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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險險的避過了風刀的一腿之后,身子向后一翻將自己和風刀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然后半跪著盯著風刀,預備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風刀一腿掃空,禁不住咦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強子已經翻滾到四米之外,他的眼神亮了起來。
“有意思,你比資料上說的強多了。”
風刀抬眼看了看,裴諾已經消失在小巷盡頭,他搖了搖頭心說大意了,自己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看來這輕敵的毛病確實需要好好改改了,這要是以前又被師兄他們抓住把柄了。不過沒有關系,那女孩的樣子記住了,她活不過今晚。
強子撇了撇嘴,血從嘴角流出來。
“白癡!”
風刀臉色一寒,盯著強子說道:“你再罵我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強子絲毫不落下風的回瞪著風刀:“屁,我不罵你我才虧呢,你個死太監。”
風刀白面無須,性子陰柔,這太監二字正是他師兄弟們背地里給他取的外號,每每聽到師兄弟們從背后這樣叫他,風刀都心如刀割,強子這句罵的無異于火上澆油!
“你找死!”
風刀大喝一聲,眼神凌厲,殺氣沸騰!
他猛的的將背后的長刀抽了出來,這把長刀居然沒有刀鞘,用布拴在背后。只見此刀通體烏黑,霸氣凜然!居然是烏金打造的!刀身長逾兩米,寬足有二十厘米,厚背刃窄,端的是霸道異常。刀身和刀柄是一體鑄造而出的,并不是一般刀具配做的刀柄。
刀柄的最下面鑄有一個圓環,看樣子像是能鑲嵌什么東西,不過那里空空如也,由此可見此刀隨是古物且是利器,卻也不是很完整了。
刀一亮出來,強子就感覺渾身的毛孔都放大了,這是刀本身帶出來的壓力,刀本身就帶著殺氣!
凜冽,霸道。
強子眼睛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這把巨刀,居然忘記了身處險境。刀身雖然烏黑沉重,卻絲毫不顯破舊,相反還有之中黑幽幽的光芒閃爍,刀氣吞吐。
風刀撫摸著刀身,動作輕柔愛憐。
他的手指輕輕的在刀萼處摩挲,強子視力很好,他能看見那個地方刻著幾個字。
“小樓一夜聽春雨。”
風刀呢喃道:“出則飲血,不死不休。”
他一轉頭盯著強子,視線從火熱變為陰寒。
“這柄刀的名字很特別不是嗎?小樓一夜聽春雨,多好聽的名字。這刀上所染的血,都是世間高手的鮮血,你很走運,以你的資格本不配死于此刀,可是今天我心情好,就破一次例,讓你死在這魔刀之下!”
強子瞳孔不斷的擴大,這柄小樓一夜聽春雨居然真的有魔力一般,死死的吸引住強子的視線還有心神,讓強子忘記了眼前的巨大危險!
風刀雙手持刀,刀鋒指天。
“我原本駕馭不了這柄魔刀,險些被刀反噬,后來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只要每天讓這魔刀飽飲鮮血,它便會順從與我,為我所用!師門之中我輩分最低,修為最淺,可我運氣最好,讓我機緣巧合得到寶刀,那些該死的家伙還不是一個一個死在我的手里。”
他看著強子,眼神中都是血腥。
“用此魔刀,我殺盡同門父兄。你說我狠毒不狠毒?”
強子使勁咬了一下舌頭,心神從魔刀的壓力中掙脫出來。
這刀果然詭異啊,強子使勁的守住心神不亂。這場景如果不是強子親身遇到,說什么他也不會相信。魔刀?這又不是武俠小說,不是玄幻也不是修真,這是真真切切的都市之中,怎么會有這樣逆天的東西?
風刀將刀慢慢的放下來,遙遙指著強子說道:“今天,我沒有遇到高手,只好委屈一下魔刀,用你卑賤的血液為餐吧。”
一刀在手,風刀的氣勢立刻變了。
那刀上仿佛有說不清的怨怒,發不完的惡毒!
風刀獰笑著,猶如惡魔。
“小子,受死吧。”
他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強子走了過來,步伐雖然不大,但是步步殺機。強子盯著風刀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幽幽的紅芒從眼神中吞吐閃爍,狀若惡鬼。強子嚇了一跳,心說這刀怎么如此變態,居然能改變人的實力,甚至改變人的心性!
