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司令部的一群人因為張力的到來又不得不重新回憶了一遍在過去這將近一年時間里的遭遇。原因當然是非常簡單的,因為張力在上回離開日本之前就已經預言了他們的失敗……所以,再次見到這個人,他們就算不想回憶,大腦也會不受控制。
可是,張力這個“喪門星”遠比他們想象的要稱職的多,雖然他們已經非常非常的小心在意,在這個家伙剛剛到達日本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安排了最高級別的防范措施,可是,最終,面對張力洶涌而來的攻勢,他們還是感到了無比的頭痛。
就在他們商量著要不要,又派誰跟麥克阿瑟一起去中國看一看的時候,張力突然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布要斥資收購日本最有影響力的三大報業之一的《朝.日新聞》!此言一出,日本輿論界頓時大嘩。許多報紙和電臺都就此發表了評論文章,把張力先前在日本所做的一切都重新又給披露了出來,聲稱這是某個陰謀家意圖控制日本的第二步,對日本進行的有計劃的報復行動。
依舊傾向于軍國主義的某些人,直接在報紙上要求《朝.日新聞》挺住,絕對不能向中國人服軟,并大罵張力貪心不足、罪大惡極,大日本帝國絕對不會向貧弱的中國認輸等等;而稍微有些悔過之心的,也認為張力的行動是對日本當初在中國的侵略行為的報復,雖然顯得很不好,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中國人對當初日本的侵略行徑是何等的憤恨,而當初日本的侵略范圍幾乎遍布東亞,這些國家是否也會如此的惱恨日本?那么,就算美國已經放松了對日本的經濟管制,日本又能重新取得這些國家的諒解,并重新立足于東亞各國之間嗎?或者,干脆就自認是一個“西方國家”?……當然,除卻這兩種觀點,還有一種就是比較持中的了,這些媒體沒說太多,大多都只是很簡單的述說了一下,認為張力向《朝.日新聞》下手其實就是現實版本的“狼來了”,并且預計張力就算能夠達到收購目標,也不會就此罷手,還會繼續把手伸向其他的報紙或者電臺,亦或是電視臺!
可以說,張力的這番作為又讓日本政府和聯合司令部焦頭爛額。不過,兩者顯然也都不愿意讓張力得償所愿,所以,很快,《朝.日新聞》就得到了富士銀行的大批貸款,接著,報社老板親自出面向全日本宣告:我們不怕擁有住友銀行的張力!
《朝.日新聞》的這番表態立即引起了日本社會的廣泛關注。
人們都想看一看,在香港、在日本、在美國,都曾經引起過大事件的張某人到底怎么應對這樣的局勢。雖然此時的張力已經和麥克阿瑟一起離開了東京,可是人們都相信,這家伙不會就這么罷手。他既然說過要對《朝.日新聞》下手,就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對方。尤其是在《朝.日新聞》還這樣堅決表態要對抗他的收購的時候。
甚至于,日本、還有香港的大部分報紙電臺都連篇累牘的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對這一收購事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預測。雖然預測的結果五花八門,可是,有一點兒大家都是肯定的:就算有富士銀行財力上的支持,《朝.日新聞》也未必能夠穩如泰山。哪怕他們身后還站著日本政府和駐日美軍當局也一樣。畢竟,張力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幾年來,這家伙可是走到哪兒就“黑”到哪兒呀。
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香港新聞集團行政總裁胡家義突然出現在了東京,在機場,這位號稱張氏集團旗下僅次于張力的二號人物對前來采訪的記者們表白,鑒于《朝.日新聞》獲得了大量的支持,他們的收購預算已經有些不足,所以,香港新聞集團已經放棄了對這家報紙的收購計劃,決定把擴張的目標定在其他報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陣愕然。
但是,愕然之后,許多人都是更加的緊張。那些覺得自己有些份量,可以跟《朝.日新聞》比較一番,有資格成為張力新目標的報社和電臺也都擔心不已,生怕張力已經把目標瞄向了自己。而除了這些,已經被胡家義“釋放”了的《朝.日新聞》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這是張力耍的什么計策,或許,這家伙就是想讓他們放松警惕呢?
