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零抵達 癩痢頭一槍刺出,對面的那女真騎兵根本沒來得及防備便是被刺穿了胸膛,黑鐵色的沉沉槍尖兒從他的后背透出來,上面帶著鮮紅的血跡。
癩痢頭一聲狂笑,策馬向前,身子一側,躲過了一個女真騎兵的狼牙棒,順勢便是把大槍抽了出來,以槍為棍,狠狠的砸在對面女真人的腦袋上,在大槍的砸擊下,不啻于被大錘掄中,堅硬的顱骨也毫無抵抗之力,瞬間這個女真騎兵的腦袋就被砸成了爛西瓜,紅色的鮮血,灰白色的腦漿,慘白色還帶著鮮血的頭骨碎片,四散飛揚。
大槍順勢往下一劃,劃過了一名女真騎兵的脖子,這女真騎兵雖然全身披甲,但是脖子卻是個難以防護的要害,被鋒銳的矛尖劃過,頓時脖子上出現了一個駭人的恐怖大口子,半個脖子都給切斷,鮮血像是噴泉一樣瘋狂的濺射出來,噴了癩痢頭一頭一臉。
“痛快,痛快,弟兄們,接著殺!”癩痢頭大呼痛快,哈哈狂笑,狀若瘋狂。
在癩痢頭的帶領下,將士們作戰極為的奮勇,武毅軍迅速的就突入進了女真騎兵的陣列中。
就像是一柄燒紅的刀子狠狠的插進一塊凝固的牛油里面,不但順暢無比,而且清理出來一條相當大的通道。
只是一個照面,就有至少三十個女真騎兵命喪疆場。再加上之前被射殺的,這個數字上升到了四十人左右。
不得不說,在這第一次的碰撞中,武毅軍的長兵器占了大便宜,長矛比狼牙棒要遠得多,這也就意味著雙方對撼的時候,女真騎兵的武器還沒碰到武毅軍就已經給殺死了。
當然,女真精銳也絕對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些身披重甲的女真披甲騎兵,更是給武毅軍造成了煩。這一輪沖擊,武毅軍也是死傷超過十四人,其中當場戰死五個,而殺傷大部分都是來源于那些披甲騎兵。
占著偷襲的便宜,占著對方出其不意,占著地勢,又是占著對方未曾接陣,兵力分散,猶自付出這樣的代價,由此也可見,武毅軍騎兵和純女真精銳的野戰戰力,差不多也是半斤八兩,甚至女真人還要更強一些。
但是一來武毅軍人數更多,二來則是武毅軍軍事素養更高,越是人多,越是能體現出優勢來,而且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就是武毅軍的先進武器。
總之,還是武毅軍更占優一些。
武毅軍這一通殺,把女真人的陣型徹底的鑿穿。
殺了一個來回,癩痢頭招呼著重新組織陣型,準備再次沖鋒。
而那一邊,諸克圖也是回過身來,大聲命令道:“集結,集結!”
他的腿上給戳了一槍,豁開了一個血口子,鮮血淋漓滴答下來,更重要的是傷處乃是當初在鎮遠府城下被武毅軍的炮彈給砸斷的那個位置。
如此一來,剛續好的骨頭又是出了問題,一陣陣鉆心徹骨的疼,諸克圖也是個硬漢,額頭上汗珠子都涔涔的往下落,愣是一聲兒沒叫出來,隨便用塊破布一包便算完事兒。剛才的表現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屈辱,他大吼道:“弟兄們,就是這些武毅軍的漢狗子,殺了咱們的族人,占了咱們的土地,燒了咱們的家鄉!現在咱們的家人,還在他們的皮鞭下受苦!殺光他們!”
“殺!”剩余的女真人齊聲怒吼道。
按理說,一般的軍隊,死傷超過三成差不多就要崩了,而這些女真人軍心士氣自不待言,遠超過一般的軍隊,這一次主動進攻武毅軍,更是懷著一種哀兵之氣,因此這會兒被殺了這么多人,反而是士氣更盛。
他們那邊兒士氣如虹,武毅軍又豈會差了?
“你們的妻女沒在老子的皮鞭下受苦,倒是經常在老子胯下受苦。”癩痢頭囂張的哈哈狂笑道。
他的話引得這些原來的馬賊們一陣會意的哄笑,污言穢語如同不要錢一般扔了出去。
“癩頭兒,你這話說的不對啊!俺每次入她們的時候,她們可是爽利的緊吶,一個個摟著俺不讓俺下來,咋能說是受苦呢?”
“哎,你這話說的也不對,你上那老娘們兒的時候她們是爽利,那十一二的入起來可就只有你爽利,她們得哭爹喊娘咧!”
