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樓的生意這么好,單靠張正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休閑會所這方面的生意更是如此,這方面所賺的錢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但是一旦做不好,這塊肥肉有把自己膩死的可能,所以張正請了一個這方面的專家,人們習慣叫老鴇,名字叫做方雨晴。
“沈先生,方小姐要見您,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外面的秘書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
方雨晴推開門,竟然看見門里面站了另外兩個男人。關于沈不凡的事情公司里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對于這個從農村來的土包子,方雨晴甚至懷疑他見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不過,對付麻子張這種強硬的手段,多少讓方雨晴知道這人還是有點血型的,不過,就算這僅有的一點血性,方雨晴也給他蓋了一個農村流氓無賴的形象。
但是這兩個男人方雨晴從來沒聽說過,他沒有想到,沈不凡一個人進城,竟然在這兒還有朋友。但是這兩人散發出來的氣質,讓方雨晴覺得跟沈不凡不是在一個檔次的,但就是偏偏這么兩個人,卻是無比恭敬的站在沈不凡的旁邊。
方雨晴早就習慣了煙的味道,但是這房間里的煙味刺鼻,讓她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鼻子,盯著沈不凡叫了一聲:“老板。”
在張正的抽屜里放了所有關于公司高層的資料,方雨晴首推第一,是社交方面的高手。沈不凡覺得資料上的頭像相片不怎么樣,但是沒想到這三十多歲的方雨晴現在看起來竟然這么有味道。
“什么事兒?”沈不凡若有所思的看著方雨晴。
方雨晴好不客氣的在沈不凡的對面做了下來,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筆擺弄了起來:“老板,今天上午會所里來了不少麻子張的兄弟。”
老煙桿聽見方雨晴將煙桿往桌子上敲了敲,煙灰散落了一地,然后將煙桿往腰間一別,倒背著手,沒吭聲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一般,回過頭來,沖著方雨晴喊了一句:“方小姐,不跟我上去?”
平常方雨晴聽到這樣的話,都是嫖客招雞的慣用語,不管年輕的年長的,都稱呼為小姐,甚至有的雛兒,還會說一句:“耽誤姐姐點時間。”
方雨晴有些納悶,這個看起來顯然不受美女歡迎的中年人,難不成想在雞上找回點威風不成?
方雨晴轉過頭來,看著沈不凡,卻看見沈不凡正一臉壞笑盯著她的胸,方雨晴沒想到沈不凡竟然如此大膽,心里暗罵了起來:“這小犢子原來是個小色鬼。”
“老板,這是?”方雨晴顯然是不明白沈不凡的想法,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沈不凡將目光收了回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沈不凡的反應就好像看自己的東西一般:“方小姐,剛才你不是說有人鬧事嗎,我的這個朋友沒準上去能幫你的忙。”
方雨晴一臉漫步懷疑的表情看了看抽煙都快婁了的老煙桿,哂笑道:“就他?”
沈不凡聳了聳肩:“沒錯,就是他。”
方雨晴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無奈的看了一眼老煙桿,嘆了口氣說道:“跟我來吧。”
老煙桿倒背著手,跟著方雨晴上了樓。
土狗瞧見老煙桿的背影,在后面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老煙桿恐怕會下死手。”
沈不凡看了看土狗那個被自己整紅了的鼻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這兩年怎么過來的?”
“接單子。”土狗埋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沈不凡眉毛一揚:“哦?什么單子?”
“要債的單子。”土狗又補充了一句:“老煙桿弄死過人。”
小書聽到這句話,在地上跟白貓一起玩的她抬起腦袋,小手拉了拉沈不凡的衣服:“沈小爸爸,老煙桿叔叔不會有危險吧?”
沈不凡一把將小書從地上抱了起來,笑著說道:“怎么,你擔心老煙桿叔叔?”
小書腦袋點了點。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
小書很認真的想了很久,卻只從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來:“覺得親。”
沈不凡笑了,指著土狗問道:“那你覺得你狗叔咋樣?”
小書毫不猶豫的白了一眼土狗:“我討厭他。”
土狗揪住小書的一撮頭發有點不滿的說道:“不就喝了你兩口酒嗎?至于那么小氣嗎?走,你狗叔帶你去喝個夠!”
“真的?”小書一臉興奮,臉上笑開了花,土狗看的一呆,暗自感嘆這小姑娘真是個妖孽。
小書轉過臉來開始央求沈不凡:“沈小爸爸,今天的酒都讓狗叔給喝了,是不是該讓他補償我一下啊!”
