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開剛送劉潔回到她租住的那個小區后,馬上就離開了。這條小街,是離開劉潔租住的地方唯一的一條去路。
也許這條街道本就荒涼,兩邊根本沒有什么店鋪之類的,路邊也昏黃的照著。可就是在這昏黃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可以說他不是站,而是倚,因為他這個人就像是沒有力氣一般,全重心都靠在這根孤零零的電線桿上。
這是一個非秀氣的年青人,整潔的衣著,白凈的面龐,還有一雙很秀氣像女人一樣纖細的手。整個一文文靜靜的形像,如果不是這里的環境讓人實在不會有好的心情的話,任何人都會覺得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輕人,也許這個不是學生,也應該是個公司職員,或者是個小公子哥也說不定。
但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年青人,卻有一雙非常銳利的眼神,當他看著尹開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一塊到嘴邊上的肉一樣,而他也似乎就像一只餓了三四天沒有進食的狼,餓狼!
那個年青人就是小安。劉三爺身邊的保鏢之一。所以當尹開走到他面前還有五米的距離時,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尹開?!”
“是!我就是尹開!”尹開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年青人的時候就已經戒備了。在陌生的環境,而且是在一個很不好的壞境,有人用惡狠狠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時候,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沒有人會覺得舒服,和不產生警惕。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我家老爺子想見你!所以,我在這里等你!”那個年青人道。
“我就在這里,任何人想見我都很容易!有人想見我可以現在就能看到我!”
“任何一個他想見的人,只有別人乖乖的去見他,沒有可能他來見你!否則——”那個年青人語氣突然非常冰冷。
“對不起!是他想見我,我卻不想見他,所以他想見我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否則,他就是用幾千萬現金請我,我也不會去的,當然如果我想去見他的話,他不用請,我都會去找他的。”尹開笑道。
“好!很好!”那個年輕人忽然笑了,道:“如果你不想走著去見我家老爺子的話,我不介意讓你躺著,我可以拎著你去見他了!”
那個年輕人非常自負,身體忽然如雄鷹一樣疾速向尹開沖了過來,沒有什么花拳銹腿,最直接一拳向尹開最柔軟的地方肚子打去。這個年輕人的打法的確最實用最有效的打法。
尹開只能疾速后退,因為這個人的身法實在太,在短暫的一瞬間就幾乎已貼在自己的身邊了,自己連格擋的空間都幾乎沒有了。
敵退我進。那個年青人并沒有因為尹開的退卻而放棄這一拳的襲擊尹開突然在后退中向地跌倒下去,身子向地下的直接平行,卻堪堪躲過了那個年青人對他的腹部的殺傷威脅,同時強制性停頓讓這個年青人收勢不住自己的腳步而和尹開錯身過去,也就在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尹開卻是一個力挺,將本已向地上直跌的身軀突然彈立自起,一個回旋,于是很經典的前后置換,追逃大換身了。
尹開也是單掌拍向那個年青人的后腰,也讓那個年青人沒有回身反擊或格擋的空間。在江湖混的,總是要還的,這還得也未免太了點。
那個年青人身形再,卻也沒有避開尹開的這一掌。只聽見自己的腰部被人一按便火辣辣般的痛苦直襲全身,使整個神經短時間的失靈有些遲滯。這個時候,年輕人才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不能小看別人的錯誤。
一個人知道錯的時候,往往不是錯誤的開始,而是已經錯得不可收拾,無法彌補的時候。那個年輕人也是歷經嚴格的訓練,和生死較量出來的。他忍著幾乎痛麻木了身體,雙手格檔在自己的要害部位,也向地下一個撲倒,這招是向尹開學的,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方法才能避開尹開的那些對自己毫不手軟的殺傷力。
果然,倒在地上時候,那些掌力便不是那么容易的擊傷自己了,因為自己的腳卻可以借助大地的背托,幾個連環向尹開踢出,迫使尹開幾個錯身跳過。
那個年輕人趁這個機會也借勢站了起來,一個黑虎掏心簡單的招式向尹開前胸進攻,招式雖簡單,卻非常明了,有效。只要能擊傷人的招式,都是有用的!但最簡單的招式卻要用最的速度才會真的有用!
