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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七道

  人心就是這樣,當你繁華無比的時候,別人就會覺得你有利用的價值,從古到今就從來沒有變過。現在的社會更是個以貌取人的社會,這一點,沈不凡現在深有體會。沈不凡從來不怕別人利用,至少能證明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南華市的市長是一個腦滿肥腸的胖子,此刻正帶著好幾克拉的大鉆戒極為可親的坐在沈不凡的面前,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般,一條金燦燦的項鏈掛在了脖子上。沈不凡真想上去苦口婆心的說一句:“兄弟,你是市長,不是殺豬的暴發戶。”

  這位市長并不是吃飽了撐的才來這里,麻子張死了這么大的事情不亞于世界上死了本拉登,這南華市不大不小,就連街邊撿垃圾的都知道麻子張的死去的消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就能把麻子張給收拾了,有沒有能耐不說,但是背后的靠山一定非常強大,要不然,這小子也不會如此的安穩的坐在自己的對面,并且悠閑的喝著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真想上去狠狠給他兩嘴巴。市長當時就是這么想的。這個小子要摸摸底細才行,麻子張死了,也等于斷了自己的一條財路,得找補一下。

  于是乎,市長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不知道沈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沈不凡很認真的思考了一遍,才說:“從小無父無母,我都不知道我父母以前是做什么的?難不成市長知道?”

  這位胖市長只道是這是官場的托詞,沈不凡越是這么說,越是這么不在乎,就表明他越有底。

  市長嘿嘿的笑了起來:“沈先生真會開玩笑,真會開玩笑。”

  “市長,您今天來不會就是聽我開玩笑的吧?”沈不凡輕輕的吹了一下還發燙的茶水,然后小小的吸了一口,他喝慣了大杯的茶葉水,倒是不喜歡喝那種功夫茶,他沒有這個耐性。

  市長一笑:“不是,不是。我就是來問問麻子張的事情?”

  沈不凡將茶水放在桌子上,眉頭一皺:“一般這樣的案子不是警察來查嗎?麻子張的事情竟然讓市長親臨,看來這麻子張不簡單啊?難不成跟市長有關系?”

  市長連忙擺手:“他是流氓,我怎么會跟他扯上關系,他死了,我很高興。因為南華市終于太平了。”

  沈不凡點了點頭,玩起了拍馬:“市長果然是個好市長啊,這么為百姓們考慮。但是市長,我有個問題。”

  市長聽著沈不凡的夸獎,心里早就美的跟身上蹭了七個大美女一般,嘴巴要是沒耳朵擋著已經咧到耳朵邊上了,笑的同時抽空才補了一句:“你問,你問。”

  “難道你堂堂一個市長連個流氓也玩不過不成?怎么讓他囂張了這么多年?”

  市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一副天生演員料的專業頓時在他的身上展現了出來,他嘴角微微往下一垂,笑臉立馬變成了一副哀傷的模樣,手上的雪茄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嘆了口氣,一雙可憐的眼睛望著沈不凡,然后用了一個套近乎的詞語開頭:“兄弟,我也有困難啊。”

  “什么困難?”這是個沒話找話的問題,說句實話,沈不凡不太關心這個,他也不想跟眼前這位市長多聊,有沒有困難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甚至,沈不凡有點恨這位不請自來的市長,要是沒有他,估計楊婷文那雙粉嫩的小手自己還能多握一會,大不了,在楊婷文的心里流氓的形象加重一分而已。

  “上頭早就有命令掃清這幫黑勢力了,可是無奈,他們的關系網實在是太復雜了,一個小小的南華市就有好幾個像麻子張這樣的人,他們是白天不出來搶,晚上不出去混,這樣的黑勢力說句實話,我都覺得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但是可恨的是,南華市這邊所有跟娛樂相關的場子全部在他們的統領之下,就連賣毒品的生意也被他們壟斷了,我派了不知道多少兄弟去封他們的場子,可是一點用也沒有。這幫人精的跟狐貍一樣,一點證據也沒有,到最后,也只能放人。”說到這里,市長的表情瞬間轉了一下:“現在好了,沒想到卻被你收拾了。”

  “那你為什么不抓我?”這是個應該問的問題。

  “哈哈。。。。。。。抓你?我傻了,你幫我除掉了一塊心頭大患,我應該感謝你才是,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啊。”市長的臉上浮上了一絲奸詐。

  沈不凡喝了一口涼了一半的茶,然后嚼了嚼順著茶水飄進嘴里的茶葉,點了點頭:“市長,那我還得謝謝你啊。不過,不知道要怎么樣報答你。”

  那副笑容重新爬上了市長的臉上:“哈哈。。。。。。兄弟,這是說的哪里話,不過,我還真是有點事情想讓兄弟幫忙?”