小書的表情跟言語中所帶的七分讓人憐愛的情緒,沈不凡總是無法抵擋,只得捏了捏小書的鼻子,點了點頭:“準了,就讓你狗叔今天放放狗血。”
小書興奮的拍起了巴掌,一時興奮,從沈不凡的懷里一個完美的后空翻輕巧的落地,那只白貓以為小書跟它玩耍,身子如一條電一般的竄到小書的懷里,爪子開始不老實的在小書的胸膛里撓了起來。
土狗是行家,小書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堪稱完美,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合,身形自然的舒展,已經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土狗不可思議的盯著沈不凡,小聲問道:“小道,這孩子是你親手教的吧!現在的功夫到了什么地步了?”
沈不凡看了小書一眼,臉上蔓延著無盡的驕傲:“打你綽綽有余。”
土狗凜然。
蘇薇不請自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沈不凡趴在桌子上,努力的熟悉自然樓的一切一切。門響的時候,沈不凡將資料輕輕的扣了起來,放在抽屜里。這一切做好,門已經開了,還沒征得他同意。
沈不凡知道除了蘇薇之外沒有人敢跟他這個新老板這樣,就算土狗跟老煙桿進門之前都要敲門。
“蘇小姐,什么事情?”沈不凡的笑像極了三月的花,燦爛無比。
自從昨天晚上知道了沈不凡的品性,蘇薇就覺得沈不凡的笑里含著一種令人討厭的俗氣。蘇薇瞪了一眼沈不凡:“難道你忘了今天晚上跟麻子張還有約嗎?”
沈不凡瞇瞇眼,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句:“那跟沈小姐有什么關系?”
蘇薇登時無語,是呀,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還沒等自己回答,就聽沈不凡在那里胡亂猜測了起來:“難不成蘇小姐另有所求,或者說蘇小姐跟張正張先生生前有什么協議不成?是不是錢還沒到手?你跟張正到底什么關系?”
說完,沈不凡仿佛要洞悉一切一般,緊緊的盯著蘇薇的臉,他不想讓蘇薇在這件事情上有所隱瞞,他的確想知道一切。
蘇薇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只輕輕的念叨了一句:“張正是我干爹。”
沈不凡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原來蘇小姐是另有所求。”
蘇薇盯著沈不凡的臉,極其認真的說道:“是的。”
沈不凡靠在椅背上,擺了一個極其舒服的姿勢:“原來蘇小姐也不相信張先生是死于心肌梗塞。”
蘇薇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像是入定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該送張先生回家了。”
說完之后,沈不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蘇薇緊緊的跟了上去。
上面果然熱鬧極了,像這樣熱鬧的場面,老煙桿除了在幾十年前看過的電視上出現過,就是從書里看過,這里的小姐就差吆喝大爺了。
春光無限,不過,老煙桿卻不感興趣。
老煙桿一歪頭,瞅了瞅場子的人,隨即問道:“那個叫什么狗屁麻子的人在哪兒?”
方雨晴真不知道這滿身煙味的老煙桿所依仗的東西是什么,不會就是簡單的靠自己身上那股散發出來的狠勁吧。要真的是這樣,那他可想錯了,麻子張的人在這里橫慣了,從來沒吃過什么虧,所以,這幫人是從來看不出對方身上的氣勢來的。
方雨晴略微有些擔心的說道:“你一個人行嗎?”
“在哪兒?”老煙桿的眼神開始變化起來。
方雨晴愣了那么一會兒,她從老煙桿的眼里看出無限的堅定,不得已,她朝著里面指了指。
老煙桿是方雨晴帶來的人,在這里的小姐都是識趣的人,也是有心眼的人,這樣的人要是方雨晴不吩咐,她們是不會主動上來示好的,一是怕惹事,二是這樣的人往往不給錢,白。
老煙桿聞著一路聞著混合在空氣中胭脂的味道,順著方雨晴的手摸到了門邊,抬起穿著布鞋的腳,一腳踹在了門上。
場子頓時安靜了下來。那聲動靜太大了,所有人看著那個稍微有些駝背的人開始瘋狂的一下一下的往門上不停的踹。
方雨晴站在那里沒動,那些沖上來的保安也被方雨晴一個手勢給制止住了。她現在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不能配的上身上的那股氣勢。
房子里的人早就罵了起來:“,是哪個王八犢子,手他娘的還要不要了,拍門這么大的動靜。給老子滾進來。”
“砰,砰,砰.......”
那門可是歐式實木門,結實的很。方雨晴看著老煙桿的動作露出一絲嘲笑的意味,顯然她不認為老煙桿能將門踹開,這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愚蠢到狂妄。
老煙桿繼續,絲毫不理會周圍的目光與門里面傳來的聲音。
里面的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我大爺。”
嘣的一聲,最后一腳,門板硬生生的被踹成了兩半,里面一個人啊的一聲慘叫了起來。
方雨晴被眼前的一幕給生生的震住了,門板在她眼前裂成一種夸張的形態,門好像被鋒利無比的到劃過一樣,裂紋是那樣的整齊。這個看起來半大的老頭,終于發揮出來跟身上一樣的氣勢,方雨晴終于找到了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他:力壓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