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辦公室。
女秘書科琳娜扭著挺翹的屁股把剛剛翻澤好的資料放到了麥景陶的辦公桌上,又滿懷秦意地膘了處長先生幾眼,可惜,麥景陶連頭也沒抬,這讓女秘書的眼神變得頗為幽怨。
雖然麥景陶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板著臉的模樣,但每當只有她在的時候,卻總是笑嘻嘻的。兩人經常在這間辦公室親親熱熱、摟摟抱抱,甚至有一次玩得上了興頭,兩人就在眼前這張寬大的辦公桌上上演了一場春宮大戲,雖然沒有觀眾。但依舊刺激。可是,最近這些天,科琳娜敏銳的現麥景陶對自己的興趣下降了許多。單獨把她召進辦公室的次數少了,甚至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難道這個老家伙現了我跟約瑟夫的事情?”科琳娜看著正在埋頭批閱尖件的麥景陶,還有那顆越光溜清潔的腦袋,突然有點兒心虛起來。麥景陶是有家室的,可是。她腳踩兩條船的做法顯然也不怎么光彩。
“科琳娜,你還有事嗎?”麥景陶也感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抬頭看到了自己小情人讓人琢磨不定的目光,老頭兒也略有些抱歉:“對不起。我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沒關系。誰叫你是警務總監呢?這本就是一個繁重的工作!”科琳娜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甚至還主動走過來,俯下身對著老頭兒越來越光禿禿的腦殼“叭嗒”地來了那么一下。
“我今天是不是不需要洗頭了?”麥景陶瞇著眼睛感覺了一下這一吻的威力,笑了笑,顯得有些陶醉。
“呵呵呵,依我看,你如果再這樣勞累下去,以后都不需要洗頭了!”科琳娜笑道,但眼神之中卻溢滿著關心。美女的眼睛會說話,這也正是她最吸引麥景陶的原因之一。
“誤,,希望上帝看在你這個可愛的美女的份兒上,還能為我的腦袋保留一塊草坪!”麥景陶嘆息道。
“呵呵,與其去請求上帝,還是先自己好好保重吧!”科琳娜笑著坐到了麥景陶的辦公桌上,稍微有些嫌小的警服使得她豐滿的身材越突出,也越的顯現出一種媚惑的吸引力:“親愛的,難道你就不能放自己一個小假。讓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下嗎?”
“我也這么希望,可是,上帝顯然覺得我最近還不夠努力!”麥景陶把手搭上了情人警裙下的大腿,稍動了幾下,卻又苦笑了一聲:“親愛的,我今天恐怕真的沒有時間!”
“可我認為你可以把工作往后拖延一下。”科琳娜的臉湊了過來。舌頭輕輕掠過麥景陶的嘴唇,呢喃著說道:“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了!,”
“可,,麥士維一會兒就要來了!”
感受著對方舌頭的滑膩,還有口中噴出來的熱氣,麥景陶覺得自己的腦子微微有點兒暈,不過,他總算還是保持了一份清醒!這里畢竟是他的辦公室,不是什么合適的偷情場所”外面不遠可還有很多人呢!
“那你打個電話讓他晚點兒過來!”科琳娜從辦公桌上擠了下來,直接把麥景陶按到了大班椅上,兩眼迷離:“親愛的,我等不及了!
“我,,唔!”
都說上了年紀的人自制力強。可是,事情在許多時候都不那么符合自然規律。十幾分鐘之后,科琳娜才一臉凜然地從處長辦公室里出來。而這個時候,助理處長麥士維也才剛剛走到屬于她這個。秘書的位子 “處長先生正在等您。”女秘書一本正經,顯愕非常嚴肅。
“我知道了!”
麥士維的兩只眼睛在科琳娜挺拔豐滿的身上掃了兩眼,埋頭走進了辦公室。
“怎各樣,有結果了嗎?”
麥景陶顯得有些疲憊,衣服也稍稍有點兒亂,不過麥士維卻沒有想太多,最近的事情確實太多太麻煩。老麥連頭都在接連茬兒的掉,衣服沒太整好又算多大點兒事兒?想到這里,麥士維又有些同情地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說道:
“劉福這兩天正在為我們的駐港士兵強奸新界村姑的案子頭疼,根本就抽不出警力去調查那些事情口而其他的那些華探長和華警長們,他們的能力您是知道的。這些人不僅沒有現任何的線索,反而還告訴我,現在整個奔港的難民都在對政府感到不滿,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樣下手。”
“士兵強奸村姑”麥景陶恨恨地敲了敲桌子:“這幫可惡的家伙。他們明明知道現在香港市民正在對政府不滿,對我們英國人不滿,卻偏偏還要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一幫蠢貨!”
“可即便明知道他們都是蠢貨,我們也不得不幫他們一把!”麥士維嘆息道。同是英國人,尤其是在香港這塊殖民地,大家都有相同的優越感,就算明知道是英軍士兵強奸的新界的村姑,他們也只能睜一眼閉一只眼。法律還在,但法院絕不會主動向威爾士軍營傳送哪怕一張傳票,他們警務處也只會把事情推給那些華人警探去做”有本事,你們就把那兩個犯事兒的家伙從威爾士軍營里面弄出來,弄不出來也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你們自己沒本事。那些中國老百姓的怨氣也會朝著你們這些沒用的警探去!
