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誰瞧見那些高速沖鋒而來的騎兵,心里都不可能不有所畏懼,只是這會兒,畏懼也沒什么用處了。
旁邊那滿臉大胡子的粗豪將領囂張的大聲吼道:“弟兄們,別怕,那些南人漢狗子,跟蛆蟲一般的卑劣,他們騎上馬的威力,還不如咱們的孩童騎著綿羊,就算他們是騎兵,咱們也不怕,弟兄們!咱們把這些漢狗子攔下來,拿狼牙棒敲碎他們的腦袋,弟兄們,成不成?”
“成!”響起了一陣兒參差不齊的迎合聲。
這將領眼見不起什么作用,頓時是心里頭一陣火兒便是竄出來,這莽漢倒也是個勇武的,大步走到了隊伍最前頭,大吼道:“弟兄們,咱們的援兵就在后面,撐住!老子在前邊兒給你們擋著!”
士卒們確實聽到了后面密集的腳步聲,事實上,這一刻,無數的女真士卒正從四面八方趕來,只要是他們能撐住這一輪,這些士卒就能構成厚實的密集陣型,將這些騎兵給擋住。至少也是為大營做出反應贏得了一定的反應時間。
但是前提是,得能撐住。
這會兒炮聲已經是漸漸的停止了,這會兒的炮擊可還沒有那般的精度。武毅軍都已經突入到了近前,若是還轟擊的話,只怕就要傷及友軍了。
饒是現在就停止了,這上千門大炮也是向著女真大營整整轟擊了十五輪,上萬枚炮彈,接近一萬斤重量的炙熱鋼鐵!
密集的炮擊給女真大營造成了極其沉重的打擊,數百頂帳篷被生生的擊毀。數千士卒因此而傷亡,殘肢,斷胳膊斷腿兒的不在少數。哀嚎之聲在大營中此起彼伏,不絕于耳。不少帳篷都是燃燒起了熊熊大火,無數的火頭兒在女真大營中熊熊燃燒而起。不少士卒都被生生的燒死在里面,身上燃起了火焰,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大聲慘嚎著,就像是一個個被燒融了的烈火蠟燭。
而這炮擊起到的最為重要的一點乃是,制造了混亂!
大營之中火頭兒四起,士卒們都是忙著救火,兵力立刻就被吸引到救火這一塊兒去了,而且直接造成了大營的信息傳遞系統幾乎是癱瘓,現如今前頭抵抗著的女真士卒有,而后面的女真士卒。則是甚至還沒接到武毅軍襲營的消息。
清脆的槍聲在下一刻便是響徹天地間。
密集的槍彈瞬間便是狠狠的擊中了那些女真步卒,這些步卒并非是精銳,穿的都是皮甲,要么便是根本連甲胄都沒有,炙熱的鉛彈撕開了衣服。狠狠的釘進了身體之中,把肌肉撕裂,骨頭砸碎,制造了無數的傷口和巨量的鮮血。
這一輪射擊,便是有上百女真人傷亡。最前面的那些士卒,更是渾身上下給打的破麻袋一樣。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兒,便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身子抽搐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鮮血從他們的身體中傾瀉出來,把地面給染得一片血紅。
而更多的,乃是在女真軍中制造了極大的混亂,這些女真士卒,之前根本沒和火槍部隊打過交道,便是之前和武毅軍干了一架,那也是和那些戰斗力最低,也沒什么武器裝備的女真奴兵打的,他們可沒有嘗到過火槍齊射的滋味兒。
今夜武毅軍可資利用的突發因素,實在是太多了。
就像是火炮的轟擊一樣,火槍的發射,也是給這些剛剛從原始社會過度過來的女真士兵們帶來了極大的恐懼,篤信薩滿的他們,第一時間就把這紅光一閃,死亡降臨的射擊給聯系到了‘邪術’上面去。
不少女真士兵都是心中極為的恐懼,有的趴在地上喃喃祈禱,祈求他們的神靈死亡不要降臨到自己頭上,有的則是給嚇瘋了一般,原地轉著圈兒大喊大叫,有的則是干脆便撒丫子逃竄出去,再不敢在這里呆了。
而那站在最前面的將領樹大招風,一輪集火兒屁都沒放出一個來就死了,也無人管束。
辛苦布下的陣型,頓時是為之大亂。
楊滬生一看都是愣了,卻沒想到這般順利,但是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是把燧發槍插回背上,哐當一聲抽出了腰間馬刀,高高舉起,大吼道:“殺!”
“殺!”
無數喊殺聲迸發出來,匯聚在一起,殺氣就像是凝聚了一般,若有實質,讓人渾身冰涼!
