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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明目張膽的“陷害”

  漢其松三個兒子,因為年紀大了。廖氏公司的總舵早就“免丁老大廖長福,而在外面應酬的時候,他也一般只帶老三廖長壽,還經常將其引薦給那些同僚或者是著意巴結的英國人。而相比起這兩位,老二廖長祿就不怎么得意了。手上只有一個洋行,手下也盡是拿不出手的貨色,還得經常去干些臟活,為什么會這樣,具體原因廖長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三個人都是一個媽生的。怎么差距就這么大捏?

  不過,雖然心有不滿,可廖長祿并沒有表現出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們三兄弟就只有老大廖長福是跟著廖其松一起從上海過來的。他這個。老二,還有老三廖長壽都走到了香港才出生的,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老爹的過去,從記事起。看到的就只是廖其松殺伐決斷、威風八面的場景,對這個老爹的威嚴極為畏懼,當然也就不敢對這種安排有什么不滿。另外,廖其松還曾經告訴過他,說他心思縝密,適合做些秘密的事情,而且世道這么亂,手里捏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人才。混起來也要比走正道的容易的多,再者,老三廖長壽所受的教育水平也較高,還通英語,反正一大堆的理由,讓他是有苦說不出。不過。時間久了,廖長祿也就慢慢地麻木了,有廖其松壓著,他也沒有搶班奪權的野心。反正手里還捏著一家洋行,有錢賺,手下也有一班兄弟。還跟外面那些水匪頗有聯系。道兒上誰敢不賣幾分面子?

  可是,盡管如此,廖長祿的脾氣卻也養得很壞。所以,當他聽到有人傳來消息,說他送給劉和的那個女人被劉福又轉送給了張力,而且已經送到了張力在赤柱附近的別墅之后,他立即就爆發了。那可是他的女人,雖然已經送給了劉和,可他并不是為了巴結劉和,更不是為了能過那個二世祖去交聯劉福,說到底,就是為了劉和手里捏著的張力簽過字的那張字據。要知道,根據字據上的協議,只等美國人打到鴨綠江,那東西就代表著幾十乃至上百萬美元的巨款,,

  這年頭,誰手里能有那么多錢?這么一大筆錢,簡直就能讓人一步蹬天啊。雖然他廖二公子對自家老子的分配感到有些不公,但因為有一個強勢的老爹,他也沒有想過去跟自家兄弟搶奪什么利益,可是,這并不代表著他不垂涎這么一大筆財富。廖其松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他就心里癢癢了。憑什么把這么個好處送給劉和這個拉皮條的?他們廖家有一個。太平紳士坐鎮,根本就不用害怕劉福。可是,他也知道,字據既然代表了那么大的一筆利益。劉和肯定會萬分小心,收藏的也肯定十分秘密。所以,想來想去,他想到了用女人這一招。

  廖二公子為人好色,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廖長祿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缺點”。他有許多事情是見不的人的,為了打擊那些洋行的對手。他曾經多次聯絡那些水匪去中途搶劫,甚至還聯系過馬六甲的海盜。血洗過一些洋行的商船還替對方銷過贓。可是,就有那么一次。因為喝了點兒酒,不小心,嘴太快,把事情告訴了某個他包養的舞女。結果那女人居然為了顯擺自己靠著的人有多大的勢力,就在夜總會把這事兒說給了其他人,由此。為他引來了很多的麻煩,甚至還有英國人的關注。最后,廖其松親自下令他把那女人給勒死,然后扔到了維多利亞港的海底。可即便這樣。為了擺平那些風波,廖家還是托了許多的關系,花了許多錢,他老子也因此而失去了加入英國國籍的機會。而他也險些因為那一件事失去了這僅有的一家洋行。所以。在那以后,為了以示小心,他一般不在香港找女人,就算找,也只是玩一玩兒。通常不會超過三天。后來,干脆就直接把人養到某個地方,用著的時候就拉出來,用不著就放回去。不過,他堂堂的廖二公子當然不會玩什么土妞,所以,這些女人一般都是受過教育的,有的水平太低,他還會專門找一些交際花去進行練”金唯雅就是這么其中一個。

  但是,這樣做也有那么一些缺點,那就是難脫拐賣人口之嫌。雖然這依然只是小事,可關鍵是,為了管住這些女人,他可沒少透露自己的“厲害”和以往的“光輝事跡本來,這些事對劉和那個人渣是無所謂的,大哥不用說二哥,反正劉和自己也沒少逼良為娼,而且金唯雅本來就是他“借”給劉和的,到時候還要連帶著那張字據一起回去,,他根本就不擔心金唯雅會背叛,他有自信那女人沒那個膽子。自己的手段,那個女人是清楚的。可他沒有想到,劉福居然先收拾了劉和,然后又把這女人送給了張力!

