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不過卻是沒什么看頭,大多是男的光著上身,女的則只是稍微顯的凌亂而已。
門里的人看見老煙桿進去的神態的時候,女的已經麻利的將脫落的吊帶重新拉了上去,然后相互拉著手,縮在角落里,接觸過眾多男人的她們,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不好惹,房間里這群除了嗓門還是嗓門的,自稱是爺們的人要吃大虧了。方雨晴不止一次的跟她們講過:做這行,要懂得保護自己。所以,她們靜靜的一動不敢動,即使是方雨晴就站在門外。
男的則開始拼命的叫囂起來,尤其是玩著正爽的時候被人這么破壞之后,何況還有一個兄弟已經被誤傷躺在了地上,鼻子間冒出血來。他們是誰,麻子張的手下,在南華省,報出麻子張的名字,誰不給幾分面子,誰不得像看大爺一般高看他們幾眼,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憋屈,他們不找別人的麻煩已經算是別人的幸運了,沒想到今天還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在女人面前露臉的事兒,他們從來不拒絕。而站在門口的找個人是誰,壓根就沒見過,就是個屁!這幫混混當時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他們很兇。
老煙桿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里,所以站起來一個上半身瘦的連肋骨都突出來的人,醫院里的解剖的學生要是碰上這種人,肯定會高興的直拍手,因為可以直接省掉最血腥最惡心的部分,直接摸就好了。
“你他娘的誰啊?你這副駱駝模樣,我說,你是不是人跟駱駝配出來的雜種啊!”說完,包廂里的男的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瘦的跟竹竿一樣的男人,很興奮自己也有騎到別人頭上的那一刻,頓時覺得倍有面子,笑聲也就變的越來越大了。只有縮在一起的女的,看見老煙桿的眼神,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瑟瑟的抖了起來。
這幫女的明顯比這些裸著上身的嫖客有腦子多了。
砰。。。。。。
老煙桿的拳頭速度不是很快,包廂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老煙桿那枯瘦的拳頭打在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臉上。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前十秒鐘還在叫囂到狂笑的排骨青年已經像墻紙一樣貼在了墻上,發出一出嘭的悶聲,口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帶出三次顆牙來,青年的笑聲戛然而止,變成痛苦的冷哼。
方雨晴驚了。她現在根本無法想象這人身上到底蘊含著多大的能量。
包廂里所有嘲笑的聲音停止了下來,瞬間變成一種憤怒的罵聲,已經接連兩個兄弟受傷了,這老頭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剩下的漢子變的十分不平,一起站了起來,朝著老煙桿揮著拳頭,沖了過去。
可是,又有什么用?前后不到一分鐘,這幫看似具有幾分殺傷力的男人,全部歪倒在地上。
老煙桿重新將煙絲裝上,點上,極為舒服的吸了一口煙,長吐了一口,瞪著躺在地上這幫孫子,嘴里低沉的吐出一句話來:“裝b要看能耐。”
方雨晴一臉迷惘的看著那稍微弓起來的背,無比震驚。
一個保安湊了過來,在方雨晴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方姐,你新請來的看場子嗎?”
坐在車里的沈不凡看著路邊行走的人,突然直勾勾的盯著蘇薇問道:“人活著圖什么?”
蘇薇被問的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她從來沒考慮過,一時根本無法回答沈不凡。
倒是前面開車的板寸聽到這個問題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沈不凡眼睛轉向那個梳著板寸看起來干凈利索的年輕人:“光子,你有看法?”
光子嘿嘿一笑:“沈先生,這有什么好思考的?我活著簡單的很,只要能張著嘴能把飯吃到肚子里,蹲著能把屎拉出來就行了。”
蘇薇笑了,沈不凡也笑了。只不過蘇薇笑的是板寸可笑,沈不凡不一樣,他是真心的笑了,他看著這個樸實的漢子,由衷的說:“光子,你才是明白人。”
板寸嘿嘿的笑了,對于沈不凡這個略帶深沉的年輕人,他剛開始有點懷疑沈不凡的能力,但是現在過去一天了,麻子張在沈不凡的手下竟然沒討一絲好處,一幫小弟還被沈不凡給收拾了一頓,這個讓南華省頭疼的流氓竟然讓沈不凡平安的度過了一天,到底是誰沒本事?
蘇薇回過神來,反問道:“那你圖什么?”