就這樣,在一群人緊張兮兮的等待中,胡家義偷偷跟人商議決定收購《讀.賣新聞》的消息被泄漏了出來,而隨著這個消息一起出現的,就是住友銀行內部流出來的一個信息:這家銀行剛剛收到了一筆款項,額度極其巨大,足有上億港幣,據說是從香港恒生銀行轉過來的。于是乎,受到這一消息的刺激,《讀.賣新聞》,還有尚未受到關注的《每.日新聞》都匆忙向富士銀行貸了一筆款子……打算用以防范這筆巨款的沖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等待著張力發動那雷霆一擊的時候,事情突然又發生了重大轉折:胡家義走了!從哪兒來的,又回哪兒去了。這還不算,這家伙走后不久,日本一些相關人等就得到了消息:那筆轉進住友銀行的巨款又被調回香港去了。
至此,聰明一點兒的人們終于發現了不對。匆忙調查一番,他們駭然發現:大阪、神戶、橫濱、京都……幾個數得著的大城市下轄的縣區,足足上百家在地方上有著相當影響力的報紙和電臺已經被人暗中收購。收購者的名字叫做“日本新聞發展公司”,而這家公司則是一家叫做“東亞映畫公司”的子公司,而“東亞映畫”則又是出自馬來亞的一家報社,報社的名字叫做《東南亞論壇報》,報社的總編叫做李達倫,是張力旗下《港島日報》的創始人之一,因為當初跟張力爭鋒,幾乎被趕盡殺絕,不得不去了馬來亞重起爐灶,而可惜的是,《東南亞論壇報》現在也是香港新聞集團的子公司。也就是說,這上百家只要一動彈就可以影響日本大部分大城市輿論導向的新聞媒體已經是張力的了……
后來,根據計算,張力收購這些報社電臺所需的花費根本就沒有多少,恐怕連收購《朝.日新聞》預算的三成都用不上。這還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為《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的貸款,一直緊緊咬著住友銀行發展的富士銀行的資金周轉受到了一定的限制,雖然這個時間并不是很長,只有短短的兩個多月,可是,這幾個月正是駐日美軍當局按照艾森豪威爾和美國國會的命令放開對日本經濟管制的開始時段。那些想要重新獲得發展的日本企業正需要資金,在排第二名的富士銀行貸不到,自然就只有去找第一名的住友銀行或者其他銀行。要知道,做生意,時間就是金錢!所以,當富士銀行好不容易把資金收攏回來之后,卻發現好多必賺的項目已經被住友銀行先一步搶走,他們只能跟在后面搶一些剩飯剩菜了。雖然這些剩飯剩菜也還不算太差,但跟住友銀行的大魚大肉相比,顯然就不行了。他們原本還緊追著住友銀行的步伐也不得不慢了下來,并被進一步落遠了。
后來有人稱這是張力的“順手一擊”,意喻張力輕輕一順手,就讓許多人都忙斷了腿兒,還沒得到什么好處。而由此,再加上先前的例子,張力后來再赴日本的時候,總是能讓許多人緊張兮兮。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后話了。張力發完話之后沒兩天就跟著麥克阿瑟一起去了北京,日本國內因為他的幾句話鬧得不成體統的時候,他更是已經坐上了傳說中的“紅旗”轎車。
“這車防彈不?”
“當然防。我們對你這位大人物可是很在意的。”
陪張力坐著的,赫然正是廣東省公安廳的廳長譚政文,也就是曾經到香港跟張力見過一面的那位中年人。而他之所以會在這里參加歡迎儀式,原因也非常簡單:他調職了。新任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檢查署副檢查長!
“謝謝關心。”面對譚政文的調侃,張力苦笑了一下:“其實你們不必太在意我的。我就是一小人物,而且我也相信你們的能力,在北京我就算只騎自行車也會十分安全!”
“呵呵,你這話我信。至少,不論是蔣介石,還是美國人,都沒人會向你動手。”譚政文笑道。這一次的保衛工作跟他無關,他也只是因為跟張力比較熟,才會被中央叫過來當陪客。畢竟,有認識的人從中牽個線有利于大家的交往。不過張力說的也對,麥克阿瑟這一次的訪問在保衛工作方面確實是很輕松的:中國最大的敵人,就是蔣介石和美國人,可這兩撥人都不可能向麥克阿瑟動手,唯一一個可能的就是蘇聯人,可是,蘇聯方面的那些領導人正在忙著爭搶斯大林死后的權力,哪有空來關心這些?何況麥克阿瑟已經退役,又跟他們沒什么太直接的關系,沒必要來找麻煩。
“這車是手工敲出來的?”張力又突然問道。
“你怎么知道?”譚政文奇道。
“以前聽人說的。”張力嘆了口氣。他以前中學的時候,聽一位姓段的歷史老師講的,說是周總理去接待外國領導人,那時候國家還不能自己造汽車,只有手工敲出來的幾輛,那幾輛車一開就“突突突”地冒黑煙……
“又是聽人說。你就不能多透露一點兒東西?”譚政文苦笑著問道。他對張力的嘴里的這個“聽說”已經快深惡痛絕了。什么都是聽說,可怎么就偏偏只有你一個人聽到了?別人為什么就沒這個福氣?
“我透露的還少啊?”張力白了他一眼,“人要知足!領導同志!”
