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扭曲、面目猙獰的何能在地上翻滾,嘴里發出痛苦的嚎叫。仿佛在承受著那死亡臨頭的巨大痛苦。
一臉冷笑的吳心全卻是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好,我就讓你再享受一些吧!”
吳心全舉起利劍,狠狠向著何能的右臂砍了下去。
正被幻境中滾滾河水淹沒的何能在一聲怒吼后,腦袋里漸漸變成了一團漿糊。
“哎,可憐的孩子!”天昏地暗的冥冥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很是微弱。但傳入了何能已經迷糊的腦海中時,就像一根鋼針狠狠地刺了一下。
何能那快失去知覺的身體猛一激靈,突然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注入他腦海。似乎這龐大的信息是隨著那一聲嘆息而產生,讓何能在直入魂魄的刺痛中清醒了過來。
在清醒后,何能才發覺這身體好像不再是自己的身體了。自己的腦袋、四肢、皮膚都在發生著一種劇烈變化,一種他自己都看不清的突變。伴隨著這變化,何能渾身上下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好像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刀刀地活剮一般。
“啊嗚——”
吳心全的利劍離何能身體還有一尺遠距離時,一聲如同獅吼虎嘯般的低吼突然從何能嘴里發出。
這一聲低吼把吳心全直接震得渾身顫抖,身子連退了三大步,手臂一麻,那把鋒芒畢露的利劍直接“哐當”掉在了地上。
“這家伙,都這個樣子了,難道還有什么保命的手段不成?”吳心全大吃一驚,雙眼圓睜,盯向何能。
不看則已,一看就幾乎讓殺人如麻的吳心全魂飛魄散。
那正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的何能竟然變成一頭形象恐怖的怪獸。這怪獸,頭生單角,雙眼如炬,腋生雙翅,全身布滿鱗甲,后面拖著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這樣渾身散發出濃烈洪荒氣息的怪獸在清州大陸上可從未出現過,難怪會讓吳心全如此驚詫。
怪獸大嘴一張,噴出一股黑色的劍芒,直刺向近在咫尺的吳心全。
吳心全自然不是等閑之輩。盡管此時他心神大亂,但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他身子條件反射一般急速后退。同時吳心全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大叫一聲,“保命天殘甲!”
幾乎就在黑色劍芒臨身前這一瞬間,在吳心全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鎧甲。這鎧甲細軟堅韌,非金非玉,閃爍著一圈淡淡的黃色光暈。
黑色劍芒急如閃電,直接擊中急速倒退中吳心全的肩部。
在這一擊之下,吳心全的身體弓成一只大蝦狀。一收一縮之間,一口鮮血猛地從嘴里噴出,射出一丈多遠。
在飛出了近十丈后,吳心全才重重跌落在地上。在他身后,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雖然吳心全噴血而退,身受重傷,可是那件天殘甲還是抵御住了黑色劍芒的大部分勁道,并沒有傷及他的根本。
這天殘甲可是吳心全修為達到筑基期后,修煉天殘地煞訣自行產生的一種保命神通。
這一次,吳心全又靠那神秘霸道的天殘地煞訣從死神口里僥幸地撿回了一條性命。
吳心全實在弄不清楚,這個只是煉氣期修為的年輕人怎么會有這么多讓人恐怖的手段?讓老謀深算的自己今天連連吃了幾個大虧,斷臂受傷,甚至還差點命喪于此。在修煉了天殘地煞訣后,吳心全即使面對結丹期高人,也沒如此不堪過。
罷罷罷,此人或許正是自己命中的煞星吧!還是不要再招惹為好!
