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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殺手的悲歌

  上野左衛門趴在這里已經是2天了,這是森林里一個布滿荊棘的灌木叢。兩天前他來到這里,根據戰情通報和地形的觀察他知道敵人一定會經過這里。經過5天的戰斗J國的忍者損失了近300人,其中象上野左衛門那樣的中級忍者就超過30人,當然敵人的損失也不少,在5天的戰斗里敵人已經留下了7具尸體。戰場一路向南移動,現在他們已經接近M國的邊境,過了邊境會有更茂密的原始熱帶森林更多的河流,要抓住他們難度一定會更大。

  上野左衛門埋伏的地點是在M國邊境外,對心理學有深入了解的他估計敵人在越過邊境的時候總會松一口氣,那時就是他出手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槍法和G82狙擊步槍都有著極大的信心,這桿槍是他用多年的積蓄在歐洲通過特別渠道買來的,為此他的同時和上司都羨慕不已。這桿配有AIM“獵狗”紅外熱像儀的G82能在2秒鐘內發射4顆子彈,1公里之內他極有信心能狙殺任何人。

  天時地利人和上野左衛門覺得自己都占了,兩天前他用了整整2個小時小心的挖土慢慢的將自己挖進了這荊棘叢,他相信現在就算有人走到荊棘叢旁邊都不會看到有什么差異,更別說會看到有人在荊棘叢里面。荊棘叢外是一片一米五高的草地,憑他的直覺他知道敵人一定會經過這里。只要把敵人中最厲害的高手殺了,他相信J國的忍者最后一定會取得勝利,至于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離開,他并沒有太計較。

  上野左衛門非常有耐心,他已經30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也沒有動一下,蚊子、螞蟻、蛇、蜈蚣都光顧過他的身體,甚至有一條蜈蚣把他的衣袖當作游樂場呆了半天他也沒有動一下。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出錯,敵人中有,任何細微的破綻都能使他前功盡棄。

  夜漸漸黑了,草叢里傳來細微的響動。“來了。”上野左衛門心里一緊,2天的付出終于得到了回報。在AIM“獵狗”紅外熱像儀里他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異動,那一定是人的行動。上野左衛門緊緊的盯著那幾個移動的熱影,“再有100米你們就進入我的最佳射程,只要分析出身手最好的那個身影我就成功了。”上野左衛門知道人群中有幾個人是不能殺死的,但是對他來說并不是大問題,起碼他可以有時間觀察敵人的行動。

  這時候敵人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剛剛越過了邊境需要休整。對上野左衛門來說這似乎是一個更好的消息,起碼可以給他更多的時間觀察敵人。整整十分鐘,他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就在這時候,頭上傳來異響,上野左衛門艱難的轉動已經僵硬的脖子,只看見一把飛刀穿過荊棘已經到了他的眉心,跟著他再也不能想事情了。

  第六天,張龍他們改變了策略,前5天他們白天蟄伏晚上前進,很多時候直升機在他們頭上飛過,運送忍者到他們前面堵截他們。J國的忍者送給他們的太多的禮物,其中狙擊槍是他們最愛,炸彈和地雷他們卻一個都沒有繳獲,畢竟忍者是要抓活的。晚上是張龍的天下,100米之內的任何聲音都躲不開他的耳朵,所以張龍是最累的,他要不停圍著李藝他們轉圈清掃障礙,還有就是紅外熱成像儀器在晚上更加容易發現潛伏的忍者。直到張龍繳獲了G82,他決定在白天好好的教訓一下對手,畢竟連續5天像老鼠那樣躲著對16歲的他來說是極其郁悶的事情。

  經過5天的洗禮,李藝三人已經能夠跟上其他人的步伐,狙擊槍本來在學校都有學習,在生死之間的游蕩使他們的技術突飛猛進,他們已經不是叢林里的菜鳥,相信現在他們加入一般的傭兵團已經可以算是團里的一級好手。2天前鄭遠青犧牲了,白天的時候一個忍者發現了他,大家都沒時間拔槍,他勇敢的迎上了刺向他的武士刀。用努克教官教的那一招,在忍者刺穿他心臟的同時他的鋼針也刺穿了忍者的咽喉。

