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進入寒冬之后,米國和歐洲的形勢變的更加惡劣。
歐洲各國的國家軍隊已經開始聚集在各國國家的首都,絕大多數的首都戒嚴,但效果并不是太好,多方面的事情聚集在一起,無論是政府還是共濟會,都無法控制社會動蕩的形勢,有第三帝國在暗中支持那些反對派,那些聚集地也始終沒有重新回到政府的手中,而且變得越來越大。有第三帝國在后面支持著,大量的糧食和生活用品保證了這些聚集地在人民群眾當中的地位,越來越多的流民開始向這些聚集地集中。
歐洲的寒冬是非常難捱的。
尤其是今年秋季,因為動蕩,歐洲大量的糧食產地被破壞,原本可以收成莊稼地基本上是顆粒無收,糧食危機已經開始顯現。更重要的是,米國人在南極洲使用的核子武器導致全球溫度發生異化,大量的南極冰山溶解進入全球氣溫循環,專家們預測今年歐洲的溫度將會比往年低五至十度,同時今年的降雪量也會比往年更大,也就是說,造成雪災的可能性非常高。
光是低溫并不足以致命,但如果再加上缺少食物和大雪災,在每年冬天都會凍死人的歐洲,這就將是極為恐怖的一件事。
“施秋啊,入冬了,昨天夜里的溫度已經低過零度,外面的水坑今天早上起來都有了浮冰,看來工程必須要停下來了!”譚八跟正在吃早餐的施秋商量,桃源的后續施工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一些薄弱環節都得到了有效的彌補,在很多人看來,桃源現在算是真正牢不可摧了。
點點頭,施秋并不反對停工,畢竟羅布泊這種地方缺乏植被,晝夜溫差非常大。雖然自從施秋開始在這里策劃,就把綠化工作放在首位,但目前看來效果并不是非常明顯,小樹要成林,不是一朝一夕的,十年樹木,短時間這些綠化無法形成有效的天氣調控。
白天有陽光的時候,地面溫度可以達到三十度以上,而在晚上,外界的氣溫就會直線下降,突破零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會變得越來越明顯,確實已經不適合繼續施工。
“以我看第三帝國拖得起,米國和歐洲怕是拖不起了!”拿著最新的情報,譚八皺起眉頭。正忙著喝牛奶的公冶榮軒探過頭來瞅了一眼,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等著看共濟會倒臺了!嘖嘖,倒的好,倒的秒,倒的瓜瓜叫啊!”
對于公冶榮軒這種幸災樂禍,施秋等人只能撇撇嘴,畢竟共濟會是大家的敵人,人人喊打,都希望共濟會越倒霉越好。
但共濟會倒霉,受苦受難的最終還是那些平頭老百姓,按照華夏國有關部門的統計,目前已經有超過二十萬歐洲市民在混亂的社會動蕩中喪生,一部分死于社會暴行,而另外一部分,則是死于軍警對抗過程當中。
“按照他們的估計,等到這個冬天開始,如果歐洲那邊的局勢仍舊沒有改變,死亡人數會開始直接上升,到圣誕節的時候,將會有超過五百萬無家可歸的歐洲人因為種種原因而游走在生死邊緣,而到明年元旦,將會有上百萬的歐洲人死于寒冬!”
施秋念著情報,不住的搖頭。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安定和平的社會環境才是最重要的,一旦社會正常秩序受到破壞,就會出現“人命不如狗”的這種悲慘景象。
“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看著我們!”
