得出時間。”
“他抽得出時間的。”秦陸斬釘截鐵地說,然后把那本藏在懷里的《路西法的恩賜》拿出來,“修女小姐,您知道這本書嗎?”
見那本年代有些久遠的黑皮書,修女的目光瞬間就變了,變得厭惡,變得有些恐懼。
“我找你們的蒙德神父有些事情。”
“蒙德神父他不在!”修女小姐皺著眉頭,聲音中有些憤怒。
她覺得自己面前這個亞裔男子太不禮貌了,在教堂這種神圣的地方,竟然公然拿出敵對教會的典籍,這難道不是公然挑釁嗎?
“我想您是誤會了。”秦陸說,“你看……”
“我不看!”修女抱著圣經,閉著眼睛把腦袋撇向另一邊。
秦陸有些無奈,自顧自地說“這本書上,被撕掉了兩頁,恰巧是‘路西法降臨儀式’最重要的那兩頁,我是因為害怕有心人會拿去做一些壞事,才會來到這里的。”
“啊?是這樣啊?”修女小姐的臉上充滿了歉意,她抱著圣經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去把蒙德神父喊過來。”
說著,她便踩著那黑色的小皮鞋一路小跑。
不多時,一個穿著黑色長褂的男人一手抱著圣經從內房快步走了出來。
他是個面相很干凈的典型白人男子,高鼻梁,藍眼睛,頭發烏黑,臉上很干凈,沒有任何的胡須。
“您好您好。”蒙德神父走上來握了握秦陸的手,他坐在了秦陸的旁邊,神色凝重。
“蒙德神父是吧。”秦陸說著,把《路西法的恩賜》給翻開,然后道,“您知道這本書被人撕掉了兩頁嗎?”
蒙德搖了搖頭,道“這本書不應該存放在大英圖書館嗎?怎么會在你手里?”
“因為甜蜜之家。”秦陸說,“你知道的吧,那個收容‘怪胎’的,甜蜜之家。”
蒙德搖了搖頭。
“那您知道……哈迪·詹姆嗎?”秦陸再問。
“詹姆爺!”蒙德說,“我知道他的大名,他曾是我老師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