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身在一片連綿二層樓的屋頂,摩里亞蒂眺望著遠處接連冒出明亮火光的伯爵府和血旗旅團駐地,無聲笑起。
果然,頃刻間大批的比蒙戰士已從四面八方趕來。接著在幾位高級軍官的帶領下,分成數隊。小部分留守在伯爵府邸幫忙救火并加強警戒,其余則分三路開始沿主干道向各個方向展開兇猛搜捕。
特別是當帶著奇異力量的如雷咆哮聲從伯爵府中爆起,所有比蒙戰士更是應和著吼叫起來,宛如進入最激烈的戰時狀態。
僅僅十余分鐘后,就有戰士發現了一些散落在街道角落處的破碎器皿,以及仍殘存的幾許高純度火油痕跡。而且幸運的是,很快又有比蒙憑借良好的嗅覺發現有一條看不見的火油灑落路徑直接通往了奴隸市場。
第一時間,信息被傳遞回伯爵府。
在席爾維特幾乎無法遏制的憤怒中,其負責奴隸事務的幼子桑迪特被一巴掌抽落了半邊的牙齒,更直直飛出撞在廳墻上昏迷過去。
“安德烈,給我找出兇手,而且我要活的!”
看也不看倒地的幼子一眼,伯爵直接吼向長子。
立即,安德烈高聲應諾,快步奔出府邸,接著便帶領早已等候的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開向奴隸市場而去。而席爾維特的其他五個兒子也紛紛加入了討伐的隊列,各自帶上手下豢養的小隊伍,配合著從其他方向也包抄了上去。
當滾滾軍流開到市場近前,一個錯愕的管事才上前來接洽,就被面色猙獰的安德烈一把扭住脖子,用刀捅穿了胸腔,然后向扔破麻袋般摔到了一邊。
“沖進去!檢查每一處房間、每一個角落、每一張面孔。無論是誰,都給我捆綁看押起來。但凡敢有違抗者,就地格殺勿論!”
才向父親保證過要穩定領地安全的安德烈此刻也是惱恨滿懷,直接殺氣騰騰地向著全體人馬咆哮。
“是!”
當即,數百比蒙精銳戰士直接踹開封閉的市場大門。如饑餓的野獸般闖入進去。
很快,一聲聲慘叫或者刀劍入肉的切割聲在夜色里四處響起。本已污濁不堪的奴隸市場一時間更是淪為人間煉獄。
而就當比蒙戰士肆意捆綁砍殺市場內的所有可見活物時,突然,一聲別樣痛呼響起:“敵襲”!
立即。大批比蒙向著出事地點蜂擁過去。
早沒了耐心的安德烈更是一馬當先,誓要親手抓住那個膽敢侵犯席爾維特家族尊嚴的混蛋。哪怕無法立即宰了對方,也要將之手腳全數捏斷,才能稍稍發泄一下心中恨意。
“哼!”
面對大舉包圍上來的比蒙戰士和為首的十二級野蠻人,那個被包圍的魁梧身影卻只是冷哼一聲。仿佛全然沒有驚懼,反而是不滿自己被發現打擾了似的。
接著,一只尖銳的利爪伸出,只撲安德烈的面門。不但出手快似閃電,更帶著一縷發苦氣味,使人嗅之欲倒。
“不好!”
安德烈也是反應極快。才見到黑影出手,心中已泛起驚濤駭浪,更是急轉身形先后疾退。同時手中巨大狼牙棒揮出,用盡狂化全力反擊向探來的利爪。
可惜,平日足可碎石裂巖的棒擊在利爪面前卻軟若面條一般。不但無法阻擋其分毫。更被一把擊斷,直震得安德烈虎口撕裂冒血,仍無法阻隔爪尖前刺的高速。
“到底是哪來的極道強者!?為什么會隱藏在彼得格勒!?還要攻擊我們!?”
最后時刻,安德烈避無可避,只得閉目待死。
就在這時,一聲蒼烈的雕鳴突然自空中赫然響起。而一聞此聲,本來下一刻就能抓破安德烈頭顱的利爪一下莫名收回。
又是一剎那,一道激越的雷霆劃開夜的深沉,自蒼穹直劈而下,直指那魁梧身影。最終卻被收回的利爪迎上。炸開如一團綻放的刺目花朵。
這時,安德烈才在電流沸騰中看清,那個幾乎就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竟然是一個一身飛龍鎧甲、不見面目的獸鎧極道!
“爬蟲,為何不蜷縮在塔塔利亞的爛泥堆里。卻敢來我比蒙國度撒野!”
天空中,一片勁風疾速而下,甚至將周圍的屋頂全數掀起。
那竟然是一只碩大的金黃雷鳥,而在鳥背上還站立著一個手持長刃的年老比蒙武士,卻是威勢十足、刃顫電花,赫然是一位十四級的鎮國騎士。
“佐德叔叔!”
見到鎮國騎士殺來。安德烈一時大喜。
這位比蒙強者便是血旗旅團的支柱之一,亦是席爾維特伯爵的同父異母兄弟,在克魯洛德也具有赫赫威名。
“哼!”
眼見對方的強者襲來,獸鎧極道也是怒喝一聲,一雙蒼勁龍翼突然在背后揚起,便直接一躍高飛而起,反向著對手沖殺過去。竟然是要以強對強,分毫不讓地與比蒙鎮國騎士剛正面。
“快退!旅團快退!”
眼見神秘獸鎧竟也是一位十四級,安德烈立即大吼著下令周圍的比蒙戰士快速撤離。否則兩位十四級一旦展開激戰,普通人只會被殃及池魚,淪為炮灰背景。
“斬!”
獸鎧極道的飛速亦是極快,佐德征戰經驗何等豐富,不等接近當即又一刀搖搖劈下,直斬出可以隔斷鋼鐵的罡風以及又一道轟隆霹靂,擊向敵人。
同時,巨大的黃金雷鳥卻是一個連續翻滾改變了飛行軌跡,不再與飛龍獸鎧向接。
“瘟疫之澤!”
眼見刀罡和霹靂襲來,獸鎧極道無法全數避開,便怒吼一聲展開一個巨大結界。
領域中,一叢叢肉眼可見的深綠霧團自虛空冒出,好像幽靈般占滿整個努力市場。那些還來不及退遠的比蒙戰士一被這些綠霧觸及,就紛紛倒地不起,很快全身溶解,化成一地粘稠的汁水。甚至許多房屋建筑也無法抗住腐蝕毒霧的侵襲,外墻和屋頂不斷冒出泡沫,繼而發生剝落或者坍塌。
而鎮國騎士打出的刀罡與雷霆在進入領域后,雖還是命中了目標,但威力卻削減甚多,被飛龍獸鎧完全防御,幾乎沒有效果。
“攻防一體的劇毒領域!?這樣的極道強者為什么要到彼得格勒來鬧事!?”
一邊持續后退,安德烈同時咬牙切齒。
僅僅“瘟疫之澤”落下后片刻,就有過百比蒙戰士死在了市場里,可說是多年來血旗旅團也未有遇到過的慘烈損失。只可惜安德烈還未臻極道之階,這般的場面也沒有資格參與,否則只會橫死當場,唯有心中暗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