強子甚至感覺到,如果風刀在沒出刀之前,周百雀和他應該在伯仲之間,甚至還有一絲優勢。但是這魔刀一出之后,即使是周百雀,只怕也只能退避三舍了。
強子心說自己真他娘的走運啊,死都死的這么壯烈,不知道會不會發給我一個烈士證書。想了想自己也沒死的比泰山還重,甚至稀里糊涂,國家肯定不會給烈士稱號的,頂天按失蹤人口處理一下。
風刀一步一步走來,強子順手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心說拼了,我就不信我板磚在手破不了你的魔刀,今天就看看是我板磚風騷還是你魔刀風騷!
等風刀離自己只有三五步遠的時候,強子猛然暴起同時將手里半塊板磚打了出去。這板磚帶著一抹暗暗的紅芒,勢若閃電一般打向風刀的面門。
風刀眼神中猩紅的光芒一閃,兩米長的魔刀橫在身前,當的一聲,磚頭粉碎成塵,可見強子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度。
強子阻擋了一下風刀,心說此時不跑等待何時。將風刀身形阻擋一頓,強子腳下一點就飛奔了出去,將百變神行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
強子只覺得耳邊風呼呼作響,到小巷盡頭不過二三百米的樣子,正常情況下強子連一分鐘都用不了就能沖過去。轉過小巷之后再跑一段就是大街了,他就不信這個風騷,呃,風刀敢在大街上殺人!
可惜,強子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一道烏光閃過,風刀將手里的小樓一夜聽春雨脫手擲出,帶著一股陰寒的殺氣直奔強子后背!
強子感覺到背后一陣森寒,知道不好趕緊像一旁閃去,但是已經是晚了一步,那魔刀似乎有生命一般,居然半空中轉了一個彎依然朝強子后心刺去!
風刀嘿嘿一聲冷笑。
“想跑?魔刀一出,你怎么可能跑的了?”
眼看著刀尖就要破入強子后心,一只臟兮兮滿是油污的大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伸了過來,輕飄飄慢悠悠間抓在魔刀的刀柄上,將魔刀定在半空中!
強子已經感覺到陰寒入體了,他心說操蛋了,MB的我華麗的人生就這有落幕了?分神間腳下一絆,強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狡猾的他還順勢滾了幾下,感覺背后陰冷的死亡氣息已經消失不見,還以為是自己靈機一動脫出生天。
他冷汗順著額頭不停的流著,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把烏金刀,直挺挺的停在半空中,猶如邪魅。
順著刀身看去,就看見那只臟兮兮的大手了。強子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他對于自己的人品第一次感覺到異常的驕傲。
一個人,不偉岸,不熊魁,不彪悍,臟兮兮甚至猥瑣。
雖然他的身材高大,雖然他膀大腰圓,雖然他長相硬朗。但是一身滿是油污的藍色工作服,一雙塑料拖鞋,還有一頭短發上的塵土,怎么看也看不出高手風范。
絡腮胡,方臉盤。嘴里叼著一根都寶煙。回頭沖著強子嘿嘿的笑了笑,哪里來的一丁點高人的樣子。
強子感覺想哭,他認識這個人。
“小子,你真倒霉啊。”
強子點了點頭,心說我確實夠倒霉的。
“想不到您是絕世高人啊,真是緣分。”
“屁!狗蛋的絕世高人,高人能擺攤修自行車?”
這人就是前一陣給強子修過自行車的那個猥瑣大叔,一身的破舊衣服再加上邋遢的樣子,強子對他的印象很深,尤其他對強子講過一個很真很浩瀚的道理。
“男人有兩件事最憋屈,一是買了盒假煙,二是老婆不是處女。”
邋遢大叔將兩米長的魔刀一收,噗的一聲插進身邊土里,直入半米!這一下才暴露出真正大高手才有的風姿,強子一下子看的呆了。
“小樓一夜聽春雨,十年沒有出過江湖了,你是怎么得到的?”
邋遢大叔叼著煙,瞇著眼睛看著風刀。
魔刀一失,風刀眼睛里的血色瞬間就消失。他感覺渾身的肌肉一陣酸痛,有些脫力一般的感覺,幾乎把持不住身體。
“你……你是誰?”
風刀氣喘吁吁的問道。
邋遢大叔哼了一聲說道:“我是誰你能怎么樣?你打得過我嗎?以你的修為根本就駕馭不了這把刀!不知死活的東西,早晚讓這魔刀迷失了你的心性變成行尸走肉。”
風刀:“你知道這刀的來歷?”
強子豎起耳朵,他也想知道這刀什么來頭。
邋遢大叔將嘴里的煙啐掉,神情有些恍惚,他摩挲著魔刀的刀柄說道:“上一次見到這把刀,還是在日本,只有在那個人的手里,這刀……才是真正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