“嘿嘿,走旱道的時候她們也是哭爹喊娘……”
“你們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這么小都不放過?嘿嘿,啥時候咱一塊兒去?”
“別他×媽×叫我癩頭兒,叫我賴大人!賴老爺也行!”
“癩頭兒……”
他們都是馬賊出身,在從賊之前,則是東北的邊民,久受女真劫掠之后,因此對他們最是痛恨,這會兒嘴上都不肯相饒。
對面的女真人可是有不少能聽懂漢話的,這回兒聽了之后,氣的七竅生煙,滿臉通紅,眼睛里頭幾乎要冒出火來。他們甚至都不敢往深處想,真若是細細一想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兒處境是何等凄慘,心里又是難受又是痛楚,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難過的只想嚎啕大哭。“殺!”
“殺!”
他們再也不想廢話,諸克圖狼牙棒一揮,便是帶著人狠狠的向著武毅軍殺去。
癩痢頭正也想與之對沖,不然不遠處的小丘后面一名武毅軍騎士瘋狂打馬過來,大叫道:“癩頭兒,一個蒙古百戶正向這邊逼近!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過來了!”
“福余衛那些咋種來了?這么快?”
癩痢頭眉頭一皺,小眼兒一瞇,大喝道:“這些狗韃子以眾凌寡,弟兄們,咱們轉進!”
說罷,便是一晃手中大槍,當先向著東邊兒方向狂奔而去。
所謂轉進,自然就是撤的意思了。這是戰前早就說好了的,是以這些武毅軍士卒絲毫不見詫異,反而是紛紛打馬,跟在癩痢頭兒的后面一路狂奔而逃。
事起倉促,諸克圖等人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武毅軍已經是跑的不見蹤影了,只剩下馬屁股后面煙塵滾滾。
五萬韃子大軍分進,相聚并不遠,因此援軍自然是很容易就能趕到此處。而武毅軍在出擊之前就已經是料想到了這個問題,因此遠遠的便灑出了探子盯著周圍,一旦發現對方有援兵到來,則立刻撤退。
偷襲別人是一件很過癮的事兒,但是一旦被人家包圍那就玩兒砸了。
武毅軍可不傻子。
“入你母親,你們這幫不要臉的!還是不是漢子?”氣的諸克圖破口大罵。
“大人,咱們要不要追?”一名不開眼的手下問道。
“追個屁!”諸克圖可算是有撒氣兒的了,指著他怒罵道:“咱們有重騎,他們都是輕騎兵,又占了先機,熟悉地形,咱們上哪兒追去?小心再讓人回頭來包了餃子!哭都沒地兒哭去!”
那士兵訥訥退下,再不敢說話了。
這一場突襲戰就以武毅軍的轉進撤退,女真軍的慘敗損失為高中。
也許癩痢頭和諸克圖也不知道,發生在這片丘陵地區的這一場戰斗,是武毅軍騎兵和女真精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野戰交鋒。
這一場戰斗的打響,只不過是一個大事件的小小開端而已,隨著這一聲小小的槍響,董老虎所部頑強的狙擊戰正式拉開序幕。
董老虎所轄騎兵第四軍,第四衛、第三十三衛一共一萬三千余人,分成一百多個百戶為規模的編隊,利用他們對于地形的熟悉,外加主動出擊的優勢,埋伏起來,對女真人和蒙古人發動了瘋狂的偷襲。
沒錯兒,就是偷襲,而且還是規模如此之大,如此之有組織有預謀的偷襲。
聽起來不大好聽,但是武毅軍要的就是勝利。
僅此而已。
幾乎是在諸克圖被偷襲的同一時刻,前后不超過一盞茶最多半個時辰的時間內,有超過了兩萬多的女真騎兵和福余衛騎兵受到了襲擊,而猝不及防之下,他們也是損失慘重,聯軍一戰而傷亡折損了超過五千人。
未戰先損了一成的兵力,也著實是讓人煩悶泄氣。
當然,武毅軍也不是全無代價,他們差不多也有一千五百余人左右的損失。
對于對手的殺傷倒是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通過這一日的行動,極大的延緩了聯軍的前進速度。
本來聯軍四月二十七日夜出發,經過了兩夜一日的急行軍,已經是到達了距離鷓鴣鎮不過是一百多里的距離上,而按照他們的前進速度,在四月三十那一天的清晨,最晚中午就能到達鷓鴣鎮。但是今天讓武毅軍這么一阻攔,怕是至少也要拖延上三個時辰左右了。
