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聽得這句話,差點沒笑出來。
鬧了半天是天道盟的人啊!雖然不是危害性最小的,但也算很出乎秦孤月的意料了。原本他還以為是龍家的隱藏高手呢,真的是捏了一把汗啊!
這樣比較下來,天道盟跟秦孤月的矛盾焦點,無非就是一件四相圣袍嘛,跟龍家的仇恨比起來,簡直太小了。而且聽那人說話的語氣,好像還是那蠢貨上官超的老子,也就是那個鉉長老口中的“上官戀曲”了。
論實力是星階高手無疑,甚至有可能是一名星魄階中層次較高的強者,也許已經可以跟秦戰天一較高下了。
“但是實力強有什么用呢?”秦孤月在心里冷笑道:“當初我實力比你兒子差了一大截,不是一樣差點把他給忽悠死?老子英雄兒好漢,兒子熊包老子笨蛋!我就不信我忽悠不了你!”
雖然在戰略上,秦孤月極端藐視這個追擊而來的上官戀曲,但是在戰術上,他可是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的。要知道,這可是星魄階的強者,比秦孤月不知道高了多少個境界。
超過兩個境界就不能力敵了,否則身軀一動,再精妙的招式在對方眼中都是破綻百出,對方念頭一掃,就可以把你的精神力波動看得一清二楚,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吟唱咒語!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秦孤月可不會認為自己能夠天縱奇才到,以甲士巔峰的武道外加淼水三重巔峰的相術,就去打一個星魄階的高手!這已經不叫以卵擊石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時那追擊而來的上官戀曲似乎是“看”到秦孤月竟勒馬轉身,不跑了,也是詫異了一下,疑惑道:“小子,你自知跑不掉了,打算洗頸就戮了嗎?”
秦孤月此事抬起頭來,注視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也不說話,只是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這一點笑意,自然逃不過上官戀曲的眼睛,也立刻就引起了星魄階強者的震怒。
“小子,你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那一句話仿佛雷霆直穿云霄,漫天威壓竟是以這一句話為媒介,密密麻麻地朝著秦孤月壓了下來。
“咻!”秦孤月一掌拍在馬鞍上,身影早已離鞍而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他有辦法抵御這星魄階強者的威壓,他的這戰馬可承受不起,萬一給壓死了,那秦孤月可就靠兩條腿跑回云水山莊了,別提多苦命了!
果然那威壓原本還鎖定在戰馬的身上,那戰馬似乎已不堪重負,四蹄都要跪了下來,待到秦孤月離鞍而起,立刻又直起了身體來。
“你居然不怕老夫的威壓!”那云霄之上的上官戀曲看到秦孤月竟然沒有被他的威壓所制,也是感到一陣奇怪。按照他看的,秦孤月的實力,不過是甲士境界,星階以下的凡人,都會受到星階強者的威壓克制。
就是凡人與神仙的差別一樣,最強大的人也是人,再弱小的仙也是仙。所以半步星階到星階的門檻又被稱為“星階極壁”,意思是境界之間的天塹。在星階以下,像秦孤月這樣越一級境界,甚至越兩級境界挑戰的也是常識,星階之上也有越級挑戰的變態強者存在……但唯獨,這一條境界是不可跨越的天塹。
哪怕一個是半步星階,一個是星階,僅半步之遙,原則上都不會有絲毫勝利的機會!
可是秦孤月現在就這樣好端端地站在了星魄階強者的威壓之中,身板筆直,哪里有半天受到影響的樣子,這一點就由不得上官戀曲不咄咄稱奇的了。
“我為何要怕?”秦孤月此時輕甩衣袖,竟是一副寫意的模樣對著那凌霄之上的上官戀曲道。
“呵呵呵,好久沒有遇到像你這樣有意思的小子了。”上官戀曲的聲音陡然笑了起來,然后驟然喝斥道:“小子,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腳!你身上必定有一件可以消解星階威壓的法寶對不對?原本老夫本來只不過想取回四相圣袍,再廢掉你一身武道修為和你的精神識海就罷了,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過現在要加上一條了,那就是交出你的那件法寶!”
“哈哈哈……”秦孤月聽得上官戀曲這句話,竟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小子,你還笑得出來?”上官戀曲的語氣已經森冷如同刀刃了。
“如何笑不出來,我只是覺得很好笑,有些人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秦孤月毫不客氣地對著上官戀曲回敬了他剛才的一句話。
那上官戀曲陡然一愣,竟是一下子聯想到了秦孤月策馬停下來,這個詭異的舉動!按照道理說,這個小子在自己手上決無全身而退的可能,那應該拼命奔跑,趕到人多的地方,讓他出手有顧忌,才有可能活命。
這樣直接勒馬停在這荒郊野外,不就等于是人家要殺他,給人遞刀子,別人要燒房子,給人家遞火把嗎?倒持利刃,授人以柄,也不過如此吧?
難道說……
秦孤月此時雖然在與上官戀曲對峙,實則體內的長河輪回兵心每時每刻都在飛轉了,化解周圍的威壓氣息,還讓自己保持著看起來,似乎不怕上官戀曲威壓的模樣。這是他故作疑癥,最大的依仗之一。
與此同時,他的精神力識海開啟了“靈光識鴻宇”的法門,識海之中一枚若有若無的“天眼”,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那凌霄之上的動靜。
在他感覺到上官戀曲似乎有些遲疑時,內心不禁一陣狂喜。
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但是上官戀曲作為天道盟的長老,何等老道,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怒聲道:“小子,你是在虛張聲勢,你找死!”
隨后那上官戀曲叫囂了起來:“本來老夫不想殺你,但你屢次出言不遜,還戲弄老夫,卻是逼得老夫出手殺你!休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哦?你說我是虛張聲勢?”秦孤月面對上官戀曲的恐嚇,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一句,竟是絲毫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