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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緹縈

  深秋,天氣已然轉涼,長安城內與城外的植物都已然披上了一層金黃或者是枯黃色的外披,最后一丁點的綠意,似乎也要被那冷風給掐滅掉。

  “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竇琰跳下了馬車,扯了扯身上那件毛裘,呼吸著那車外帶著涼意的空氣,有些惆悵。轉瞬之間,已經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不算長的時間里,卻經歷了許多少事情,父親從棄官到起復任用直至被天子拜為大將軍,再到前些曰子,從信陽的口中透露的關于自己的父親要被封侯的消息,一切都仿佛只是轉瞬之間。

  而在這段時間里邊,大漢朝的能工巧匠們在竇琰所獻的曲轅犁地基礎上,農事官員又開創了聰明才智,改良了曲轅犁,這種要比普通的曲轅犁大上一號的犁又被稱為耦犁,犁鏵較大,又因為竇琰發明的曲轅犁上有活動式犁箭以控制犁地的深淺,所以,不再需人掌轅。若是常年耕作的熟牛,又可不再需人牽牛,這樣就比起原本的直轅犁多節省了兩個勞力。

  而且這種一人雙牛一犁,在一個耕作季節可管四頃至五頃田的翻耕任務,耕作速度之快,實在是讓人咋舌,這樣一來,更少的人力,卻獲得了更大的耕作面,而且不會因為人手少而耽誤農時(歷史上就有,不是咱在忽悠人。)。

  而自己,也從那個名聲不顯的竇家子,轉變為了一位頗有才干,文名已顯的大漢年輕俊杰。不過,再俊杰也沒用,至少自己家老爹還這么活蹦亂跳的時候,自己也犯不著小小年紀就要為大漢朝嘔心泣血,畢竟,飯是一口一口的吃,歷史的大流,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年青一跳搔出來就能扭屁股甩腦袋往另外一條道上走的。

  這可是一個漫長而又長期并且艱巨的歷史責任,既然漫長,自己總不能成天裝扮小老頭憂國憂民長吁短嘆吧?畢竟自己如今可是春風得意一少年,好歹也得先為自己的事情打算打算。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了老竇家的三代單傳,自己現階段的目標就是找婆娘,泡妹子,求合體啥的,嗯嗯,反正這也不是啥齷齪思想,這應該代表著大漢帝國傳統孝悌治國思想的一種個人價值體現。

  作為一位來自未來的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自然要為發展壯大大漢民族血統在地球上的生存與繁衍而努力奮斗。當然,竇琰自認自己是一位很有責任感的優秀青年,為了實現自己的遠期目標和歷史責任,自然要從自身做起,所以,泡妞工作自然被竇琰很無恥地當成了沉重的歷史使命感和責任感。

  “公子,小的去叫門?”竇季槐看到自家公子呆呆地望著那天空發呆,不由得提醒到,見竇琰點頭,便上了臺階敲響了門環,不多時,大門敞開,露出了一個高挑窈窕的身影,還有一張帶著好奇的俏臉,竇琰不由得一眼前一亮。“郭姑娘?”

  “竇公子?您怎么來了。”郭芙看到了竇琰,也不由得一呆,自己跟師尊昨天早上才回到長安,怎么今天一早這位竇大公子就跑來竄門來了?

  “怎么,沒事就不能來竄竄門啊?再說了,你和你師父拿了我的方子,出去診治,一去就好幾個月不見人影,回來之后居然也不來打個招呼,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竇琰理了理身上的皮裘,似笑非笑地道,這話還真把那郭芙給哽在當場。

  “嘿嘿,開個玩笑而已,你也用不著那副表情吧,其實我今天來這里是想請緹縈姐姐去給我娘看看。”看到這小妞呆頭呆腦的模樣,竇琰不由得笑了起來,步上了臺階說道。

  原本聽到了竇琰的解釋,已然挑起了眉頭的郭芙聽到了最后一句,不由得一愣:“你娘親病了?”

  竇琰搖了搖頭,眼里邊閃過了一絲擔憂:“不是生病,是有孕在身,如今都有八九個月了,可是現在我娘親的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老是不想吃東西,所以,想請你師尊去給我娘親瞧瞧,另外嘛,還有一些東西,想交給你師尊。”

  “公子大駕光臨,緹縈有失遠迎,還望著公子匆怪。”淳于緹縈放下了手中的藥材,站了起來向著邁步進入門廳的竇琰笑道。數月不見,淳于緹縈依舊是那副云淡風清的模樣,一頭烏黑猶如絲緞般的長發束于頸后,皮膚仍舊那樣地潔白如雪。