三個時辰還是往少了說,說不得半日一日都有可能。
對于兵貴神速的聯軍來說,這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穿行在大平原上,大約有三千來人左右的規模,雙方涇渭分明,一眼就能看出來分數兩支隊伍。靠北的都是穿著皮袍子,打著狼旗,騎著矮壯的蒙古馬,靠南的則是批重甲或皮甲,塌鼻子小眼兒,身材矮壯。
這是聯軍的中軍隊伍,也是行軍過程中的指揮中樞。
一面巨型狼旗和一面金色大旗并行,旗幟下面是策馬并行的哈不出和阿敏二人。
兩人周圍圍滿了侍衛,流水一般的信使不斷到來,把各方面的信息不斷的匯報到這里來。阿敏眼神炯炯,以極快的速度聽完那一個個的匯報,然后打發他們離開。
他已經足有一天兩夜沒合眼兒了,便是中間歇息將士們趁機打個盹兒的時候,他還在操持著各種事務。但是他卻是依舊神采奕奕,滿臉紅光,精力充沛的不可思議,隱隱然讓人感覺到這是在透支生命的一種瘋狂。
這一路上阿敏的表現讓哈不出都是嘆服不已,自愧弗如。
傳來的基本上都是壞消息,不是這支軍隊傷亡慘重就是那支軍隊被阻攔于某地,不的前進,還有的軍隊因為傷亡慘重,戰馬損失過多而無法前行,不得不停下來休整。
哈不出越是聽,心里就越是發涼,愁眉不展,臉色陰沉。
而和他恰恰相反,阿敏卻是眼睛越發的明亮,臉上露出那等掌控一切的表情,到了最后,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極為的得意。
“阿敏你為何發笑啊?遮莫是失心瘋了不成?”哈不出眉頭一皺,很是不悅的諷刺道。
他自然知道阿敏不可能是失心瘋,不用猜就曉得肯定是阿敏透過這些信息看出了點兒什么——可是哈不出卻是什么都沒看出來,這便讓他覺得自己很是無能,自覺被阿敏壓了一頭,登時是讓他有些惱羞成怒。這會兒人忽然很是懷念起梁硯秋來,若是他在,想必能看出些東西來吧。
這會兒哈不出忽然發現自己還是離不開梁硯秋,頓時心里暗自下定主意此番回去之后先要把梁硯秋從女真大營中接出來,然后好生籠絡親近一番,免得因為之前的事兒生分了。
“此役,咱們必勝!”
阿敏抿了抿嘴,重重的揮舞著拳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自信,話語是如此的有力,以至于不自覺的便是讓人生出一種信服的感覺來。
他微微一笑,對哈不出道:“大汗想必早就看出來了,卻要考校小侄,那小侄便獻丑了。”
“根據匯聚來的情報,武毅軍騎兵每次偷襲,槍彈必先射馬,而非射人!是以每戰下來,損失戰馬不少,人死傷卻不多。這說明什么?只有一個解釋,武毅軍的目的是為了拖延咱們!而這就更說明了一件事——武毅軍的主力部隊,北線連子寧所部和南線楊滬生所部,根本來不及趕回來,甚至有可能只是董老虎探知了咱們的行蹤,因此自作主戰阻截咱們。而連子寧和楊滬生得沒得到咱們東進的消息都是在兩可之間。若是他們來得及趕回來的話,那么一定不是拖延咱們,而是要和咱們決戰了!這對武毅軍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他們不會放棄的。所以說,咱們可以放心大膽的東進鷓鴣鎮,就算是連子寧和楊滬生能趕回來,也是在至少三日之后,嘿嘿,那個時候,梁王早就到了咱們手里了!”
“另外,小侄之前還擔心,那鷓鴣鎮是不是個陷阱,圈套,引咱們過去的,現在看來,小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讓武毅軍給嚇住了。”阿敏倒是坦誠的很,毫不忌諱,哈哈一笑道:“不過現在,小侄可以斷定,那鷓鴣鎮,定然不是一個圈套。若是圈套,現在他們應該做的是放咱們進去,而不是阻截!”
哈不出聽的連連點頭。
“所以!”他總結道:“咱們可以放心大膽的進攻鷓鴣鎮,之后還有時間從容撤走!而現在,最重要的,則是兵貴神速,不能讓董老虎把消息傳回鷓鴣鎮去。”
他微微一笑:“小侄不是怕打不下鷓鴣鎮,而是怕那梁王跑了。”
他惡毒的一笑:“這一次一定要活捉那梁王,到時候和武毅軍兩軍對陣,便讓梁王陣前喊話,責令連子寧自裁,我倒也看看,連子寧是要當一個忠臣,還是要當一個不聽王命的逆賊!”
“你這小子,倒是陰毒。”哈不出哈哈一笑,拍了拍阿敏的肩膀:“不過我喜歡!”
