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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小哥,面孔很生

  “王武德!”

  解決掉最后兩個守衛,陳青河終于受不了愛爾蘭一路以來的話癆,大聲抱怨道:“這家伙每次發動能力都這樣?”

  “嗯——”

  王武德卻惜字如金的回答道。

  “你真可憐…”

  黑暗中,陳青河恍然明白了,為何王武德如此木訥,想來有個話癆西歐人在身旁,就算再多話也最終也會被逼成王武德這副模樣。

  地上謝子秋充滿絕望,垂著頭,用腳趾去想也能猜到,除了金利酒店的兩個首領以外,那第三人也一定是進化者。

  他分辨不出陳青河聲音!

  但是在帝豪酒店呆了很長時間的阿浩,卻對這個聲音異常敏感。

  “首領!!”

  阿浩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發生什么了。

  不過顯然從他隨謝子秋離開酒店起,陳青河就同愛爾蘭人倆人尾隨而來,更是潛入消防站做掉暗中所有守衛。

  話音落下——

  他們面前的瑩瑩月光似乎出現折痕,陳青河真身顯露出來,一起的還有靠在水泥柱上的愛爾蘭人,不過他肩上坑著三個昏死過去的大漢。

  見此,謝子秋面如死灰。

  這七個人都是一層的守衛,他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了。

  “怎么處理?”

  王武德走來,居高臨下瞥了謝子秋一眼。

  這一眼看得他渾身顫抖,身子縮緊,眼神恐懼,可見就算是被洗腦了,一個人本性也很難在最短時間內磨滅。

  說到底,阿秋不過是個90后高中生!

  在死亡面前可憐得如同弱雞一般,那層由引導者身份表現出來的殘忍成熟,不過是薄薄的外殼,此時煙消云散。

  “他還有用,暫時先留著——”

  “其他人殺了。”

  陳青河尋思片刻,余光將阿浩暗暗松氣的反應看在眼里,淡漠道。

  “小朋友,運氣不錯嘛。”

  “王,見面就只送給你一記不痛不癢的耳光,以往我看這家伙…動手就不知道留情,不把…人砸成肉醬是會罷休的,還有陳…也大發慈悲地放你一馬,嘖嘖…我都要替你的幸運向偉大的主感謝了!”

  愛爾蘭人來到謝子秋面前,眼神戲虐看著他,不過他的中文卻出現退化,磕磕巴巴,咬音不清,遠沒有了之前的流暢。

  謝子秋腦袋深深埋在胸口,那緊繃臉部肌肉出賣他的情緒。

  “王武德,你留下。”

  “我和艾倫上去看看這場祭祀表演。”

  陳青河沒興趣再理會這被嚇回本性,全然沒有一點先前引導者姿態的謝子秋。

  王武德微笑,點頭。

  不過他裂嘴露出的一口白牙,讓他笑容看起來森冷,滲人。

  “喲。”

  “王,慢…慢玩……我們走了。”

  艾倫心里默念了一聲‘Oh,Lord’,抬手豎起兩根指頭。

  聲像屏蔽——發動!

  驟然,灑落映照陳青河倆人的月光,再次出現扭曲皺褶的現象,在阿浩這旁人眼中從小腿開始,朝二樓走去的倆人迅速消失。

  最后連同行走發出的輕微聲響。

  阿浩看著那黑漆漆的樓梯口,卻不知道自己肉眼,還有聽覺被那愛爾蘭人強行屏蔽掉,他對一方空間的感官能力。

  與此同時,二樓——

  中央惡魔雕塑前方,最狂熱的教徒跪伏一地,岳書安還有一名陌生臉孔的短發女人,再加上陳烏一共三名引導者呈三角狀,正簇擁著一位黑袍人。

  使者大人!

  如其他使者一般他真容也被方布遮蓋,站在雕塑最近處,他目光掃過四周來自于附近街道的南邊教徒,忽然大手一抬。

  呼哧,衣袖垂落。

  使者露出他小麥色的手腕皮膚,只見他聲音洪亮,充滿蠱惑性的喊道:“今日聚集于此的幸存之人,首先感謝你們接受吾神的指引…來,默閉雙眼,隨我一同放開內心…去聆聽…去注視…去感覺…吾神的聲音…

  然后宣誓…全心全意去敬仰,伺奉,祭拜吾神——薩多!!”

