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四男一女,越看越高興,嘴里哼起了小曲。小書小小的身子努力的拽著沈不凡搭在桌子上的胳膊,惦著腳,看著面前的人,想用力的體會沈不凡臉上露出來的笑意,卻也看出一絲好笑來。小書指著土狗的模樣嘲笑道:“狗叔,這里面你真丑。”
房間里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土狗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去抓小書:“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小書的身子如同白貓一般靈活的從沈不凡的身子下鉆到另外一邊,讓土狗撲了個空,并且沖著土狗吐了吐舌頭:“有本事來啊。”
風鬼瞧著小書的身法,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異的神色:“這孩子倒是塊好苗子。”
殘花掩嘴笑了起來:“的確是好苗子,不過是我看上的。”
沈不凡咧嘴一笑,一把將小書扯了過來,往前一扔:“小書,拜師。”
小書看著面前站著的四個人,然后扭頭看了一眼沈不凡,瞧見沈不凡的眼睛在風鬼和殘花的臉上轉來轉去,小書回過頭來,咧嘴一笑:“小書想學風叔和姐姐的本事。”
“我是大的。”殘花往前走了一步,將小書從地上抱了起來。
土狗瞅準機會,抬手往小書的屁股上拍去:“這次還抓不到你。”
土狗的手還沒落下,就被風鬼抓在了手里:“老狗,給點面子,怎么說也是我的徒弟。”
土狗悻悻然,瞅了一眼被殘花抱在懷里的小書:“下次別想我帶你出去喝酒。”
小書臉頓時一憋,兩只眼睛都快要滴出水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土狗,土狗沒來由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水,只得說:“怕了你了,小祖宗。”
轉陰為情,就是這么快。
殘花更加歡喜的看著小書,捏了捏小書的臉蛋:“要是長大了,多少男人得死在你的手里哦。”
小書咯咯的笑了起來。
樹大就是要招風。老話永遠有老話的道理,到了哪里也錯不了。沈不凡就是這樣一個例子,步入南華市才沒幾天,就連續做掉了市里兩個有權有勢的黑道頭目,風頭盛極一時。本來就帶著自然樓接班人光環的他,遭到的嫉妒本來就多的要命。越搞越大,而且還是一個人獨享,不得不讓那些盯著這塊肥肉的人對他做點小動作。
“老八,趙海通的場子你吞的最多,他的小弟你也劃拉了一半去,當時你可是口口聲聲的說要對付沈不凡,給趙海通手下的人一個交代,怎么到了現在,蔫了,半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屋子里做著一圈人,桌子上擺著一桌子豐盛的菜,不過沒有一個人動,都抽著煙,盯著一個梳著油頭的胖子。
胖子一手端著酒,一手拿著煙,胸口敞著,露出黑乎乎的胸口,像極了街邊的屠戶,表情極為囂張的靠在椅背上:“靠,李叔,能爭到趙老大留下來的場子是我的本事,那些小弟心甘情愿的跟著我干我有什么辦法,只能說明,這些小弟腦子比較聰明,知道誰更有實力,李叔,你老了,這是年輕人的天下。”
那個被稱作的李叔的人,冷哼一聲:“老八,你有種。”
“謝李叔夸張,沒錯,我是說過要對付沈不凡,但是現在形勢不一樣了。你們也知道,沈不凡手底下有兩個變態的人物,麻子張幾百號人物,愣是被這兩人給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你能說這沈不凡沒點本事?再說了,我的小弟剛得來的消息,說沈不凡手下又來了三個人,這三個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李叔不吭聲了。
桌子上其他的人開始打圓場:“李叔,老八說的沒錯。沈不凡不單單是一個農民那么簡單,只是我們不知道他背后的來頭。”
“就是,沈不凡這小畜生,真他媽的有膽子,靠手下兩個人做掉了麻子張,自己帶著兩個人,竟然在趙海通的地盤上干掉了趙海通。真想不明白,這小兔崽子哪里來的這底氣?”
“王老大,你這是在張別人的志氣滅咱們自己人的威風啊。”
“這是事實。”
“行了,都別吵了。今天來,是讓大家商量個辦法一起對付沈不凡。不是搶地盤,出風頭。”坐在正中一直低著頭抽煙的人突然喝了一句。
桌子上的人全部一凜,就連那個胖老八身子一正,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
“張爺說怎么辦?”