  G82是G國研制的新型狙擊槍,黑市上這把槍都是有價無市,令張龍決定改變策略的主要因素就是這把槍,因為它在一公里范圍內可以射穿任何輕型裝甲。張龍的目標就是不停運送忍者到他們前面的直升機,經過5天的對戰張龍估計J國有15架直升機在運送忍者并且在白天協助搜尋。畢竟在南美J國做事情并不敢太明目張膽,能夠抽調15架相信已經是J國的極限。只要干掉4架以上,J國又因為受到壓制不敢明目張膽運兵,那么J國的快速移動能力將會減低一半,這樣的好事張龍當然不會放過。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響,三架直升機在空中300米處爆炸,機上30多人無一生還。3小時后,離這里4公里的地方J國再次損失了3架飛機。松鶴武田立刻改變了策略,反正已經離開了M國,他要求剩下的600忍者分成12小隊,每隊50人各分5組每組由一個中級忍者帶領10名下級忍者相互掩護前進,務求以人海戰術交叉前進,防止張龍一行進入亞馬遜河流域。亞馬遜河流域有著705萬平方公里的平原,其中大部分都是原始森林,那里環境惡劣很多地方都是人類未探索的地區。張龍一行要是進入那里,搜捕的難度將會大大增加。

  松鶴武田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6天時間讓他失去了400個精英,而對手僅僅損失了10個。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手每次都可以精確的知道忍者埋伏的位置,每次的圍剿對手總可以知道包圍圈的漏洞而安全突圍,似乎對手在高空中有著眼睛監視著這一切。這次不用想都知道回去以后他的競爭對手不會放過他的,松鶴家族掌控國際情報局將會成為歷史,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還是葬送在他手的。無論他能否拿到技術,情況都不會改變,對他來說,現在只不過是在履行一個J國人該做的職責,盡他所能拿到技術。

  越來越茂密的樹木使的熱成像儀逐漸失去作用,張龍他們已經進入到亞馬遜流域。前赴后繼的忍者仍然緊追著不放,在張龍摧毀了6架直升機以后,忍者改變了遍地開花的戰略,本來在J國改變戰略以后,他們只要穿越忍者的防線潛藏到忍者的背后就可以安全脫險。但是筋疲力盡全身是傷的他們已經沒有冒險的本錢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向前,畢竟在沒有直升機的支援下,前進的阻力已經很少了,大隊的忍者都在他們后面。

  這是一條亞馬遜河的支流,河寬近300米,河上水流平緩。張龍一行現在只剩下12人,剛才在過河的時候有損失了兩位同伴,看似無害的河里潛伏著大量的食人鯧,在剛才過河的時候探路的2位同伴眴間變成了白骨,全身是傷的他們吸引食人鯧是必然的。最后張龍他們還是利用兩根已經倒在地上的樹干捆在一起飄過的河。

  “看來這是最后機會分開了,現在忍者都集合在一起,我可以把他們往上游引給你們創造機會逃離。”

  “我不走,上次既然我沒離開這次也不會,留下來我已經有必死的覺悟。”8天的洗禮李藝的性格已經完全改變過來,似乎他的臉型都變得剛毅。說話間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配上他幽黑的皮膚滿身的傷痕,活脫脫像是一個長年生活在傭兵世界的斗士,還哪有一點MBA高材生的影子。

  “混蛋。”張龍第一次對李藝用上司對下屬的語氣說話。“你看看他們十個人,你要逞英雄要帶著他們一起尋死嗎。”

  張龍不知道哪里竄出的無名火,他一腳將李藝揣出3米遠,狠狠的說:“你失去了老婆孩子,他們還沒有。你和J國人有仇他們沒有。你在這里可以殺死多少忍者?10個?20個?100個?你給我好好的活著,回到你熟悉的領域去給我好好的打擊J國的經濟,給我好好的搞亂J國的市場。這些比你殺死的再多的忍者意義更大。”

  李藝被揣出3米遠滾了幾圈再爬起來,他迅速的走到張龍面前立正,站立一個他自己認為最標準的軍姿。張龍卻又再揣上一腳,李藝再次爬起沖到張龍面前立正,張龍一邊說一邊揣,李藝一邊聽一邊爬,淚水卻爬滿了李藝的臉龐。看到這一幕林永賢和其他保鏢都站了起來,他們一起走到張龍面前安靜的立正。

