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竇琰話中那意猶未盡的寓意,酈皋臉色變幻不定,眼中寒光四射,目光猶如利刃一般死死瞪著竇琰。“竇家小子,別得意,別以為本公子收拾不了你。”
竇琰翻了個白眼,那副高大的身板一挺:“當然,酈兄如果心里積憤難耐,想要找竇某的麻煩,也行,不管你是想跟本公子單挑還是啥,我奉陪到底。如果酈兄沒這份膽量,門在那兒,本公子就不送你了。”
酈皋的臉色猶如那夜晚掛在酒吧門口的彩色廣告牌,青紅紫綠怕是都能染上一輪,不過,竇琰的話卻實讓他有一種投鼠忌器的感覺。沒錯,竇琰的話雖然說得很平淡,可是話語里邊那些東西卻讓酈皋栗然而驚。確實,對于他這位堂堂的大漢朝曲周侯世子而言,宰一兩個平頭老百姓或許沒什么,打點好關系,拿些錢堵人嘴,事情就可以擺平過去。
可真要跟外戚子弟發生激烈的沖突,照竇老太后那超級護短的性子,不生吃了他酈皋這個小小的侯爺才怪。要知道那位老太太發起脾氣來,就算是天子也要退避三舍的。以前自己也跟竇琰發生過沖突,還不就是因為顧忌那位老太后,不然,他早就把這家伙給宰了。
“想不到那雷沒把你這個竇家子劈傻,倒讓你變得牙尖嘴利來了,好!咱們以前的帳還沒算清楚,今日你又如此羞辱于我,你等著,酈某他日定讓你生不如死。嘿嘿,你妹子,好,很好……我們走!”酈皋陰森林的笑容猶如那夜晚盤旋在荒墳上空的貓頭鷹,一張原本就長得不怎么樣的狹長臉形更是扭曲得如同那中風的蠢驢。
“慢走,不送!”竇琰將那水晶蟬佩輕巧地扔進了木盒里邊,回過了頭來,望著那酈皋顯得有些狼狽的身影得意地笑了起來。
“公子,您真厲害!”竇伯訥不由得心悅誠服地向竇琰道。看樣子,挨了天雷還能活下來的公子還真是了不得。以前的公子哪有這般能耐,一張嘴皮子翻翻,生生要把人給氣的死去活來。看樣子,挨了天雷還能活下來的公子還真是了不得。
“妹子,方才沒被那家伙嚇著吧?”竇琰此刻可沒功夫理會這幾個家奴的吹捧,關切地問起了低頭向自己走來的妹子。
“謝謝哥,我沒事,哥哥你太厲害了。”小姑娘抬起了頭,目光里邊全是崇拜的閃閃星光,看樣子,方才竇琰的那番表現,已經留給了竇芷一種談笑用兵,運籌帷幄的灑脫印象。
“一般而已,呵呵,這家伙不過是一個仗勢欺人的蠢貨罷了,想跟本公子斗,還嫩了點。如果方才他不惹惱我的妹子,我也懶得理會這種家伙。”竇琰負手而立,嗯,很得意,更主要的是背靠大樹扇別人臉的感覺相當的爽。
也很慶幸有竇老太太這么個護犢子的皇太后,不然,竇琰的嘴皮子就算是能翻得捅破天去,沖突也肯定不可避免,畢竟,方才那番話,可是把這位堂堂的侯爺世子給得罪死了。
“哥你還不一樣也是仗勢欺人。”竇芷很隱蔽地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嘀咕道,正在擺造型的竇琰不由得一臉黑線,靠,這小蘿莉怎么老揭自己這位嫡親兄長的短。
白了這沒心沒肺的丫頭一眼,竇琰招來了那位此刻已然變了臉色的店伙計。“過來,本公子剛才還沒跟你說完呢,咱們繼續,嗯,除了讓你磨制這樣的東西之外,你再給我整一件東西,外邊有個長約一尺,寬用四寸的框,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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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琰嘴里邊一番形容,聽得那位店伙計一頭的霧水,無奈之下,竇琰干脆親自動手,讓那家伙去找來了碳條,就用碳條在一張木板上一面繪圖,一面解釋,好半晌,總算是讓這家伙明白了竇琰所需要的東西是何等模樣以及大小尺寸。
“放心吧竇公子,我們店里的匠師,在整個長安城都是這個……一定能給您做出最合意的飾物和物件。”這位店伙計小心翼翼地捧著竇琰畫了圖樣的那塊木板,向竇琰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嗯,一開始這位店伙計還覺得跟前這家伙不過是一位富賈之家的二世祖,可誰料想,居然是竇家子,大漢朝竇太后的后輩,方才那位可是侯爺,在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眼里邊,已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是卻生生讓這位竇公子三言兩語給羞辱得悻悻而去,這不得不讓這位店伙計心中更加的敬畏,還有一絲崇拜。
“嗯,不過別忘記了,時間可只有三日,三日之后,我會讓家奴來取,若是誤了日期,那你們就得付我每日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知道嗎?”竇琰臨出門時還不忘提醒一聲,那位恭送到竇琰到了門口的店伙計不由得一呆,趕緊拍胸口保證肯定不會誤了竇公子的大事,心里邊卻不停的腹誹,這位公子也實在是太心黑了,誤一天,就得賠付百分之三十,如果晚上三天,那就得賠本,再晚上幾日,怕是這位竇公子就要玩驢打滾,利滾利啥的了。
一想到方才這位竇公子收拾那位侯世子時的陰險與毒辣,可憐的店伙計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心頭暗下決心,不論如何,這位竇公子訂制的東西現在就拿去做,可不能讓他找著發彪的機會才是。
“咦,居然都到這個時候了?”竇琰抬眼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此時太陽已近山巒,都快黃昏了。而街道之上的行人也已然比之方才顯得稀疏了起來。
兄妹二人,總算是能悠閑地在這市坊輕松的邁步,不過方走出了不過百余步,就見迎面行來了一架豪華之極的數馬齊拉的大車在幾位騎士的簇擁之下,正順著大道向這邊沖來。
竇琰拉了妹子一把,往街邊避開,而那輛馬車堪堪從竇氏兄妹的跟前沖過去,就聽到了馬車內似乎有人在呼喝,雙馬一陣嘶鳴,疾行的馬車很快停了下來。
“哥,這好象是堂邑侯府的車駕。”竇芷不由得一聲低呼,明媚的雙眸向著那已然停下的大車望去。
“堂邑侯府?”竇琰聽到了這個稱呼,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親娘哎,堂邑侯府,那不就是陶館長公主的老公家,也不就是日后漢武帝的丈母娘家嗎?
“賢弟,想不到真的是你!”就在竇琰滿腦子震撼的當口,卻見那馬車之上跳下了一位錦袍華服的公子哥,揮手沖這邊高呼不已。
“這家伙莫非是在叫我?”竇琰有些莫明其妙地左右一瞅,怎么都覺得這位一臉喜色,正疾步行來的公子哥似乎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是啊,哼,哥哥你挨雷劈,說來,還是這家伙惹的禍事。”竇芷一副很不待見的表情,瞪向那位正快步行來的公子哥小聲地道。
“啥?!”竇琰兩眼一翻,差點心肌梗塞,親娘哎,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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