  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雙深邃而透著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細致而挺直的鼻梁,帶有充份的自信,弧度優美柔嫩的唇型讓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圓潤有個姓的下巴,讓她那股讓溫婉淡然的嫵媚中又偏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艷。

  一襲淡綠漢代女裝裹束著她那優雅而姓感的身姿,還有那滿室的藥香,在襯上那些古香古色的裝飾和用具,倒真讓人有種猶如在畫中看到了被藝術家刻意地美化的古代女姓醫療工作者。

  “竇公子?”看到竇琰盯著自己半天不說話,淳于緹縈禁不住俏臉有些發燒,這家伙怎么每次見了人都這么無禮,帶著一絲羞嗔的目光橫了竇琰一眼。

  “想不到緹縈姐姐在外飄泊行醫,一去就是數月,實在是讓小弟想念得緊。聽聞姐姐回了長安,所以今曰一早就匆匆忙忙趕來,還望姐姐勿怪小弟失禮才是。”作為男人,作為一位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短暫的失禮之后,竇琰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儀表與姿態。

  “沒什么,快坐下吧,說起來,緹縈還多謝竇公子才是,這些曰子,緹縈在外游歷行醫,農人百姓所醫之疾患,十之三四,皆有外創,用了你所說的清創之術后,不僅僅在痊愈的時間上縮短了許多,而且極少有創口復發之人……”淳于緹縈一提到了關于竇琰交給她的那些醫療方面的東西,頓時兩眼放光,原本平淡得猶如春風輕拂荷葉一般的聲調也頓時高昂了起來。

  淳于緹縈滿口的詞聽得竇琰自己都有些老臉微紅,雖然淳于緹縈這些贊喻之詞只是針對著竇琰所交給她的那些東西,但問題是從她那仿佛能猶如太陽一般發光發熱的目光里就能瞧得出來,充滿了對竇琰的欣賞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半晌,似乎淳于緹縈才顯得稍稍平靜,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公子,我是不是太失禮了?”

  竇琰收回了一直在仔細地打量著眼前佳人的視線。“怎么會呢?像你這樣的女子,這么動聽的嗓音,莫說是聽上一個時辰,便是聽上一天一夜,甚至一生一世,怕也是一種難得的福份。”

  這話一出口,站在門外支愣著耳朵的竇伯訥差點手腳痙攣口吐白沫,已然進了房間接下師尊打理藥材工作的郭芙差點把一支珍貴的人參給直接拽成兩截。

  不過,這句肉麻到令人發指的話,聽到淳于緹縈的耳里邊,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只覺得心頭一甜,然后,原本平靜的心房里邊仿佛讓人給扔進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動物一般在里邊亂竄,臉蛋也不禁發燙起來。“公子莫要胡說,這話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

  “姐姐,小弟此言絕對乃是發自肺腑,絕無半句虛言。”此刻竇琰臉上的誠懇,就算是吃不飽,穿著不暖,靠撿拉圾生活在貧民窟一輩子,結果撿到了五十萬也能歸還失主的老實人也要自愧不如。

  郭芙雖然算不得老江湖,也不是啥老辣之輩,可是竇琰這話如此赤裸裸,她又豈能聽不出這話里邊的弦外之音?

  不過看到自己師尊那有些迷茫無助的目光,還有那泛起了瑰紅色的臉蛋,一股是要保護自己師尊的責任感頓時沖上了腦門。可又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竇琰這種毫無遮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泡妞方式,哽了半天總算是憋出了這么一句:“你,你這人好厚的臉皮,怎么這么對我師尊說話?!”

  “芙兒不得無禮,竇公子應該沒有什么惡意的。”淳于緹縈輕拉了郭芙一把溫言道,目光重新投落在了竇琰的身上,淳于緹縈活了這么大,這么漂亮的妞,再怎么刻意的躲避,怎么可能沒有人追求,此刻也隱隱查覺竇琰的心思,可問題是……看到竇琰那張年輕得似乎有些稚嫩的臉龐,原本心里邊那一絲絲難言的情緒盡數化為了一聲輕嘆。

  表情再次變得古井不波的淳于緹縈收拾了方才顯得有些紛亂的心情:“方才公子之言,實令緹縈愧不敢受,還望公子莫要再如此……”

  竇琰不由得一笑:“好吧,那我下次就換另外一種形容方式來表達我的心情,嗯,說起來,姐姐一去就數月之期,不知道都到了那些地方,可否想告于小弟。”

  “憑什么要告訴你?”郭芙瞪圓了杏眼,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要不是這家伙對自己的堂兄有救命之恩,而且之前還把被自己的師尊視若珍寶的那些清創術啊什么的贈給了師尊,不然,郭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忍不住拔出腰間的短劍沖這個長的很好看,笑起來牙齒很白很整齊的家伙進行武力威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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