武毅軍騎士們狠狠的撞進了——或許說是殺進去更準確一些,擋者披靡,那些本來就沒有斗志的女真士卒,立刻是崩潰分離,四散而逃。
一擊而潰!
接著,騎士們便又是接著殺進了的后面那些來援的女真士卒之中。
那些人本來是想來救援,結果自個兒卻是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無回。
這些來援的士卒也是一個沖鋒就被打得潰散了!
楊滬生馬刀前指,怒發噴張,率領騎士們狠狠的向著女真中軍大營殺了過去,竟然是意欲馬踏中軍。
而跟隨在他后面,無數的武毅軍騎兵,就像是潮水一般,涌入進來!
這一次騎兵沖擊啊!
這一次沖鋒,便是決定了整個戰局!
在每一次大的戰役之中,總有一些局部的戰爭是非常重要的,而在戰爭之中,則是總有那么幾場戰斗是決定了戰爭的走勢,而在那些戰斗之中,則是微小的細節決定著勝敗的最終。
丟了一顆鐵釘,壞了一只馬掌。壞了一只馬掌,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傷了一名騎士,傷了一名騎士,輸了一場戰爭,輸了一場戰爭。滅了一個帝國。
這不是單純的推理和放大了的夸張蝴蝶效應,而是事實。
就在幾十年之前的英格蘭,英國國王查理三世準備與里奇蒙得伯爵亨利率領的軍隊決一死戰。戰斗開始的當天下午。馬夫備好自己最好的戰馬,鐵匠在給戰馬釘掌時,因缺少釘子。有一只馬掌沒有釘牢。兩軍對壘,查理國王沖鋒陷陣,鞭策士兵迎戰:“沖啊!”他高喊著率領隊伍向前沖去。眼看就要獲勝,查理國王的一只馬掌突然掉了,戰馬和國王都被掀翻在地。士兵見國王落馬,紛紛轉身撤退,亨利率領的部隊圍了上來,俘獲了查理。
總有一些細節,是這戰爭的節點!
而毫無疑問,這一次沖鋒。便是如此。
楊滬生已經率軍沖殺了進去,而后面跟隨的努爾哈赤第六衛和金第七衛,也是頃刻便至。
努爾哈赤大笑道:“趙兄,看看今日,你我誰刀上染血最多?”
金張狂的一笑。囂張的聲音響徹:“比就比,我老趙怕過誰來,不過說好,若是我贏了,你那新納的小星可得讓給我,我聽說你連人家那娘親都給接過來了。母女倆都花容月貌的的,不似母女,反像是姐妹!晚上是不是演一出兒一龍二鳳啊?你小子,可是舒爽!”
努爾哈赤已經是打馬出去了,笑聲隨著風聲傳來:“不但是母女花兒,還都吹得一口好肉蕭,趙兄,你若贏了,讓你何妨?”
“大人當真有福氣!”聽到這話的人起碼有七成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心中艷羨不已。
“你小子,又他娘的耍賴!”金大罵一聲,也是招呼后面的弟兄:“弟兄們,隨我殺!”
“殺!”
殺聲喧天。
武毅軍第四衛、第六衛、第七衛三支騎兵隊伍,就像是海皇的三叉戟一般,狠狠的扎進了女真大營的要害之中!
三支尖銳的毒針,幾乎要將女真大營給生生刺破!
女真被偷襲,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便是組織不起有效的抵御來,便是有零散的士卒抵御,也是被一沖便亂,一沖就散了。
便只看到,武毅軍騎士們橫沖直撞,所向無敵,而那些女真士卒軍心已經是喪盡,狼奔豕突,瘋狂的逃竄,這等把背后賣給敵人,乃是最為危險的法子,當初瓦剌叁萬大軍把大明五十萬京軍給殺的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不就是因為大明京軍失卻了士氣,把背后賣給敵人才導致如此么?
仿佛是昨日的重現!