沈不凡的眼神突然變的幽深了起來,像是在回憶某種東西,蘇薇看的出神了,一下子就陷了進去。
沈不凡淡淡的說了句:“圖以前沒拿到手的東西。”
“什么東西?”蘇薇問的認真,跟沈不凡接觸的越久,蘇薇發現自己越來越想了解沈不凡找個人。
誰知道沈不凡嘴里冒出一句‘飯碗’之后,前面開車的板寸哈哈大笑了起來,蘇薇狠狠的白了一眼沈不凡,并且反擊:“難不成你在承認你不如光子?”
沈不凡不置可否:“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小人物想的通透一些。”
蘇薇嘲笑道:“沈不凡,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人。”
板寸麻利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進了醫院,沒多大一會兒,板寸就回來了。
“蘇姐,沈先生,張老板的事情辦妥了,既然你們都同意,院長也不敢多嘴,院長說,只要你們愿意,張先生的尸體隨時可以拿走。”
沈不凡滿意的點了點頭,解決了這件事情,沈不凡覺得總算是還了一點張老頭的人情。這個外表看似剛硬的老頭其實有一顆柔軟的心,只是爺倆個都是倔種,誰也不愿意向對方低頭,結果因為幾年前的一件事情,一直僵直到現在,張老頭甚至對張正說:“小兔崽子,算老子沒養過你這兒子,死的時候,別他媽的入祖墳。”
沈不凡其實心里明白,張老頭對他的這個兒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要不是這樣,張老頭當年也不會選擇了張正而不是老伴。
沈不凡從車上跳了起來,然后走到正駕駛的位置上,對著板寸笑著說道:“上車,帶你兜兜風。”
蘇薇跟板寸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臉,看著穿著一身土氣的中山裝的沈不凡,打死他們兩個也不相信沈不凡會開車。
“你會開車嗎?”
沈不凡笑笑:“怎么,不敢坐嗎?”說完,沈不凡,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示意板寸坐上來,并且按了按喇叭,隨便踩了幾腳剎車與油門,表示自己知道車的基本構造。
蘇薇悄悄的從后面將安全帶扯了過來,不放心的拴在了自己的身上。
板寸撓了撓頭,咬著牙說道:“有啥不敢上的!”
說完,便麻利的跳了起來。板寸也將安全帶系上。
沈不凡摸了摸鑰匙,打了幾下,都熄火了。
板寸跟蘇薇臉上露出一絲擔心的神色。
“你真的會開車?”板寸想再次確定一遍,不夠隨后他覺得毫無意義。因為沈不凡連打了五次,車依然沒啟動。
沈不凡似乎沒聽見板寸的問題,自己一個人嘀咕了起來:“怎么起不來呢?”
蘇薇給了板寸一個眼神,板寸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道:“沈先生,我看還是我來。。。。。。”
話還沒說完,車嗵的一聲動了然后緊接著一聲剎車的聲音,嘶的停了下來,板寸的身子如同終點拼命沖刺的運動員一般沖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了玻璃上。
沈不凡一板臉,煞有其事的說道:“忘了告訴你了,做我的車,要系好安全帶。”
板寸摸了摸腫起來的腦袋,對著沈不凡伸出拇指:“你狠。”
“沈先生,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板寸一個老爺們兒跟蘇薇一樣,現在臉已經完全白了起來。
沈不凡聳聳肩,像個被質疑的孩子一般無奈的說道:“難道你沒安全到達嗎?”
蘇薇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瞅了一眼沈不凡,吐出兩個字來:“變態。”
板寸卻又將大拇哥給豎了起來:“服了,我算是服了。沈先生,您別蒙我,您肯定是第一次開車,要不是這車結實,恐怕車頭早就不像樣子了,還好現在是上班時間,路上車不多,要是車多,就您走的那路線,估計路上有多少輛車,您掃多少輛。”
沈不凡笑納,上前拍了拍板寸的肩膀說道:“兄弟,學著點吧。”
板寸心疼的看了看車頭,摸了摸,嘖嘖嘆了兩聲,然后拽開車門,對著沈不凡擺了擺手:“沈先生,您適合在戰場上開坦克。”
沈不凡剛進公司,就瞧見了土狗的鼻子變成一種紅色,沈不凡了解土狗,知道土狗這是喝多了,再看小書,一張臉蛋變的紅撲撲的,嘴邊還留著一串哈喇子。
沈不凡眉頭一皺,走了上去,伸手將滿身酒氣的小書接了過來,對著打著酒嗝的土狗埋怨道:“怎么喝了這么多?”
還沒等土狗回話,小書小嘴一張,噴出一口酒氣,捏著沈不凡的一撮頭發,興奮的指著土狗說道:“沒想到狗叔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