兩人相視大笑。
接著,阿敏便是傳下命令,拋下所有傷兵,傷馬,全速前進,不準有任何的遲疑。
殘酷,冷硬。
這個很不人道,可以說甚至會引起軍心動蕩的命令得到了哈不出的全力支持,快速的推行了下去,上下軍官士卒無不凜遵。
而這道命令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很快,被武毅軍略略阻擋了一下的行軍速度,又是重新變得迅速起來。
武毅軍的攔截,看似已經失去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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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清晨,聯軍終于到達了鷓鴣鎮西三里之外。
駐馬于那大旗之下,阿敏一個翻身,踩在馬鞍子上在馬上筆直的站著,露了一手很是漂亮的騎術。他極目遠望,隱隱然看到了大營之中那無數面火紅色的旗面上寫著‘武毅軍’三個大字打的黑色旗幟和夾雜在其中,最為醒目的那一面巨大的團黃龍旗,不由得長長的吁了口氣。
終于是到了,終于是到了啊!
整整兩天三夜,幾乎沒怎么合眼,實在是困倦的不行的時候,便蜷縮在馬背上微微瞇一會兒,而一有個風吹草動則是立刻就驚醒過來,這幾日的煎熬,終于是到頭兒了!
眼前就是鷓鴣鎮,就是梁王!無論是生擒梁王還是把他給宰了,連子寧都是死定了!連子寧死,則武毅軍崩塌!
此一戰而鼎定乾坤!
此一戰之后,海西女真復興有望!
此一戰之后,我阿敏一雪前恥,心中從此通達!
阿敏情緒澎湃,只覺得心中一陣陣難以言明的感情沖蕩著心防,他終于是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中已經有淚珠閃現。
一邊的哈不出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神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這一路和阿敏同行,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海西三杰,幾年之前還是名震關外的人物,整個關外乃至于朝鮮瓦剌,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哈不出身居高位,本身又是勇武善戰,算是福余衛之中興君王,因此對這仨人也不大看得上,反而是以一種看待晚輩小輩的眼神來看。而現在卻是知道,阿敏身為海西三杰之首,當真是名不虛傳。
此人能隱忍,有心計,城府極深,而同時卻又不缺乏魄力,乃是個很有決斷的人物,從不拖泥帶水。整體看來,他比之連子寧,也就是差了一線而已,甚至有可能,只是短了些運道。
“此一戰之后,連子寧覆滅已經是遲早的事兒,到時候海西女真復興,這松江南北,便是阿敏說了算了。而我福余衛也想往松江擴展,此人,必是我以后之大敵!這等人杰,若是不能收為己用,則必當一刀斬之!”
而看現下這情況,收服是不可能了,那么唯有……
哈不出瞇縫的眼睛中已經是閃現出了殺意。
待阿敏笑完,哈不出問道:“阿敏,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事不宜遲,這就動手。”阿敏斷然道。
“這就動手?”一邊俺巴孩一怔,勸道:“阿敏,這一路前來,兩天的時間兄弟們奔襲了六百多里,都是已經累的不行了,要不要歇歇再作計較?”
“是啊!大人。”
俺巴孩的這一提議得到了不少人的聲援,紛紛開口勸道。
董老虎的攔截終究是沒能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反而是更加堅定了阿敏向前,向前,再向前的信心和決心,在他的嚴令下,女真蒙古聯軍終于是按時到達了鷓鴣鎮。但是這樣做的代價也是極大的。在這場慘烈的狙擊戰中,足足有四千多聯軍將士直接戰死,而還有差不多這個數字的傷兵被直接拋棄,等待他們的命運,自然是可想而知,怕是比直接戰死更要悲慘一些。
而由于武毅軍射人先射馬的策略,戰馬的折損更加的嚴重,已經超過了一萬匹戰馬或是失蹤或是被殺,畢竟比起人來,還是這個體積龐大又不怎么會反抗的大型動物更好殺一些。
到了后來,為了追求速度,甚至阿敏嚴令部隊在碰上武毅軍襲擊的時候,留下小部分兵馬斷后,其它的落荒而逃。
平心而論,這樣做,有些過猶不及的意思了,而且這些命令,幾乎都是對士氣有著極大幅度的影響的。但是現在一來是時間短,反抗不滿的情緒還未發酵醞釀,二來則是士兵們都疲累之極,本能的聽令行事,也沒有別的心思。
當初出發時候的五萬大軍,現在能戰之兵不過是四萬兩千。
但是在阿敏看來,這些兵力,已經足夠了!
足夠蕩平這個小鎮子。
他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不能歇息,正是因為士兵疲累,便越是不能歇息,一歇歇到什么時候,明天么?當真武毅軍來把咱們圍了包餃子么?”