  張力肯定不是傻瓜!虎豹別墅宴會的那天,劉和那么一番做作,這家伙要是不去查才叫有鬼了。那么,知道金唯雅的身份之后,這家伙會怎么做幾乎就可以呼之欲出了。而最可怕的是,張力手上還有一家香港最大的報紙:《香港人報!那回只是有個舞女透露了他的幾句閑話就已經惹來了那么多的麻煩,這回如果《香港人報說出話來,他老子就是把港督葛量洪的關系打通了,恐怕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何況廖其松連私下跟港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必須在金唯雅把事情透露給張力之前,把人給搶回去,或者干脆滅口!

  “能不能再開快點兒?”

  吉普車開得飛快,廖長祿的心跳卻比車速還快!他現在顧不的是誰把消息通知了自己,他只知道,這回的事情處理不好,他就要倒大霉。所以,他現在無比的后悔,為了一時的貪心,居然就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如果這回能把人搶回去還好,如果搶不回去,或者張力干脆,把人給藏了起來,他可就完蛋了。自家老子是什么性格他無比的清楚。

  翻臉不認人成了習慣,也未必會認自己這個兒子。

  “祿哥,沒事兒的。我已經打聽過了,張力那家伙還在石磚尾看著他的工程呢。他那間別墅根私…泛有別人,就算警察把人送到了,也只能把人藍到別攢竹四兒他們也沒幾個人,要是敢不識相兒。咱們直接把人搶過來就走了。”開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打著赤膊,胳膊上紋著一條下山虎,看到廖長祿心思不屬,便在一邊安慰道。

  “搶?從警察手里搶人,可要把人得罪慘了!”廖長祿的眼睛跟劉和有點兒像,都有些細長,顯得有些陰險。可是,盡管心里急得冒火。他說話的時候依然慢斯條理,不緊不慢。

  “不搶又能怎么樣?祿哥,那個娘們兒可知道咱們不少事兒。洋行的暗帳也都是在她們手里算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咱們肯定比得罪警察還慘!”開車年青人顯然是廖長祿的心腹,知道不少事情。

  “阿虎,到時候讓兄弟們都蒙上臉。”廖長祿透過反視鏡看了一眼緊跟在后面的一輛卡車,“能不照面,還是不要照面的好!到時候就算警察找麻煩,咱們也有的說。”

  “放心吧。這種事還有祿哥你吩咐?兄弟們都清楚!”阿虎咧開嘴笑了一下。

  廖氏洋行的總部在銅鑼灣,沿著公路,幾乎斜插著就能直到赤柱。廖長祿得到消息雖晚,但由于召集人手的速度快,車速也快,很快就趕到了赤柱。”張力的住處雖然并不像虎豹別墅那么有名。但是對有心人來說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盡量不要沖突。他們如果好收買,就用錢說話。不行的話再上人!”吉普車停下之后,廖長祿并沒有下下,依然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只是對那個阿虎吩咐道。

  “祿哥你敵放心吧。這又不是頭一次,該怎么做兄弟們清楚!”

  阿虎說完,轉身招了一下手。后面的卡車上立即就沖下了二三十號人,個個都是手執刀棍,然后。也不再等吩咐,直接就帶著人往小村方向直插而去。

  “還好趕得急!”

  張力還在石狹尾那邊呆著,只要自己那個女人搶回去,就算他暴跳如雷也沒有用了。看著手下在阿虎的帶領下往小村方向沖過去,廖長祿的嘴角突然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跟張力沒有照過面兒,可他也知道這個張力已經上了自己家敵人的黑名單。雖說兩家還沒有正式起沖突,可暗地里已經交上了手。現在是他們廖家通過劉和手里的那張字據掌握著主動,張力本來可以靠著金唯雅那個娘們兒扳回一局的,可惜,人要是被自己搶回去。這個局他就虧定了。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在香港混。光靠筆桿子,有個屁丹!”廖長祿冷哼了一聲。

  “先生,不要這么瞧不起文化人。據我所知,文化人其實還是挺厲害的說!”

  “誰?”

