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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心靈陰暗面

  烏云朦朧,科爾加斯的夜晚飄著淅淅瀝瀝雨滴,清洗塵埃。

  偏僻別墅內,海納斯悠閑站在窗邊,瞭望臨山溪水涓涓細流,耳畔傳來咕咕悅耳之音,小草渴望雨露滋潤,花兒迎風舞動,自然的美妙往往總在風雨中,風雨后。

  “初始之書,唯一性的起源之書,幫助白貓先生奪得,‘祂’應該會賜予我唯一性。”

  咚!咚咚!

  “進來。”海納斯隨口道。

  吱,房門打開,身穿標準燕尾服的中年管家躬身行禮,手持一封精致信件,平緩道:

  “黑鷹大人,這是孤狼寄給您的信件。”

  海納斯轉身,面無表情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紙閱覽:

  冰塊臉,我在比亞河谷發現異類生物足跡,初步判斷,可能是巨型海妖。你擅長海域作戰,趕緊來支援我,找到海妖,解決它,咱們材料平分。

  倏然間,信件和信封燃起深紅火焰,瞬息焚燒殆盡。

  沉吟幾秒,海納斯吩咐道:

  “布魯,想辦法聯系孤狼,讓他來克羅王國利斯坦郡明朗市找我,就說,我有比海妖更重要的事情。”

  “星月至上。”中年管家布魯右手在胸口輕點星月輪廓,代表星月之主教會的圖紋。

  “星月至上。”海納斯同樣在胸口輕點星月輪廓。

  布魯躬身退離,關閉木門,二樓臥室歸于安靜。

  寬敞別院,青草幽幽,芳香四溢,蘭伯克靠著座椅,緩緩睜開眼簾,眉宇間蘊含悵惘,嘆息自語:

  “可惜,最近事情繁多,無法抽身趕往克羅王國。”

  “向醫院請假倒是容易,可牽連頂端邪惡教派的事情都會比較麻煩,上面估計不準我插手。第三階層職業者,‘守護騎士’,可憐的家伙。”

  咩咩!咩咩!純白毛絨的綿羊發出清脆叫聲,邊低頭吃著青草,邊慢慢接近蘭伯克,胖嘟嘟身軀顯得動作遲緩。

  蘭伯克拍拍綿羊腦袋,灰色眼眸閃爍光澤,若有所思。

  黎明的金光緩緩拉開初晨的帷幕,掃過祥和明朗,宣告新一天開始。

  玫瑰街道人煙稀少,一些店鋪老板早早忙碌,處理鮮花,灑上水滴,讓鮮花沾染水珠,顯得清新美麗。201號房屋客廳,棕色主副沙發,大理石制造的茶幾,幾盆郁金香擺放靠窗位置,充分沐浴陽光的溫暖,淡淡幽香飄散彌漫。

  莫文瞇著眼睛端坐副沙發,雙膝并攏,腰背挺直,手掌朝上平放膝蓋,冥想吸收靈能。

  靈能屬于職業者主要能源,吸收靈能,提升潛能,一種循環增強的過程。他現在的精神力3.5,想要繼續提升,需要的靈能極其龐大,只能日積月累,達到足夠量的時候,壓縮,精神力就能提升。

  正常情況,第一階層職業者至少兩年時間,才能達到晉升第二階層的標準,而他因為游戲面板贈送的1點屬性,以及夢境空間衍化的祈禱儀式,雙重加持,僅僅二十幾天,就勉強達到晉升標準。

  這種速度,已經無法用快來形容,堪稱開掛!

  當然,達到晉升標準,不代表可以晉升,沒有完整職業鏈的晉升材料和方法,永遠只能困在第一階層,就像老安迪那樣的情況。除非,冒著生命危險晉升到不完整職業鏈,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呼出一口濁氣,莫文睜開眼睛,精神有些疲憊……冥想可以減緩勞累,卻無法取代睡眠。

  起身活動脛骨,他瞄了眼艾米婭,踱步廚房烹飪早餐。

  ——半小時后,艾米婭坐在餐桌前,看著擺好的食物,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喚。

  莫文端著兩杯溫熱牛奶坐下,用商量的語氣詢問:

  “我想今天去房產公司租房,你覺得呢?”

  “租房?”艾米婭驚愕茫然,咀嚼面包,猶豫幾秒,聯想到夜晚瘆人聲音和詭異面具,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待會你跟我去偵探事務所一趟,我向探長請假半天。”莫文喝口牛奶補充營養,暗自揣摩昨晚的神秘人。

  雖然阿爾諾森的事情無比重要,但自稱“小丑”的神秘人直接威脅到他與妹妹的安全,搬家刻不容緩。他清楚,這種方式擺脫神秘人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考慮。

  愜意吃完早餐,休息片刻,莫文帶著艾米婭離開房屋。

  哐當!鐵門關緊,屋內悄然寂靜……砰!砰!七顆玻璃珠憑空出現客廳,自動滾到陰暗角落!臥室門吱的一聲打開,門縫內是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

  養老偵探事務所。

  瑞琪彎腰打掃衛生,海藍色秀發垂直遮掩臉龐,淡藍色眼睛心事重重,有些紅潤。

  “你好,請問這里是不是零之偵探事務所?”

  平和之音打斷瑞琪思緒,她抬頭側目,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黑裙,戴著黑色紗帽,黑色高跟鞋,手提挎包的嫻雅女士。

  “您有什么事情嗎?”瑞琪不答反問道。

  潘多拉霍然明悟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邁著和煦步伐走進工作室,習慣性觀察環境,簡明扼要道:

  “我找伊麗雅.索菲和莫文.維爾多,他們在不在?”