他們一邊沖鋒,一邊便是向著兩邊的營帳投擲火把,那布制的帷幔被火一蹭著,立刻就是燃起了熊熊的火苗,頃刻間便是燒得極為熱烈了。
一路沖鋒,兩邊兒都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很快,騎兵們便是沖鋒到了大營的中軍大帳附近。
而隨在這些騎兵的后面,武毅軍的無數步兵也是涌入了女真大營,以千戶為單位,分散開來,瘋狂的殺戮,將那些女真人一塊一塊的切割包圍,逐步的蠶食,將其一一的消滅。
以現如今白鷹峽武毅軍的這實力,就算是和對面的女真人擺明陣仗,真刀真槍的打,也絕對是只會贏,絕不會敗。而現如今占了偷襲的各種便宜,女真人就更不是對手了。每一個武毅軍的千戶所,都是一個完整的戰斗單位,長槍兵,大戟兵、燧發槍手,虎蹲炮兵,四個兵種相互配合,渾然一體。一個小旗的武毅軍興許只能對付一個小旗的女真人,但是一個百戶的武毅軍,至少能對付一個百戶又一個總旗的女真士卒,而到了千戶這個層次上,一個武毅軍千戶,至少能對付兩個到三個女真千戶。
越是上了數量,越是大軍團作戰,武毅軍的優勢就越是能體現出來。
而此刻,他們對付的女真人,更是士氣低落、人心惶惶、沒有指揮、沒有領導,可說是毫無戰意。
簡直就是所向披靡。
一時間,只聽得女真大營之中喊殺聲、射擊的清脆聲響、瀕死之前的慘叫聲、烈火蓽撥蓽撥的聲音不絕于耳。女真士卒在各個區域,大量的死亡,急速的流血。
女真人的實力,在飛快的削減著。
連子寧站在城頭之上,透過千里鏡把這邊大營的情況,借著火光看的清清楚楚。
連子寧放下千里鏡,重重的一擊掌。快意的哈哈大笑道:“此戰定矣!”
他現在位高權重,少有這般在人前失儀的時候,顯然是心中極為高興的了。
野奈在一邊瞧著。只覺得比自己有了喜事還要高興,心里甜甜膩膩的,忽然臉上一紅。又是想到了那日的事兒,趕緊低下頭來,臉上仿若是火燒一般!
誠如連子寧所言,到了此刻,戰局就已經是注定了的。
女真人已經被分割包圍,無法集結,無法統一號令,注定再也翻不出什么大風浪了。而此時周圍積雪深厚,想逃都逃不出多遠,只能在此地。要么是乖乖受死,要么便是投降。
有的將領心急火燎的組織了士卒抵抗,想要尋找大帥,同意號令,他也知道事不可為。似乎只是頃刻之間,便是徹底的失敗,潰散!但是看,至少也得帶著兄弟們突圍出去啊!
但是當他派人四處尋找完顏兀術的時候,卻是發現,大帥不見了!
大帥不見了?
這個消息一傳開。女真人的士氣,頓時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般,刺溜刺溜的往外泄。
這些士卒將官本就是對完顏兀術很不滿,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是認為他逃了。
“他娘的!這狗官,一碰到事兒就逃了!”
那將領狠狠的大罵一聲,一狼牙棒砸翻了旁邊的欄桿,他大吼一聲,滿腔憤懣,高聲道:“弟兄們,咱們不管他了,咱們走!”
說罷便是領著自己手下的士卒,向著外圍殺了出去。
這等情形,在女真大營中不止一處上演著。將領們找不到大帥,無人統領,無人指揮,只能各自為戰。
其后果,當然是被武毅軍逐步的蠶食。
而幾乎所有的將官士卒都認為完顏兀術是逃跑了,這給女真士卒的士氣,更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
完顏兀術的失蹤,毫無疑問給了已經近乎于崩盤的女真大軍最后狠狠的崩了一腳,讓群龍無首的女真大軍,徹底的沒了最后一絲希望。
其實還真是把完顏兀術給冤枉了。
或者說,也不算是冤枉,因為他確實是動過了逃跑的念頭,但是現如今,卻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不得不說,完顏兀術離開帥賬四處巡視,在這等環境情況下,當真是一個極為愚蠢的決定,而更愚蠢的是,他沒有告知任何下屬的將領——不是他故意隱瞞,而確確實實是可憐的完顏大人根本沒當過大帥,統領過大軍,壓根兒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程序啊!
若非如此,他老老實實的呆在帥賬的話,就算是起個擺設的作用,戰局絕對不會如此惡劣。
完顏兀術剛出來沒多久,溜達到了靠近前面大營所在的時候,武毅軍的騎兵沖殺便是到來了,完顏兀術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逃,結果他的速度哪有武毅軍快啊?當下就是被一股武毅軍騎兵把隊伍給沖散了,然后接下來,他和數十騎兵便是被一支武毅軍步卒給包圍了。
包圍完顏兀術等人的,正是武毅軍第五衛第一千戶所杜心武所部,他本來是副千戶來著,因著在鎮遠府保衛戰中立下攻擊,鎮守城堡,轟殺了不少女真人,后來武毅軍又是建了十個新兵衛,第五衛第一千戶所打的千戶被調走任一個新兵衛的指揮使,杜心武理所當然的便進了一步,不過是二十余歲,已經是堂堂五品千戶官兒了!
