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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三十年后 破關

  三十年后。(_泡&書&吧)

  崇云宗后山,某座位于云中界核心深處的懸空浮島之上,伴隨著一陣淡淡的漣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獸之影一閃即逝,接著,虛空之中,一道由青白赤黑四色玄光構建,顯得無比深邃的通道突兀地憑空浮現。

  不過,這般神奇的景象,卻并沒有在島上引起太大的轟動,即便那藥田之中,正在仔細照料靈草的幾位筑基期的修士,也是沒有絲毫動容,只稍稍抬頭瞥了眼后,就沒再多做關注。顯然,這樣的情形,島上之人已是司空見慣。

  “只不知這次,會是哪位師叔前來稟報韓師祖的消息呢?當年,韓師祖閉關突破出竅期,到現在都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在這期間,其閉關的密室竟然沒有絲毫異動,而且,據說與其心神相連的那位都已感知不到韓師祖的神魂波動了,王師兄,你說,韓師祖是不是已經”

  藥田某個偏僻的角落,某個正在給靈草施展術的年輕筑基修士不經意地揣測道。

  “大膽!你竟然敢如此妄議師祖,難道想死不成?”旁邊一位年紀稍長的修士,聽得此言,臉色頓時一沉,厲聲喝道。

  那位年輕,顯然也知自己失言,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王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師兄,你,你饒了我吧!”

  “哼,還好在你旁邊的是我,好了,念你是初犯,再加上平時還算勤勉,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我不顧師兄弟的情誼了。”年長修士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是,是,小弟我絕不會再犯了,絕不會再犯了——”年輕修士顯然被嚇得不輕,早已晉入筑基,渾身氣血通達的他,一張臉竟然慘白的半天都回復不過來。

  不過,嚇到他的卻并不是年長修士說的話,而是,他深知自己剛才所說的,若是傳了出去,將會引起多大的震動,而等待他的,又將是何等悲慘的結果。

  當然,早已晉入元嬰期多年,心胸寬厚的兩位祖師夫人,即便心中不悅,也不會與他這個小輩為難,可是,兩位祖師夫人不為難他,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會為難他。

  因為,自從三十多年前,韓末孤身一人,硬闖玄浪宗,將整個玄浪宗攪了個天翻地覆,使得那本為雷州大宗之一的宗門,變成九州所有修士的笑柄后,其就成了天下所有后輩修士的偶像,不僅如此,就連一些老牌修士,對其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畢竟,韓末從一練氣期的散修,修煉到如今的境地,只不過用了區區數十年,而且,這數十年的時間,其大半都游歷在外,也就是說,宗門對其的幫助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他能夠有此成就,可以說全都靠他自己的努力。

  靠著一己之力,在短短數十年間,從筑基中期(韓末當年出去宗門時的修為),一路攀登到元嬰巔峰,幾近人界絕頂,那是何等的驚才絕艷,震撼人心!

  至于某些心懷嫉恨之人所言的,其之所以能夠有此成就,乃是因為運氣好,得到了上古傳承緣故,那完全就是個笑話。

  要知道,自古以來,得到了上古傳承的修士,何止千萬,可這千萬人中,又有幾人取得了像韓末這般的成就?難道這些也都要歸結為運氣嗎?

  也因此,世間之人,對于韓末,敬佩的有,嫉恨的有,甚至不以為然,淡漠相向的也有,但總得來說,在絕大部分修士心中,韓末乃是一個他們必須仰視的存在,特別是在玄浪宗,若是有人不知道宗主是誰還有可能,但若是有人說他不知道韓末,那等待他的,必將是玄浪宗無數修士的追殺。

  而現在,年輕修士竟然認為,那在玄浪宗諸多修士眼中仿若神靈一般的存在出現了意外,這對他們來說,不亞于褻瀆,其結果可想而知,如此,也就難怪其會嚇成那般模樣。

  也幸好,剛才的那個年長修士對韓末這位年輕的祖師雖然也很是敬仰,但卻并沒有陷入那種極度的狂熱中,否則,等待他的,就不會是那輕飄飄的一句“下不為例”了。

  “好了,鎮定點,看你那熊樣,放心,剛才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以后你可要注意了,別再這么大大咧咧,什么話都不經大腦,躲過一次算你運氣,再有下次可就未必了,知道了嗎?”又訓斥了年輕修士幾句后,年長修士就繼續掐動法訣,施展術,滋潤起藥田中的靈草來。

  “是,是,小弟知——知道了。”一邊說著,年輕修士一邊強自鎮定地抬起雙手,戰戰兢兢地隨著年長修士,掐動起術的法訣來。

  而這時,島嶼上空的那條由四色玄光構建的通道,已然重新隱沒不見,當這兩位修士抬頭,卻只僅僅看到最后一抹四色光華,在那虛空深處一閃而沒,顯然,就在剛才,他們已經錯過了通道開啟關閉期間,所發生的一切,也因此,他們沒有看到,就在通道開啟之后不久,一位結丹修士從那通道之中沖了出來,然后飛快的向島嶼深處飛去。