  薩多,薩多,薩多!!

  驟然,整個二樓響徹著教徒狂熱的嘶吼,他們渾然忘我,仿佛只有這個名字才能帶來幸福,只有這個名字才能實現救贖自我,只有這個名字才能讓他們免于饑寒。

  這狂熱的氛圍中卻誰也沒有注意到,教徒人群邊緣多了兩道陌生的身影。

  陳青河,艾倫!

  “陳,我發誓…這絕對是我見過最狂熱的集會。”

  “Shit,這幫瘋子,我相信中間那個黑袍使者,一聲令下,就算要他們躺下來互操菊花,他們也能興奮地叫著神的名字。”

  愛爾蘭人吐了口唾沫,嘴上雖然罵著,但是雙眼放著亮光,倍感興趣盯著那尊惡魔雕塑不放,從下身到上身端詳個遍。

  不過,那眼神陳青河看來,怎么都覺得有點在欣賞藝術品的味道。

  “如何?”

  陳青河忍不住問道。

  他越接觸越覺得這愛爾蘭人很有意思,不過貌似來到華夏大地的外國佬,都多少發生某種“變異”,即便是號稱紅色敵人的米國人也是如此,何況來自人口四百余萬西歐小國的愛爾蘭人?

  “一般般…”

  “明顯是業余水準,還是趕工做出來的!”

  艾倫抿著唇,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這種下三濫的作品根本引不起他對藝術的共鳴,轉頭問道:“陳…你看不出來嗎?”

  陳青河微微搖頭。

  見此,愛爾蘭人眼神不由得帶上點鄙視的味道,仿佛在看不懂欣賞的下鄉農夫。

  不過,他哪里知道!

  陳青河年僅十八歲,曾經末世的絕望經歷,甚至讓他快要遺忘文字如何書寫,什么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梵高等大師對他如同狗屁,甚至連這批聞名于世的大師名字都叫不出來。

  食物、水、藥物、保暖——

  他的滿腦袋只裝著如何更好,更持久生存下去的經驗,換做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他就是一個在原始叢林中穿梭生存,為電視機前無數大眾展現如生剝青蛙,徒手抓蟲等“特技”,并美滋滋當作嘎巴脆雞肉,大口吞下肚的強化版貝爺。

  華夏末世版的愛德華•邁克爾•格里爾斯!

  “陳…”

  愛爾蘭人剛要說話,卻見到陳青河看著中央雕塑前的黑袍使者,眼神徒然一凝,隨即問道:“這個…神棍…怎么了?”

  “他的氣息很熟悉。”

  “我們之前應該再哪里見過——”

  陳青河微微沉呤道。

  那隨著黑袍使者誓詞,整個二樓的氛圍越來越狂熱,那雙不斷上舉放下的手臂,袖口不時滑落一截露出的小麥皮膚,讓他腦中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這黑袍使者的身份——越南人!

  陳青河嘴角不禁微微上翹,露出森白的牙齒。

  “陳…”

  “你,忽然笑得這么陰森做什么?”

  艾倫眨了眨眼睛,看著微笑的陳青河,不知為何這笑容讓他渾身感到不舒服。

  “沒什么。”

  陳青河抬眼瞥了愛爾蘭人一眼,淡淡道:“只不過見到老朋友而已,這讓我忽然有點興奮。”

  老朋友?

  艾倫眼神疑惑,抬頭朝看向黑袍使者,他就不明白同樣身為進化者,自己這雙眼睛為何看不穿中間神棍的長相。

  “艾倫,你不覺得表演該結束了嗎?”

  陳青河瞇著眼睛,問道。

  愛爾蘭人咧嘴一笑,雙眼閃露出會意的亮光,然后用大灰狼盯著小白兔的眼神,灼熱看著中央處岳書安三名引導者。

  怪物眼球!

  它才是這趟來的真正目的。

  艾倫豎著兩根手指抬起,然后猛地一握拳。

  倏然間,屏蔽陳青河同他本人存在的能力消失,倆人身影就出現在一個留著老鼠胡子,矮個的中年教徒背后。

  似乎感覺到背后多了些什么,中年教徒轉過頭,看到倆人陌生的臉孔,下意識的問道:“小哥,你們面孔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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