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族山腹地新建的du品加工廠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原有的數十個技術人員和孟雷搬遷過來的六十多人,構成了如今du品加工廠的技術骨干,原先兩個廠的三百多名本地工人,也先后返回,因為新工廠的主人實行了新的激勵政策:技術人員的月工資,從原先的平均一萬元人民幣提高到了三萬每個月,工人的平均工資從每月的六百元人民幣提高到一千元,因此除了三位深感楊勝大恩的技術人員堅持不愿繼續干下去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留了下來,而且越干越有勁。
但是所有選擇留下的技術人員和工人都不知道的是,那三位辭職的越南籍和一位馬來西亞籍的技術人員坐船離開之后,一踏上美塞的地面就橫尸當場,身上的數萬美元存款也被搶劫一空,三個蒙面兇手至今無音信、逍遙法外。
陳鵬領著劉靖和徐衛參觀完毒品生產工序,領著兩人來到南面靠近河岸的幾個新建大鋼棚外,指著正在安裝制du設備和布置電路的數十個技術人員和工人介紹:“不出三天時間,這些du品生產線就能全部重新投產。孟雷的設備和原料已經全部搬了過來,蕭哥請來的兩個技術專家現在正在負責全面的生產管理。他們告訴我,兩個工廠合并之后,生產效率將會比以前更高,而且只需對現有設備稍作改進,生產效率至少還能提高四成以上。我答應了他們,一切按照最佳的方案設計改造。現在他們都在忙,要不要叫過來見上一面?”
劉靖擺了擺手:“不需要,讓他們干吧。陳哥,你把手頭地事情交代一下,咱們一起到萬崗城里去一趟。翁大哥、羅大哥、拿叔他們幾個都已經趕到那里了,只等咱們到達就開會。”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安排!”陳鵬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劉靖轉向緬東軍的情報頭子劉曉楠,低聲問道:“楊勝的家屬如今如何了?有進展嗎?”
劉曉楠低聲回答:“他老婆和妻弟都開口了,兩個小妾新娶不久。沒什么油水,身上的資產加起來還不到一百萬。我讓人提出來之后,每人分給她們十萬就把人給放了。目前我們已經將其中的三十億多轉入了蕭哥手下開設的戶頭,估計要轉出國外去兜兩圈才能調回來。剩下二十個多億還在等去泰國的弟兄消息,估計會很困難,國外銀行很可能會耍賴皮。”
“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這筆錢對我們來說是額外之喜!對了。曉楠,跟你商量件事,調你到新成立的軍事調查局任職怎么樣?這個部門歸徐衛大哥的總參謀部直接管轄,而你也只向他和我負責!我跟徐衛大哥說了。他說你的能力足以勝任這個富有挑戰性地工作,不信你問問他。”徐衛指指身邊的徐衛,笑著說道。
陳徐衛點了點頭:“曉楠。我覺得讓你搞情報太浪費人才了。忙完你手頭這件事。就過來吧,情報就交給王玉那小子吧。”
劉曉楠深知調查處的職權與性質,可以說在一個政權中。這樣的內務機構完全可以用位高權重來形容。他萬萬沒想到,只是因為自己發現了楊勝老巢內地財務資料,敏感到其中蘊藏的機會并迅速展開追查行動,贏得兩位老大的如此賞識。還是因為自己情報機構在攻打茂林上的失誤兩位老大發現了自己在情報搜集中的不足呢?或許是后者吧,劉曉楠在心里想到。
徐衛似笑非笑地等著劉曉楠表態,直到看到他臉色漲紅,一臉難堪地低下頭,徐衛這才哈哈一笑:“你小子想什么呢,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派你到軍事調查處,主要是抓軍紀軍風,防諜,防滲透,這個任務可威風的很啊,以后除了劉總和我之外軍中的兄弟誰見了你都得繞道走啊,哈哈。”劉靖轉過頭,裝著若無其事的望向正在安裝的不銹鋼水凝塔,其實是在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心中也對徐衛獨特的駕御之道,深感有趣。