這會兒杜冷丁那從來就是寒氣逼人沒一絲笑意的臉上卻也是掩不住的狂喜和興奮,以至于臉上都是有了一絲酡紅——完顏兀術的大帥大旗還沒落下去呢,就戳在那兒,顯眼無比,別說是杜冷丁,就算是其它的士卒,也是知道這次逮到大魚了。
所以這一次杜冷丁也是給了完顏兀術難得的高規格。
完顏兀術這些隨從不過是數十人而已,而圍著他們的武毅軍。整整有一個千戶所一千七百號兒人,而且這些武毅軍并未動手,只是圍著而已。
烈烈火焰把包圍這這塊地兒給照的一片通透,也照亮了那些完顏兀術的隨從們慘白驚慌的臉,他們的手已經是握在了刀柄上,但是這些素來也是跟著完顏兀術享受慣了的長隨們能不能舞得起這刀,還真是兩說。
他們看著這些密集的士卒。森林一般的長槍陣,已經是滿臉的絕望了。
長槍兵陣型波浪一般的裂開,杜心武從中大步走了出來。沉聲喝道:“完顏兀術,可是在此?”
無人回答,只有不少人嚇得牙齒打戰的聲音在磕磕巴巴響。
“每人承認?”杜心武冷冷一笑。喝道:“本官數三下,若是再無人說話,便開槍了!”
長槍陣裂開了縫隙,武毅軍的燧發槍手們紛紛小跑到了前列,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平端著手中的燧發槍,整整的圍著這些女真人一圈兒。
燧發槍手們已經上好了鉛彈。
適才這些女真人一路走來,可是見了很不少這些燧發槍的強悍威力,見到這一幕,那牙齒打顫的聲音頓時是更大了一些。
“一!”
無人反映。
杜心武面色如鐵。絲毫不加理會,聲音平緩道:“二!”
杜心武高高舉起了手,正要蹦出第三個字,忽然從女真人的隊伍中響起了一聲帶著哭腔的喊叫:“我們降了!完顏兀術,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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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已經大亮了。
今兒個天氣不錯。早早的一輪雞子兒也似的紅日就從極遙遠的地平線下躍了出來,這會兒日上三竿,陽光燦爛,冬日暖暖的陽光灑遍了整個大地,為寒風凜冽中的人們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暖意,似乎這日頭。也是在為武毅軍的這一場大勝慶賀一般。
陽光灑下來,直覺得這天地間的一切,都是無比的清晰,那等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帶了一副磨損很久的樹脂眼鏡,看什么都是有些模糊,而當換了一副清晰毫無磨損的眼鏡兒之后的那種感覺。清晰,通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舒爽。
白鷹峽外,這會兒已經是安靜下了,幾乎是持續了一夜的喧囂,殺聲震天,怒吼聲、慘叫聲、痛楚的呻吟聲,不絕于耳,這會兒終于也是停歇了。
連綿數里,規模龐大而又嚴肅整齊的女真大營,這會兒已經是化為了一片廢墟,整個大營幾乎就是木和布兩種材料構成的,在整整燃了一夜的大火中如此,倒是也并不奇怪。
地面上滿是燒焦的木頭,化為了灰燼的營帳黢黑黢黑的,飛灰四處散布,一腳踩上去再抬起腳來,就是個又黑又深的腳印子,不少女真的傷兵,正躺在地上發出一陣陣的呻吟,卻是連大點兒聲都不敢,就是生怕被一邊的武毅軍士卒聽見。
昨日一戰,武毅軍大獲全勝,本來女真大軍有接近七萬之數,也是非常之雄渾,而后來第一次攻城未果,便是損耗了接近兩萬,等完顏兀術來了之后,第二日就有一萬騎兵被調走了,因此只剩下四萬余。
而昨日,連子寧投入到偷襲之中的軍隊數量,達到了九個步軍衛,三個騎軍衛,僅僅是正規軍就達到了七萬五千余,再加上那些趁火打擊,大打太平拳的女真奴兵們,數量已經是超過了十二萬!幾乎是三倍的兵力。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蒼鷹搏兔,亦盡全力!
以至于昨日留守武毅軍大營的只有一萬女真奴兵和數千親兵營將士而已,若是那時候納蘭建成在,只怕就得麻煩——實際上,納蘭建成制定的計劃,竟然是和連子寧的計劃有異曲同工之妙。
連子寧的計劃乃是夜襲女真大營,而納蘭建成的計劃竟然乃是引誘武毅軍夜襲女真大營,然后在營中布下天羅地網的大陣,將來襲的武毅軍團團包圍。同時亦是在兩翼埋伏一支精兵,若是來襲的武毅軍少,則將其包圍起來,傾盡全力吃掉,而若是來襲的武毅軍對,則是將其纏住,趁亂,埋伏在兩翼的精兵便是騎兵突出,趁武毅軍大營空虛之際,逆而襲營,反將武毅軍大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