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75葬禮正文275葬禮 哭聲頓時震天,龍相與夫人平日對待下人也是十分的寬容,如今突然在高高興興的日子里,發生這樣的事情,莫說龍家的人無法接受,連下人都不能接受!
錘叔趕來的時候,三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他老淚縱橫,往日震天的嗓音再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牛頭馬面出現了,星兒頓時站起來,怒瞪著他們,牛頭馬面不敢下手,悄然離開,過了一會,閻王爺來了,他靜靜地站著,手執生死簿!
星兒看著倒臥的三人,都是自己在這個朝代的至親,平日里縱然受了多少委屈與苦惱,也總有人讓她安心,父親是頂梁柱,無論他是否真有這個能力為她解決困難,只要他在,她便安心。
她看著早已經嚇傻了的龍星雨,想起龍相與大娘三娘的囑咐,心中一陣尖銳的疼,高漸離扶起星云,星云投入他懷里一陣痛哭,星旭星瑯抹干眼淚,對下人說:“準備后事,把門前的紅燈籠除下,設靈堂!”
府中一切紅色均被除下,換上了白色。
閻王上前道:“姑娘,時辰已到,是時候帶他們走了,遲了于他們無益!”星兒知道他說得在理,心中生疼,不舍地看著牛頭馬面把三人魂魄勾出,他們還是中陰身,看不見眼前的一切,神志混沌,跟著牛頭馬面走!
閻王保證道:“放心吧,卑職會好生對待的!”星兒微微點頭,看著三人空洞麻木的神情,心如刀絞!
昭然今日本來也陪著一同前來,后來星兒讓他去買兩份男子喜愛的禮物,便在街上閑逛了一會,買了兩塊玉佩,便回到龍府了。
然而門口卻無人看守,他心中一驚,頓時沖了進去,正好看見星兒搖搖欲墜地,他上前扶住她,卻見地上躺著龍相與兩位夫人的尸體,驚住了,失聲問道:“怎么會這樣?”
星兒淚水一再滑落,依靠在昭然懷里,久久不能言語!
龍相與夫人出殯那天,大街上各處都設有路祭,百姓下跪,送他們心中最為敬重的相爺,龍相為官幾十載,清正廉明,為百姓謀福祉,為百姓伸張正義,打擊貪官污吏,扶正科舉,開設民間醫署,上疏減收賦稅,大力推行農耕,并且全力支持商業,故民間許多團體商會,紛紛拜祭!
龍星雨換上孝服,走到門口等候,星兒目光冷漠,對下人道:“給哀家脫去她的孝服,驅逐出門,以后不得踏入龍家半步!”她不殺她,留她一命,只是這龍家從此沒有這個人,龍星雨跪求在星云面前,星云冷漠地踢開她:“我永遠記得,爹娘是怎么死的!”心如刀割,疼入心肺,人人欣羨羨慕的家,如今是人間至慘的地方!
星兒堅持送殯,按照祖宗規矩,星兒貴為皇太后之尊,而龍相是臣下,先朝綱君臣,后親情父女,然而星兒說:“為人子女,連為父親扶靈送殯都做不到,如何以孝義治天下!”
脫下一身尊貴的服飾,換上素白的孝服,手臂上纏上黑紗,如今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而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神情哀戚,眉目帶傷!
太后送殯,那皇帝與及一朝文武百官,也都紛紛送殯,比起國喪,也不過是差不多的陣勢了!
夜胄扶著星兒:“母后,您身子不好,慢點走!”他也知道了星兒懷孕的事情,見她兩日未曾下過一粒米,心里擔憂焦急!
“沒事!”她簡短地說著,嘴唇干裂,虛弱的身子在風中抖索,卻堅定這腳步,一步步走向皇陵側的福蔭園!
高漸離與昭然看得心里生疼,此事還沒傳到夜澈的耳朵里,大家都極力瞞著他,畢竟他與龍相的感情也匪淺,君臣之間,有一種感情是說不清的,就如同魏征與太宗,魏征死后,太宗也悲傷了好一陣子!
福蔭園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遠看如熟睡的老虎側臥飲水,而不遠處,便是大炎的皇陵,老虎匍匐在山下,守護著皇家的先祖!
一座圓錐陵墓出現在眼前,那是文武百官最高規格的墓地,按理龍相也屬皇親國戚,可以入葬皇陵墓群,但是星兒知道,他一身的功績,不是因為他是國仗,而是因為他是丞相,他為百姓做過的事情,謀過的福祉!
星兒率先跪下,跪送龍相與夫人的靈柩升下墓穴,泣不成聲!
文武百官紛紛下跪,龍相生前與人交好,這文武百官大多數都是真心送殯的,只有少數是忌諱星兒,不得而為之!
夜胄沒有下跪,自古沒有君王跪臣下的道理,他蹲在扶著星兒,星兒在靈柩被覆蓋的一刻起,哭得暈了過去!
龍家姐弟也都哭聲震天,龍星雨雖被脫去了孝服,卻還是偷偷地跟著來,她面容麻木,看不出在想什么,一路步行而來,跌倒幾次,繼續爬起,偷偷跟隨!
龍家滿堂飄白,老太太身子愈發地虛弱了,她喃喃地說:“怎么會這樣?我龍家到底做了什么孽?遭遇這樣的事情?老天啊,你要收就收我這副老骨頭吧!”
龍家二叔也趕回來了,出殯的隊伍已經出發,他一路奔跑追趕而去,生前和哥哥經常有齟齬,但是他知道哥哥的嚴厲,無非是想他好,他趕到的時候,龍相已經下葬,他哭喊著奔上前去,“哥哥,不要,哥哥,我回來了,您看看我,看看您不成器的弟弟!”星旭上前拉起龍二叔,叔侄倆抱頭痛哭,感染了方才平伏情緒的眾人,又一次地哭起來!
星兒抱住夜胄,心里沒有過這么悲痛的感覺,淚總是止不住,夜胄在她耳邊說:“母后,堅強點,皇叔還不知道的,別讓他察覺!”
星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奈何悲傷一陣陣翻涌,想起以往龍相的點點滴滴,心里便針扎般疼痛。
葬禮結束后,夜胄攙扶著星兒上轎,來的時候,她堅持步行而來,盡她來不及盡的孝道,如今走了,再也支持不住,夜胄也不忍心見她太過悲傷勞累,扶著她上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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