  廖長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小跳,險些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而等他轉頭來。車窗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警察,這個警察還正笑咪咪地向他看著。態度好像還不錯。不過可惜,這個警察在笑的時候,五官都擠到了一處,怎么看怎么欠揍。

  “你,你是什么人?”廖長祿心中有點兒驚疑不定。赤柱這邊地處偏遠,什么時候也有警察巡邏了?而且,還偏偏就在他來的時候,這個警察就出現了。沒有那么巧的事情才對。

  “嘿嘿,鄙人鄭強!”警察的笑容越發顯得欠揍:“這位先生,你干嘛把車停在這兒?還有后面的卡毒”連個人都沒有。你該不是想趁著人家司機不在,偷車吧?”

  “我沒有”那是我自己的毒。可這話廖長祿在嘴里轉了一圈兒,終究還是沒有吐出來。

  “沒有,沒有你這么慌張干什么?別以為我們獄警就不懂得破案。再怎么說,老子也是個警長,有些事情還是懂點兒的。”鄭強,亦即抽水強,露出了更加欠揍的笑容。“再說了,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兒,你干嘛,,呶呶呶。都流汗了!”

  “我”廖長祿心中大駭,獄警!?自己怎么偏偏就忘了這么大一件事?根據以往打聽到的消息。那張力可不就是赤柱監獄里混出來的。聽說還是個警長!這”怪不的那家伙一點兒也不擔心地就讓人把金唯雅送到這邊兒,因為人家在這邊有人。而且肯定是一招一大群啊!

  “先生,雖然我只是一名獄警,可是,維護社會治安是一名警察光榮而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有權請你接受調查。現在,請你下車!”抽水強終于把那一臉欠揍的笑容收了回去,可是在廖長祿眼里,他這還算比較耐看的嚴肅表情卻愈發地讓人難受。

  “警官。這是我自己的車,我只是在這兒休息一下。”完了,阿虎那幫人肯定也有麻煩。現在唯一可以期望的。就是阿虎他們人多,可以完全的撤回來。可是,這可能嗎?,”廖長祿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自己的車?你說的是這輛吉普吧?”抽水強摸了摸吉普車的車門。又欠揍了一下,然后一指后面:“可我說的是后面那輛卡車!”先生,我現在懷疑卡車司機已經被你暗害,說不定還被你扔到了附近的海里。所以,還請你下車接受調查!”

  “順便再跟我們去海邊走一趟。看看那里能不能找到尸體!”車門的另一側突然又出現了一張臉孔。廖長祿又被嚇了一跳。可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徑直接拔槍指向了他的頭:“下車!”

  “喂喂喂,你小子斯文點兒行不行?”抽水強突然隔著車身叫了起來:“咱們赤柱八百年難得遇到這么一回大生意,廖公子可是咱們的“大客戶”你就不能客氣點兒?”

  “警長,這家伙得罪的可是力哥。用得著跟他客氣?”拿槍的那人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他是得罪了力哥,可力哥也只是讓咱們順便賺上一筆,沒說要讓你拿槍指著人家的頭啊!”兄弟,和氣生財!你態度這么惡劣,要是讓廖公子生氣了,一千萬遮口費變成八百萬,你向咱們赤柱幾千兄弟交待啊?”抽水強叫道。

  萬。那獄警弄哆嗦了一下。差點幾沒能拿住。把樓可腫(下去。但之后,他看向廖長祿的目光就開始泛起了金色。這種裸毫不掩飾的眼神,讓見慣了水匪海盜的廖長祿也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三兩下。廖二公子哪里知道,赤柱的這幫獄警對外塊的那種渴望是多么的熱切,這種熱切,就算是港督擋在面前。他們也敢將之撕得粉碎,,王國興那幫人可不只是因為被人逼迫才想著幫人越獄的,有錢賺,誰不想?

  “一千萬?”完蛋,這幫家伙早有準備,擺明了是要坑老子一把!廖長祿被抽水強和那名持槍獄警的眼神打擊到了,可腦袋還被槍指著,他動也不敢亂動。再者,誰知道這幫人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只為了逗他玩兒,他要是亂來的話,被人一槍崩了,找誰說理去?

  “嘿嘿,那個,”廖公子,您別跟他見怪。這幫小子沒見過什么世面。”抽水強又非常欠揍地笑了:“那個,被槍指著腦袋,這種特殊待遇一般人也輪不到,您不用感謝我們!”

  “還感謝咱們?”旁邊那獄警險些悶不住笑:“強哥,你說話跟以前可大不一樣啊。跟誰學的?”

