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何能可不會那么傻,再去硬接那粘性極強的拳頭,只是不停閃躍躲避。而小道士好像特別擅長這近身攻擊,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打得何能節節敗退。
在這密集的進攻下,何能根本無法驅動使用法器,功法斗技本就是弱勢的何能立刻處于了下風。空有利害的法器卻無法使用,此時的何能才真正體會到當初萬春的話多么有道理。法器再好也是外物,一旦像現在這樣受制于對方,沒有強勁的實力、高超的功法斗技,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小道士與何能這種類似普通凡人打架一樣的攻防的確沒有什么吸引人的。擂臺下本就不多的幾個觀戰修士都搖著頭紛紛離開。
“嗨!你們看,那是什么?擂臺上竟然長出藤蔓了?”一位眼尖的修士忽然大聲叫道。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何能他們激戰的擂臺上真的長出了一根根小手臂粗的綠色藤蔓。這藤蔓像吃了催化劑一般,見風就長,迅速占據了擂臺的大部分。
“這應該是一種木屬性的特殊功法吧,這些藤蔓可有點難纏啊!”一位黑衣修士凝眉說道。
“剛建起來的擂臺上怎么會這么快生長起這些奇怪的藤蔓呢?”另一個稍年輕點的修士問道。
“嘿嘿,這或許就是木屬性功法不同一般功法的地方吧!”黑衣修士苦笑著搖頭答道。
擂臺上的何能疲于應付小道士那布滿綠色木刺的拳頭,他也注意到擂臺上忽然出現的那片盎然的綠意。正詫異間,他忽然感覺到右腳腳底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疼痛過后就是一陣酥麻的感覺。
“不好,這擂臺上有陷阱。”何能意識到了情況緊急。可他一方面要抵御躲避小道士的進攻,一方面又要注意腳下突然冒出的帶刺的藤蔓,一心不可二用。頓時,險象環生,狼狽得像熱鍋里的螞蟻一般雙腳亂蹦亂跳。
“起!”何能望了一眼頭頂兩長多高的結實防護罩,眉頭一皺,猛然向著頭頂發出一掌。可這一掌不僅沒有給防護罩帶來多大的沖擊,反而把他憑空懸吊了起來,離開了危機四伏的擂臺。
憑何能現在剛煉氣期中期的修為,他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蹦這么高,還暫時穩穩地懸停在半空中。這種憑空飛行、懸停的能力至少也要元嬰期修為才能施展,所以何能這一招立刻引來下面的一陣喝彩聲,那一直瘋狂進攻的小道士也不禁有點目瞪口呆了。
何能這一招倒也不是什么奇特功法,只是他情急之下靈活運用吹吸掌產生的效果。這吹吸掌既然能把別的東西吸向自己,當然也能把自己吸向對方。所以他借助擂臺上空紅楓堡修士布置的牢實的防護罩,利用吹吸掌產生的巨大吸力把自己吸上了半空,讓小道士所有的進攻都無法施展。
看著擂臺上雨后春筍般快速生長的藤蔓,何能頭皮都有點發麻。這些藤蔓呈淡紫色,剛長出來時通體小刺,刺頭帶紅,一看就知道含有某種毒素。剛才何能的右腳掌就被它刺了一下,至今還有點麻木。
那藤蔓見風就長,顏色變綠,韌性增強,幾根藤蔓纏繞在一起,織成一根結實的鞭子。這鞭子在小道士神識指揮下,就像一群章魚那神出鬼沒的觸覺一般,隨意抽動,遍布了大半個擂臺,讓人防不勝防。
“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要看看你這藤蔓有多厲害?”有了喘息之機后,何能當然不會就此擺休。他立即使出子母飛輪,用神識縱母輪,那七個子輪一半砍向小道士,一半則割草機一樣向那瘋狂生長的藤蔓割去。
面對幾個飛輪的進攻,小道士也不敢大意,邊祭出防護罩,邊揮動拂塵抵御。那些綠色藤蔓盡管韌性極強,但在急速旋轉的飛輪切割下,也倒下了一大片。奇怪的是,這些被割掉的藤蔓一落地就鉆入土里,然后又迅速重新生長了出來。
何能有了施展中階法器的空間后,一時扭轉頹勢,與小道士打成了平手。可何能心中卻十分著急,他這樣靠吹吸掌的吸力懸停在半空中,特別消耗靈力,他可堅持不了多久。更可怕的是那擂臺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綠色藤蔓,割了一茬又長一茬,如何才是個盡頭啊?