  張龍似乎對這些視而不見,他繼續罵著“我的父親也是J國人害死的,你的老婆海孩子也是J國人害死的,要是順便殺幾個人就算了,你還有什么面目去下面見他們?留著你的命為他們報仇,留著你的命讓J國人后悔得罪了你。”

  “J國的高級忍者還沒有動手,那是他們一直找不到我們的具體位置。只要我們戰略上出現一點點的錯誤,我們就已經是全軍覆沒。只有靠我的速度,我一個人吸引他們圍剿,才有可能擺脫他們。我不想你們在這里給我拖后腿。”

  仿佛張龍已經發泄完了,他停下來嘆了口氣“李藝你的判斷能力是這里最好的,現在他們的指揮權就交給你,給我好好的帶他們出去,利用爺爺的錢杜方的技術好好的報仇。對你們來說死在忍者手里不值,死在他們手里是對你的侮辱。”

  “給我滾,我要留在這里好好的給J國人留一個禮物。”張龍也爆發出濃濃的戰意,第一次張龍能夠放出仿若實質的殺氣。戰意昂然的他不知道李藝他們什么時候走的,他伏在河邊的灌木林里默默運行著逍遙心訣,那是父親留給他的禮物。

  在他爆發強烈戰意的時候他發現一向講求平和的逍遙心訣突然流動加快,在這天地元氣相對充足的原始森林里,不斷有元氣從河上樹林灌木中緩慢的散發出來滲進張龍的皮膚里。身上的傷痛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身體慢慢的也感覺不到了。

  張龍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一切,慢慢的與森林河流融為一體。“壓力和挑戰是人類進化的基礎,無論人和動物都在生存的挑戰下不斷進化。”父親的筆記中這段話張龍現在深有體會。沒有這段時間不斷徘徊在生死邊緣,沒有看著同伴不斷死亡讓他產生的怨恨帶給他堅定的要成為強者的強烈意識,他不知道還要多少年才可以到達這樣的境界。

  他按照父親筆記里的心得,并沒有動用意念收集天地元氣進入身體,而是盡量將身心融入環境中,慢慢的一鼓寂靜的感覺取代了喧鬧的環境,河流的聲音鳥的鳴叫風吹草動等等聲響反映到張龍的心底卻仿佛本來就應該發生的。但是那種靜卻逐漸給張龍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掌控萬物的感覺。

  一只鳥俯沖向水面目標是水下的一條魚,那條魚一轉身扭開鳥嘴的襲擊沉入水底。一只螳螂靜靜的伏在樹桿上一動不動,它似乎融入了環境當中等待著食物的到來,一只不知名的昆蟲緩慢的爬過螳螂的身前,螳螂閃電的一擊將食物緊緊的卡在前臂。這一切仿佛在發生前張龍已經預見到了。他沉浸在這種寂靜當中,舒適的感覺讓他不能自拔,他卻不知道龐大的天地元氣卻不停的匯聚到他體內,一切似乎那么自然,森林河流里的元氣仿佛本來就是他的,不用意念收取,自然而然他的元氣進他身體只不過是回家而已。

  張龍在不斷體會著這一切,水里的魚天上的鳥樹木河流風所有自然界里的一切都在做他的老師,教育他運動的軌跡、風的形成樹木的成長,森林中上演的各種動物的競爭仿佛就在張龍的腦海里上演。一只純黑的美洲黑豹經過這里,跨過張龍,它沒有看張龍一眼,仿佛把張龍當作是塊石頭,張龍卻一點也沒有動,似乎這一切應該就是這樣子。一條仿佛由翡翠做成的純綠色小蛇緩緩的爬過來趴在張龍的衣領里,好像要把這里當作他的窩不再走了。

  張龍已經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大自然的老師不斷的教他不同的事物,身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就算是這樣一直下去,他相信只要維持這境界他可以在這里不動一年都沒有問題。不知道為什么,反正他就就是知道。

  河對岸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把張龍在天地人合一的境界中拉了回來。張龍似乎感覺自己好像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為什么能夠聽到對岸300多米距離細微的聲音他也沒有時間考慮。

  “總算來了。”張龍現在的心態無驚無喜,河里大量的食人鯧在悠閑的游動著,對岸正不斷聚集著大量的忍者。

  “這次我會送給你們一份大禮。”張龍不知道在對誰說話。懷里已經睡著的綠色小蛇似有所感張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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