  “當然是跟文化人學的,哦,廖公子?”抽水強順勢又給了廖長祿一個媚眼兒。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廖長祿終究是見過不少世面,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下了心神,向抽水強問道。

  “嘿嘿,那您廖公子又打算怎么樣?帶著一幫持刀歹徒,非法闖入香港人報社大老板張力先生的私人別墅”你可別說你只是想跟我們力哥打聲招呼,問聲好哦。”抽水強笑道。

  “我就是想跟張先生打聲招呼,怎么,不行嗎?”廖長祿突然瞪了一眼抽水強:“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我父親是誰。廖氏公司可不是你們這幫小警察能隨便欺負的。別說你們區區幾個獄警。就是大探長劉福在這兒,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嘖嘖嘖,您這話我一定轉告給劉大探長。希望您到時候還能像現在這么嘴硬!”抽水強笑嘻嘻地還了一句,又道:“另外,廖公子您也不用客氣。有什么關系您盡管招呼,不就是有個太平仲士的老子嗎?你把他叫來啊,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救了你!”

  “強哥,跟他廢什么話?逮回監獄交給兄弟們,保證連他幾歲開始偷看女人洗澡都交待了!”持槍獄警在一邊冷哼道。這可是赤柱監獄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票。全監獄的兄弟們都瞪大眼睛等著呢!

  “你們敢!”廖長祿急忙把身子往車里縮了一下,“我是香港公民。你們沒有逮捕令,憑什么抓我?”

  “,給你說兩句好話,你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帶一幫亡命徒跑到咱們力哥別墅門口撒野,意圖殺人,老子抓你還用得著逮捕令?”持槍獄警瞪眼叫道。

  “我,我沒想殺人!”當警察的果然就沒有一個好種兒!廖長祿心中暗罵,腳卻不自覺地開始伸向了油門兒,現在最緊要的是被人堵在了這里抓了個。現形,只要能沖出去,找到律師,這些人就拿他沒什么辦法。至于阿虎那幫人。他已經顧不上了。反正那幫人都是行家里手。遇到這種情況也知道該怎么做。

  “別想啦!我們兄弟這槍可不是好惹的,全赤柱排名第一的快槍手。你要是敢開車。立即就崩了你。”抽水強斜眼看了他的腳一下,又嘻笑了兩聲,對那獄警笑道:“這吉普車真不錯。兄弟,你說咱們就給上邊報告,說他只是開了一輛卡車來,怎么樣?”

  “卡車?什么意思?”持機獄警有些不明白。

  “你這人怎么就這么笨呢?他只開來了一輛卡車,這吉普不就是咱們的了嗎?”抽水強朝他挑了挑眉毛,笑道。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強哥,你跟著力哥學精了啊!”持槍獄警也笑了起來,可接著就轉臉冷冷地瞪了廖長祿一下:“下車!不然崩了你!”

  “崩了我,你們也活不了!我父親是太平伸士!”

  廖長祿突然伸手一擰車鑰匙,然后,腳下油門一踩!

  車沒動!

  而緊接著,不等他反應過來,抽水強已經跑到吉普車前面,合身慢慢地往車頭一撞,然后,就像殺豬一般慘叫起來:“啊”

  “強哥,你干嘛?”看著這一幕。持槍獄警在一邊奇怪地問道,

  “意圖拒捕,駕車襲警撞人小子,你完了!”抽水強沒理自己的隊友,指著廖長祿意正詞嚴地叫道,可臉上的笑容卻愈發不可抑制,“廖公子,謝謝啦。兄弟們這丹年的辛苦費可就勞煩您老人家了!”

  “我說強哥,用得著嗎?他撞沒撞人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用得著你這么費勁演戲?”持槍獄警在一邊忍不住苦笑道。

  “啊?”抽水強一怔,接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兒,“也是啊!那個”可能是有點兒太入戲了!你知道啦,我可是戲迷,再說了。陷害人這一碼,以前只聽警隊的人來過,我這也是難得有機會,想試一試嘛!”

  “你,你們,,把我的車怎么啦?”抽水強兩人談話的時候,廖長祿正在不停地踩著油門兒,可是,車就只見響,不見動,而聽到旁邊談話的內容之后,廖長祿更是驚懼交加,現在就已經是意圖殺人、拒捕襲警了,真要是被抓走,還指不定有什么其他的罪名等著他呢。

  “還以為鼎鼎大名的廖二公子多厲害呢。原來也就是繡花枕頭,遇事兒光想著跑了!”抽水強在一邊看著廖長祿驚慌的模樣,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下車吧,二公子,還想在里面呆到什么時候?你那些兄弟們還在別墅那頭兒等著你呢!”

  “下車!”持槍獄警突然抄起手槍。拿槍托猛得砸向了廖長祿的腦袋。

  “啊”慘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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