看到陳鵬開著悍馬車過來,停在了眾人面前,劉靖轉身叫上徐衛和劉曉楠,一起跳了上去。很快,一輛悍馬夾在五輛敞篷吉普中間,快速地向南面十二公里地萬崗城駛去。
一路上看到延綿不斷的丘陵和山地,劉靖總算明白這個地方為何叫做萬崗了,但是與南壘河西岸峭壁千仞、高山逶迤的哈尼族山相比,東岸地萬崗地形還算不錯,至少在沿岸地帶,不時出現數平方公里地平緩耕地。加之沿途不時看到流向南壘河地小溪和岔河,顯示出萬崗地區蘊涵著較為豐富的水利資源,劉靖覺得,日后消滅罌粟后完全可以用水稻和高產玉米所取代。
經過近半個小時地顛簸,車隊駛進了城北的軍營。
劉靖下車一看,覺得這個地方與其稱之為軍營,不如說是馬圈來得更為正確:低矮的木頭房子破敗不堪,長滿雜草和零星大樹的場地到處都是小水潭,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霉變氣味,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此處唯一可稱道的是整個軍營的占地面積夠大,東北角一座周長約四百多米、高約六十多米的秀美山崗,山上蔥蔥郁郁,巖壁上蒼勁小樹婀娜多姿,如果挖下來估計每一顆都是價值千金的精美盆景。
劉靖觀察了一下,發現從西南面的軍營內可以輕松爬上山崗頂部,只需在山頂修建一個觀察哨和一個信號機站,完全可以將南北長約十二公里、東西寬約七公里的萬崗城納入視野,方圓一百平方公里的通訊也能輕松解決。
這樣一座平地凸起的秀美的高崗,如果擺在華夏國內稍大一點兒的城市,恐怕不是政府大院里地一道亮麗風景,就早已成為開發商的囊中之物。
也正因為如此,劉靖心中暗暗決定,要將這塊三公里正方的地盤建設成真正的軍營和野戰醫院,畢竟目前孤伶伶的軍營與窄小的城區間尚有兩公里左右的空曠地帶,根本拆遷和征地的煩惱。
看到手下大將早已齊聚,劉靖與徐衛并肩走進營中唯一一間超過四米高的寬大營房,相繼坐下后馬上召開會議。
參謀總長徐衛將總部地決定通知了大家,隨后詢問每一個占領地的治安和秩序恢復情況。讓徐衛和劉靖非常驚訝的是,萬崗、孟洋和孟雷等地方的各族民眾,不但沒有因打仗而感到驚慌失措,聽到楊勝地死訊后,也幾乎沒有人為其悲哀,除了少數人說“死的活該”之外。大多數民眾似乎根本就毫不關心。直到五天前,新駐扎進去的軍隊貼出華緬兩種文字的布告,人們才陸陸續續到各地駐軍所代表地臨時政府怯生生地詢問:真的兩年之內不用交一分錢的稅收嗎?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這才千謝萬謝地離去。
總之目前下轄地盤一切均已穩定。緬東人民共和軍負責地孟雷、萬崗和孟洋等縣的煙膏收購生意逐漸熱火起來,相信更多的種植戶和煙土販子們聽到收購價格不變,同時還免征煙稅之后,煙膏地收購高峰就要到來。
負責孟雷軍務地翁海建議道:“這幾天我在孟雷發現了一件怪事。河里地柴油機動力的木船慢慢多了起來,而我們在占領那里后地第一個星期,這種小型貨船連鬼影子都不見一個。我詢問歸順的士兵后才知道,我們統治區內的鴉片販子看到我們沒有留意。膽子就大了起來。拼命到四鄉四野收購鴉片并運送出我們的地盤。原先他們都是向楊勝交煙稅或者偷偷摸摸地把鴉片運到泰國境內。現在沒人管,他們就放手大干起來。完全視我們軍隊如無物。我本來想收拾一下這幫要錢不要命的孫子,后來一想這可是大事,鬧不好會起國際紛爭,所以還是請示一下為好,免得到時候犯錯誤。”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隨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劉靖和徐衛。
兩人略作商議,由徐衛回答:“通知各地,從即日起在所有通往轄區外的道路上設卡,所有鴉片葯膏不允許出境,只能賣給我們開設的收購點。著重提醒一下,膽大妄為,執意要出境者,一旦被我們查獲將沒收全部的貨物,再不服想鬧事就抓起來送到各個軍營強迫進行勞動改造,如果還想反抗,一律殺無赦!其次,孟雷駐軍派出一個營,征用當地的民船,輪流巡察河道。記得把機槍和火箭筒帶上,遇到走私者馬上攔截,第一次以我們制定的公價購買,第二次沒收貨物和船只,并強迫進行勞動改造,反抗和逃匿者,也殺無赦!”