在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后,吳心全全然顧不上那些到手的獵物,像躲避追命鬼一般倉皇地狼狽逃竄。
足足半個時辰后,何能才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蘇醒過來,他詫異地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奇怪,此時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一點異樣,五官、四肢、皮膚都與常人無異。只是覺得一陣陣酸疼而已。
何能又仔細回顧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幕,那一切都應該是真的啊!他的的確確感知到自己變成了一頭形象恐怖的怪獸,一招之下就擊敗了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的吳心全。
何能越想越是糊涂。片刻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如同在夢里一般,似是而非,亦真亦假,有點印象卻又無法確信。
“咦?自己怎么對這洪荒怪獸有一種親切熟悉之感呢?自己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它才對?”何能皺著眉頭,使勁地摳著微微發疼的腦袋。
忽然,一個念頭閃入何能腦海。“一誠九重訣?對,就是一誠九重訣!又是這玄而又玄的一誠九重訣在危機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何能的腦袋里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個他得自神秘山洞的奇怪功法一誠九重訣。
當初在紅楓堡時,面對筑基期修士石雪的瘋狂一擊,也是這一誠九重訣突然發威,把何能化著一頭洪荒怪獸,救了何能一命。今天,幾乎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洪荒怪獸擊敗了魔修吳心全,拯救了命懸一線的何能。
“真是蒼天有眼啊!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誠九重訣已經兩次救下了自己,不知下次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何能感嘆了一聲。
盡管萬分僥幸,但仍心有余悸。
何能站起身來,趕緊向仍在嬰魂珠迷惑下昏迷不醒的紅玉及另一個年輕女子走去。那魔修吳心全雖然逃走,可此處仍不安全,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何大哥,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們倆今天就……”紅玉一醒來后,立即連連向何能稱謝道。
“何大哥?你們認識?”旁邊的朱藍藍望了一眼何能,一臉詫異地問道。
“是啊,藍藍,這就是何能何大哥。我們的救命恩人。”紅玉趕緊介紹道。
何能認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年輕女子。這少女十七八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一頭瀑布似的長發,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兩頰暈紅,容貌娟秀。
“原來是你?”近距離一看,何能終于認出來了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眼前這個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的少女,就是當初在宜梅涯坊市上為了一件紫霞彩鳳衣與何能發生爭執,后又為了秦金石差點與另一名修士大打出手的俊雅青年。
只不過,坊市上那個風風火火、刁蠻霸道的英俊男子不知為什么現在突然變成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
“霓裳門弟子朱藍藍拜見何大哥!感謝何大哥的救命之恩!”朱藍藍也認出了何能,俏臉上一陣緋紅。可她還是玉牙一咬,向何能施禮陳謝。
何能簡單地客氣一番后,又轉頭看向紅玉。“紅玉姑娘,你怎么在這兒呢?萬春他現在還好嗎?”
一聽何能提到藍萬春,紅玉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淡,眼眶里開始迷蒙起一層淡淡的霧氣。“萬大哥的情況實在不妙。”
于是,紅玉把自己與藍萬春一起到匯靈觀請師叔清靈子療傷的前后經過簡要地給何能講了一遍。
“萬春的傷勢真的那么嚴重嗎?竟然連丹田都給震碎了。除了那極難煉制的破厄丹外,就沒有其他治療方法了嗎?”聽了紅玉的介紹,何能也是一臉的焦慮。
何能雖然與藍萬春相交結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非常了解藍萬春的個性。對于一個本是前途無量的修仙者而言,突如其來的丹田被毀就意味著他這一生的修仙之路到此結束,只能做一個平庸的凡人。
這樣的事實,對于一直是修仙為生命的藍萬春一定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現在的藍萬春還身負血仇,冤情未洗,師仇未報。一旦因為丹田的原因斷了藍萬春修仙的念想,這無疑是要了他的性命一般啊!
“那萬春他現在的狀況怎么樣?”何能擔心地問道。
紅玉緊緊咬著嘴唇,兩顆豆大的淚珠終于奪眶而出。“很不好!最初藍大哥還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師叔的治療,可是他的脾氣越來越怪。現在更是喜怒無常,甚至頻頻干出自殘的傻事。為了防止他出意外,很多時候都要靠師叔施法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唉!只可惜我現在能力太弱,也不能給你們太多的幫助!”何能喟嘆一聲,暗自神傷。
半晌后,何能突然抬起頭,目光堅毅地對紅玉說道,“紅玉姑娘,那就再辛苦你一段時間,好好照顧一下萬春。等我筑基成功后,我就和你一起前往宏遠山脈和君越山脈,獵殺三級妖獸,為萬春煉制破厄丹。我們一定要讓萬春重新站起來!”
“謝謝你!何大哥,有你這句話,我想藍大哥他一定會堅持住的!”紅玉滿臉淚水地向何能施了一禮。
談完了藍萬春的事,何能忽然對一旁緊盯他倆的朱藍藍問道,“請問朱道友……”
朱藍藍小手一揮,大大咧咧說道:“何大哥,我都跟著紅玉姐叫你大哥了,你還什么道友不道友的,多牙磣啊!就叫我藍藍吧!”
何能淡然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藍藍,你們霓裳門去年是不是收了一位叫胡四姐的新弟子啊?”
“怎么?何大哥,這胡四姐是你的小情人啊?這么關心別人!”朱藍藍狡黠一笑,古怪精靈地朝何能眨眨眼。
何能臉一紅,正色說道:“看你說哪里的話。這胡四姐只是我一位摯交好友的親妹妹,聽說去年加入了你們霓裳門。她哥哥這次特地讓我代他去探望一下這胡四姐。”
“哦?胡四姐?”朱藍藍也不再玩笑,眉頭皺了皺,沉思片刻后說道,“我在霓裳門里好幾年了,應該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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