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只是當時已惘然 虞姬與虞小株被劉信安排在客舍住下,她們現在還不知道劉信也要前往薛縣的消息。兩人背靠背躺在床上,窗戶未關,外面的月光灑了進來,照在了兩女的臉上。
兩人旅勞累,但都無睡意。
“你明天真不和我去薛縣嗎?”
“不去。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在薛縣也要小心點。項鐵蛋要打仗,沒有多少時間陪你。你要是受了委屈,不想回家,也可以來找我。”
“你能不能不要稱呼子羽為項鐵蛋?”
“他脾氣又臭又硬,不叫他項鐵蛋,難道叫項臭蛋?”
虞姬有些無奈,自己鐘情于子羽,也好不容易讓妹妹接受了。但子羽要輔佐他叔父從事反秦大業,未免便會冷落了虞姬。虞小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覺得子羽并非姐姐的良配。
虞姬正在傷懷之時,虞小株忽然道:“姐姐,你是怎么讓項鐵蛋喜歡上你的?虞姬心里一震,因為一向歡快的妹妹,此時的話語中,聲音里竟是也開始有了哀愁。
“他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他一眼,便互相喜歡上了。”
“我還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虞小株的話輕飄飄的,態度隨即又堅定了起來:“我一定要讓他喜歡上我!”
虞姬笑了,因為虞小株還是她那個歡快的妹妹。整整一晚,兩人未睡,談論著該如何哄男人與騙男人,不知東方之既白。
熬夜的后果是很嚴重的,早上起來,虞姬與虞小株兩人各自頂著一雙熊貓眼。虞姬起床洗漱,看到妹妹依舊躺在床上,也沒有去喚她,讓盧東去通知劉信過來。
劉信昨晚已經和劉邦說了虞姬與虞小株的事情。劉邦大喜。這是能和項氏建立友好關系的好機會,當下便同意了劉信派兵卒護送虞氏雙女去薛縣的提議。
眼下劉邦軍與秦嘉軍對峙在蕭縣-彭城一帶,雍齒被劉邦派遣去鞏固防務去了。護送劉信一行去薛縣的將領由雍齒換成了雍齒的兒子,雍離。
雍離本在豐邑鎮守,但眼下劉邦兵威日盛,魏軍被章邯圍困臨濟城下,無力威脅豐邑,劉邦便把雍離調到了身邊來。
隨著劉信從碭郡趕回,劉邦便把所占領的兩郡六縣全權委托給蕭何治理,由蕭何總理大軍補給運輸。劉信則歸入劉邦中涓行列。
盧東在路上與劉信相遇。還有百名兵卒在雍離帶領下,跟隨在劉信身后。
得知劉信來到客舍,虞姬從房屋內出來,告訴劉信:“小株生病了,恐不得遠行,我不在的時候只能拜托信君照顧一二了。”
劉信有些詫異,他昨天見到的虞小株還是活蹦亂跳的,怎么說生病便生病了呢?
劉信也沒有多想,道:“我奉命前往薛縣,不會在蕭縣久留。不過姑娘放心,我自會安排人照顧好小株姑娘,待她痊愈,再讓其與姬姑娘相會。”
“我沒病,誰說我病的?我還可以走。”虞小株聽到外面的對話急了,急忙下床,卻是腦袋沉重,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床沿。
劉信與虞姬聽到聲響,連忙入內,看到虞小株正躺在地上。
劉信顧不得禮儀,連忙將虞小株抱起,放到床上。虞小株悠悠醒來,抓住劉信的方領說道:“我沒病,我還可以走路的。”
劉信看到虞小株面頰通紅,輕身安撫道:“小株沒病,好好休息。病就會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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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信喊來盧東、盧西,讓他們在蕭縣去尋找名醫。但小小的蕭縣,別說名醫,便是軍醫也沒有幾個。劉信也太高看這個時代的醫術了。在古代,傷寒往,別說名醫,便是軍醫也沒有幾個。劉信高估這個時代的醫術了。在古代,傷寒往往能夠要人命,大部分時候發燒只能靠自愈。
看到虞小株因為發燒漸漸暈紅的一張臉,虞姬急的直掉淚。
不久,盧東與盧西請來了兩個醫士,但在看到了虞小株的臉色后,都覺得虞小株沒救了。反而勸說虞姬節哀順變。
劉信氣的真想爆錘這兩名庸醫一頓,但現在還是要想辦法救治虞小株。
看著劉信在臥室內來回踱步,不斷猛拍自己的腦袋思考對策。虞姬苦中作樂的想,若是妹妹能夠看到劉信為自己擔心到這副模樣,不知道該有多開心!
劉信決定放棄尋找什么神醫,發燒而已,在現代吃幾片退燒藥也就好了。可現在這個時代,哪里有什么退燒藥。如此,只能通過物理退燒的方法了。
劉信大腦繼續飛速運轉,還真讓他想出了辦法來,他喚來雍齒,讓他以自己名義向劉邦借十壇美酒。劉邦愛喝酒便是在史書上也有記載,劉邦做亭長時,經常到武負的酒店賒酒喝。此時當了一軍之主,身邊自不乏美酒。
所謂美酒,往往也是度數大的酒。這樣的酒里面酒精含量多,擦拭在身體上,更易揮發出體表中的熱量。
劉信又讓盧東從蕭縣請來幾名婦人,照自己的指示,擦拭虞小株的身軀,幫其散熱。就這樣折騰了兩三日,虞小株的體溫時高時低,最終還是降下來了,恢復到了正常溫度。
為了虞小株的病,劉信不得不推遲前往薛縣的日期。劉邦派劉交先前往薛縣。如今虞小株燒已經退去,劉信則必須趕往薛縣去了。虞姬因為妹妹的病,打算留在薛縣照看妹妹。
劉信倒也能夠接受,并沒有催虞姬與自己同去。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人情,不如用在更關鍵的時刻,倒也不用急著去消費。
劉信便向虞姬請辭。虞姬送劉信出城門,將一封盛放簡書的錦袋給了劉信。
“里面是我寫給子羽的書信,請信君幫我轉交給子羽。”
看著劉信小心將書信藏入袖中,虞姬猶豫了下,才道:“信君若是未遇良配,不妨考慮下我家小株吧。她其實很喜歡信君。之前勸說信君拒婚之舉,是我孟浪了。”
劉信一怔,心中卻有些負罪感。他一直用偏于算計的心態,來看待自己與虞家二姝的感情的,此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才好。
看到劉信猶豫,虞姬又笑道:“當然,感情之事,也不必勉強。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劉信也笑道:“是,是,順其自然最好。小株年紀尚淺,將來未必不能遇到良配。”
“信君難道認為自己不是良配嗎?”
“暴秦未滅,何以家為?”劉信裝逼道。
虞姬聽了劉信的話,不僅惘然。暴秦未滅,何以家為?說的不也是那個項鐵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