“劉福怎么說?這個,案子還會持續多久?
公稽陶又冉道。
“不知道。您知道那個胖子,他一向膽小怕事,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我們這些英國人。而現在。他面對的卻是武力最為強大的駐港英軍很難想象,如果那兩個蠢貨一直呆在威爾士軍營,劉福會不會一直就把這件案子拖下去。”麥士維說道。
“可是這件案子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麥景陶黯然說道。
“為什么?”麥士維奇道。
“剛剛列誥又給我打了電話,他讓我去看一看《香港人報今天的報道麥景陶舉起了科琳娜剛剛拿過來,才重新收拾整齊的翻澤資料:“就是這些!,列誥告訴我,華民政務司現在已經將這篇報道呈報給了港督大人,而在他看來。這篇資料也極有可能成為香港市民對我們政府不滿的一根新的導火索!”
“導火索?”
麥士維顯然吃驚不導火索這種稱號可不是能隨便賦予的,那東西一點就著,所代表的意思極為沉重。而《香港人報他自然也十分清楚,自從這家報紙第一個報道了朝鮮戰爭的開始,又連續七天布了來自于幾大領導人的回信之后,已然穩居香港最有影響力的大報之一的位子。在許多人看來。這家報紙顯然是一家左傾傾向極為嚴重的報紙。但是。身為港府高官,麥士維極為清楚,在港府內部,并沒有太多的人把《香港人報跟《大公報那些報紙等同。說到底,那個張力只是一今年青人。其所作所為,根據分析,倒是為了測的居多。就像朝鮮戰爭剛剛爆的那幾天,《香港人報還曾主動布文章去安撫市民情緒,進而帶動了整個左傾陣線的報紙電臺,這一點甚至還曾經贏得過港督葛量洪的贊許,只是這個贊許只在小范圍內傳播,并沒有弄得全港皆知罷了。可現在,這家報紙怎么居然又搞出個,,導火索?
“你還是自己看一看吧,我現在還有點兒頭疼”。
麥景陶把資料遞給了麥士維,自己則坐在大班椅上開始揉額頭”剛剛科琳娜搞得他有點兒缺氧!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香港曾受到了猛烈的轟炸,所以到重光以后,全港有近四份之三的房屋因遭破壞而不宜人居。盡管港府在戰后己立即著手于重建,但大量的難民涌入,對香港的住房構成極大聯壓力。由于港府一向奉行自由貿易,為免干預市場哉,加上又預期難民在適當的日子返回內地,所以就容許難民在城甫邊緣和山邊建造察屋。這類任意興建的案屋,一般只用火水罐拆出的鐵皮或木版搭建,面積極但往往就住上好幾人。此外,這類索屋一般更缺乏干凈水源,而且衛生情況也十分惡劣,火災等意外更時有生。,據本報記者調查,僅喲年舊月往后,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石狹尾、油麻地等地的察屋聚居區就生大小火災七十余起,平均每個月七八起,人員傷亡累積達千人,更有近萬人曾因此而一度無家可歸。難民對香港的經濟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卻也同樣為香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根據本報記者數月來對多達兩千余名索屋居民的調查,現大多數居民都已經決定長期在香港居住、生活、工作!可是,港府卻一直對他們的這種訴求視而不見。,我們認為,港府應該盡快拿出決斷,為了這多達上百萬的難民們能夠安心安全的生活,為了香港人心的安定,盡快的拿出鞘決辦法!而不是去過多的關注一場在萬里之外的局部戰爭,畢竟。朝鮮的戰事已經對香港的經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為香港的經濟重振而努力。而不是隨著其他國家的態度任由自己承受苦楚!,,請記住,香港的每一位居民,不管是先前的住民,還是今日的所謂難民,他們都在為港府呈繳稅收,他們早就已經是香港事實上的納稅人!”
“確實是一根導火索!他們這是在警告政府嗎?。
一口氣把翻澤過來的報道看完,麥士維禁不住感到牙花子有點兒上火。報道明面上是在為上百萬的北來難民說話,可實際上,這是在為港府出難題啊!,,左傾,這簡直太左傾了!高級助理處長覺得心里憋了一股悶氣兒,他們是英國人。憑什么要去管那些中國籍難民?允許那些人居住在香港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我覺得也像是一種警告,但根據列誥的意思,他覺得這到像是一種善意的提醒!”麥景陶嘆了口氣,“因為華民政務司接到了來自這家報紙的一封請愿書,上面的內容據說是請求政府撥出專款,加緊建造廉祖式住房,為難民們提供一個舒適點兒的居住環境!”
