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靖緬東集團安內圖外,深感時間緊迫,每天大訓練量的訓練緬東軍士兵,特別突出了土工作業和步兵反坦克以及防空內容的時候。緬北戰爭果然驗證了緬東軍的預測,準備充足裝備先進的緬甸政府軍,在戰線僵持三個月以后,一舉突破第一特區果敢同盟軍防線臘戍地區,緬北幾個特區戰線頓時吃緊。
緬北前線,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駐扎在臘戍城外的政府軍,在獲得緬甸中部軍區兩個整編師增援后,即于當夜炮擊臘戍城。并調兵一旅,偷渡到運河以西,從東西兩面夾擊臘戍。臘戍守軍果敢同盟軍第一師在師長莫敏的帶領下奮起抵抗,被后來戰役學家稱為的臘戍事變爆發。
臘戍事變導致果敢同盟軍第一師全軍覆沒,上至師長,下至馬夫,全師12250人,除了少數突圍,其余大部戰死,無一投降,可見緬北少數民族與政府軍的深仇大恨。臘戍事變后,第一特區發表通電,呼吁“緬北各民族團結起來,只有實行民族團結抗戰,才能擊敗政府軍的種族主義,才是我們的緬北的唯一出路。我們要求立刻給進攻的緬甸政府軍以堅決的抵抗,并立刻準備應付新的大事變。”號召全緬北各族人民“武裝緬北,保衛家園,為保衛緬北流最后一滴血!”
臘戍事變的消息傳到緬東,劉靖正在訓練場上冒著南國冬日的嚴寒(緬甸緬北最冷也就零度左右),檢查著緬東軍直屬部隊官兵的防炮洞作業的效果。在接過最高人民委員會辦公室主任兼任主席秘書任思遠遞來的電報以后,劉靖看了一遍,不禁小聲地說了一句:“該來得終于還是來了。”
說完,看到任思遠不解的表情,劉靖為自己的話解釋道:“我在軍委會的時候,就一直認為,政府軍遲早要動手,而且時間不會遠。況且現在的政府軍裝備了大量坦克,飛機,大炮,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現在政府軍的少壯派他們終于忍不住,開始向緬北特區下狠手了。”
劉靖走回軍部,正遇上總參謀長徐衛走過來。劉靖把手里的電報拿給徐衛看,然后說:“徐大哥,看到沒有,政府軍沉不住了,終于動狠手了。據我們深入前線的特戰大隊發回來的信息,政府軍在前線派出戰斗機就100多架,這可是緬甸全部家當啊,這一次他們的胃口恐怕不是緬北第一特區那么簡單,而是全部的緬北少數民族地區了。”
徐衛看完電報,遞還給劉靖說:“阿靖,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樣的,政府軍這一次是要大動干戈了。他們不會向九六年和九七年那樣有一條進軍截止線了,殺雞儆猴,讓緬北特區都老實點那么簡單了。緬甸政府軍是想一戰而就,統一緬甸,徹底消滅緬北軍閥,他們絕對是這樣想的,特別是緬甸政府軍新崛起的民族少壯派。我現在只怕第一特區果敢同盟軍那里現存的實力單薄,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劉靖和徐衛一邊慢步走著,一邊說:“我也擔心這一點,雖然果敢同盟軍的抵抗意志不用懷疑,他們和緬甸政府軍多年的深仇積攢了太多怨恨,但是他們的裝備實在太差了。而且,他們的布防情況恐怕早就被緬甸政府軍人在臘戍一帶的情報機關偵查得一清二楚了,現在看來,他們的應對措施也很保守,要不臘戍也不會敗的那么慘,可惜,果敢人不會這樣想的。”
徐衛答道:“確實如此,果敢軍的裝備太差了,全軍雖然號稱1.5萬正規軍,加上民軍有五萬之眾,但是火炮數量卻很少,也沒有空軍的支援和緬甸政府軍交手,他們肯定會吃大虧的。”
劉靖點著頭,說道:“徐大哥說得很對,緬甸政府軍很快就會擊敗果敢同盟軍,占據果敢同盟軍首府八莫的,然后肯定還會大舉進軍第一特區其他地區。如果政府軍消滅了果敢同盟軍,占據第一特區,緬北就要面對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難了。以政府軍目前的實力,我們很難短時間打敗他們。只有在政府軍擊敗果敢同盟軍之前,團結緬北各個勢力,共同抵御政府軍,同時開展敵后作戰,破壞政府軍的補給線,交通線,才能取得最后的勝利。只是,這個恐怕會艱難,我們的特戰大隊恐怕犧牲會很慘烈。”
徐衛轉頭看著劉靖,說道:“阿靖,我知道你沒真正上過戰場,你害怕了嗎?”
劉靖也看著徐衛說道:“前幾天我二叔走的時候,我就和二叔說過,我們將要和政府軍作戰,策略就是要保持緬北現在的局面,爭取時間發展自己的力量。與政府軍的作戰,勝也罷,敗也罷,就是不能跳到前臺,直到政府軍他們最后支持不了,主動談和。你想,我會害怕嗎?過程我都預見了,難道,我還會害怕?”
徐衛擺擺手,說道:“阿靖,我想你也不是那樣的人,看得出來,這半年以來,你對全體官兵下達的訓練計劃內容,都是針對緬北作戰的。我想,你早就盼著能夠把隊伍拉出去經歷一下血與火的考驗吧?”
劉靖看著徐衛說:“我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這些日子,部隊都憋壞了,看著緬甸政府軍步步緊BI緬北,部隊很多少數民族軍官實在是無法忍受了,紛紛向我請戰支援第一特區果敢軍。我只是在惋惜,你看,訓練場上的那些小子們,哪個不是爹生娘養的,大多數都還沒有娶老婆。都是那么的年輕,就這樣要帶著他們上戰場,而且是那種九死一生的戰場,一仗下去,就沒有幾個人能夠活下來。我一想到這些,我的心里就難受,就在流血。我是無所謂,大不了,那里戰死那里埋了,家里也不需要我來承繼,可是,這些小伙子們呢?他們的親人可都要靠著他們的軍餉來養活,他們一旦戰死了,家里就失去了梁柱子,我能忍心嗎?我感到我這是在犯罪。”
劉靖繼續說道:“可是,我又不能不這樣做。我們緬東軍是新成立的一直軍隊,沒經歷過什么戰火和政府軍全面開戰,我們肯定是沖殺在第一線的,那是跑都跑不了。然而我們作為軍人,能夠拒絕嗎?我們如果拒絕,那就對不起我們的緬東的父老鄉親,因為我們沒有一支能打仗的軍隊。所以,我又只能親手的送他們去和政府軍拼命,盡管不是打著我們緬東軍的旗幟,我的心里不好受啊。”說著說著,劉靖的聲音有了一些哽咽。
徐衛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劉靖,說道:“阿靖,我知道,你的心里于心不忍,我的心里同樣也不好受。可是,誰叫我們都是軍人,軍人就是這種時候要拼命的。我們心里雖然不好受,但是我們職責所在,不容我們有半點的推辭。我們從國內流落緬甸,就要為緬北我們的華裔少數民族做出我們最大的努力,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不在受戰亂威脅,現在終于可以真正的為人民而戰,我們應該感到榮幸,這是我們的光榮。”
劉靖直接把手帕還給徐衛,說道:“對,這是我們的光榮,為緬北華裔少數民族父老而戰,雖死無憾。”說完,劉靖伸出自己的手,徐衛看著劉靖,也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兩雙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