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子開著車,時不時的瞄一眼沈不凡,沈不凡笑了:“怎么,你覺得我也變了不成?”
餅子點了點頭:“確實變了。當年的你,很少看見你笑,沒想到你現在一天笑了這么多回。你動情了。”
沈不凡不否認的點了點頭:“沒錯。”
“當年你說過,這是殺手的禁忌。”
沈不凡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這是我說的。”
“那你現在不當殺手了?”餅子絲毫不顧及沈不凡的顏面。
沈不凡一點也不生氣,他了解餅子的為人,想要餅子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人做事情,這個人身上就必須具有超過他的能耐。
“當我覺得親情跟兄弟情一樣重的時候,我才明白,殺手本身是有情的。”
餅子沉默了。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沈不凡問了一句。
“警察局。”
“你小子不會是想出賣老大把。”沈不凡開起了餅子的玩笑,他知道,餅子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他做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就跟他握在手上的槍一樣,餅子從來不亂放子彈。
餅子并不覺得沈不凡的玩笑好笑,所以一張臉還是緊繃著:“那個油頭的局長貌似知道你要查的問題。”
沈不凡笑了:“餅子,沒想到你也知道我現在做什么。”
“跟了你那么多年了,連你的想法都不知道,豈不是白混了。”
沈不凡嘆了一句:“當年七道的骨干還都完整無損,真好。”
餅子的身體一震,低聲說了句:“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車子很快便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
“怎么進去?”
餅子將車門打了開來:“有腿,不會走嗎?”
沈不凡笑著將車門推了開來,餅子跟以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打死這幫警察局的人也不會想到,沈不凡竟然會大搖大擺的這么招搖的進了警察局。
沈不凡將墨鏡重新戴上,跟在餅子的身后進了警察局。
“小姐,麻煩問一下,你們局長在哪個辦公室?”餅子的語氣很客氣,正對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一身警服的女孩紳士的問了一句。
那抱著一打文件的女人打量了兩個人一下,然后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餅子撒謊臉上從來不紅:“我聽說你們局長懸賞五百萬捉拿沈不凡,我是來領獎金的。”
那女孩一臉驚訝:“你知道沈不凡在什么地方?”
女孩也知道,已經過去三天了,局里的人幾乎全部出動,開始在南華市這塊地界上,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但是她心里明白,現在沈不凡恐怕早已經不在南華市。
“那是當然,我可不是來胡鬧的。”餅子掃視了一眼冷清的警察局,位置上空了大半的人。
這位女孩明顯眼睛一亮,然后八卦的問了一句:“他在哪兒?”
餅子往一臉蕩著笑意的沈不凡身上看了一眼,指著他說道:“就在你的眼前。”
女孩看了一眼沈不凡,然后撇了撇嘴說道:“我又不搶你的功勞,不愿意說就算了,也不用這么來糊弄我啊。局長的辦公室在二樓左轉,不過你進門的時候敲敲門,局長最近心情不好。”說完,女孩又往餅子身上蹭了蹭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就告訴我一下嘛,我肯定不會亂說的。”
餅子道了一聲:“謝謝。”再也沒有搭理她,直接上了二樓。
沈不凡沖著女孩一笑:“他說的可是真的。”
“神經病。難不成沈不凡會自己來送死不成?”女孩白了沈不凡一眼,然后拿著文件急匆匆的往外邊走了出去。
沈不凡搖了搖頭,笑著上了二樓。
餅子沒聽女孩的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那個油頭的局長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子告訴你們多少次了,進門就敲門。都當老子跟你們放屁,是不是?”局長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不長記性的人想吃一頓皮鞭。
沒想到是兩個陌生人。
“你們是誰?”局長頓時咆哮了起來:“操,這幫吃干飯的孫子,竟然讓兩個陌生人鉆了進來。”
餅子大喇喇的在局長的跟前做了下來,沈不凡倒成了小弟一般,將門輕輕的推上,然后將窗簾拉了下來,絲毫沒將局長放在眼里。
局長砰的一下拍了桌子:“當你們家了?快給老子滾出去,要不然,老子將你們全都抓起來。”說著,局長將腰間的槍掏了出來,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