“經歷了大半個世紀,沒想到我們最終再次站在世界的頂端,居然僅僅是因為我們足夠穩定!”這是華夏國無奈獲得的領袖地位,因為華夏國高層一直強調的和諧穩定,最終讓華夏國的平民們,體會到什么才是生活最重要的。
不和諧的事情在任何一個國家和社會都有可能發生,但重要的是,站在整個國家和社會的高度來看,要基本保證安定和平,才不會導致國家基石動搖的情形。其實如果不是第三帝國在米國投放了太多的智慧型變異體,從而導致米國人不得不使用核子武器來清理被怪物占領的城市,直接讓政府在民眾中的威信倒臺,恐怕米國社會能夠堅持的時間會更長。但是,當一個政府已經在普遍民眾心中失去信任的時候,這個政府離倒臺也就沒有多遠了。
“施秋呀,我看我們國家現在搞的庇護所建造工作,是不是有些夸張啊?”譚婷凝最近很高興,因為她可能要一次又一次的當奶奶,雖說她也是女人,但任何一個母親在看到自己兒子娶了一個有一個老婆,而且又讓一個又一個老婆的肚子大起來之后,都會像譚婷凝這樣高興。畢竟譚婷凝還是一個有著傳統華夏思想的女人,她只為自己的丈夫生下了一個兒子,就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多生些,讓施家在她的手中開枝散葉。
“老娘啊,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天氣轉冷了,昨兒您不是在說準備尿片子的事情么,你老人家就準備著抱孫子吧,這些國家大事有大人物去管。”
“瞧你,說的什么話啊!要是那些大人物不經常找你的麻煩,我才懶的管!還有啊,你要是早點給我多弄幾個孫子出來,你當我真有閑心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譚婷凝的一席話倒是把大家都說樂了,是啦,在傳統的華夏婦女心中,老公孩子才是天大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不用她們去計較。
正當大家圍繞著幾個大肚婆討論的時候,突然有人來通知施秋,說外面有個奇怪的老頭子,要見他。
“奇怪的老頭子?”幾人紛紛皺起眉頭望向施秋,紛紛在想,會是誰呢?
“我去看看去!”
施秋揉了揉額頭,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難道會是…
從得知施同慶失蹤到現在,施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看到他老人家的一天。
可當在桃源大門的接待室里,第一眼看到那滿頭白發的老人時,施秋就知道,那個人不可能是別人,只可能是施同慶!是他施秋的父親!
雖然施同慶穿著打扮就像是一個地道的農民,雖然他的一張臉上滿是風霜雨雪刻畫出來的痕跡,雖然他的相貌跟照片上曾經玉樹臨風的科學家已經完全沒有半點相同之處,但施秋一眼就認出了他,就如同他一眼就認出了施秋。
“施…”
“等等!”
擺擺手,施秋搶步過去將施同慶一把攙住,“你的身份必須要保密,跟我進來再說!”
雖然這里是桃源,但施秋并不敢保證,桃源就一定是純潔的凈土,無論是華夏國高層還是其他國家的勢力,對于施同慶都有種病態的渴望,施秋不能讓別人知道施同慶回來了,更不可能把已經回家的父親再交出去。
所以他必須要保密。
“原來是個遠房親戚,哎,你們哪里最近也不好過吧!”施秋攙扶著施同慶,一路走向頂層,“想當初我們兩家是鄰居的時候,你照顧我們很多啊,這不,我老年娘還經常念叨你呢,她老人家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她還會經常念叨我么?我以為她都已經把我忘記了!”滄桑的面容驟然變得老淚縱橫,對于施同慶來說,這句話并非是在配合施秋,而是他心中真情流露。
拋棄妻子,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雖然這不是他施同慶自身意愿,但卻是不爭的事實。曾經,施同慶也想過不顧一切的離開第三帝國,回到施秋母子身邊,他有這樣的機會,但他卻放棄了。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能夠離開第三帝國,最終也逃不脫那些當權者的手掌,他所掌握的知識,注定了在平常時期他無法獲得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所以他只能等待機會,甚至是創造機會!
當天晚上,因為譚婷凝跟“老鄰居”見面,沒有出現在桃源大食堂的座位上,大家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人老了,總是對過去的感情更加懷念。當施秋在飯桌上半開玩笑的說,今天來的這個老鄰居正好也沒有老婆,他這個當兒子準備撮合一下兩位老人時,譚老爺子還直點頭,說這是應該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譚婷凝的房間里,二十多年未曾見面的夫妻正在抱頭痛哭。
“婷凝,對不起你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苦?怎么不苦呢!我曾經以為,你早早就已經死去,也無數次在夢中看到你的笑瞇瞇的來找我,但醒來的時候,就剩下淚濕的枕巾。施同慶,你好狠的心啊,既然沒有死,為什么不來看我們娘兒倆?就算你人不能來,難道找個人捎個信,或者是打個電話,都不行么?”
施同慶的兩眼同樣是紅的像桃子,“婷凝啊,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其實國家從來就沒有放松過對你們母子的監視,不是我不想,是實在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