“哈讓英國人去負責中國人的住房?。麥士維禁不住冷笑:“這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天方夜譚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不要這么說。你可是港府下屬的高級警官,你的這種態度如果傳揚出去,會在全香港都引起軒然大波的麥景陶警告了一下自己的下屬,又接著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派去追查煽動難民情緒的幕后黑手的警員全都調動起來,去安撫那些人的情緒。不要讓他們的情緒因為《香港人報的這篇報道而激化。知道了嗎?”
“我在讓那些家伙出割忖幕后黑手的同時,就曾經命令討他們注意安撫難民情符。小討我覺得,現在就算我們把人找出來,恐怕也沒什么用了。報紙已經把事情報道了出來”麥士維說道。
“沒用也要找。我擔心的不是這些報紙,而是那些別有用心的家伙”。麥景陶舒了一口氣。
“為什么不讓政府的人出面去跟《香港人報的人去談一談?就像以前我們對其他報社的做法一樣麥士維又接著問道,“再這樣放縱下去,他們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報紙去學習他們。真要是那樣。香港的局面只會更糟“我們現在面對的局面實在是太過復雜,政府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這一點你應該明白。”麥景陶嘆了口氣。順便又撓了一下頭皮,可看到隨著手指一起“下崗”的兩根兒花白的頭,他忍不住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而且,《香港人報的關系網非常復雜,在香港和澳門兩地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就算真的要對付他們,也不是那么簡單 “或許我可以找到一點兒辦法!”麥士維突然微笑著說道。
“你能?,什么辦法?”麥景陶問了一句,同時還不忘提醒:“最好不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那樣只會讓事情更糟!”
“當然不會。我可是一個高尚的人”。麥士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擺了一個口o生。又接著笑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只是把《香港人報當作一份報紙來看,這是錯誤的。因為。那家報社的老板并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商人。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我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另外一個身份?”麥景陶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你是不是想說他有可能是的間諜?這不可能的。美國人、國民黨的人都在調查他,這你都知道。可是,那個家伙除了跟新華社的某個人有過幾次簡短的接觸之外,根本就沒有從事過任何有關間諜的活動。而且,他現在還借了銀行許多錢,據說足有一百多萬。這可是一筆巨款。如果我們用這個借口把他給遣返回北方的話,那些銀行的大班們會殺了我們的”。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那個張力還是赤柱監獄的一名警員!”麥士維笑道。
“赤柱?”麥景陶一愣,原本還有些偃僂的腰也忍不住挺了起來,“警員?你是說。他現在還是一名警員?現役的警員?”
“據我所知。懲教署曾經意圖將他解職,卻被赤柱監獄的史提夫給否決了。這個結果曾經讓梅爾森署長極為不悅,但是。現在看來,史提夫的做法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有先見之明!”麥士維微笑著說道。
“哈”為什么這個情況我不知道?”麥景陶忍不住大笑了一聲,卻又佯做生氣地叫道。
“我在此之前也是不知道的。我還以為那個家伙成了報社老板之后,就應該很自然的從赤柱離開。而且,我也從沒有想過懲教署竟然會連一個小小的獄警也開除不了。不過很顯然,梅爾森那個老東西并不想讓這種小事打擊自己的威望,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沒能宣揚開。可是,史提夫那家伙這回真的是非常的不錯!,我都想給他申請一個英雄勛章了”。麥士維笑道。
“太可惜了。如果可能,我也想幫他申請一個勛章!,可是,他為什么不愿意把那個小子開除?”麥景陶笑了笑。又突然反問道。
“我不知道。或許,史提夫還是對那個傳說不死心。我記得曾經給過您一份報告。上面應該有記述,這個張力就是那次赤柱越獄案的第一位報案人麥士維說道。史提夫等人辛辛苦苦瞞著的事情居然一下子就被他猜了個十成十。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被史提夫等人知道了,他們又會做何感想。
“啊,我記起來了!”麥景陶也想起了那一次讓自己丟人的案子,“日本人的寶藏?。
“沒錯!”麥士維微笑著攤了攤手。
“福爾德現在還是那么清閑嗎?”麥景陶突然又記起了因為上一次的寶藏案而被他疏遠的高級警司。
“閑得都快生銹了!”麥士維咧著嘴,做出了一副嫌惡的表情。
“那就讓他趕緊上點兒油,然后去找那位名叫張力的獄警。讓他去告訴那個家伙。我們需要就上一次的那個案件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麥景陶笑道。
“更加,“深入,的調查?”麥士維反問道。
“是的。你有什么問題?”麥景陶問道。
“需要怎么深入?”
“這個需要你,或者福爾德自己去想。我現在需要的是《香港人報的妥協。讓他們的嘴巴老實一點兒,不要老是去提那些能讓幾乎整個警務處都感到麻煩的事情。明白嗎?”麥景陶咬牙說道。一直以來,雖然他面兒上沒有表現出什么,可對老是爆新聞,惹得人心鼎沸的《香港人報。他還真的是恨得牙根癢癢。人心不穩當,他這個警務處長怎么去維持治安?
“好的。我想福爾德也一定會非常樂意做這件事情麥士維笑了笑,直接就摸上了處長辦公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