尹開側身讓地,順勢化掌為扣,一把扣住那個年輕人的手腕向后一帶,右手順勢一推,一個太極常用的借力打力的方式把那個年輕人騰空帶起,摔向對面街道的墻壁上。
那個年輕人就在自己的身體和墻壁產生劇烈的碰撞就如同雞蛋和石頭碰是一個道理的,受傷是難免的!但就那瞬間,那個年輕人雙以腿一縮,然后點向墻壁,不僅避免了自己整個身體的撞擊,還可以借力彈跳避開。但他又顯然低估了尹開的那一招的凌厲,只沉自己的小腿一痛,被墻壁的沖擊力震蕩得生疼,后續工作頓時再也續不上了。
一個人的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錯估了敵人的實力,代價往往是要命的,甚至足以致命。
尹開就在那個年青人還沒有反手的能力時,早已欺身而上,化掌為拳,向那個年青人身上擊去………
那個年青人只沉得腰部一痛之后,身形被不被自己所控制了,只有些事往往是錯不得的,有些錯誤,跟“死”字同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那個年青人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躺倒在路邊的那條下水道里,周邊的污水浸濕了自己全身的衣料,自己是被污水的冰涼所驚醒的。
環顧四周,冷冷清清的街道依然籠置在黑暗當中,那昏黃的路燈依然無精打采的照著。剛才擊傷自己的那個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小安!是劉三爺最近才調到劉三爺身邊當保鏢的,他有著高人一籌的功夫和沖勁。可是今夜這短暫的交手,卻讓自己如此狼狽。他都感覺自己真的無顏再去面對劉三爺了。
小安艱難的拖著渾身傷痛的身體,慢慢的從下水道里攀了出來,濕濕的污水也懶得清理,就這樣蹣跚的向前走去。
無論是死是活,是輸是贏,劉三爺交待的事情雖然沒有完成,他都必須回去,回去向劉三爺有個交待。至于以后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跟本不配做劉三爺的保鏢。
當小安鼻青臉腫,渾身臭哄哄的身體出現在劉三爺的面前的時候,小安幾乎羞得把自己的頭都剁下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他不來,你也請不動他來見我,是不是?”劉三爺并沒有對小安這一身的污水感到吃驚,也沒有動怒,就像平時一樣,那樣的和氣的和小安問著話。
“是!”小安低著頭不敢看劉三爺。
“呵呵你請不動他來也就罷了,怎么把自己弄成像個小叫化子?”劉三爺依然和藹的對著那個年青人說道。
這個年青人是他特意培養的新血,這個江湖本身就是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時代,他是老了,但他希望自己培養出來的新血來鞏回,保持著自己的地位。所以這樣的心血需要機會,同時也需要去磨練。
劉三爺很早的時候,就暗地里訓練了一批這樣的心血,全部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孩,集中在一起嚴格的軍事訓練,凡是特種兵種需要的技能,他們一樣都不落下的訓練,殺手中有的本領,他們也不能不學。而且要求學得最好。這樣的話,在劉三爺最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能夠出奇制勝,甚至能做到軍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這個不安,無疑是這些心血中比較突出的人物。所以他才帶他出來歷練一下。
那個年輕人在訓練營中是比較突出的,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自大,自負,也傲慢。這個年青人不一切的經驗都是從教訓中得來的。
對敵才能取來經驗的。
落敗也不失為一種經驗。經驗其實都很美,不管好的壞的,你可以用美去處理它,感受他,轉化它。
大人物是要出來的。有時是大時代,有時是大事情,才能出大人物來。
“他不來見您!我就用強,他就把我扔進了臭水溝里了!”
“你現在總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劉三爺欣賞這個年輕人,雖然自負,驕傲,但卻很實誠,能知錯就改,是個值得雕塑的人才。這就是為什么劉三爺虎落平陽這么多年來,依然縱橫黑白兩道幾十年扳不倒的黑道教父的原因。
“請三爺責罰!”小安很是慚愧的低著頭。不敢正視劉三爺的眼睛。
“年輕人總該受到點挫折的,不然你永遠不會成熟起來的!你知道了這個道理,就比任何責罰都管用了!”劉三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