張爺本名張昭全,手底下人手不多,但手下的人個個做的是販賣軍火跟毒品的生意,南華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路子掐在了這位張爺的手里。這幫人服他,不單單是因為這位張爺手里有錢,更是因為這位爺一身正兒八經的硬氣功,雖然活到了四十歲,但是功夫卻是越來越精神,在做的各位自認為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手下的人過的更是刀尖上添血玩命的日子,個個兇悍無比,都是以一當百的人物,所以,在南華市這位趙爺絕對是個能抬得出來的場面人物,誰都得給點面子。
張爺喝了一口茶水,雙手交叉在胸前:“沈不凡這小子不簡單,敢拿七道的名號出來嚇人,沒準,還真的跟七道有點關系。”
坐在桌子上的人都是混過的,七道只不過銷聲匿跡了十年而已,那段歷史,他們誰也忘記不了。
“張爺,可是七道已經消失了足足十年了。”
“是啊,足足十年了。但是十年,能讓跑掉的那幫人全都死掉嗎?”
一桌人聽到這句話,全都渾身打了個激靈,就連囂張的老八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張爺,這件事情你可有準?”
張爺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不準,我也是猜的。大家一定還記得,當年七道行事的手段,這點,沈不凡倒是做的有點像,不過,七道在暗,沈不凡在明,這是其一。其二,從來沒聽過這下從山里走出來的沈不凡有兄弟,但是一打出七道的名號之后,竟然有人慕名而來,總不能說這是一種巧合。所以,我推斷,沈不凡以前肯定是混過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快聚集一幫兄弟。”
眾人聽了這位張爺的話,都細細的琢磨了起來,然后便深以為然。
“那怎么辦?七道可不是好惹的啊。”
張爺嘆了口氣:“希望不是,要不然,我們全都麻煩了。我想大家應該很清楚,七道是以前政府培養的殺手組織,他們殺的是什么人,我想大家應該心里很清楚。這個組織一旦死灰復燃,那我猜,一定會復仇為主。”
“要是復仇的話,那我們還擔心什么?”老八皺著眉頭抽了一口悶煙,聽了張爺的話,他就覺得事情有點棘手了,沒想到,太平了多少年的南華市竟然從山里蹦出來一個沈不凡,倒是成了當年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一樣,搞得這里不太平。
“哼,擔心什么?當年七道在國外執行一項特別任務,要不是政府反水,七道組織會覆滅的那么快,要知道,七道組織里的成員可都是數一數二的殺手行家。”
“那跟我們有什么關系?”還沒等張爺說完,被老八鄙視的李叔急著問道。
“一旦七道復仇,這幫沒人手的組織,第一個想到的不就是黑道嗎?”
話一說完,局勢頓時明朗了起來,眾人臉上都多多少少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
張爺瞅見眾人的神態,適時的說了一句:“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政府也不是吃干飯的,當年留下來的余孽,估計政府一樣不會放過。”
“張爺說的沒錯。管他沈不凡是何方神圣,既然來攪和我們的生活,那我們一定做了他,南華市這地界上,還不懼他。”老八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人頓時附和了起來,就連那個李叔也是一臉氣憤。
張爺點了點頭,一拍巴掌:“好,那就這么定了,咱們一起將這個釘子拔出來。”
“想必張爺早就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策了?”老八眼里透漏著一種世故盯著張爺。
張爺輕輕一笑:“不錯,的確是想好了。”
“說來聽聽。”眾人迫不及待的問。
張爺似乎是很享受這樣感覺,舒服的抽了一口煙,然后說道:“威。”
“張爺,您這關子也賣的差不多了。直接一口氣說出來就是了。何必掉我們大家的胃口呢,只要你吩咐一聲,我們絕對沒有異議。”
張爺滿足的笑了起來:“想必大家都聽過,沈不凡懷里的有個小孩,他很在乎。而在山里的那個老頭,沈不凡似乎也很在乎。要是,我們能把這兩個人抓過來,沈不凡還不得乖乖的就范嗎?”
江湖事江湖了,這幫人的心里根本沒有卑鄙這個詞匯。
老八一拍大腿:“對,就這么干。咱們這么多人,抓這兩個人還不是綽綽有余。”
李叔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沈不凡手底下有個人經常帶著小孩到酒吧喝酒。”
“那事情不是更容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