說到這里,徐衛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將領,一臉嚴肅地說道:“只有豎立起鐵血的規矩,才能在這紛亂的亂世中站穩腳跟。在此我要強調一點,我們的軍事安全調查局已經正式成立了,由原情報局長劉曉楠調任局長,根據我部最新制定的軍規軍紀和臨時管理條例行使權利。如今大家都是一年幾十萬美金收入的富翁了,千萬可別為了小利而忘了大節,軍法如山,沒有任何情面可講!另外,大家要嚴厲管束自己的部下,特別是新歸順的眾多官兵,一定要他們好好學習我們的軍法,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到現在一點兒也不過時,切記!切記!”
眾人聽完徐衛嚴厲的訓示,全都收起輕慢之心,肅容坐立,誰也不想在理想之路上剛剛走出兩步,就成為了祭旗的倒霉蛋。哪怕僥幸不死,到時候兄弟也沒得做,離開這個集體之后的命運將會非常悲慘。
裝備與后勤部長馮自立說道:“我們采購的一萬套軍服、鞋帽鋼盔和十五車罐頭食品已經悄悄通過了動拉口岸,明天上午就能到達萬崗軍營。由于我們占據的這幾個縣居民都很少,旁邊的二十多個鎮還不是很放心和我們交易,再就是原來楊勝部官兵的伙食很差,我們如今一天的人平均消耗是他們原來的三倍,所以歸順的官兵非常安心和積極,估計過幾天發放第一個月的軍餉之后,官兵們會更加放心和努力。弟兄們,萬事開頭難,咱們還需要繼續發揚艱苦樸素的精神,多把精力集中在訓練和政治教育上。在武器裝備上有何需要,就大方地給我打報告,只要通過軍事委員會的審議,我一定想方設法予以滿足。”
陳鵬笑瞇瞇地站了起來:“我說說吧!如今我們一百多輛車,除了五輛悍馬車和十幾輛半新舊的老吉普之外,幾乎就沒有幾輛能夠行駛一百公里不趴窩的,配件方面也極度缺乏,只有楊勝原先儲存的五百多桶油料還算可以,不過也頂不了多長時間,這可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不立即著手解決可不行!吃得差點兒倒沒關系,反應速度不夠快可就要命了,大家商量一下怎么解決吧。”
新上任的軍事安全調查局長劉曉楠也站了起來:“如今我們還有一件事亟待解決,一是需要各部政委和指導員加緊官兵檔案的建立,秘密肅清我們軍中的隱患;第二個就是建議馬上開展人口的清查和戶籍登記工作,原來楊勝這孫子和緬甸軍政府都不管這里的人民,我們特種分隊混進來就像逛街似的,如今我們可不能不管了,至少得先從這轄下八個縣和三十二鎮做起,否則對我們防諜反諜和各項保密工作都是一個大漏洞。”
“我也說兩句…”
一團參謀長英洛也站了起來:“野戰醫院必須馬上著手建立,傷殘官兵的安置撫恤工作也必須盡快拿出方案來,這對士氣絕對是個重大的影響。我們的軍隊創建目標是精銳之師、鐵血之師,因此從一開始建立就必須全方位的正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