“哈哈哈,你啊……”譚政文搖頭苦笑。
“這車很值錢的。知道嗎?在國外,純手工打造的東西都是最頂尖的,一般人還弄不到。就是汽車也是一樣。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手藝,而是到了藝術的程度……”張力又道。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一輛?”譚政文笑問道。
“什么話?我有這么貪……”張力擺了兩下手就突然頓住,轉身盯向了譚政文,“你說真的?能送我?”
“呵呵,這可是汽車,雖然是手工敲的,可也很值錢啊。我可沒那個權限。當然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向主席轉述一聲……”譚政文道。
“免了免了,我可沒那么膽大。頭一次過來,別的沒干,先伸手要禮物……我還要不要形象了?”張力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你就是能開玩笑。”譚政文指著他笑道:“這算什么大問題?光是你這一回真的幫我們請來了一個五星上將,就值一輛紅旗了。這可是事關數萬名志愿軍戰士的大問題啊。區區一輛汽車又算什么?”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很高大……”張力嘆了口氣,又一臉苦相地說道:“可關鍵是我這車怎么弄走啊?弄走了又怎么開?總不能真的天天在香港的路上開著玩兒吧?我聽說它很吃油?”
“那就是你的事兒了。別問我,呵呵。”譚政文笑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推……”
“呶,到長安街了!”
張力“倏”地轉過了頭去。
長安街!
金水橋!
廣場!
天安麗日!
升旗!
“北京的心臟!中國的心臟!”
望著車窗外那巍峨的城樓,張力不知不覺地竟有些癡了。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某個清晨,看到了國旗護衛隊邁著鏗鏘的步伐,扛著五星紅旗從中緩緩出現。朝霞輝映之中,鮮艷的五星紅旗緩緩升起,伴隨著太陽,一直升到最高點……
“這里一定也有過你的足跡吧?”譚政文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廣場……這里記載了數十年來,中國人民不屈不撓的精神和大無畏的英雄氣概,五四運動、一.二九運動、五.二○運動……燃燒熱血的地方啊。”
“你錯了,這里沒我的血!”張力淡淡地嘆了口氣。
“……”沒?譚政文愕然。
“那周圍都是什么地方?”張力又突然指著廣場周圍問道。
“你不知道?”你真沒來過?譚政文一愣,繼而“恍然”,或許這家伙真的沒來過,而是他的“朋友”或者“同伴”來過。
“有很多東西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張力苦笑地看了他一眼。按理,廣場中央,應該有人民英雄紀念碑,廣場的西側則是人民大會堂、東側是中國博物館和中國歷史博物館,南側為紀念堂……當然,現在他老人家還健在,紀念堂沒有還在接受范圍之內,可是……其他那些建筑未免出現得也太晚了吧?難道現在都還沒有?而且,剛才仔細地看了幾眼,廣場似乎還沒有“原來”那么大。
“看來這里確實是沒你的‘血’。”譚政文無奈地搖搖頭,有時候,真的是很難分辯張力說的話到底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有時候他明明知道許多東西,可臨到了頭,卻又一無所知的模樣,不過,雖然對張力的這些行為感到郁悶,他也只有憋到心里,并為對方詳細解釋……他曾經在北京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領導職務,對這些倒不陌生。
“那邊是中華門,那是長安左門,那是長安右門,靠這邊兒的是以前的戶部和刑部那些衙門,那邊兒是倉庫棋盤街……”
“雜七雜八的這么多爛東西?干嘛不拆了,擴建?”
“你說什么?”
“廣場要擴大,中間應該立一個紀念碑,一邊再蓋個人民大會堂,另一邊建個博物館……”
“呵呵,你想得比我們深呵。不過你說的紀念碑我們倒是已經開始建了,去年就動工了,因為今天你們要來,所以,只好停工一天,你看那兒……”
譚政文透過車窗指了指廣場中央,那兒有一座只打了個地基的臺子。張力看了一眼,又估摸了一下位置,確實是人民英雄紀念碑的位置。
“都快一年了,還沒建好?”
“這可是人民英雄紀念碑!”譚政文道:“光是碑型,就經過全國范圍的廣泛討論,建國之前就開始了,差不多經歷了三年,才最終定型呢。至于建造,更是要小心在意,畢竟,這其中的內涵很大,短時間內肯定是難以完工的。”
“費勁!”張力撇了撇嘴。他承認譚政文說的不錯,人民英雄紀念碑嘛,自然要有相當的內涵,造的不能隨便……可是,人民大會堂不也是才用了十個月嗎?
“呵呵,你就別發牢騷了,這些事,我們肯定比你上心。”譚政文笑笑,“馬上就要到了。呆會兒見了朱總司令,還是先想想要說些什么吧!”
“朱總司令?”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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