“我看你還能長多久?”何能手一甩,兩張火彈符立刻飛出,想把綠色藤蔓燒成灰燼。
可何能甩出火彈符時,才突然意識到什么叫引火燒身。那火彈符放出的火球一接觸藤蔓,竟像是火星丟進了油鍋里一般,騰的一下就冒起幾長高的烈焰。把整個擂臺都燒成一片火紅,仿佛一下子把那結實的防護罩都要點燃。
感覺到一股烈火燒身的灼痛感,何能失神間從懸停的半空中掉了下來。眼看就要掉進燃燒的火海,忽然一只巨大的銀色大筆直直插向地面,像一根屹立不動的柱子,恰到好處把何能給撐住,避免了被燒成個焦炭。
那烈焰也是在燃燒片刻熄滅。何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根小手臂粗的藤蔓就向他掃了過來,毒蛇一般直纏向他腰間。驚魂未定的何能面對近在咫尺的藤蔓,又是搖搖晃晃站立在倒立的巨大銀筆上,根本無從躲避。
好在那對子母飛輪已被何能縱得出神入化,心神想通。就在藤蔓就要接觸他身體時,“呼”的一聲,母輪從天而降,飛速旋轉著把何能套在其中,小手臂粗的藤蔓立刻被七個子輪切割成了粉末。
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但何能發現地面的藤蔓并沒有減少,反而繼續瘋狂地生長。沒了飛輪的進攻干擾,一旁的小道士正好心定神閑地念咒施法。一根根藤蔓緊縛,捆綁,穿透,組合,竟然迅速編織成一個囚籠,向著銀筆上站立的何能圍了上來。
綠色的荊藤蔓上到處都是尖刺,遍布上下。它們一根根緊挨在一起,留下的一個個空隙,大約只有一只拳頭般大小,人體根本無法出入。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囚籠,只不過生成這個囚籠的材質是藤蔓而已,而那綠色藤蔓根根帶刺,刺刺有毒。可以想象只要何能被這囚籠囚住,會是一個什么下場?輕則被刺得遍體鱗傷,重則在刺上毒藥侵蝕下頃刻就喪命其中。
眼看腳下囚籠就要迅速形成,何能心一橫,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盡管不斷有藤蔓織成的鞭子向何能發動襲擊,但他決定不能再一味消極地防守了。只有不斷干擾并最終打敗那小道士,這魔鬼般的藤蔓才會消失,否則自己永遠處于被動。
何能心念一動,子母飛輪就呼嘯著向小道士飛去。那些不斷襲擊的藤蔓鞭子就只能全靠何能拼著消耗靈力用掌力來一一擊碎了。
看著一大七小八個的飛輪帶著風聲鋪天蓋地而來,小道士也不敢等閑視之。他趕緊把手一揮,周圍忽然升起無數藤蔓,死死地纏繞起來,圍著身體一圈,旋轉升起,竟是形成了一面藤蔓之墻。
急速旋轉的飛輪一插入藤蔓之墻中,立刻被那密密匝匝、韌性極強藤蔓纏住,就像陷入爛泥潭一樣,很難前進一步。
“爆!”見飛輪被困,何能一點也不驚慌。大喝一聲后,一個巴掌大小的金磚陡然升起,在空中一轉,色彩瞬間變淡,形狀卻猛然變大,以泰山壓頂之勢向小道士砸了過去。同時,子母飛輪全部被何能收了回來。
一見頭頂那帶著沉沉壓力的金磚,小道士也慌了神。他的藤蔓之墻縱有千般韌性,也擋不住這金磚千鈞之力的重壓啊。要是一不小心,被這變得一米見方大小的巨大金磚砸中,那下場可能就是變成一個肉餅了。
小道士身形一閃,逃出了藤蔓之墻。那一人多高的藤蔓之墻在金磚重壓下,便像紙糊的一般無聲倒下。金磚落地時,連擂臺都禁不住一陣顫抖,被砸得灰塵四起。
漫天灰塵中,驚魂未定的小道士緊接著發出一聲驚叫。剛剛離開的子母飛輪又像轟炸機群一樣飛襲而來。小道士手中的拂塵迅速扔出,根根銀白色長絲在空中織成在一個大網,想擋住飛輪的進攻。但這飛輪好像通人性一般,竟然自動分散開,從小道士的四面八方發起圍攻。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小道士身子一蹲,雙手緊捂著右腿,面露痛苦之色。
原來,盡管小道士那一直不曾離手的拂塵雖然防守能力極強,但對于一大七小八個已能隨著何能心念而動的飛輪,還是破綻百出。小道士上半身被拂塵防守得密不透風,可是下三路卻不經意間暴露了出來,他的右腿就被一個飛輪擊中,小腿處立刻鮮血直冒。
在子母飛輪和金磚的輪番進攻下,小道士終于舉手投降。一剎那間,擂臺上極端難纏的綠色藤蔓也自動消失,滿是綠色精靈的擂臺又恢復了黃土地的本色。
還顫巍巍站在巨大銀筆上的何能長出一口氣,抹去了頭上的冷汗,終于軟軟地落在擂臺上。剛才像柱子一樣支撐著何能的銀筆也恢復到不足一尺長,與子母飛輪、金磚幾件法器一起被何能寶貝般小心翼翼收入儲物袋。
望了一眼因為失去靈力支持而掉在一旁的拂塵,何能暗笑一下,也當仁不讓地把小道士的拂塵作為了自己的戰利品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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