餅子說:“您先別著急。今天我來,是來領獎金的。”
“你知道沈不凡的下落?”局長的語氣一緩。
“當然,我可不想進局子。”
局長臉上一喜:“你說,沈不凡在哪兒?要是說對了,別說五百萬,老子給你一千萬。”
上頭的命令真是將他這個局長快瘋了,給他一個月的時間查出沈不凡的藏身之所,如今已經過了三天,但是沒有半點頭緒,在這樣下去,估計他這個局長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餅子指著沈不凡說道:“就在你眼前。”
局長也看了一眼沈不凡,然后怒道:“你耍老子。”
“不要著急,你將他的墨鏡摘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不凡極為配合的只將頭頂上的帽子摘了下來,然后一臉笑意的看著局長。
局長半信半疑,他很不愿意相信現在在這個非常時期,沈不凡會神經大條的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這個將南華市鬧了個沸騰的殺人犯,竟然有如此的膽量,如此的不怕死。
局長將沈不凡的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的確看到了那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臉,不過,不像情人那般激動,局長的心臟卻急劇跳動了一下,猛的回身將桌子上的槍抄在了手里,卻是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餅子正拿著一把手槍指在了他的腦袋上。
“局長,你好啊。讓您費心了,我看我還是自己來的好。”沈不凡一臉笑意,坐在了局長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低頭翻了翻文件,發現局長正在看自然樓的信息。
“沈不凡,你真是好膽量。”局長無奈的將手槍扔在了桌子上。
沈不凡笑道:“局長就不用夸我了。今天來,我也不想難為局長,只是想問幾個心里的問題。”
局長冷著臉說道:“問吧。”沒辦法,沈不凡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眼前這個拿槍的人一臉殺意,他不是感覺不到,要是自己不配合,眼前的這個人開槍是肯定的,市長都殺了,他這個局長說起來,還真就算個屁。
“張正到底跟你們當官的哪個有牽連?”
“這我真的不知道。”局長眉頭一皺。
沈不凡將小書走的時候交給自己的匕首掏了出來,沈不凡把玩了一下,然后扔到了餅子的跟前。餅子將匕首抄了起來,猛地朝著局長的耳朵劃了一下,耳朵在鋒利的匕首下,明顯脆弱不堪。
啊。。。。。。
局長殺豬般的喊了一聲,卻被餅子猛的給堵住了嘴。
沈不凡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看著那掉在桌子上的血粼粼的耳朵:“局長可只有一對耳朵,我的問題可是很多。還希望局長老實的配合一下。”
局長身子因為疼痛已經哆嗦了起來:“你問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換種說法,我想問一句,張正算不算是一顆棋子?”沈不凡現在迫切的想證明這個問題,只要這個問題解決了,沈不凡就能確定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
局長緊閉著雙嘴,聽見沈不凡的問話,開始不吭聲了。
沈不凡知道這個問題局長肯定知道。
“看來,局長還需要一點提示才行。”
餅子的手抬了起來,作勢欲割掉局長的另外一只耳朵。
“我說,我說。”
沈不凡笑了:“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杰。”
局長嘆了聲氣說道:“沈不凡,今天我算栽到你的手上了,不過你也別得意,今天只要我死不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就能看見你被槍斃的那一天。你很聰明,張正的確是顆棋子,就是引你出來的棋子,那個人厲害的很,他早就猜到了這十年之間你會動感情,這是你的弱點。”
沈不凡聽了局長的話,一點沒有擔心的意思,反而笑了起來:“他聰明,我也不笨。這個人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是幽靈。當年在狼營的時候,他是最了解我的一個人,能做到這樣大的一個策劃,不足為奇。”
局長滿臉震驚的看著沈不凡,這個曾經的七道老大,果然沒有那么簡單。
“哼,就算你料到這些又能怎么樣?沈不凡,你跟當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當年的你在暗,如今的你在明。”
沈不凡站了起來。笑著拍了拍局長的肩膀:“哈哈,多謝局長的警告,合作愉快。不過,恐怕很難讓你看到我被槍斃的那一天,幽靈了解我,但是我更了解他。”
餅子一手拿著槍指著局長,一手將匕首揣在懷里,慢慢的跟著沈不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