  當然,這跟以前想比似乎并沒有什么區別,不過,若是有人仔細看了就會發現,這次,那位結丹修士的臉上,全都是掩蓋不住的喜悅,顯然,那邊發生了一些令人十分驚喜的事情,至于到底是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

  浮島深處,一座占地不過百十畝,小巧精致,卻又五臟俱全的洞府中,兩位臉上滿布著憔悴的美麗夫人,各自勉強的朝著對方一笑,雖然兩人全都竭力掩飾,但心中有著同樣擔憂的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又如何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情。

  這般相對沉默了片刻后,那位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夫人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悲戚,開始飲泣出聲,頓時,悲傷就仿佛能夠傳染般,瞬間彌漫在了整座洞府之中,引得另外一位夫人眼中也泛起了絲絲淚光。

  “茹姐,你說末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為什么現在一點反應都沒了?就連與他心神相連的韓影,如今也感知不到他神魂絲毫的波動了,難道,我們到底該怎么辦?怎么辦啊?”梅映寒哽咽著說道。

  “寒妹妹,你放心,末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說了,韓影與他心神相連,神魂互通,而現在,既然韓影沒有事,那也就表明末他還活著,所以,末他一定還活著,還活著!”姜茹強忍著就要溢出眼眶的淚水,輕拍著梅映寒的背脊,安慰道,可說到最后,也不知是在安慰梅映寒,還是在安慰自己。

  如此這般,兩人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擔憂,恐懼,緊張,害怕,剎那間全都被引發了出來,頓時,洞府之中一片凄涼。

  可就在這時,島嶼之上,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忽然傳來,這股空間波動,兩人并不陌生,顯然,韓末閉關所在的《玉清境清微天》又有消息傳來了。

  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姜茹與梅映寒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與對方緊握了起來,就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顆忐忑的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那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就仿佛是一月,甚至一年,煎熬得兩人是欲生欲死,整個身心痛苦的都要炸裂了開來。

  而這時,兩道驚喜的呼叫,相合著忽然由遠而近,飛傳而來。

  “茹姐姐(姜師母),寒姐姐(梅師母),韓大哥(師父)沒有出事,韓影派人傳來消息說,韓大哥(師父)不日就要出關了。”

  顯然,那呼叫的兩人正是辛琪與谷婉兒,這三十多年來,與姜茹與梅映寒朝夕相處的她們,自然深知兩人的心情是如何的急切,也因此,還不等近身前來,她們就高聲呼叫著,將所有的情況盡數都報了上來,以安其心。

  而姜茹與梅映寒,當她們聽到“沒有出事”“不日就要出關”幾個字后,頓時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同時跌坐在了地上,可她們臉上卻露出了無比喜悅的笑容,終于,一切都過去了。

  一個月后,《玉清境清微天》,一座宏偉的大殿前,一群人正焦急地等待著。

  “韓影,你真的又重新感知到了末的神魂波動嗎?”也許是等待了太久,大殿之中依然沒有什么反應,梅映寒忍不住問道。

  韓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一個多月前,本體本來已經消失的神魂波動,忽然之間,就又重新出現,雖然開始的時候還很微弱,但這一個月來,其神魂強度在不斷增強,如今,其不僅已恢復到了往日的程度,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其已經找到了突破元嬰巔峰,晉入出竅期的關鍵。”

  聽得此言,梅映寒只得壓抑著心中的焦急,繼續等待了起來。

  “寒妹妹,不要擔心,既然韓影如此說了,那就一定不會有事,不要忘了,他們兩人本來就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存在。”姜茹上前一步,輕扶著梅映寒的肩膀道。

  “是啊,是啊,梅師母,還有姜師母,你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師父那么神通廣大,絕不會有事的。當年,就連那些下界而來的地仙,都拿師父沒辦法,只不過是閉一次關,怎么可能會有事?你們實在是太過杞人憂天了。”谷婉兒沒心沒肺地說道。

  也許是因為一直跟隨在韓末身邊,見識了太多的緣故,谷婉兒對韓末有著極其盲目的信心,也正是因此,這幾十年來,要說最放心的,還真是非她莫屬了。

  “你啊!真是沒大沒”

  聽得此言,姜茹不由一陣失笑,而梅映寒心中的擔憂被谷婉兒這么一攪合,頓時也去了大半。

  不過,還沒等姜茹把話說完,一直為眾人關注的那座大殿中,一股遮天蔽日,龐大至極,卻又讓眾人感覺極為熟悉的氣息陡然勃發而出。

  接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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