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先生,剛才的話你想必也已聽到,依你之見,這古佛所刻之字又當作何解釋?”蕭逸想了很久,卻始終沒有頭緒,看著左丘明說道。
“大道在西南,和光同塵,若尋此道,必破那三千魔障,十萬邪靈,方可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這幾句話看似虛無,不過依我之見,這必是說那深淵所在之地,而方可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則暗含至高之理,難道竟是指深淵里那樣神秘之物嗎?”西南,西南,這西南莫非指的是大荒山?”左丘明沉吟半響,緩緩說道。
“大荒山?不太可能吧,如果這深淵之地就在這大荒山中,那圣殿那幫老家伙難道會不知道?這么多年來也不曾見他們有何動作。近水樓臺先得月,再者,若這西南之地如此輕易便能猜破,又豈配得上那深淵的傳說?”蕭逸對左丘明的說法似乎并不滿意,畢竟,西南之地最有名的便是這大荒山,哪有這般容易便能破解這深淵所在?”
“莊主且聽我道來,一則,這深淵之所在并無人確切知曉,換言之,這深淵無論在哪都是合于情理。二者,大荒山綿延數百里,圣殿只不過在大荒山一隅,何況此山終日被霧氣遮掩,料想這圣殿之人也不會沒事深入此山。最重要的則是,莊主莫非忘了,數十年前,那個叫白皓辰的人嗎?”左丘明似已胸有成竹,緩緩說道。
聽聞此話,蕭逸猛地抬頭,眼中似有精光閃過,沒錯,數十年前,那白皓辰的事牽動了極大的關注,此人到底有沒有去過深淵,至少自己是有些懷疑的,不過,今日這古佛所刻之字提到這西南,莫非,當年的白皓辰正是在圣殿附近的大荒山發現了什么?越想,蕭逸越覺這其中隱隱含著天大的秘密,只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罷了。
這聰明絕世,一身修為深不可測的兩人哪里又知道,這什么西南,什么大道,都是陳寞這小子信口拈來,說的倒是有模有樣,這書生別的不行,說這玄妙句子卻并非難事。
這邊兩人還在商議,那邊陳寞卻心事重重,也不知這蕭逸會不會發現,又想到公孫陽說過的那些,不由甚是煩悶,此刻這青竹山莊甚是安靜,偶爾響起陣陣蛙鳴,陳寞便決定四處走走,反正也是睡不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上次和蘭花使來過的地方。
夜風輕輕吹過,望著這滿天星辰,陳寞卻不由的想起了紫陌,想起了在星園門口的那次美麗的遇見,那個精致的如同仙子的女孩,一襲紫衣,淡淡的町蘭香氣似還縈繞不絕,他又想到了蘭花使,同樣的美麗,同樣的顛倒眾生,卻多了一份調皮,多了一份可愛,這兩個女子冥冥中和自己相遇,卻不知將來又會怎樣?
“我說你小子可真有閑情雅致,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看星星,怎么樣,蕭逸和你談過了吧。”公孫陽這老家伙永遠神出鬼沒,悄無聲息。陳寞這邊還在想著美女,那邊就被這一句話從夢中驚醒。
“我說公孫先生,您來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么突然啊,差點被你嚇著。”陳寞憤憤的說道。
“呵呵,這就嚇到了?也不知你這五芒之身是怎么回事,對了,蕭逸和你說的怎么樣了?”
盡管公孫陽已然知曉,不過為了避免陳寞進一步的遭受驚嚇,還是裝著問了一回。
當下陳寞便將剛才在大殿內和蕭逸那番談話又向公孫陽描述了一番。
公孫陽捋著胡須,笑道:“這下那蕭逸可算是栽在你這個小子手里了,讓他去猜吧,不過你反應可真夠快的,要是老頭子我,可一時半會編不出這樣的話。”
“公孫先生就不要取笑在下了,當時也純屬僥幸,要不是讀過一些老莊之書,恐怕那會也接不上來。”陳寞無奈的笑道,這也難怪,那種情形陳寞可說是第一次遇到,能做到這樣,實在是難為他了。
“盤古開鴻蒙,清氣上而衍周天星辰,濁氣沉而為地水火風。后有山,謂之不周。不周者,萬法之源,萬神之念。天地玄黃,永世輪回。”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公孫陽沉思一會,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這也并非當務之急,看了看陳寞,公孫陽說道:“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陳寞不由又是嘆了一口氣,今夜所聞,可讓他知曉這一切原非杜撰,那深淵之事十有八九便是存在的了,而自己小時候看的那個小冊子,卻如此之巧合的和這古佛所刻之字對應,看來,自己注定無法置身事外了。
咬了咬牙,陳寞說道:“先生所言非虛,在下細細想來,恐怕唯有依先生所言才能化被動為主動,我,我已決意隨先生修行。”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想通了,好,如此甚好!”公孫陽仿似極是開心,然而又對陳寞說道:“雖說你決意隨我修行,不過這修行一事可甚是不易,世間有多少修行之人,哪個不想修得一身造詣,為世人所景仰,只是這修煉一途,艱辛無比,非有莫大毅力者不可為,心性堅定最為重要,若是稍有不慎,便有萬劫不復之禍,修行到了關鍵之處,除了悟性之外,就看你的毅力和心性如何了,你這五芒之身暫且不要理會,到了那時,自會顯現其威力。
陳寞原以為這修行便是如同打坐念經一般,沒事的時候背點東西,念幾個咒語了事,又哪知其中艱辛和困難之處。
公孫陽接著道:“世間修行法門無數,各門各派皆不相同,不過,最后的境界,便又殊途同歸。有些人雖天資聰穎,心性堅韌,卻被那下等法門所害,反倒成了個庸庸碌碌之輩。不過,你小子運氣甚好,遇到了老人家我,又能修行這天玄錄,只此一點,便勝過那許多人。”
陳寞細細聽來,問道:“那老先生想必是修為極高深的前輩了,不知老先生是哪個門派的?”
在陳寞眼里,這公孫陽必是哪個厲害門派的長老級人物,要不然怎么會有如此自信,而且看他和這蕭逸明顯不是同道之人,這蕭逸既身為青竹山莊之莊主,一身修為料想極高,而他卻沒有發現這公孫陽的存在,那眼前這位白胡子老先生的修為又是什么境界?
“門派?呵呵,你小子先別想這么多,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對了,你隨我修行之事切莫和別人提及,這幾日你先留在這里,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對了,你剛才叫我什么,還不叫師父?”公孫陽看著陳寞說道。
陳寞無語,這才想到,隨著老者修行,這老者自然便是師父了。本來陳寞是半分不想留在這青竹山莊,要不是因為蘭花使實在是漂亮至極,恐怕早想法子拍拍屁股走人了。聽公孫陽這么一說,只得再留幾日,誰叫自己剛才已經決定隨他修行呢,公孫陽現在也算是他師傅了,想來想去,總有一種被這老頭下套的感覺。
只聽公孫陽又說道:“幸好你此前并未修習過其他門派的心法,你要知道,這天玄錄和其他心法差異甚大,倘若你此前修習過其他心法,那再想改變卻是極難之事,你可知這天玄錄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陳寞自然不知,公孫陽也沒等他問,便鄭重說道:“那天玄錄開篇便是,習的此中神通,便可遨游天地,享那無邊之壽,得那無邊造化,再不受這三界所拘,再不聽那諸神之命,天地盡皆為我所用。這是何等超脫何等霸氣,千百年來,又有何人敢出此狂言,不過,你若是修行下去,便知此言非虛,這天玄錄實乃不世出的無上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