  “他們還沒來,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稍微等一會,大概8:40分左右,他們就會到工作室。”瑞琪禮貌按照流程接待,邀請黑裙女士坐下,倒杯熱水。

  潘多拉莞爾感謝,端坐沙發,理理裙擺遮住膝蓋。

  良久,樓道響起腳步聲,接著敲門聲。莫文推門而入,看見黑裙女子,怔了一下,脫帽行禮道:

  “早上好瑞琪,早上好潘多拉女士,您有什么事情?”

  艾米婭跟在莫文身側,優雅朝著瑞琪點頭,頗感好奇打量哥哥工作的地方。

  潘多拉起身,開門見山說道:

  “莫文先生,希望你能告訴我關于伯德男爵的情報,道格斯的案件疑點重重,我想,你們單獨調查也不容易,不如大家合作,彼此提供線索。偵破案件,功勞全部歸你們,我只要真相,雙贏局面。”

  哥哥在調查道格斯先生的案件?

  報紙刊登的內容不是說,道格斯先生屬于自殺身亡,案件早就結案。

  難道案件存在隱情?

  念頭紛呈,艾米婭想到多種可能性,迷惑望著莫文。道格斯先生的案件對外公布確實是自殺身亡,之后抓住暗殺者和管家格蘭特,更改過報道,她沒有購買那一期的報紙。

  莫文似乎早有預料,儼然道:

  “關于伯德男爵的情報屬于機密,我無權告訴你。道格斯的案件警方已經結案,你要是有任何疑點,應該前往警廳調查,而不是跑到偵探事務所找我們。我不清楚你是出于興趣愛好,還是什么原因想要調查這起案件,但是,我告訴你,有些案件最好別插手。”

  “這話伊麗雅小姐同樣跟我說過,你們果然有隱瞞!”潘多拉瞇起黑眸,深深地盯著他。

  就在這時,探長、伊麗雅、老安迪踱步走進工作室。因為阿爾諾森的原因,霍爾昨天和今天都沒有踩點到達,實屬難得。

  莫文禮貌問候,繼而說道:

  “探長,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匯報。”

  “嗯,進辦公室。“霍爾頷首致意,瞄了眼潘多拉,朝著艾米婭微微一笑,沒有追問什么。

  “在外面等我,別到處亂跑。”莫文叮囑妹妹一句。

  旋即,老安迪和他進入第二間辦公室,伊麗雅冷漠與潘多拉交談,瑞琪和艾米婭站在窗戶邊緣,靜默傾聽。

  第二間辦公室,光線充沛,窗戶半掩,微風徐徐而入。靠墻書柜擺滿文件資料,深黑皮制單人沙發,兩把精致木椅,黑棕色辦公桌面比之前更加凌亂,文件資料堆積。

  霍爾脫下風衣和紳士帽放好,里面穿著白襯衫和黑馬甲,打開抽屜,拿出鐵盒,用木勺挖取些許棕色粉末倒入玻璃杯,加熱水,濃濃香醇氣息彌漫四散。

  老安迪同樣泡杯咖啡,自顧自坐在沙發上,黑眼圈明顯。

  莫文拿著禮帽,坐到桌前,表情嚴謹,凝眸道:

  “探長,昨晚我遭遇一件怪誕荒謬的事情……”他簡明扼要陳述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

  傾聽完,霍爾嘴角隱蔽抽搐,無語道:

  “我發現,你是真容易招惹怪事。”

  莫文苦澀輕笑,腹誹吐槽:我也不想啊,可命運總是喜歡戲弄我。

  “面具神秘人,自稱小丑,驅邪的光無法攻擊到,匕首穿透身體,這……”老安迪眉頭緊蹙,“你們等等,我去拿文獻。”

  說完,他匆匆跑出去,又匆匆回來,懷里抱著一本厚重書籍。

  啪!棕色封面的書籍擺放辦公桌面,老安迪戴上金絲眼鏡,攤開書籍,根據記憶,快速翻找,停在一百多頁,指著左側朦朧畫面。

  “這是我幾十年來從歷史文獻中收集的怪異存在,你們看這段話:職業者的潛能具有無窮無盡可能性,如果晉升到不完整職業鏈的職業者,就會產生恐怖后遺癥。其中之一,精神力崩潰,深陷沉睡,意識衍化心中黑暗,無實體,無靈魂,無法攻擊,稱之為——心靈陰暗面。”

  “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意識衍化心靈陰暗面,簡單來說,它類似靈,普通人看不見,只有職業者和瀕死狀態的人類才能看見。它無法觸碰你,攻擊你,卻可以嚇唬你,擴大你內心的恐懼。它屬于意識的衍化,你同樣觸碰不到它。”

  “這么說,我很安全?”莫文聽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

  老安迪搖搖頭,慎言告知:

  “心靈陰暗面確實無法傷害你,最多就是嚇唬,但是,它的主人如果蘇醒,可能會襲擊你。”

  “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奧斯頓.伯德男爵。”莫文下意識說出懷疑的人物。

  霍爾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分析道:

  “伯德男爵確實有問題,他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癥,心理和精神不正常屬于毋庸置疑的事實,不過,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話語停頓,霍爾的黑眸在陽光下幽暗深邃,低沉開口:

  “昨晚,阿爾諾森從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牢獄里面,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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