  “什么?”無事不登三寶殿,沈不凡早就知道這位市長肯定不會閑的沒事兒干。

  市長將腦袋往前一湊,小聲的說了一句:“南華市還有一個叫趙海通的人,是四通幫的龍頭,我想讓你下手做掉他。”

  沈不凡算是明白了,這位市長是想找個免費的殺手啊,既不用他自己出面,也不用付任何的費用,最重要的是,一旦出了事情,就算人家找上門來,找的是自己,也不是他。這位市長倒是做的一手好買賣。

  答應,沒啥壞處。不答應,恐怕,這位市長會不停的找自己的麻煩,張正交到自己手上的自然樓就在這塊地界上,不能跟他的關系鬧僵,要不然,生意難做。

  沈不凡一口答應:“這么點小事,還用得著市長親自出馬嗎?”

  市長看著沈不凡,真心的笑了:“沈兄弟,你這是答應了?”

  “那是當然,不過,市長,你怎么也得給我點提示吧。比如說,趙海通會在哪里出現?”

  市長搓了搓手,臉上的肉擠到了一起:“這是自然。今天晚上趙海通會在上島酒吧跟幾個道上的兄弟豪賭,這是他的習慣。一定不會錯。”

  “原來市長早就有打算了。看來,這位叫趙海通的得罪了市長。”

  市長看著沈不凡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兄弟當真是聰明人啊。”

  這位市長不愧是官場的牛人,無論什么話到了他的嘴里都能說的跟花一樣,雖然聽著惡心,但是那份自圓其說的能力讓沈不凡甘拜下風。這貨,當市長撈黑錢有槍斃的可能,但是這張嘴做銷售絕對是條發家致富的路。所以,有時候同樣一種技能放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可以收到天差地別的效果。

  沈不凡客客氣氣的將市長送走,走過大廳的時候狠狠的將楊婷文上下打量了一番。楊婷文此刻正在訓斥王平,王平的腦袋低的已經瞅不見脖子了。

  沈不凡瞧著楊婷文那副氣場很龐大的樣子,心里忍不住在想這樣的女人放在床上是不是也是瘋狂主動的那種。

  沈不凡的眼神仿佛實質一般戳在楊婷文的屁股上,楊婷文早就感覺到一種異樣,扭頭一看,就瞧見了沈不凡那張二百五的臉,熟不熟,生不生。楊婷文瞧見沈不凡的眼,不自覺的將上衣往上拉了拉,將短裙往下拽了拽。她怕了,因為沈不凡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

  沈不凡滿足的砸吧砸吧嘴,沖著楊婷文露出一個幸福的笑,然后嘴里哼著小調進了辦公室。

  老煙桿永遠是那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一聲不吭的抽著煙。土狗問的問題仿佛就是他要問的問題:“小道,我們為啥要幫他?”聲音里充滿了若有若無的憤怒,看得出來,他很不喜歡政府的人員。

  沈不凡拍了拍土狗的肩膀,眼睛里露出一絲陰狠:“他對我們有用。”

  “有啥用?”

  “他可能會知道殺害張正的真正元兇。”

  土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算了,就幫這個狗娘養的一次。反正小道你也有這個想法。”

  一旁的老煙桿開了開嗓:“小道,咱們用什么名號。”

  沈不凡沒有絲毫猶豫:“七道。”

  聽到這個名字,土狗跟老煙桿渾身一震,渾然不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以前的風光。

  土狗訥訥的念叨了一遍:“七道,七道。好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老煙桿開心的笑了,沖著沈不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并且將煙桿遞到沈不凡的跟前臉上那道疤橫隨著笑意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沈不凡接過煙桿,狠狠的吸了一口:“憋了這么多年了,該透透氣了。從今天開始,七道重新上道。”

  說到這里,沈不凡嘿嘿的瞧著老煙桿跟土狗:“不知道,你們兩位怕不怕?”

  “就算死了,也他娘的值了。”土狗的拳頭不自然的握緊,目光堅毅的盯著沈不凡。

  老煙桿則一臉笑意的說:“怕個鳥!沒想到,我老煙桿茍活到這把年紀還能真真正正的跟命玩一玩。”

  沈不凡笑了:“沒變,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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